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很遗憾，黎羽并没有看到凌祈涵被打的画面，等她穿着粉色的小洋裙穿过走廊的时候，正好与凌祈涵相遇。
凌祈涵步履闲散，看到她表情未变，倒是黎羽雀跃地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小哥哥！我今天好看吗？”
十八岁的凌祈涵，与六年前相比，气质更加阴寒迫人些眼底的寒霜像凝固了整个深渊。他的生活没有任何变故，只是因为成长和家世带给他的地位和贵气，只会让他更加凌驾众人之上。
低头打量一番黎羽，眼底沉沉如雾，看不出情绪，敷衍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黎羽掰着他的手指分外不满，“大家都夸我好看，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嘛。”
凌祈涵又低头看她，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仰头看他，一双眼睛乌黑澄澈。
黎羽仰头看他觉得费力，又扶着他拽到回廊栏杆边，“过来过来。”借力两下站到栏杆上去了。
凌祈涵一边扶着她，一边轻皱眉头，“你就不能一天乖一点？如果不是身体不好，是不是要上房揭瓦？”
黎羽自认为还算乖巧，一日三餐，吃药打针，认真学习，不给凌家添麻烦，她都做得还算可以，偶尔出格，反正就那么一两回，怎么不值得原谅？
于是更加不满，“我怎么不乖了，我一听爷爷把你叫走了，怕他打你就赶紧跑过来了，你不但不领情，还凶我！”
凌祈涵一怔，呆了两秒，又缓下眸子，“好了，我知道了。”
“哈哈哈，那你夸我好看？”黎羽见他已经软了语气，指望他说软话道歉是不可能的，逗一逗他还算可以。
凌祈涵瞪着她良久，终于偏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玩闹。”
“我不好看吗？”黎羽上下打量自己的小洋裙。
凌祈涵转过头来，又蹙着眉盯着她看了会，在黎羽以为她要被看出朵花来的时候，那人伸出手探到她的嘴唇上，大拇指两下蹭过去。
黎羽瞪着眼睛惊住了，完全来不及反抗。干了坏事的人还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怎么这么丑。”一只手摸了纸巾擦手指。
黎羽因为站在栏杆上，身高跟他差不多，这会醒悟过来，跳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你你你，你破坏我的唇膏干嘛！我要掐死你。”
凌祈涵只得放下擦手的动作，一手搂着她，一手去拍她的手臂，“干什么？那么丑的东西你涂着都没人提醒你？”
黎羽气狠了，掐了他一会，又使不上力，凌祈涵还得借机帮她拽拽小裙子，免得走光。
“算了，不跟你这样的臭男人计较，我回头再去补，你是不是给我蹭脸上了？”
凌祈涵偏头看了眼，“还好。”
黎羽这才安心了一点，从他身上滑下去，拽着他的手往前走，“算了，反正你也欣赏不了，只要我是客观美丽就好了。”
凌祈涵跟在她后面，眉头不经意动了动，显然很不认可她。
黎羽一边走一边絮叨，“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学校欺负女同学。”
听黎羽提起，凌祈涵似乎格外厌恶那件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淡地“嗯”了一声。
黎羽回头看他，“唉，你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绅士风度呢？”
凌祈涵本想反驳她，但又觉得没必要，也就抿着唇没回应。但两只眼睛还是有意无意在她回头的时候瞟两眼。
凌祈涵的世界里，并没有男女和淑女绅士的区别，他有的只有自我，这些年虽没什么风波，也只是因为没人招惹他，以及他沉迷学习丰满羽翼。
“小哥哥啊，你在学校要跟同学打好关系，不然一个人多无聊啊？在家我可以陪着你，可我又不能去学校，你还是需要同学的……”
黎羽絮絮叨叨又苦口婆心，凌祈涵完全没有听到心里去，倒是想起她以前也是这样小大人一样，拉着他的手当作安抚。
黎羽说了一路，直到拽着他回到厅里才停下。只是被路过的人频频注目，开始还沾沾自喜自己的美丽，直到直到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跑过来说，“姐姐，你是不是吃老鼠啦？”
黎羽皱眉不明所以，脑子转了一圈，突然想起来凌祈涵做的好事，心里火气蹭蹭直上。甩了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凌祈涵倒还是好整以暇地瞥她一眼。
