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用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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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坐在病房里，爷爷吃了点东西已经睡下了。
刚刚顾严明也来过，跟顾言说了会儿话又匆匆的赶回去，这几天家里事多也是挺忙碌的。为了照顾爷爷，顾言便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医院的护士毕竟事多，雇护理又怕不尽心。
而李琴和顾琪自那天后就没再出现过，为了顾均的事，又要请律师又要四处奔走，一大家子人也是弄得焦头烂额，事情却依然没什么进展。
病房里很安静，顾言支着脑袋靠在椅子上，心里还是分外愧疚的。小时候爷爷的身体很健朗，后来大伯去世，爷爷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身体便败了，老年丧子的痛苦不是只言片语可以表达清楚的。
“咚咚咚——”几声很轻微的扣门声，打破了顾言的沉思。
来人是江述臣。
顾言打开门，只稍稍掩了一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而出来，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爷爷刚睡着。”
江述臣点头，“还没吃饭吧？中午不是说了，晚点一起吃个饭。”
他不说顾言差点都给忘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来电提醒还显示着有两个未接来电，是江述臣的。
方才在病房时，为了不打扰到爷爷休息，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顾言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
“没事，现在也不晚。”江述臣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你想吃什么？”
顾言也跟上他，“我随意，你决定就好。”
最后吃饭的地点定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西餐厅。
看样子很高档。
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过来，十分礼貌的问：“先生，几个人？”
江述臣说：“两个，要靠窗户的位置。”
“好的，您这边请。”服务员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服务员引着两人来到了一处窗户旁，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一座喷泉，视野倒是挺好。
两人坐定后，江述臣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又推给顾言，让她点。
顾言只扫了一眼，那些菜点的价格实在令人啧舌，她哪里懂这些，笑着推辞道：“你点吧，我不太懂这些。”
江述沉看着顾言的神色，这才想起来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或者说习惯来这种地方，是他想得不周全。
他坐直了身子，对顾言一笑，他笑起来很好看，酒窝若隐若现，配上那副眼镜，更平添了份学生气。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他说。
顾言连连摆手，“不用，这里就很好啊。”
江述臣点点头，也不看菜单，随便报了几样。
待服务员走后，顾言微笑道：“你经常来这里吗？”
江述臣慢条斯理的把眼镜摘下来，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才说：“不常来，不过却习惯了来这种地方。”
因为离得近，顾言很清楚的看到了眼镜后面的那双眸子，很漂亮，而且…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的眼睛很深邃，睫毛浓密，在头顶那盏淡黄色吊灯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浅浅的阴影。
“你眼睛很漂亮，戴眼镜怪可惜的。”顾言脱口而出。
江述臣笑了笑，“其实我近视的程度不高，平时不戴眼镜也无所谓，不过工作中还是得谨慎些好。”
“可以戴隐形眼镜嘛。”顾言说。
“隐形眼镜对眼睛不好，容易发炎。”
顾言点点头，“这倒是。”
正在这时，餐点都上来了，江述臣把纸巾铺在腿上，用刀叉把牛肉分好，整个过程熟稔又斯文。他弄好后，才把盘子递给顾言。
顾言一愣，接过来笑了笑，“谢谢。”
两人边吃边聊，说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又聊了下顾言爷爷的病情，也算是吃得开心，聊得尽兴。顾言突然想起来江述臣现在是姓段，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对了，”顾言喝了口果汁，“你现在叫什么呀？”
显然她已经把江述臣跟小时候的玩伴重叠，性格也不自觉往幼时靠近，性子倒是有些热了起来。
江述臣抬头瞧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清楚，默了片刻他才说：“你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就行了。”
顾言怔了怔，动了下嘴角却没说什么。
此时的江述臣她有些陌生，表情相较刚才冷了些，有些淡漠的味道。
这么一想，眼前的人又有哪点是她熟悉的，不过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一段时间。高大的身躯，英俊的长相，无论是样貌，气质，声音，神态都跟记忆中的相去甚远。时间在转，地点在换，她在变，他也在变。
或许是怀念幼年的那段时光，或许是不希望她触及他现在的生活。
不过，也没什么重要的。
顾言了然一笑，“好，我就叫你江述臣。”
用餐接近尾声，顾言起身对江述臣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去外边等我吧。”
