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易》晴川

9、8，师叔徒弟

　　小念告辞回京城。
　　帅望叹气：“我舍不得你啊，儿子，不再呆两天？”
　　小念道：“我娘也舍不得乐庸，你早点回家，别在山上玩野了，等娘叫你才回去，她又生气了，院子里的砖都要跪碎了。”
　　韦帅望给他一巴掌，小声：“我努力把冷如切忽悠成掌门，就可以专心回家哄你娘了。”
　　小念忍不住喷笑：“爹你真是……”你就为这个，这么用心思啊。
　　帅望道：“唉，我没办法，断档了。其实韩氏兄弟不错，尤其是你小韩叔叔，可你知道，咱好歹是武林盟主啊，小韩叔叔的功夫还是弱点，你大韩叔叔吧，为人有点……三观不正主意不定。你舅舅也不错的，我师父不干，你大舅舅更好，他自己不干，你冷兰姑姑也不错，她自己和全体冷家人都不干，活着的年轻点的白剑就这么点了，愁啊。”
　　小念笑道：“黑剑同白剑没差那么多吧？”
　　韦帅望道：“白剑要是实在不行就得在黑剑里找了，到时压不住场子，还不是折腾老子，能白剑当然还是白剑。不然大家更不好好练武了。再说你两个韩叔叔也不能白帮我啊，不能给他们点位置，也得给他们弟子个地方。冷如切也算是有家势的人，他自己压不住，还是韩琦韩宇呢。挑别人，就得你爹我亲自上了。上届你大舅舅可折腾死我了。”
　　小念哈哈大笑：“我娘说，大舅舅当亲人可比当敌人可怕多了。”
　　韦帅望笑：“好在你娘更厉害，不然你大舅舅就把我当冤大头了，出钱出力跑腿打杂，他还得批评我的道德水准真低。我是怕了他了。”
　　小念道：“黑狼叔叔最近总同我们抢生意，你要不要同他说一声？”
　　帅望笑：“我同他说一声，他就回我啪一个大嘴巴，你愿意挨你去说好了，我可不说。”
　　小念道：“啧，你这武林盟主当的。”
　　韦帅望道：“老子乐意。所以，你问我意见，我咋回答你啊？你一皇太子，同谁也用不着弄成八拜之交，你就照你娘教你的学就好了。”
　　小念道：“商量一下嘛，打出人命来大家都不好看，不如商量个界限出来。”
　　韦帅望道：“哼哼，魔教谁敢同黑狼硬碰硬啊，遇上了，就老实给人让个路就结了。他们本小人少，也不是经商的料，没啥竞争力，让点利不要紧。”
　　小念道：“别人倒真都让了，韩琦要是遇上了呢，倒是双方都避了。只有冷文谷跟他们对上了，动上手了，冷平死命地拉着他，黑狼叔叔也把手下叫回去了，不然就不好说了。”
　　帅望道：“你找冷子静去，让冷子静收拾他侄子，告诉他，他侄子再这么英勇，老子的名号也罩不住他了。他妈做个生意，不要命了？”
　　小念道：“冷文谷不服嘛，觉得自己功夫高。”
　　韦帅望笑：“嗯，上次没等我们出手，他就中毒了，一直不服。两强相遇勇者胜，我看他悬得很。何况你黑狼叔叔真要宰他根本不会同他正面比试，哪下上个厕所人就死了，你说冤不冤。你去让他放老实点。做生意和气生财，他还想当神捕追杀黑狼一伙啊？”
　　小念道：“爹你一遇上事，就会让手下退让，你这个头领怎么当的啊？”
　　韦帅望打个呵欠：“凑和着干呗，他们求着我干的……真弄得外头没敌人了，他们该想招玩我了。教主你血祭啊，你斋戒啊，你不能喝酒啊，你最好吃素啊，你最好连女人都戒了。老子戒了女人那不就绝种了吗？多优良的基因品种啊。外面强敌一堆，他们对付不了，老子就说，滚，老子就这样爱咋咋地，他们也不敢换个教主玩。”
　　小念给逗得哈哈大笑：“爹，你真是，懒出理来了。”
　　韦帅望笑道：“你问你娘去，她不也给南国留着西夏，给高丽留个女真嘛。要不就雄心壮志，一统天下，不打到自己死不停手，我累了，我歇会儿，谁爱打谁打。”

