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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二十九章 诱饵 ...

  •   四天的时间眨眼即过,照顾了四天五色花的绫正芳也终于在当天早上被莉莉安找上了门。
      “大祭司阁下让我带你去受祝台。”莉莉安上下打量着绫正芳,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你是怎么和她说的,她竟然接受了你们。”
      绫正芳淡淡笑了,她没有敷衍,但也没有说具体的细节,“她只是知道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罢了。”
      “你们人类真奇怪,说话都不清不楚的。”莉莉安嘀咕道。
      绫正芳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去了。
      一人一精灵很快来到了聚落的最深处,这里森林茂密得几乎见不到阳光,房屋逐渐变得古朴,连鸟鸣也稀疏了许多。
      很快,她们看到了受祝台。
      半空中,有一座树藤结成的平台凭空悬吊在巨大的榕树之间,台上站着不少魔化的精灵,他们抱着幼小的种子兽们,分列成排,莲花兽却没有在那上面,她站在平台下方。
      见绫正芳和莉莉安走过来,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她说道。
      绫正芳颔首,走到她面前抬头打量着巨大的树藤平台,而后问道:“这里可以接收到圣树之泉的祝福?”
      “这里是聚落中木曜曜力最为浓厚的位置了。”
      绫正芳立刻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如果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莲花兽轻轻嗯了一声,与她一同并肩,通过悬梯走上了平台。
      受祝台前摆着一方简陋的祭炉,炉中燃烧着火焰,上面煮着一釜沸水,空气中漂浮着檀木和沉香的香气——这些在北大陆极为名贵的香料在这里甚至只是普通的草木。
      莲花兽走到了祭炉前方,将旁边摆放着的茴香、乳香、麝香等混合在一起的香料端起,倒进了火焰之中。
      一股冲鼻的异香立刻弥散开来。
      绫正芳抽了抽鼻子,抬头看向祭炉前方,一名野菜兽已经抱着种子兽来到了祭炉前方。
      莲花兽从沸水中舀出一勺,不知为何,那冒着热气的水在离开了锅之后陡然安静了下来,不再沸腾。
      莲花兽将那一勺水倾倒在种子兽的头顶,念了一句:“传根生叶,照果同花。炎凉共祝,无绝终古。”
      这一句咒语掺杂着古代语与当地的精灵语,绫正芳聚精会神地听着,大脑开始高速解析起了咒语的含义。
      而伴随着咒语声的落下,一道淡淡的绿光在倾洒在种子兽的液体上亮了起来。
      她抬起头,凝视着那道绿光。
      它闪烁了几下,忽然化为了暗如黑墨的液滴,渗入了种子兽的体内。它痛苦地喊叫了几声,整个身体便无声无息地变成了黑色。
      莲花兽看着这景象,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道:“下一个。”
      绫正芳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脑海在不住回放刚才那一幕,先是水淋在种子兽头上,然后是绿光,最后是黑水的渗入……
      她转头去看那锅沸水,刺鼻的清香之中,它的颜色隐隐泛着淡淡的黑气和绿光,它们如同血管和血液一样彼此转化,不断重复着流淌和凝结。
      绫正芳的眸光变得有些郑重。
      她保持着静默,看着莲花兽为第二个种子兽赐祝——它在黑色和绿色之间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变成了黑色。
      第三个种子兽倒是维持了原色,它很快进化成了巴鲁兽,可是进化的过程中却融合了玄召的曜力。莲花兽见状,还是没有忍住,再次叹息。
      绫正芳却沉默无声。
      她的目光遥遥地望向了圣树之泉的方向,在莲花兽开始给第四个种子兽赐祝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我来代替你赐祝,你去往圣树之泉,替我观察那里的情形,可以吗?”
      正准备从釜中舀水的莲花兽微微一顿,抬头望向了绫正芳。
      见后者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她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她问:“你可以共鸣木曜的曜力?”
      “除了毕衡和玄召,我可以共鸣任意一颗星体的曜力。”绫正芳回答。
      莲花兽低头看了看釜中的沸水,持勺的手微微下垂了一点,眼中忽然闪过了犹豫之色。
      但很快,绫正芳就知道她在犹豫什么了。因为下一刻,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对她说道:“你去圣树之泉吧,我恐怕我看不出什么内容来。”
      这让绫正芳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惊色。这几乎证明了莲花兽将她视作了希望,而再没有戒备,但正因如此,她一瞬间也理解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下了高台。
      在离开受祝台后,绫正芳立刻找到了别西卜——他正在聚落中无所事事地闲逛,于是当即被绫正芳抓包,将她送到了圣树之泉。
      五色的花朵依旧盛放在泉水之畔,比其上游弋的蝴蝶的彩衣更艳丽,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花心始终带着一缕黑气。绫正芳来到泉畔,低头俯瞰了下去。
      清澈的水面依旧明净无比,甚至看不出一丝污染的痕迹,这让绫正芳确认了一件事——圣树之泉的污染在减少。但它所使用的通道却不来自于它本身。
      这个环流的结构很奇怪,她心想。
      如果是直接入侵圣树之泉的东西,那它的污染不该那么温和,这说明了很可能是外来物品。
      绫正芳的目光落在了天球上,顺着它往下望去。
      很快,她的目光微微一凝。
      她看见一个奇怪的影子附着在树底。
      她立刻发声道:“先生,过来帮个忙!”
