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骑士》汐湦

42、Probably

　　阿尔托莉雅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变的糟糕起来。
　　她开始思考桂薇话中隐藏的含义，就连由弗朗西斯指挥的撒克逊人都抛在了一边。

　　算上迪卢木多的话，现在还没有露面的英雄也只剩下Ｂｅｒｓｅｒｋｅｒ了。除去早早露面早早退场（……）的Ｌａｎｃｅｒ，其余的英灵都跟约好了一样，都在同一时间出现。这个局面让阿尔托莉雅有些感觉措手不及。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阿尔托莉雅无法腾出手来对付。她直觉的感到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桂薇对她隐瞒了什么。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桂薇，但是，只要稍微想想Ｓａｂｅｒ的主人是谁，阿尔托莉雅就忍不住多想，就连头上的呆毛也因为紧张而竖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阿尔托莉雅紧张的气氛，桂薇轻轻地笑了起来：「您暂时不用紧张，我不会让她立刻跑到您的身边，对您做些什么的。」

　　如果说，前面的安抚，稍微缓解了一些阿尔托莉雅紧张情绪，那么后半句的揶诺，就令阿尔托莉雅想起了曾经遭遇过的事情，脸瞬间黑了。

　　被强迫变成男人与人交．媾什么的……
　　这个黑历史是阿尔托莉雅想要极力掐死在摇篮里的第一。她恨不得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从回来到现在，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着与摩根的会面。甚至在收到摩根无法亲自来到她的婚礼为她道贺这个消息时，还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任何挽留就原谅了摩根的道歉，同意了这个按常理来说并不能答应的请求。

　　可是，无论她怎样想要避免，都还是被翻旧账了。还是她最想隐瞒的那个人。
　　这一刻，阿尔托莉雅很想拿着胜利与誓约之剑和设计英灵与御主契约的魔术师谈谈人生。

　　轻笑变成了大笑。
　　桂薇似乎猜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坏心情，也似乎是猜到了她此刻的表情，被逗乐的桂薇没有道歉，反而大笑出声。直到阿尔托莉雅快要恼羞成怒的前夕，她才止住了笑声，认真的说道：「放心，您所担忧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不会让您做出违背内心想法的事情。」

　　和刚才的轻浮口气判若两别的承诺。
　　郑重的像是突然改变了画风，让人不得不信。
　　时间也是卡的刚刚好，承诺的到来是在羞恼快要变成怒火的前夕。几乎是一瞬间，阿尔托莉雅胸腔的怒火，就这样被压了下去。
　　阿尔托莉雅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

　　类似的承诺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没有哪一次能比的上这次，让她心生甜蜜。
　　桂薇并不是一个随时随地将承诺挂在嘴边的人，但她一旦承诺，就会认真去履行。

　　倒不是说，这一点别的人就做不到了，而是因为这个人是桂薇……

　　意识到这点，阿尔托莉雅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会因为做出承诺的人是桂薇就会感到特别高兴？
　　朦朦胧胧，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她能感觉到，她的心中好像生出什么一份本不应该萌发的陌生感情。
　　——这绝不是普通的御主会对英灵产生的感情。最少，她与切嗣之间就没有。这一点阿尔托莉雅可以肯定。

　　还没等阿尔托莉雅弄清内心的想法，桂薇再一次开口了。仿佛没有察觉到阿尔托莉雅的异样，她就这么突然地开口了。

　　她说：「我可以去见见与我同名的那位小姑娘吗？信使为我带来了她的所在，就在卡美洛城不远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阿尔托莉雅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的内心突然就紧张起来。她的确想要找桂□□尔向她请求原谅的打算，但她却不知道桂薇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还说要去见她。

　　谈话的节奏一下子被打乱，阿尔托莉雅心中的那份甜蜜荡然无存。
　　这一刻，无论是她心底那份没有弄懂的陌生情绪也好，还是摩根的到来也好，都排在了后面。

　　「我或许能猜到她突然离开的理由……」桂薇的声音十分冷静。她仿佛看破了阿尔托莉雅内心的纠结，冷静的开始解释自己要这么做的意图。「亚瑟，卡米利亚德的领主去世了。王位旁落于人，是他亲信的骑士之一，却不是他原先指定的继承人。」

