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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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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二大惊,这丫头特么也太歹毒了!
眼看着这丫头开始割她的下/身衣服,风二忍不住了,劈手扣住她手腕,一个翻身将人牢牢压住,匕首在她手背上划了一道寸许长的刀口,当啷掉落在地,血瞬间涌了出来。
“你,你没中迷药!”费小云尖声。
“老子是迷药它祖宗!”风二哈哈大笑。她自小就是被李易水用药喂大的,吃寻常毒药就跟吃点心似的,因此对这点药性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她捉住费小云,便琢磨着要不要去找流熙告状。可外头人声鼎沸,怎么真像是来了贼人?
费小云冷笑:“别想有人来救你。”
风二几乎无语:“小云姑娘,你怎么抢我的台词。外头都是什么人?”
费小云扭头不答。
就在这时,卧房门陡然被大力踹开,砰地一声猛撞到背后墙上,随即又弹了回来,等再次撞到门框悠悠晃开时,露出流熙凛冽的面容。
“救命啊!非礼!”费小云就势挣扎着高呼。
风二瞬间风中凌乱了,特么该喊救命喊非礼的应该是我吧!是我吧?可看看自己和费小云的架势,真是好一幅香艳的行乐图!
她衣衫不整地从费小云身上爬下来,将衣服理好,胡乱系上腰带,又满处去寻自己的狐裘。床上的受害人倒是衣衫整洁,连鬓角都不乱,指着她颤着声道:“王爷,他……非礼我……”
“混账!”流熙怒骂一声,铁青着脸大步迈进来。风二心道:“完了!”吓得忙朝旁逃开。没想这人竟直冲着费小云去,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在小丫头的嘤嘤声中,捡起狐裘,转身走到风二跟前,温柔地帮她披上。紧跟着有人进来按住费小云,不顾她的哭叫,将人牢牢缚住。
真是诡异的一幕!!风二瞬间石化。
“爷,怎么处置?”绑了费小云的男子浓眉深目,相貌冷峻,身形魁伟,看打扮应是流熙的侍卫武士,先前没见过的。
流熙摆摆手,显得很是疲惫:“将费小云单独关押,沈遥你负责去查。今晚的事情有人敢乱嚼舌头,休怪本王无情!”
“是!”沈遥应声,瞥了风二一眼,退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风二结结巴巴问。
“庄上来了贼人,大伙儿都中了迷药,幸好沈遥他们赶来。”流熙显然不愿多说,“现在没事了。”
风二却很有些无地自容,自己身为药王谷的少谷主,居然让同行诸人中了最低级的迷魂香都不自觉,真是愧对师父愧对神医的名头。
流熙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放软声音道:“小云是贵妃收的义女,皇帝又册封了郡主,骄纵惯了的,小风风你担待着些。”
特么这个恶意坏人名誉的小丫头,凭什么要老子担待!她咬牙切齿,将人推出卧房,砰地关上门跳回床上,滚进了里侧。
流熙隔着门讪讪道:“小风风,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在外屋歇着。”
风二也不理他,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凝固成一道血痕,不再出血,也懒得取伤药涂抹。
躺了一会儿,心底忽然莫名生出一股厌倦的情绪。她本在药王谷逍遥度日,与江湖无涉,与朝堂无赦涉,可自从接了贵妃娘娘的一道旨意,自己的人生便平地起波澜,别说遭个追杀受个伤的都成了家常便饭,如今便是生生死死都离得太特么近了!
风二简直都想掀桌!
流熙早晚会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与其将来被按上个欺瞒端王爷的罪名,倒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想来这人知道真相之后就不会再纠缠下去了。贵妃留下的那枚玄铁指环么,也一并还给他,从此再无瓜葛,一清二白!
想到这里,风少谷主神清气爽起身下床,大步朝外走。
外屋靠窗下置着一张小巧的软榻,流熙王爷……就蜷着身子睡在上头,半截腿还耷拉在地上,睡得很不安宁的样子。风二心中略有些愧疚,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头,轻声唤道:“王爷,流熙?”
流熙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含糊叫了声“老婆”,风二一个打跌,被自己口水呛着,连咳了几声才顺了气,道:“王爷,这个软榻太窄小,还是换您去房中睡吧。”
流熙眯着眼爬起来,“老婆终于让我睡了……”说着一把抱住风二的脑袋在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也不穿鞋,拥着她摇摇晃晃就要朝里走,被风二一巴掌扫回榻上,哎呦叫了声疼,嘟哝道:“不让睡就不让睡,动什么手啊。”
风二忍着气,大声道:“王爷,我要和您谈谈,很重要的事!”
