24、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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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仰起头看着他，表情因为惊讶而骤然生动起来，“火之圣石……你……”
乌列怒极反笑，亟待爆发的情绪倒有些被他分散开来。
“火之圣石？是，我知道，你不必再试图掩饰什么。对外这自然是绝大机密，但各位御座天使现在都已获悉此事了。虽然梅丹佐没有明着承认，不过神处罚都罚过了，再想不到这一点，实在不可想象。 ”。
“梅丹佐殿下被处罚了？ ”法尔喃喃自语，“原来……”
“……原来毕竟有你不能计算到的地方？”他的声音忍不住高了半度。
原来？难道法尔还以为这是秘密吗？他以为他盗走的是什么？一件无足轻重的魔法物品还是可以轻易替代的珠宝饰品？
那是火之圣石，耶路撒冷光辉结界的能源核心。他最初得知的时候差点摔了手中的羽毛笔：梅丹佐怎么能玩忽职守到这个地步！
虽然……以他的情形，也没什么立场公开指责梅丹佐就是了……
乌列定了定神，坐下来勉强平复情绪又多问了几句，而法罗尔的回应……
好吧，这样明显的因果关系，法尔居然要等他问过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种性格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他默默对自己说，虽然魔族迟早会发现火之圣石丢失的事，但能晚一天便是一天吧……
法罗尔身上的极恶之花……发展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当前勉强维持的均衡不知能保持多久……
至少还有五天左右才能到达耶路撒冷啊……
“……拉斐尔已经到达耶路撒冷了，也许他能够拔除。 ”
“嗯……耶路撒冷现在很危险吗？”
他狠狠瞪了法尔一眼，即使明知垂着头的这位肯定看不到，“你知道？”
“自然，”法尔的声音低弱下去，“否则……你为什么会带着兵团驰援？ ”
“这不足以作为根据。 ”
“……帕诺城真的沦陷了？ ”
“是……”
在他以为法尔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法尔开口了，“没什么确凿依据，只是想，阿萨兹勒殿下不会放弃重新回到圣城耶路撒冷的任何可能吧。 ”。
这个说法……该说是敏锐，还是偏颇呢？
他转头看向窗外——其实能看到也不过是被风吹动的素色挂帘而已。几缕夕阳照进车厢里，光暗参差之间更显得迷离。
法罗尔的思路还是这么……奇特……
但似乎，结论是正确的。
他今天特地来见法罗尔本来是为了火之圣石的事……
按加百列的“指点”，询问可能达成的条件。但不知为何，似乎总也无法……说到那个地步……
车厢里安静下来，谈话莫名中断了，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乌列安静地坐着，之前激烈起伏的情绪像是全都消失了。或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过往的秘密揭开得也太多，他之前崩得太紧，所以刚才才差点失控吧……
法尔靠在另一侧的车壁上，两对羽翼都谨慎地收起，但狭小的车厢还是让他们的黄金羽翼彼此贴近。这让他不得不想起过往，即使他已经清楚地知道那不过是建立在种种谎言与假象之上……
时光已经过了差不多一百年，审判天使才发现他从未了解过曾与自己那般亲密的情人，不知该说是可悲还是可叹……
可无论是出于固执还是自负，他心底里始终像是燃着一星微弱的火苗，每每在即将熄灭之际又顽强地挣扎起来：他不相信……那些欺骗与背叛……是出自法罗尔的本心……
然而，如果他真的从来不曾了解过法罗尔，又哪来的信心判断……法尔的心性是什么样的呢？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枯坐到入夜……最终打破沉默，将他的思绪拉回的是法罗尔，“乌列殿下，我有问题想问。 ”
“……又有？”
从以前开始，法尔旺盛的好奇心总让他有着问不完的问题，从魔法原理到实践，从历史到各族风俗，有些问题复杂偏僻到连他都不得不求助于大图书馆，或许更糟糕的，时间……
“是啊，”法尔面上像是有一丝苦笑，他语气慎重，“……很重要。非常重要……也许是我太愚蠢了，一直不明白。 ”。
愚蠢吗……
乌列无声地叹了口气，“……在那之前，我也有话要问你。 ”
“什么？”
“立刻归还火之圣石奇特拉法默，你有什么条件？”
审判天使凝视着对面的车厢壁，专注得像是上面写满了最深奥的魔法咒文，“没听明白吗，法罗尔亚列？我问，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立刻归还火之圣石给天界？！”
“可是……这怎么……我以为……”
“……即使没有叛变的事实，擅自将元素结晶带出天界外是死罪。你想说这个吧？没错。可是现在杀了你也于事无补……”浓密的长睫垂落遮住眼神，乌列在心底无声地嘲笑自己，幸好他语气还能保持平静，“鉴于目前局势，耶路撒冷需要火之圣石，你很清楚原因吧？我们曾经试图探查过奇特拉法默的下落，不必多说，总之没能找到……”
“……”
“如果你想要保全性命，我可以答应你，但必然，其他的处罚还是会有。”在今天之前，乌列从未想过他也能把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说得如此郑重。
“我……”
“怎么？你怀疑我的话吗？ ”
“不是。 ”法尔缓缓地摇头，神情里有种奇怪的犹疑，“不是……我……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乌列殿下，米凯尔殿下……是怎么死的？我想要知道，真相。”
——！？
一瞬间的失态让乌列完全来不及掩饰自己的震惊，左手狠狠握紧，痛到流血也全不在乎。
——法尔……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