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有时尽》子瀛

58、真相大白了

　　“放肆！”周禹胤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就凭你刚刚的不敬，就足以将你打入冷宫！”

　　“无妨，皇上，”香妃柳眉轻扬，苦笑了下，“终究臣妾不过是爹爹的一枚棋子，保我全家无恙，福禄安康，但是，托那个女子的福，臣妾终于也能提起勇气对你说一句真心话。”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你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周禹胤冲下座椅，抓住香妃的肩膀，摇晃道。

　　“是，皇上，即便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但聪明人，何必非要将话挑明？皇上，你也是知道的是不是？所以才要逼迫她亲口说出来？但是，她说她即便是死，也不会承认的，要让皇上您失望了。”

　　“为何？究竟是为何？”周禹胤放开了她的肩膀，捂着头两眼却空洞着，望着她身后的远处。

　　“臣妾也想问您，皇上，您究竟为何，不惜一切，非要她屈服？”香妃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问道。她今日一定是混了头，才会对皇帝说这么一番话，虽然害怕，但是，却不后悔。

　　“为什么？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所有人都离开我了，为什么连她也要离我而去？”

　　周禹胤头痛欲裂，双手捂着头，目光依旧空洞，遥望远处，面孔扭曲着，似乎回忆起痛苦的过往。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臣妾在这里，没事……来人！快来人！”香妃虽然数次看到周禹胤头痛症发作，但是从未像这次癫狂。

　　秦明推门冲了进来：“皇上怎么了？！”

　　“秦侍卫，快去请太医！皇上，头痛症又发作了！”

　　香妃一边抱着癫狂的周禹胤一边吼道。

　　“是，是是……”秦明忙跑出去请太医。

　　皇宫香妃阁

　　晨光明媚，万里无云。

　　“章太医，皇上没事了吧？”

　　秦明立在紫檀雕花软榻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担忧地问道。

　　“皇上究竟怎么了？虽然之前也曾发做过，但从没像此次凶猛。都是那妖女下药所至！之前不是抓住蓝灵了吗？严刑拷打也没从她嘴里掏出解毒的方法吗？”

　　章太医神色凝重，叹气道。

　　“没有，蓝灵说，解毒之法，只有孙禹熙懂得。但皇上不许对她动用酷刑，所以至今仍然不解。”秦明道。

　　“……”章太医只是捋着花白的胡子摇头叹气。

　　“章太医……”秦明瞥了一眼章太医试探地问，却突然被床上人的翻身打断了问话。

　　“皇上！您终于醒了！”

　　秦明欣喜地扑上前，周禹胤缓缓睁开眼睛。

　　轻轻拉过周禹胤的手腕，章太医搭脉凝神蹙眉：“皇上，已无大碍，老臣会开几服药，喝了会好许多。”

　　“这里是哪里？”周禹胤声音暗哑望着陌生的宫殿道。

　　“皇上，这里是香妃阁。”香妃跪在床下低声回答道。她已经做好了去冷宫度余生的心里准备。

　　“这里太冷了。”

　　周禹胤缓缓转头，望着床下低首的白衣女子，再次淡淡地摆摆手道：

　　“下旨，封香妃为香贵妃，移居东暖阁。”

　　香妃惊恐地抬头，秦明也愣住了，章太医赞同地颔首点头。

　　“谢……谢皇上隆恩。”

　　香妃还有一点晕眩，她得蒙孙禹熙的缘故进宫受宠，再次得孙禹熙的缘故进位受封，她和她是何等的良缘孽缘？

　　“皇上，您现在还不宜起身，”章太医上前拦阻，周禹胤却摆手示意无妨，起身下床。

　　“秦明，今天是第几日？”

　　秦明愣了下，随即想到周禹胤问什么，面露难色回答说：“皇上，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

　　“孤说过，第四日午时，她若还是不招供，就行刑。”

　　冷漠的神情，披衣起身，周禹胤一行众人一同来到天牢。

　　天牢中，一个女子散着青丝，背对着牢门坐在榻边，留给众人一个小小的背影，满身的泥泞，却有着倔强的脊梁。

　　“孙禹熙，你还不说实话吗？”男子沙哑的声音质问。

　　女子沉默，连头都没有回。

　　“难道，你还要看着你的好姐妹死在你面前吗？”

　　噗通一声。

　　周禹胤话音未落，蓝灵已经被狱卒押着推倒在牢房地板上，衣衫凌乱，血痕遍布，嘴角流出潺潺的血迹，滴落在地面，却始终咬着下唇，连吭都不肯出一声。

　　牢房中的女子依旧坐得笔直，对牢房外的吵闹置若罔闻。

　　“回答我！！！”

　　周禹胤怒火瞬间点燃，双手紧握着牢房的铁门摇晃道。

　　“皇上……”一个狱卒胆战心惊地小声上前道：“皇上，那个女人，昨天一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会不会，会不会她已经死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纷纷注视，或惊讶瞠目，或怒气冲天，或疑惑不信……

　　转头，周禹胤惊恐地盯着单薄的脊背，声音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慌：“快……打开门！”

　　“是是是……”狱卒赶紧从腰间抽出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手忙脚乱地找到，打开了锁。

　　哗啦一声，铁门打开，周禹胤踏着散落在土地上的稻草碎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伸手搭上女子单薄的肩膀想掰过她的身子面向自己，然而就在他碰触到她的一刹那，女子失去平衡，瞬间向后倒去！

　　“啊！”

　　秦明惊讶地低声吼出声来，一瞬间，他以为孙禹熙已经死了。连忙奔过去试探呼吸，还好，虽然很微弱，但的确还有呼吸，似乎只是因为脸色太过惨白，他眼花了。

　　“章太医！”周禹胤拥起脉弱游丝的女子厉声质问道：“孤明明叫你来医治她！你没有来是不是！？”

　　“是，皇上，她没有南海灵药，就算暂时保住命，也撑不过产下这野种的时候！她辜负皇上，罪该万死！”章太医板着脸，仍然站在牢房外冷眼道。

　　“你！”

　　周禹胤被章太医的话噎得无言以对，明明，是自己将她逼到这一步的，自己有何权利指责别人？

　　“皇上，您还要救她吗？”

　　秦明望着周禹胤问道。

　　“孤救不了她……就……”

　　“不！！！

　　一直沉默的蓝灵尖叫道：“皇上！皇上你必须救她！她怀的是皇上的孩子！”

　　“不！”周禹胤摇头反驳道：“她亲口对孤说，她怀的，是风云会总舵主吴风的孩子……即便是她死也不愿意与我再沾染半点关系……”

　　“不！不是的！”蓝灵拼尽全力怒吼道：“根本不可能！因为，因为吴风根本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