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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如笙在乾坤宫用了晚膳后就回了夜澜宫,瑞王没有留她,也没说要去她的寝殿。他们之间暂且保持着不近不远的间距,至少不会让如笙觉得有任何勉强。虽然她时不时也会好奇瑞王究竟为何不愿招幸后妃,说到底他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真的对那方面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但是转念一想,她和瑞王什么关系,犯得着为他那方面的事操心么,他招幸谁都好,别来找自己就足够了

      穗云见如笙回来,讶然之余还随口说了句:“奴婢还以为今晚能成呢。”

      如笙听后一愣,然后才红着脸抱怨,“成什么呢,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穗云不以为然,“裕妃娘娘如今是圣上的后妃,与圣上共寝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况且母凭子贵,裕妃娘娘不早些为圣上诞下皇子,将来在宫中的地位可真的会很难说。”

      如笙气结,闷闷的捡了香囊继续绣线,心里暗想且不说她愿不愿意与瑞王怎么样,瑞王自己就不愿意和后妃怎么样,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子霸王硬上弓吧。

      “明日以伯会来。”如笙用金线绣了对鸳鸯,“你早点起,准备一下。”

      “聂将军会来?”穗云往如笙的床榻上放了个香团。

      “嗯,说是以使节的身份过来。”如笙应道。

      穗云对如笙和以伯的事多少是知晓一点的,虽然说两个人从未有过越轨之事,但如今身在褚国又贵为后妃,总得处处小心。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提醒道:“裕妃娘娘千万记得把持,如今娘娘是圣上的妃子,与聂将军见面也需多加注意。”

      “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把持什么呀!”如笙被穗云说得急了,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不准你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了,清白的都能被你说得浑了!”

      如笙躺在床上,思绪早就飞宫墙十万八千里。以伯就要来了,他会同自己说什么,会像自己一般高兴么。

      几乎一夜无眠,翌日,如笙起得比穗云还早,特地让她给自己打扮得漂亮些。

      “就照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打扮,以伯哥哥喜欢素雅的,发簪就不要用那些珠翠宝石。”如笙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挑剔了很久。

      珠花不懂过去的渊源,跟在如笙旁边很是纳闷要来的人同她究竟什么关系。穗云怕节外生枝,硬是不肯告诉她。珠花只有揪着她的袖口求她告诉自己,“好姐姐,说嘛说嘛。”

      待如笙梳好头换好衣裳,穗云给她端了膳食来。如笙心猿意马,哪里有心思好好吃饭,只随意夹了几口菜便让穗云收了下去。

      瑞王接见淮国使节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如笙在寝殿一等就是大半天,心里的期盼被消磨得差不多,到最后也不想了,拿了针线又开始绣那对鸳鸯。珠花问她是绣给谁的,如笙摇头,只道是绣着玩的,还没想好给谁。

      日暮将至,这一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总算来了宫人通传,让如笙到泰生殿去会客。如笙一听,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招呼穗云和珠花跟着宫人往泰生殿去。

      一路往泰生殿疾步赶去,未至殿门,前头的宫人已经出声禀告,说裕妃娘娘来了。如笙提着裙角跨过门栏,抬头就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

      以伯此刻就在殿中,模样丝毫未变,双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

      “聂某见过裕妃娘娘。”以伯颇为拘谨的向如笙行礼,脸上也不见了从前那般亲近的神情。

      如笙有些怔忡,心下不免失望,只淡淡吐了句,“聂将军请起。”

      瑞王坐在当中的龙椅上,表情沉静如水,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朕听聂将军说,你们自小便是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想来会有许多想说的,不如去裕妃的夜澜宫坐坐,也好说些心里话。”瑞王说完,抬手示意宫人们带以伯和如笙离开泰生殿。

      如笙福了福身,和以伯一并告退。如今天黑得早,不过半会功夫,外头就已经不见日照。

      如笙不明白瑞王让她和以伯单独见面的原因。她虽然不谙世事,但也是知道以伯与她到底不是亲手足,如今若要单独与他见面总归不合常理,所以原先她还以为瑞王会一并前往,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等到了夜澜宫,如笙命珠花去备茶,自己和以伯相对而坐。窗外不时晃过几个人影,如笙知道是瑞王安排过来的。

      “以伯哥哥……最近还好么。”这般肃穆的气氛下如笙竟连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得随口问了句他的近况。

      “谢裕妃娘娘关心,近来无事,无须担心。”

      以伯漠然的语调让如笙有些低落,她期期艾艾的垂下眼眸,心中一片苦涩。

      就因为她已经嫁给瑞王,所以对她就要这般疏离?这才过了几天,他就变成了这样,等再过一段日子,怕会是把自己给忘干净了。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以伯才开口问道:“圣上待你如何?”

