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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穿越修仙女主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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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璇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萧哲比赵璇略微矮了一点点儿,此时他说话时,微微仰头,露出有些妖异的眸子。他目光肆虐的放在赵璇眼瞳,让她有种灵魂被禁锢的错觉。
“对不起,能代我和他说几句话吗?”脑海中传来虚弱却温和的女声,同时,赵璇感觉自己身上的压迫感一轻,她点了点头,轻轻开口道:“芊芊,我并不是你师父,这十几年来养大你的是另一个灵魂。她,啊!”
“璇妹,你没事吧”张远从剧痛中醒来,就听见赵璇带着压抑痛楚的尖叫,不顾自身伤痛,想着赵璇的方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璇璇若是不想要我了,直说就是,何必编出这种蹩脚的借口呢?”萧哲眼中的红色越发妖异,声音轻柔,却让人打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不,我真的”赵璇想要解释,突然腰间一轻,见萧哲将她松开了,喜色还未挂上脸颊,萧哲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我的璇璇既然没有了,”他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听起来有些沮丧,他用一种怅然的声音道:“你为什么还存在呢?”
话音刚落,赵璇就感到了一股大力挤压,耳边是张远绝望的嘶吼。她要死了,死在自己双修之礼上。她突然有些恨那个灵魂,虽然这个灵魂帮她拥抱了幸福。
赵璇闭眼,遮住了眼中的绝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不是这灵魂招惹了这样一个杀神,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赵璇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成碎片时,所有的疼痛的消失不见,整个人如沐浴在暖阳之下,这是死了吗?
赵璇睁眼,看到一股乳白色光晕以她身体为中心,缓缓蔓延。一直将整个房间都包裹起来。
同时,她整个人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惊讶回眸,对上了师兄关切的眼神。“远哥,你怎么样?”喜悦满上心头,赵璇紧张的打量眼前人。
“璇妹,我没事。”张远握住她的手,含笑道。
“原来你是那个异数。”陌生虚弱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还在那里挣扎的萧哲一愣,随后,像是被戳到痛脚的刺猬,剧烈挣扎起来。犹如被柔软的藤蔓缠住了手足,在这片柔和的光晕中,他什么都无法施展。
“这十几年来的那个人一直是我,与赵姑娘无关。”或许这就是报应,感受到身上飞速流失的力量,她简短道:“你若是觉得被欺骗了,就来找我吧。不过,我马上也要离开……”
听到她说要离开,萧哲心中一空,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室内的光暗了下来,手足一轻。人却毫无防备的扑在了地上。
他缓缓抬起头,冲着张远夫妇的方向,嘴角裂开了一抹笑。让看到他抬头的张远夫妇下意识地拥紧对方。却见对方目光略过他们两人,眺向远处。
而后,她就软软倒下。谁也没有发现,一道虚影从倒在地上的左芊芊身上冲出。而从赵璇体内脱离的秦臻臻也没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尾巴,环上了她的脚踝。
……
回来倒是很顺利,除了中途一股大力,像是要将她拉离轨道外,并没有多大波折。
慢慢从床上做起,感受着体内减缓了不知一半的修为,叹了口气。掀起身上盖的薄被,秦臻臻慢腾腾的挪下床。
屋内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无,让她纷繁的心境平复了不少。走到客厅旁,秦臻臻愣愣的看着那本记载着她曾呆过的世界的小说,伸手,将书缓缓合上。
闭眼,一滴晶莹的泪划过。再睁眼时,有时满脸坚定。察觉到身后有异动,大幅下跌的修为限制了她的动作。后颈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秦玓看着那张和记忆中越来越相似的容颜,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却兀地顿住。喃喃道:“卿卿,很快我们很快就能重逢了。”
不知他施了什么术法,倒在地上的秦臻臻昏迷中身体因疼痛狠狠蜷起。过了好一阵,才慢慢舒展。
秦臻臻醒过来时,脑中混混沌沌的,像是被人生生抹掉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叫秦臻臻,会一些法术。其余的,法术是怎么来的,她是谁,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是有些似是而非的影像,让她更加抓狂。
身下是粗糙的麻布,外面并不算明亮的光,通过墙壁的缝隙渗进了细碎的斑斑点点。
赤足走下床,脚下是硬邦邦的泥土地。秦臻臻打量了一下房间中的摆设,一张破旧的木板床,门旁边有一张瘸了条腿的桌子,用石头垫了起来。