黎羽转着圈照镜子，但这里是大厅，哪里有镜子，自己的手机也忘到房间去了，只好上下其手在凌祈涵身上摸起来。
凌祈涵没有痒痒肉，整个人像冰块木头一样，随她动手了。
黎羽找到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唇妆，眉头紧紧皱出一个“川”字，眼睛都要喷出火，扔了手机就去掐凌祈涵。
凌祈涵还一脸平静，任她掐在胳膊上，似乎对她过激的行为有些不解。
黎羽想发作，又这么多人，思来想去，心里的委屈无处发泄，眼泪说来就来，瘪着嘴，委屈道：“小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欺负我？”
凌祈涵见她真的生气，还哭了，神色才变得慌张，眉头拧到一起，分外无措，“不是……”
“那你就让我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凌祈涵左右看看她，“那么红，一点都不好看，擦掉才顺眼……”虽是辩解，却没什么底气，声音更小了。
“你那是擦掉吗！”
眼看黎羽泪水泛滥越发不可收拾，又被这么多人看着，凌祈涵捏着她的手，搂着腰将她往外拉，“我给你找阿爽。”
黎羽一边走，眼泪咕噜噜滚，嘴巴花了的唇妆虽然吓人，可配合真情实感的哭泣，怎么都更具喜感。凌祈涵属于没有笑点的人，除了觉得格外丑，也没有笑的意思。
走到花园没人的地方，春日的阳光暖暖照在脸上，泪痕还发着闪耀的光，黎羽一边哭一边眯了眼睛，背过身去。
凌祈涵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皱眉低声道：“不准哭！”
他越说，她眼泪流得更凶，反正没人，更是放开了声音哭。
凌祈涵拧着眉头，捏着纸巾，胡乱帮她擦眼泪，又被她推开，“你走开啦，蹭掉了我的睫毛膏！”
“再哭我就走了，不管你了。”凌祈涵终于没有耐心。
黎羽鼓着脸瞪着他，睫毛湿透了，“你走！你走了我就拆你的书房！”
凌祈涵抿着唇，只好拿着纸巾继续帮她擦眼泪，还是缓了声音道：“别哭了，你说，怎样你才不哭？”
黎羽听他这样讲，也不哭了，抬头看向他，“你让我在你的脸上画口红我就不哭了。”
凌祈涵一向被人称为“冰块”，可面对黎羽，时不时就得眉头拧成疙瘩，“不要闹！”
黎羽见他不愿意，又张着嘴哭，虽是春日暖阳，可一阵风来，他赶紧将她按到怀里，也不管眼泪鼻涕了，总比冷风灌进嘴巴强，“好吧，等没人的时候？”
“那好，我先放过你。”黎羽见他松口，这才闷着声音回道。
一想到可以报复到他，也就没多难过了。
可凌祈涵却觉得头格外大。
凌祈涵见她终于不哭了，胡乱给她抹了几下脸上的眼泪，将她挡在腋下，向屋里拉去。
凌老的七十大寿要大办，中午是中式家宴，晚上是亲朋好友的西式晚宴。
黎羽被阿爽找人重新收拾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开宴。
跟着阿爽从花园穿过，凌家的花园修建的很整齐，只是有一片被凌祈涵找人推了原来的花圃，种了一片向日葵，特殊培育，四季开花。
黎羽从花圃便经过的时候，远远看到黎真站在道路尽头向她招手。黎真作为她的兄长，在黎家时相处还算平和，来到凌家后也经常被黎家委托来看她，所以不算陌生。只是这次来凌家还没打过照面。
黎羽扬着笑脸走过去甜甜喊道：“哥哥。”
黎真好像从那边刚过来，看到她，笑道：“小羽怎么还没进去？”
想起这事黎羽又抿着唇无奈道：“这事就说来话长了。”一副小老头的样子，惹得黎真和阿爽发笑。
“那，你就长话短说！”黎真配合她演戏。
黎羽憋不住笑眯了眼，“还是不说了，我们快进去吧。”
黎真点点头，一边走一边偏过头跟她说道：“见过爸爸妈妈吗？对了，还有你姐姐，大家都来了。”
黎羽点头，“我见过妈妈和姐姐了，爸爸还没有。”
黎真道：“爸爸刚才跟凌爷爷说话去了，应该已经回厅里了，一会就能见到。”
陡然被提起黎鸣将，黎羽有些紧张，这些年不仅没见过那个人，就是在黎家的时候，对他的印象也是有些距离感。
黎羽点头，“好。”虽然还在笑，心里却有些打鼓。
“小羽这两年觉得身体怎么样呢？”黎真又问道。
黎羽回道：“感觉好多啦。”
黎真点头，“爸爸妈妈的意思是，如果身体好多了，想把你接回去调养，洛城的专家要比双城更权威，而且，你身体不好，凌老不会强行将你留在双城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家里都不放心。”
黎羽一听，倒没多兴奋，也没拒绝，只是偏着头笑着听他讲话，等他说完还乖巧地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