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岸谷新罗（15） ...
-
学校离公寓只有一小段路，没过多久，视野内就已经能捕捉到公寓的轮廓，可与此同时，新罗也禁不住身体的羸弱而气喘吁吁。少年尽全力迈动步伐，速度却不尽人意的慢了下来。
“呼…呼……”
近乎踉跄地在公寓门前止步，新罗双手扶膝大口喘着气，颇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奈感。
他顾不了再多，抬手敲响了大门。很快，门锁扭动的声音响起，黑发红眸的少年带着笑意出现在了门后。
迎接他的是新罗卯足余力挥出的一拳。
“唔……咳咳，还真是不留情啊，新罗。”
出乎意料的，折原临也结结实实挨下了这一拳。他顺势将几乎脱力的新罗拉进门内，把他扔进了沙发里。
“塞尔提……你对塞尔提做了什么？！”
“塞尔提小姐？”
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冰牛奶敷到发红的脸上，折原坐到愤怒的好友对面，狡黠地笑了，“放心吧，我没有伤害塞尔提小姐，为了支开她还主动提供了一份工作——姑且可以算是搬运类。搬运工……塞尔提小姐很开心哦。”
“……”
新罗闻言皱眉，却也及时收住了酝酿完毕的下一拳。他似信非信地拿出手机，当着折原的面给同居人发去了消息。折原挂着笑容，没有反应。
几分钟后，无头妖精发来了回信。
［是的，临也先生帮我找到了一个收入很好的工作呢（笑脸)，晚饭前我会回去的。］
新罗这才彻底松开了拳头。他接下折原扔来的不再冰冷的牛奶，按了按太阳穴。
“临也，你自导自演这样一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重复着，身为罪魁祸首的折原却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敞开双臂，在沙发上上演了自由落体。
新罗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折原却突兀发问：“你遇到了芦原老师，对吧？”
“嗯。”
“她说了什么？”
“你用以前的录音威胁她。”新罗推了推眼镜，“三年前，在厕所的录音。”
折原嗤嗤笑出了声。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手机，播放了录音。开头便是熟悉的女性的喘息，新罗面无表情，折原也没有要暂停的意思。两人相对在尴尬的情形下保持冷漠，然后，在某一时刻，录音中出现了陌生的男声。
折原按下了暂停键。
“那时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年级的教导主任。你要清楚，新罗，这段录音会毁掉的不只是那女人一个。”
新罗歪了歪头，“你的意思是……？”
“从一开始，我想利用的就不是她，而是那个披着教导主任外皮的男人。”撑起身，折原的红眸中闪过嘲讽，“至于为什么信封会出现在芦原手里，恐怕是那个男人为了保全自己而动用了手里的替罪羊呢。”
“我不太懂……”
“啊，你当然不会懂，新罗。”双眸微眯，折原临也露出了玩味的微笑，“但如果我说，那个教导主任私底下和你的父亲，神出鬼没的地下密医岸谷森严有联系呢？”
“……”
“是吧？我说过的，学校只是一个便于污浊之人隐藏的外壳而已。而这样，你多少也能理解我头疼的原因了吧？如果是那个不认识你的教导主任，会一丝不差的把信送到岸谷医生那里。但如果是芦原那个女人，却只会像现在这样把信误交给你。完——全的错误呀！”
新罗摸到了头绪，“所以，你想威胁我的父亲吗？”
“不不不——我只是想和他做个交易。虽然我及时发现差错又补了一封信给他，但在收到满意的回复前，我必须要拖延你这个混入的麻烦哦，新罗。”
折原摇了摇手指，“当然，我不得不承认把你耍的团团转也是一种意料之外的乐趣★”
新罗耸肩，表情异常平淡，好像已经失去了愤怒的力气，“所以，你想从我的父亲——那个疯子手里拿到什么？”
折原临也爆发出了大笑。
“竟然把自己的父亲称作疯子，新罗你果然是人类中的‘异物’啊！不过也好，也好……”
答非所问，他起身在新罗疑惑的目光中进入厨房。再出来时，少年的手中已然抱着一个鸟笼般大小的器皿。他将器皿放到桌面上，内部满满的福尔马林散发出暗淡的光。
然而吸引新罗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在福尔马林漂浮着的、少女绝美的头颅。
黑发少年的手黏在眼镜的镜腿上，本人一时忘记了呼吸。
“就是这个，我费了不少心思，不惜用三年时间调查岸谷森严的行踪和把柄也要得到的目标。再美不过的、塞尔提小姐的头颅。”
轻抚着容器的边缘，折原的话锋一转，“……同时，也是和你的‘异常’脱不开关系的塞尔提小姐最重要的东西——她的记忆。”
话语落下，没等新罗做出反应，折原就以猫一般灵巧的步伐绕到他身后。俯身，少年微凉的手搭上新罗的肩膀，言语于他的侧脸撒上吐息：
“你说，如果我把塞尔提小姐一直在寻找的头颅还给她，帮她恢复记忆，那她还会选择继续留在你身边吗，新罗？”
“找回记忆……”
【……他们会四处游荡，寻找自己的头颅。】
【那找到头颅后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杜尔拉汗对我毕竟也只是传说一样的存在。找到头的杜尔拉汗应该会回归他的故乡吧。】
新罗的身体僵住了。
耳边传来轻笑，便折原变本加厉地扭过他的脸庞，使黑眸与映着点点幽光的红眸对视。
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红眸的少年恶劣地勾起唇角：
“看呀，这一切闹剧都来源于我对你的执念，能亲手掌握你的情绪和行动，让我无比满足。比起对人类们的love，这可是我对新罗你更加独特的love喔——”
两人僵持着，一旁的桌上，少女的发丝在液体中飘动。
“这种感情，要怎么称呼呢？”
“新～罗★”
【岸谷新罗篇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岸谷新罗（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