——
这家西餐厅是复式楼的构造，在二楼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的情景。
一间包间里，段承奚坐在靠门边的位置，刚刚有人出去，门没有关，他的目光正好可以触及顾言所在的位置。
她还有他。
段承奚微眯着眼睛，眸光变得幽深起来。
包间里还有几人，韩牧，沈铎，另还有两三个相交颇深的人。
没一会儿段承奚就收了目光，这一切却落到了韩牧的眼中，他朝那个方向看了看，轻轻的笑了起来。
韩牧站起来，“各位，失陪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这时沈铎也立起了身子，“等等，我也去。”
韩牧嗤笑了声，鄙视道：“怎么，上厕所也要找个伴儿？”
众人哈哈大笑。
“沈老弟是个花姑娘，害羞的！”有人调侃。
沈铎笑骂了句，“操！”
两人出了包间，韩牧却往下楼的方向去，沈铎在他后面喊了声，“喂，卫生间在这边，你到那里去做什么？”
韩牧扭头一笑，颇有些深意，“上厕所。”
“……”沈铎暗骂了句“神经病啊！”便往二楼厕所的方向去。
顾言刚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走多远，就被人一拽，抵在了墙壁上。
他们处的位置比较偏，大概很少有人来这边。
韩牧却知道从二楼那间包间的方向，可以看到，很清楚。
顾言一惊，扬手便向那人袭去，但还没落到对方身上就已经被人截住。刹那间顾言曲膝就向上顶去，然而那人好像早有防备一般，微侧了下身子，就躲开了她的攻击，顺势两腿就压了过来，逼得顾言退无可退。
望着面前男人陌生的脸，顾言的心脏“怦怦”直跳，果然她那两下子遇到真正厉害的人，是全然没有用。
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短时间的惊吓后，顾言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在这样的公共场所，想必对方也不敢做什么。
顾言用力挣了挣手腕，双目圆瞪，“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韩牧嘴角挂着邪气的笑，“男人跟女人，嗯……你说我想干什么？”
韩牧以绝对掌控者的姿势俯视着她，一手把顾言的双手握在她的身后，一手撑在墙上。看着顾言的动作，他缓缓笑开了，低头在她耳边呵着气，“别闹。”
语气暧昧十足。
顾言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提醒他，“这里是餐厅，来来往往很多人。”
韩牧一笑，“那又怎么样，你信不信我都可以摆平。”
顾言冷哼，“你也太大言不惭了吧，只要我一叫，立刻就会有人过来。”
“这样么，”韩牧贴着她的脸颊，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如果我说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呢，可不可以说一下大话，嗯？”
顾言刚欲说话，对方却松了她的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要朝外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喂——”顾言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韩牧回头，又是那样的笑，“怎么，还想再玩玩儿？”
“你……”顾言气结，胸口也上下起伏着，她算是遇到无赖了，怎么有这样的人！
韩牧耸耸肩，“玩够了自然就要走，不过顾小姐愿意的话，我也是乐意相陪的。”
顾言气愤，“神经病！”
说完后顾言一愣，顾小姐？他认识她？！
然而她还没说出疑问，对方就已经走远。
——
餐厅二楼
韩牧神态自若的走进了包间，在经过段承奚的位子时，只听他说：
“别去招惹她。”
声音很低，仔细辨认还有一丝莫名的情绪在其中。
韩牧脚步一顿，他就知道！“放心，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韩牧强忍着笑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段承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一旁的沈铎却是听得真切，他跑到韩牧的旁边，“你们说谁呢？招惹谁？我怎么听不明白。”
韩牧哈哈大笑，段承奚咳了声，其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对了，”沈铎又问韩牧，“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韩牧还没开口，一旁就有人说话了，“那还用问么，韩少准是去勾搭美女了。”
“哈哈，韩少的风流我们大家可是见识过的。”
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路灯也纷纷亮了起来。一行人出了餐厅，段承奚说还有事便自己开车离开。
韩牧则是和沈铎一道，他勾着沈铎的肩膀，“走，我们去玩玩儿。”
沈铎还惦念着刚才的事，“你们刚刚说招惹谁？”
韩牧哈哈大笑，“根据段承奚摆着的那臭脸，你猜猜？”
“难道……你惹了他的女人？！”沈铎惊道。
韩牧笑道：“不错嘛，挺聪明！我就是招惹了他喜欢的女人。”
“啊？”沈铎张了张嘴，“段承奚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韩牧丢给他一记白眼，“莫说你不知道，段承奚他本人估计都没意识到。记得上次在商场外，承奚帮的那个女人不？”
“是她？”
“对，就是她！”韩牧笑了笑，“我估计你说那次在他家看到的女式皮鞋也是那女人的。”
“天哪！段承奚有喜欢的人了，”沈铎惊叹，“等等，我得消化消化。不过那次我问过他，他说是意外，不小心管了个闲事。”
韩牧嗤笑了声，“你什么时候见过段承奚爱管闲事了？”
沈铎默，“这倒是，话说你觉得承奚会怎么样？追人家姑娘，嘶…想想觉得不太可能，他那性格，啧啧，不是个主动的人哪！”
韩牧耸肩，“我们拭目以待。”
走了几步，韩牧突然想起来，刚才餐厅里那个年轻的男人好像有些熟悉。
不过当时他只是随意的暼了一眼，面容其实没有看得太清。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用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