　　小念离开，韦帅望不得再次早起早睡，教两个孩子功夫。
　　早晨记性好，来来来，先来几个招术，两个孩子都学得象模象样的，韦帅望笑道：“好吧，我终于有个不太象妈的儿子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乐庸过来抱腿：“爹，这个不好玩，我们玩别的吧。”
　　抱起来，板脸：“老实接着练。”
　　乐庸大头滚到啊滚：“爹，抱。”
　　帅望笑：“好，抱一会儿接着练。”
　　小软团抱着真舒服，完全不想放手啊。
　　猴子似的唐不易也过来：“我也要抱。”
　　韦帅望道：“滚去练剑，小心我抽你。”
　　唐不易怒目，然后把剑往地上一扔。
　　帅望好气又好笑：“拣起来。”
　　不理。
　　咦，扔剑，不听话，这事，好象应该直接抽一顿，或者象俺师父那样温和地，不认错你就站着吧。
　　帅望内心挣扎一会儿：“好吧。”伸手一边抱一个：“一起抱，然后一起去练剑。”
　　唐不易怒道：“谁希罕你抱！我要找我妈！”推开，被抱住，再推开，再被抱住，紧紧抱住：“小家伙。”
　　乐庸不悦，伸手推：“爸爸是我的，爸爸是我的！你滚！”
　　唐不易回手给乐庸一嘴巴，乐庸大哭，抱以王八拳一套……
　　唐不易以新学的剑招回击，正中心口，乐庸吐了，大哭……
　　唐不易发现自己竟然一拳把小白包子打漏馅了，也惊呆了，呆了一会儿：“哇，妈妈……”
　　韦帅望无语泪双流啊，两个小兔崽子……

　　韦帅望支着头，看两个孩子，我咋办啊，我不会……
　　我把这小师叔扔回给师爷吧，这讨厌孩子……
　　我好心疼我亲儿子啊，我亲儿子没错啊，爸爸本来就是他的。嘤嘤，可是小屁孩儿唐不易也挺可怜的，我师爷这辈子都不会抱孩子的样子，特么，你不抱自己孩子关我屁事啊，可是小不易这愤怒的小样……
　　对付这些个小祖宗，好象直接抽一顿真是最好使的招术了……
　　一手一个抱过来，哇，我也要哭……
　　冷秋一大早过来检查韦帅望的教学工作，然后发现一大人二孩子抱着哭呢……
　　他面孔抽搐一会儿，决定趁韦帅望没看到他之前，溜了吧。
　　这孙子活该，当初祸害我们的劲头呢？

　　好吧，我们来订规矩，首先，教功夫时不许抱抱，冷不易你是师叔啊，要爱护小朋友，小朋友你要尊重长辈。你俩再打起来，我就一起揍！

　　唐不易到底觉得有点理亏，虽然他心里还是觉得乐庸傻傻笨笨的，毕竟是被自己打吐的小屁孩儿，瞪一会儿眼睛，拍拍乐庸脑袋：“瓜娃子，你以后就跟爷混吧。”

　　来吧，孩子们，先跑步，韦帅望上山下山，上树下树，唐不易跟着上树下树，一头汗，小乐庸一直是脚离地屁股着地，屁股离地，脚着地，把韦帅望给乐得：“哎，你咋也象你妈一样笨啊。”乐庸气乎乎地：“我要告诉妈妈去。”
　　韦帅望笑：“来来来，坐爸爸肩上，咱们飞一下。”
　　于是父子俩一个尖叫一个大笑，在树尖上飞。
　　唐不易在下面跟着跑一会儿，终于有点不是滋味了：“我也想飞。”
　　韦帅望道：“想飞，来我教你。”口诀教一堆：“背。”
　　唐不易气结：“我不要背书，我要你背我。”
　　韦帅望笑：“你可是我师叔，他师叔爷，哪有背着爷，让孙子走路的道理。”
　　唐不易大怒：“我不跟你们玩了！”转身就走。
　　然后，唐不易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正在远去。
　　啊啊啊，我说不跟你玩了，你居然就走了走了？

　　两个小时之后，可怜的找不到路的唐不易一屁股坐地上：“我要回家！”放声大哭。
　　韦帅望默默出现在前方十米处，唐不易大哭：“我走不动了！”
　　韦帅望笑：“我要飞了要飞了……你跟不上就吃不到午饭了。”
　　父子俩跑一会儿，抱一会儿，唐不易气喘吁吁在后面追。
　　耍赖打滚大哭骂人，啥都不好使，一会儿跟不上，韦帅望就不见了不见了……唐不易只得全力奔跑。

　　午饭时分，师徒三人终于回到小校场，师爷已经转悠好久了，孙子，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冷秋正打算假装自己正在路过……
　　只听唐不易以尖锐的童音，拼命尖叫：“韦帅望！我日你先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