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茹毛饮血 ...
-
是夜。
冷如月一身橙衣融在夜色中，如同被黑暗吞噬的烛火，她独自一人翘首以盼，终于隐隐地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凌川把呆呆安顿好，见她熟睡之后才出来，远远地便见冷如月面露喜色的看着自己。他不为动容，隔了好几步停在冷如月面前，淡淡地问：“如何？”
冷如月温柔一笑：“如我所料，果然半夜时分再次有人凄厉而叫，若我没有听错，便是那个方向传来。”她伸手一指，正是昨晚呆呆和凌川闯进的后院。
凌川点了点头，便要御剑飞进去，冷如月急忙阻道：“师兄莫急，想必经过昨夜他们已有防备，未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从树林那边翻墙而过吧。”
凌川想了想，虽然觉得麻烦，倒也是极有道理的，于是便同冷如月飞向屋后的树林。
那片树林并不大，但是也是十分的密集，相对于那家客栈后院的树木，却是稀疏了一点。那树叶被夜间的寒风吹得沙沙作响，里面黑漆漆一片，不时的还有一些奇怪的亮光，甚是骇人。
凌川与冷如月两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并未打算深究。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凌川当先越过墙头，进入客栈的后院，冷如月紧跟在后。
入得院子里，并未有他们想象的冷意深深冷寂无比，反而比昨日多了些人味。有些窗子里还泛着灯光，想是有人还未入睡，这在平时也甚是平常。可正是太过平常，凌川和冷如月的心里就越感觉不对劲。
他们分头查看各个窗子里的动静，最后集合时发现，这些人都在彻夜点灯抄写什么。正在奇怪时，只见一个房间的一男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并奔跑出房间，大声的哭喊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他们正欲过去察看，又见那个掌柜带着一群人急忙跑过去，并有人堵住他的嘴，想要把他绑起来。只是那人显然已经失去理智，手脚挥舞的极其厉害扭曲，那些人一时无法控制住。
凌川准备上前问个究竟，冷如月又阻道：“师兄别慌，我们先观察一下。”
凌川性子本就直爽，想做什么便去做，认为对的也会一路做到底，不似冷如月这般心计繁杂，被她多次阻挠，凌川心下已经不爽，但因她是女子，则一忍再忍。
正待此时，只听得那人口中突然清晰地喊道：“我不要再害人了......”
那个掌柜的急忙叫人把他的嘴堵上，一众人上前，却竟然挣不开那人的力气，一时僵持不下。掌柜的心急如焚，拨开一人，亲自上前堵住那人的嘴，却在挣扎时被那人咬了一口，掌柜的一声惨叫，一脚把那人踹开，手拿出来时已经血淋淋，竟有一块肉翻在外面，那人显然用了极大的力气。
掌柜痛极，眼中现出浓浓杀意，旁边的人也察觉到掌柜的异常，纷纷向后退去。那个掌柜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缓缓的走向那个精神失常的人。
那个人丝毫没感觉到危险，跪在地上依然大哭大笑，掌柜走到他身旁，冲着那人的头部狠狠地一棍下来，那人惨叫一声，却不知避躲，掌柜的便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不一会那人就已满脸鲜血，甚是惊骇。
凌川早已看不下去，急忙从树后跳出来，厉声阻道：“住手。”
那个掌柜的果然停了下来，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在周围火把的照射下瞳孔如同血液般鲜红无比。凌川有些诧异，此时冷如月也紧跟了过来，对凌川道：“此人已经被妖化了。”
那个掌柜眼眸闪了闪，冷声道：“谁许你们进来的？”
冷如月道：“你是做贼心虚吧？没想到平时看着胆小怯弱的掌柜居然还有如此毫无人性的一面，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只是不知你这样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了。”
掌柜冷冷一笑，不屑道：“害多少人，又与你们何干？你们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打着救济苍生的名号，背地里也不知做了多少恶，还有脸来说我？”
“你休得血口喷人。”冷如月气愤道。
“我血口喷人？若不是当年紫云门的一位得道高人自不量力，欲使天书为他所用，当时也不必死去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了，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全他|妈屁话，都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已。”掌柜的满脸恨意和怒气。
凌川不解：“不论真正的事实如何，也已经过去了千年，如今于你又有何干系？而你又如何得知天书的传说？”
“我？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是说到谋害百姓而已，我如今的行为与你们那个师门的高人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而已。”
冷如月鄙夷道：“凌川师兄，不要和这种小人计较，先把那人救下来再说。”
凌川正欲上前，只见之前一直嚎啕大哭的那人已经筋疲力竭的倒下去了，口中吐着白沫和鲜血，甚是凄惨。
冷如月急忙上前探向那人的鼻息，而后对凌川摇了摇头。
凌川一个闪身移到掌柜面前，把剑放在掌柜脖颈上，眯着双眼，冷声问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之前害了多少人了？”
掌柜的却丝毫不惧：“害人？我怎么会害他们？你看，做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我是在帮他们解脱，而后超度他们，死后可以升天，渡入仙境，岂不比你们修仙之人还要快？”
“荒谬，仙界岂是你说谁去谁就能去的？像尔等如此卑鄙淫邪之人，将永无登入仙界的机会，只会在地狱里饱受煎熬痛苦，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旁边有的人心中畏惧，其中一人看着之前那人垂死挣扎的惨相，开始哆哆嗦嗦的念叨什么，最后因腿软跪在了地上。
眼见那个掌柜挥棍也要打向那个人，凌川急忙阻止，一掌击在掌柜的胸前。凌川只用了一成功力，却已把掌柜打的倒在地上吐血，伏在地上起身不得。
冷如月急忙查看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只见他唠唠叨叨似在祈求什么，凌川挥剑指向那人，厉声问道：“你们究竟做了何事？”
那人听到询问，急忙摆手道：“我不是存心的，我是被逼的，我没有想害任何人的......”
凌川听他语无伦次，抓住他的衣襟，一手把他提了起来：“谁逼得你？你们做了什么？”
那人看着凌川严厉的眼神，不敢撒谎，急忙道：“饮血......杀人......我不是故意的，有人逼我的，不做就会放我的血喂她......”
凌川听得模模糊糊，待要再问仔细时，那个掌柜的却挣扎着扑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茹毛饮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