      “圣上待我……很客气。”外头有瑞王的人在,如笙自然不可多说,只得用“客气”两字来形容她与瑞王之间的生分,“我爹我娘可还好?”

      以伯点点头,“你走后皆是记挂着你,这次我来也是千叮万嘱,让我记得看看你。”

      如笙不知道阮父阮母是否真的这么说过,但以伯愿意来看她就已经心满意足。原本尴尬的气氛得到了些缓解,以伯也不似方才那般严肃。

      “你胆子小,从前有什么事都要我去说。现在一个人在褚国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有什么需要的都要跟宫人们说,有什么不高兴的也千万不要耍性子,知道了么。”以伯从“客气”二字中猜到了如笙的处境,不禁有些担忧。

      “我知道了,以伯哥哥跟个老妈子似的。”以伯的话让如笙欢喜起来,心想以伯还是从前的以伯,根本没有变。

      “这趟过来匆忙,我没能准备些什么,下次若还有机会,我再给你捎些零嘴儿。你喜欢市井的吃食,宫中怕是没有,我看你,气色比来时差一点。”

      “以伯哥哥什么时候走?”见以伯这样关心自己,如笙又是高兴又是不舍,巴不得他来了就别走了,一直陪着自己。

      “明日一早就走。对了,阮夫人让我给你捎了封信,差点忘了。”说着,以伯从身上取出信封递给如笙。

      如笙接过信,无心问了句,“如……笙的身体如何,之前她不是病了一个月,可有好转?”

      没想到以伯听后神色顿时黯然下来,如笙关切的看向他,半晌,他才回答道:“好些了。只是她一向如此,每天都在灌药,灌得吃别的都尝不出味道。”

      “哦……”如笙心里像被蛰了一般刺痛,“爹娘……怕是要难受了。”

      她暗暗回味着以伯方才的表情和语气。那是在心疼如磬?他何时那么在意如磬了?究竟是自己多虑了还是背地里有她不知道的事?

      如笙心如乱麻,却也不好直接开口问。以她如今的立场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以伯的事。她只是觉得不甘心。

      以伯不宜在夜澜宫久留,稍稍坐了一会就告辞。如笙送他到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在夜幕中越走越远。

      穗云替如笙拆了阮家夫人的信,问如笙要不要过来看看,如笙倚在榻上,没什么气力的说:“念吧。”

      穗云展开一页信纸,从头到尾将信念完。信不长,也没写什么,不过让如笙在宫里照顾好自己,做一个贤淑的妃子。信里没提如磬和别人,也不见丝毫愧疚之意。

      仿佛是刻意做给外人看的一般。

      珠花给如笙端来晚膳,如笙摇头说没胃口,换了衣裳躺进锦被中谁都不理。她心里不舒爽,只想一个人静静待会。

      如笙把头蒙在锦被中,隐约听见珠花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没过多久就有人伸手过来扯她的被子。如笙以为是珠花,硬是拽着被角不肯出来。

      “你这样是打算闷死自己么。”

      瑞王带着愠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如笙这才放了手。瑞王将她从锦被里拖起来,力气大了,扯得手腕生疼。

      “圣上怎么来了。”如笙原以为今晚瑞王会设宴招待淮国的人,所以对他突然的出现很是意外。

      “你与那个聂以伯什么关系,怎么他一走你就这副丢了魂魄的样子。”瑞王恶狠狠的怒视如笙,他用了力,一把将如笙往自己身前拽了一些。

      “圣上明知我与他一并长大情同手足,做什么说这些明的暗的羞辱我!”瑞王的质疑让如笙很是气恼,她本就烦的很,现在又多了摊事。

      “若是没有什么,你何必茶饭不思这么早就上了榻。”瑞王甩开她的手,自己撩起衣摆坐下,“来人,将膳食拿去重新热了!”

      珠花和穗云进来端走晚膳,离开前还特地把寝殿的门关了。如笙站在瑞王面前,心中的委屈汹涌而上。她原本是不想哭的,怎奈伤心过度,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眼看就要止不住了,她干脆背过身,可怜兮兮的抽泣起来,“我爹我娘已经不要我了,连圣上也不要我了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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