      在一边躺着百无聊赖的别西卜立刻跳了起来,然后迎来了绫正芳上下打量他的目光。
      “怎么了?”被她这么一看,别西卜只觉得浑身发毛。
      绫正芳思索道:“你好像也是不会水的样子,这么看,倒是有点麻烦。”
      别西卜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眼前的圣树之泉,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你打算让我下这个水?!”
      “对啊。”
      “不会浑身长蘑菇吗?!”
      绫正芳愣了一下,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是我逗你玩的,哪会那么容易长!他们还用这个水浇灌五色花呢……”
      “他们还拿蘑菇喂五色花你怎么不说……”别西卜嘀嘀咕咕地说道。不过他还是遵照绫正芳的指示,开始下水捞取东西。
      “往左一点,对对,别让天球把你手上的金刚钻碰掉了,这个阵法如果坏了,圣树之泉会让你的手臂上立刻长出藤蔓,这次不是蘑菇了。”
      别西卜不耐烦地心想她的哄人功力越发高超了,但他也没有大意,遵照绫正芳的指示终于将那个东西捞了出来。
      事实上,它几乎与圣树之泉长在了一起,别西卜都不知道绫正芳怎么发现它的。
      “当然是因为它的曜力结构不自然啦。”
      别西卜一愣,才发现自己把问题说出来了,看着绫正芳的笑脸,他内心一片羞恼。
      “哼……反正东西交给你了,我才不管你是怎么找到的。”
      绫正芳含笑着接了过来,观察了这个黑色的球体几秒,而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的想法得到了证实而已。”她平静地将球体收了起来,“我们回去吧,去找大祭司阁下。”

      在受祝仪式结束后,莲花兽收起了礼器,走下了高台,向村口行去。
      她来得很巧,正撞上从圣树之泉返回的绫正芳,她走路带着风,姿态却依然优雅平和,匆匆来到莲花兽身边,对她说了一句“回去说”,就率先向前走去。
      莲花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绫正芳走回了他们的树屋。
      待到红莲和别西卜都进来之后,她关好门,立刻给四周施放了一道北辰结界。这让莲花兽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这里很安全,为什么——”
      “我只怕你这样想,第二天人类就会打过来。”绫正芳抿着唇,认真说道。
      莲花兽努力端详她的表情,却从中看不出一丝玩笑的意思,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绫正芳没有说话,将一枚漆黑如墨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莲花兽的视线随着她的手的移动,落在了那枚黑色的东西上面。
      她的目光也从开始的疑惑,到忽然出现的震惊,再到随之而来的凝重和不安,完成了一系列的转变。
      “这是……”她喃喃说道,“是上一代大祭司的灵核!怎么可能,它已经在两年前丢失了——”
      “这是我在圣树之泉里发现的。”绫正芳口吻淡淡地说道。
      莲花兽的眼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两年之前,我以为它丢失在了某次清扫之中,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圣树之泉里?”
      “不知道。”绫正芳摇了摇头,“它受到了玄召的污染后才被丢进的圣树之泉,由于被星极所接纳,所以你们也因此被曜灵视作了自己的一部分,从而开始了污染的循环和流动。我的净化仪式没有将你们囊括进去,自然也就无法全部驱散污染。”
      “那现在——”
      “你们和曜灵的根源通道被切断了,未来的一段时间还会受到一些它的影响,但这种影响是无根之萍,会很快消散。”绫正芳的目光微微一跳,“但是……”
      “但是?”
      “这是我早就有的想法了,只是现在得到了验证而已。这枚灵核上的污染,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刻意施加的。”
      莲花兽先是愣怔了一下,忽然间她悚然而惊。
      “有人刻意施加……怎么可能?”