　　阿尔托莉雅一愣，眼前忽然浮现了桂□□尔面容，那些原本已经忘记的画面，再一次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桂薇的话提醒了她，似乎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桂□□尔渐渐变得沉默，眉间也染上了忧愁。

　　原本，阿尔托莉雅以为造成这一切的是她的欺骗。她父亲的死亡虽然对桂□□尔造成了不少影响，却远不如嫁给女性这个冲击更重。但是现在听桂薇这么一说，她敏锐察觉了异样。

　　「在长子失踪以后，那位领主大人便将幺女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如果没有您的求婚，桂□□尔会在成年以后，挑选一位自己能够压制的骑士作为自己的夫婿，两人共同治理那片土地。」

　　「……」

　　阿尔托莉雅一时半会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在她的记忆里，桂□□尔确实在她面前展露过政治上的才华，为她提供过不少有用的建议。
　　只是桂□□尔提出来的建议略有些青涩，在她面前也过于小心翼翼，一旦她做出了决定，那么便不再多说一句话，除非她主动提及。久而久之，阿尔托莉雅也就忽略了这一点。直到现在被桂薇提及，阿尔托莉雅才想起来。

　　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三次呢？
　　况且桂□□尔不比桂薇，仅仅靠着一些零星的线索便能给出有用的建议，以桂□□尔的年龄来说，实属不易。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未免也太说不过去。

　　阿尔托莉雅皱起了眉。
　　她无法反驳桂薇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求婚，想要一位完美的妻子……桂薇所说的未来的确很有可能成立。桂□□尔会像许多受到宠爱、被父亲视作继承人的贵族少女一样，成年以后选择一位合适的骑士结婚，以公主的身份与丈夫共同掌管那片土地。她会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会有孩子，会有美满的家庭，绝不会像她记忆里的那样，无辜的蒙受指责，被强行送上火刑架。

　　「是我的错。」
　　阿尔托莉雅自责的喃喃。心中的愧疚的变得愈发深厚，就连头上的呆毛，似乎也随着主人低落的心情焉了下去。

　　「……你先不要急着自责。」
　　桂薇的声音依旧冷静，冷静的没有一丝感情。
　　仅凭声音绝对猜想不到她此刻的目光竟然没有一丝变化，脸上也还保持着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在窗沿上啄食的麻雀。

　　「如果没有你的求婚，或许桂□□尔的命运会像你此刻脑海里想的那样，拥有完整的爱情，幸福的家庭，可爱或是不那么可爱的孩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未成年的桂□□尔也有可能会在这场无声的政变中死去，或是成为牺牲品，被迫嫁给她的仇人。我听赫莲娜说过，卡米利亚德领主的身体一向康健，就在你求婚的前一周，还在狩猎活动中杀死了一只巨熊。您觉得，这样的骑士，会无声无息、突然的死去吗？」

　　不会。
　　不需要任何思考，阿尔托莉雅立刻得出了结论。

　　像他们这样强大的骑士，如果不是在战场上受到重伤，绝不会就这样突然的死掉。
　　卡米利亚德的这场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平稳的没有一丝波动，一夕之间就完成了变故。她本来以为是那位令人尊敬的大骑士，是因突然来到的疾病而过世。但是听桂薇这么一说，阿尔托莉雅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如果真的是领主生前指定的继承人，那么聚会的时候，他一定会将他带在身边，向所有人介绍他的身份。可是，卡米利亚德的领主并没有这么做。他带在身边的人，过去是他的长子布朗希尔，布朗希尔失踪后，人选就成了桂□□尔。

　　这么一想的话……桂薇的推测就更准确了。
　　无论是好的那方面，还是坏的那方面，都有可能发生。

　　阿尔托莉雅忽然想到了三年后回来的布朗希尔，是以怎样的方式证明的自己的身份。

　　——如果是父亲生前指定的继承人，他会采用政变这么激烈的方式吗？

　　阿尔托莉雅一瞬间得出了答案。

　　就在此时，桂薇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所以，现在对您来说的问题，不是坦白后能不能得到桂□□尔小姐的谅解，而是她是否需要您的帮助。毕竟，‘桂□□尔·卡米利亚德’是您名义上的王后，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剩下的我们晚上见……
我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