没有椅子,纸糊的窗格子四处都是洞。秦臻臻看到窗前有一个略有弯曲的铜镜。手拿起来,借着清晨还算明亮的光细细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杂乱的记忆纷至沓来,几欲将她淹没。
那些记忆中的感情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了她脑中,强烈得让她无法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安然面对。
那段记忆中,她叫季恬,出身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季家。她在家中排行第三。上头有一个哥哥季忱,处事沉稳老练,温文尔雅,年纪轻轻,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得了个“玉面郎君”的称号。
而她的大姐季怡,容貌殊丽,有着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头。至少在季恬记忆中,没有能比得过姐姐的人了。且嫁给了于季家交情不菲的南宫家少主南宫珏,婚姻美满,两人有一个快要五岁的儿子。
季恬的爹更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武林盟主。虽然母亲早逝,但亲人的疼爱让季恬像是活在蜜罐子中。
十五岁之前的季恬除了因为病怏怏的身体偶尔伤怀外,她的世界是明媚的,一丝阴影也无。
那场变故毁了一切,爹惨死,姐姐绝望自杀,哥哥更是心如死灰混沌度日。
季家,一个曾经无限风光的武林世家,死的死散的散,曾经匡扶正义的名头上蒙了一层灰尘。季家变成了虚伪阴狠,假仁假义的代名词。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想到这里,一股恨意直冲脑际。恩哼,铜镜砸在赤着的脚上,让秦臻臻发出一声闷哼。
不顾脚痛,她快步走到床边,抖着手找出在枕旁的瓷瓶,掏出一粒药便放在了口中。艰难的咽了下去。
重新躺回床上,季恬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一寸寸冲击着她本就虚弱不堪的心脏。她五指渐渐拢紧,将本就破败的棉被抓出了几条口子。
秦臻臻努力控制情绪,试图不被恨意左右。过了好一会儿,才心平气静的整理那些翻涌而至的记忆。
翟珂瑶!想起这个名字,胸中有时一阵气血翻滚。翟珂瑶是栗神医的亲传弟子。栗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于是作为他亲传弟子的翟珂瑶被季恬的哥哥请来为季恬调养身体。
对季恬来说,这也是噩梦的开端。
季恬母亲怀着她时,恰巧是季父最狼狈的时期。仇家追杀,使不到七个月的季恬呱呱坠地,也让她永远失去了母亲。
因为早产,季恬身体脆弱。到了四五苏才能磕磕绊绊的讲话。季家上下对这个小妹妹格外疼惜。因为体弱,季恬几乎很少和外界接触,季家上下过分的疼宠,养成了她过度天真的性子。
翟珂瑶来到季家后,不出三天,季恬已经将其当做知己好友。长姐已经出阁多年,家中便是有爹爹和哥哥疼宠,一些女儿家的知心话却不适合与他们说。
母亲早逝,对于季恬来说,长姐几乎担任了母亲的角色。姐姐远嫁北方,思念姐姐的季恬每年夏天都要在那里待一夏。虽然家中人不怎么赞同,却也拗不过家中的小公主。
季恬万分珍视翟珂瑶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抱着将自己的好朋友展示给自己亲姐姐的想法,在姐姐过来接她时,季恬也将翟珂瑶带了过去。
先是小侄子不小心落水,等到救起时已经没了气息。姐姐悲痛欲绝,雪上加霜的是,她刚刚怀上的孩子流掉了。
姐姐大病一场后,就缠绵病榻,久久不见好转。脸上也开始长斑,起痘,等好转之后,脸上却是坑坑洼洼的,不复从前的光彩。
之后,便是自家哥哥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双目被刺瞎,成了废人。爹爹的“恶行”被人揭露,莫须有的罪证,让他百口莫辩,当着天下武林人的面自杀。
接二连三的大击,让姐姐原本健康的身体迅速衰败,姐夫的身殒更是压垮将姐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压垮。姐姐自杀了,吊死在了她房中!
看着姐姐毫无温度的身子,季恬想上天为什么不将她收走呢?痛到麻木,睁眼时,还是在冰冷的灵堂。
被礼貌而疏离的请出南宫家后,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季恬被送回了自家。昔日的季家庄,残破不堪,只剩两头石狮子还完好无损。
在远离人烟的一间残破茅屋中,她见到了她的哥哥。曾经光风霁月谪仙般的人物,如今窝在残破的茅屋中,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光彩。百般娇宠长大的季恬担负起了照顾哥哥的重任。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所以一直咬牙挺着。她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命运作祟,然而无意间知道这些不过都是一个人的阴谋,一个一直被她视为好朋友的人的阴谋!
“咳咳。”隔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打断了季恬的回忆。秦臻臻迅速起身,等穿戴好站在门口,恍然发现,她已分不清自己是秦臻臻还是季恬了。
也许,她就是季恬,脑中多出来的那些略显荒谬的记忆说不定只是黄粱一梦。拿起角落的药罐,季恬来到院中。熟练的煎好药,小心翼翼的喂病重的哥哥喝下,见喝了药的哥哥熟睡,才蹑手蹑脚的离开这房间。
看着自己手上的几个水泡,及身上被麻布粗衣蹭破的皮,季恬苦笑。随后,拎起屋外的水桶,到最近的一条小河边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