      绫正芳注视着灵核,平静地道:“如果它是自然形成的,那么曜力环流一定是单向的,不可逆的,污染只会持续一阵,但是这颗灵核的结构被改造成了封闭的双向曜力环流,就像一个扭曲的衔尾蛇一样,无法自我终结。如果它是自然形成的,也理该在木星进入燃心星域的今年形成,但我听说,污染已经持续了两年左右了。”
      莲花兽沉默了下来,过了片刻,她涩声问道:“那岂不是说——”
      绫正芳沉默了片刻,最后颔首道:“我怀疑,精灵族中有人将它盗窃了出来,交给人类施加了类似的魔法,才扔进的圣树之泉。”
      莲花兽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她不想怀疑聚落中的任何一个精灵——毕竟她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小到大,都是这些精灵陪伴着她成长到这个地步的——但灵核无故丢失,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无疑证明了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这个时刻,她的心中一片刺痛,但伴随着刺痛而来的,竟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
      绫正芳没有撒谎,她无法编造出这样一件她熟悉的物品,而她的行动解除了她的后顾之忧。
      莲花兽咬了咬牙,说道:“必须把这个人揪出来。”
      绫正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莲花兽知道她的意思,取出了这颗灵核,现在已经不是圣树之泉的污染亟待解决的时刻了,他们大可以自行离开,去取得他们所需要的木曜信物了。
      她如果想要再得到什么帮助,就必须提供出自己的价值。
      但莲花兽低头想了想,却开口道:“需要。为此,我可以将真正的五色之花提供给你们,并且绝不干扰你们破解星极的封印。”
      她以为绫正芳必定会就此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她却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么说定了,我帮你揪出叛徒,你协助我获取圣树之泉的力量。”
      莲花兽呆了一呆,忽然间,她意识到了一件事——人类似乎并不都是那么难缠的家伙。
      至少眼前这个不是。
      她满怀着复杂的心思,与绫正芳又交谈了起来,商定好了该如何揪出叛徒之后,便看着绫正芳解开了北辰的结界,给她放出了一个可供出入的口子。
      她忽然转头看向绫正芳。
      “怎么了?”意识到她的反常,绫正芳体贴地问了一句。
      莲花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人类如果是像你一样的存在,为何他们会对我们赶尽杀绝,若不是,你又为何明明可以争取更多有利的条件,却依然愿意如此帮我们?”
      她的话指向并不明确,绫正芳却似乎听懂了一般愣了愣。
      少女的面庞没有丝毫的波澜,看起来就像只是在沉思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一样,俄而,她说道:“也许未来我不会再见到你,但我希望在你的心里,人类不止会斤斤计较,也会满怀诚意地合作。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还是坏,但你一定要在未来学会分辨这些人,你们与圣树之泉的命运紧紧相连,这不仅是为了你们自己,也是为了它。我希望为此,更多的人类能够成为你们的同伴。”
      “这件事与你有关吗?”莲花兽问道。
      然后她看见灯光之下,少女明暗不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她很难形容的笑容,“如果你记得这件事,那么未来或许有有关的那一日。”
      ……
      很快,莲花兽离开了树屋,来时她怀揣着满满的心事。去时也是如此,但情况对她来说已经截然不同了。
      接下来她要做的只是等待和处置,这是这数百年来她一向习惯的事情。
      然后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少女那时的笑容该如何形容了。
      就像是她从前任大祭司手中接过战死的父亲的灵核,从而进化成功后,母亲脸上的表情。

      第二天的时候,莲花兽召集了所有的精灵,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们培育出了没有受到玄召曜力污染的五色花,只要将它种植在圣树之泉旁,就可以在短时间内驱散污染。”
      彼时绫正芳站在她的身边,仿佛在佐证着这是她们昨日一行的成果,也让所有精灵明确了到底是谁做出的这件事。
      魔化的精灵们在下方议论纷纷,不少精灵满怀着激动和憧憬,但也有精灵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莲花兽并没有回应这一切质疑,她只是说让时间证明一切,就解散了他们。
      精灵们各自窃窃私语着四散开了,没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一道畏缩的身影,悄然隐没在其中。
      深夜的花圃寂静无人,五色之花是随处可见的事物,因此也没有精灵在乎它们是不是会遭到破坏。
      也因此,一个影子摸进花圃里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他蹑手蹑脚地穿过了一条条田垄,借着明明月光辨识着方向,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一片五色花田上。
      那是绫正芳三人所培育的五色花田。
      影子不动声色,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很快,他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土壤里,无声无息地,一丝丝黑气从中弥漫开来,而后向着整片花田弥漫而去。
      影子松了一口气,他将瓶子揣回了怀里,然后再度蹑手蹑脚往外走去。
      就在这个时刻,“嘭”地一声巨响,他只觉得腿一痛,整个身体跪倒了下去。
      嘈杂的脚步声响彻了田垄,一个自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我抓的,算不算工钱?”
      “算,算,奖励你一颗苹果!”