“困,明日再谈。”说着慢慢栽倒,蜷起身子,又闭上了眼。
风少谷主无奈,上前揪住他耳朵道:“流熙,我是个女人!女人!”可回答她的,却是端王爷一声大过一声的如雷鼾声。风二叉腰站在榻前,瞪他半晌,也不见这人有丝毫醒转的迹象,只得悻悻进屋爬回床上睡了。
过了一会儿,院中一声极轻的鸟鸣,鼾声顿止,流熙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爷,果然又是太子做的手脚。小云她……”是沈遥的声音,他顿了顿仍是道,“她已经跟了太子。
“为什么?”流熙的声音冷得可怕。
“这丫头痴心疯了!她说,她得不到的,宁愿毁去!”
流熙沉默下来,沈遥迟疑道:“小云说有话要和王爷说,关于太子的。爷您……”过了片刻,两人的脚步声离开,周围再无人声。
冤孽啊!
风二喟叹,披上狐裘,慢慢踱出房门。一轮缺月清冷冷挂在半天,正如此刻风少谷主孤冷的心情。
“少谷主因何在此伤春悲秋?”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人,长身玉立,锦衣夜行,不掩光华。
风二一惊,忙朝周围看去,方才流熙带着人去了别处,留下的两名随侍不知何时歪在了墙边,也不知生死,此时附近只怕已经一个帮手都没有了。风二心中哀叹,只得勉强笑道:“如此月夜,花阁主竟有偷入民宅的好兴致。”
“花某是为风少谷主而来。”
风二假作不懂:“哦,不知阁主何事。”
“我和少谷主的约定尚未达成,自然要继续履约。”花间语气平淡,不急不恼。
这就是继续要她做饵的意思了,风二无语,“花阁主还未见到谢天澜么?”她心中颇为怨念,暗怪自己那位便宜师兄,有什么恩怨还不赶紧了结了,总殃及自己这尾倒霉的池鱼做什么。
“尚未能一见。”花阁主淡淡道。
昨日花间听到谢天澜的啸声追出去,一直跟到了江边,突然就杳无踪迹,他便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立即赶回,果然风二已经逃了。前些日,若不是自己以藏宝图为风二所得的消息相诱,隐匿十载的谢天澜也不会重现江湖。
看来,他对这个小师弟不是一般的在意。要想诱他出来,非把风二攥在手里不可!
他本不想和官家起冲突,更不想过早得罪这位以骁勇善战闻名的二皇子殿下。可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十年,他不愿再等!
聊了这么久,眼巴巴不见人来,风二只得跟着花间离开。刚行了几步,不远处忽然传来人声,渐渐迤逦着过来,风二心中一喜,不料身侧陡然疾风及体,被花间欺近身揽了腰,飞身跃上了树。这人脚尖轻点枝头,借着袖中飞出的一道细索,飞鸟一般从众人头顶掠过,声息全无,流熙等人竟没一个发现的。
风二有心想喊救命,可流熙这些人显然没一个能打得过花间的,叫人不过是自取其辱,还连累了端王,便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
花间飞掠出归云庄,不多远便有车马接应。天机阁的一众人等都不知到哪里去了,只有花间那辆马车孤零零等在路边。见他二人过来,车夫上前打开车门掀起帘子。于是,风少谷主又坐回了宽大舒适的马车中,看着昨日忘在车中的大包袱,心中颇有些沮丧。
花阁主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吩咐立即赶路,远离归云庄,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车马平稳疾行,轱辘声中,风二合上眼假作休息。花间也不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风二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听到外头哗哗的流水声,显然是到了江边,可周围的气息却不知怎么显得异常起来。风二提着心,偷偷掀开一丝眼缝,就见到对面的花间神色凝重,眯起的一双眸子,隐隐泛着嗜血的光芒。
“花间,你不是要见我的么,出来吧。”车外忽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风二竟依稀有些熟悉的感觉,忙极力压下自己伸手去揭开帘子的冲动。
花间此刻竟也沉得住气,微昂起头缓缓道:“谢天澜,你今日终于愿意露面了么?”
车厢外的谢天澜一声轻笑:“何止是露面,为花阁主牵马坠镫,也算有些功劳。”
“能得谢天澜为车夫,花间也是三生有幸了。”花间紧绷的嗓音略有些缓和。
风二大吃一惊,原来方才一路驾车的竟是谢天澜!愈来愈熟悉的感觉让她八爪挠心一般想看看车外这人到底是谁,可花间不动,她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