      “喂,这也太敷衍了——”
      火把的照明出现在了四周,围观的精灵们目光从不明所以,转而变成了震惊,他们指着地上的精灵,惊声叫道:“古奇,怎么会是你?!”
      名叫古奇的枯木兽缩在地上,抱着脑袋不敢让别人看他的面孔,但这个名字很快传遍了来围观的精灵群。
      “听大祭司阁下说有奸细,我还准备了好半天,结果竟然会是你?”
      “是啊——”
      这个叫古奇的精灵平时老实憨厚,靠着帮忙耕种五色花田,获取少许的一点点食物,并没有出奇的能力,也没有特别的个性。
      没有人想到他是奸细。
      一队火把如同分海般穿过人群而来,莲花兽高傲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看见跪倒在地的古奇,她的眼中也闪出一丝惊奇之色。
      事实上,她排查过可能会偷盗灵核的一些精灵,但始终没有想起古奇——因为那时他只是奉命来送一瓶五色花蜜而已,停留的时间太短,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却在这时想了起来。
      “古奇,奸细真的是你?”
      在鼎沸的议论声中,莲花兽平静地开了口。
      古奇瑟缩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你应该知道污染圣树之泉和我们意味着什么吧?”莲花兽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问道:“告诉我,你的理由是什么。”
      精灵群寂静了下来,他们都在等待古奇的回答,但是这胆小的枯木兽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也不回答任何问题。
      “说啊!古奇,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那就说出来!”有精灵忍不住喊出了声。
      “就是的!我们会为你作证的。”
      枯木兽动了一下,似乎正想说什么,然而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不必了。”
      夜色之中,红莲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将一个瓶子甩到了地面上,“在他的家中搜出了玄召的污染源,并不止这一瓶,还有其他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向这个瑟瑟发抖的精灵,对于他露出哀求的目光不为所动。
      这下,周围的精灵一下子炸锅了,“古奇,是我平时对你不够好吗?你怎么敢这样对待整个聚落的精灵?!”
      “你说啊!该你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也不会说了?!”
      “混账,我非要揍死你小子,我的女儿——”
      然后,一声暴吼传来,“够了!”
      周围的精灵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死寂的沉默之中,只有古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田垄上,“你们所谓的对我好,不过是施舍一口饭、一片衣给我罢了,你们打心底地瞧不起我,还会在……在背后议论我,你们根本只是靠着可怜我来满足你们多余的同情心,根本不是真的对我好!”
      “你们把我当作一个小人物,从来没有重视过我,我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知道我很没用,但是我凭什么被这么对待?!”
      他咬牙切齿,露出了一个愤恨的笑容,“我就是要报复你们这些伪善虚伪的家伙!我和人类合作了,怎么样,现在你们很惨,对吧?!”
      一个死了孩子的精灵终于没忍住,暴吼了一声“我杀了你”就冲了上来,莲花兽一挥手,卫队的人立刻上去将他拦住,而这位聚落的女王则淡淡说道:“聚落会给予他应有的制裁,现在将他带走,还有许多话需要问。”
      古奇的脸上浮现出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已经晚了!你们抓不住我!”
      他的手骤然伸入自己的身体里,捏碎了一个光球,紧接着他整个人被奇诡的乌光所笼罩,最后乌光化作了一道裂口,他被塞入了这个刹那间出现的裂口之中,就连莲花兽察觉不对紧急之下念出的束缚咒都没能困住他。
      一个人从精灵群中勉强挤出来,观察了一遍古奇原本所在的地方,神色凝重地抬头看向莲花兽,“是传送卷轴。”
      这是极为罕有的事物,只因它需要承受玄召、北辰、毕衡三颗星的曜力一并制成,传送的原理是首先以玄召的力量将身体与空气同化,在持有信物卷轴的人那里借助北辰的力量将身体再度异化,整个过程中身体内部结构受毕衡所保护,不做变动,也因此,能制作这种卷轴的事物几乎都是价值千金,在北大陆,那些生物根本就不存在,希瓦大陆倒是存在一部分,但是数量极为罕见。
      莲花兽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是人类的高层势力参与了这次污染的计划?”
      辨认出传送卷轴的人——绫正芳当即站了起来,“若不是如此,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那我们现在——”
      绫正芳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他现在恐怕已经到了人类一方那里,即使追捕也来不及了。”
      莲花兽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她回身一挥手,“各位都看见了,古奇是我们之中的叛徒,他不仅背叛了我们,还投靠了人类想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日后若有谁见到他,格杀勿论!”
      精灵们再无异议,都轰然应是。
      莲花兽随即转头望向绫正芳,“今晚辛苦你们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吧。”
      绫正芳点了点头,“也好,看看再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二十九章 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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