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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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事，兄妹俩拌了几句嘴，闹得十分不愉快，书雁自觉理亏，不到晌午便做了饭，等沈书逸回来吃。
沈书逸一进门把锄头放下，书雁就打好了洗脸水放着，沈书逸瞧了一眼，便过去洗了把脸，书雁凑过去喊他，沈书逸也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把水泼到了门外，就端着碗去灶房吃饭去了。
书雁碰了一鼻子灰，兄妹俩极少闹矛盾，就算吵架拌嘴，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多会儿就好了，谁也没曾放在心上过，可这次不一样了，书雁瞧着兄长这是真动气了。
晌午过后，书雁哄了沈弘和恬儿睡午觉，便搜罗了几件要洗的衣服，书雁轻手轻脚的进屋，沈书逸正在给沈恪换尿布，趁着沈恪睡着，难得不闹腾时，余秀儿趁着这点功夫吃午饭，见书雁进来，忙给书雁递了个眼色。
书雁心领意会道：“哥哥，我正要去洗衣服呢，你这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了吧。”
“不用，早上才换过的。”沈书逸头也不抬，面色沉着，心头这气还没消。
书雁努努嘴不再说什么，弯腰捡了孩子换下来的尿布，丢进木盆里。
待书雁走后，余秀儿拍了自家男人一把，“你跟雁儿置什么气啊，平日里就你们俩感情好，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沈书逸呛声：“不用你管，吃个饭也堵不住你那张多事的嘴！”
余秀儿被这话噎得不轻，瞪了瞪眼，嘟囔着骂了他几句。
书雁端着一盆脏衣服来到河边的小石滩上，连着下了两天雨，这天刚一放晴，村里的农妇跟商量好了似的，好多人聚在在河边洗衣服，更有带着小孩儿出来的，天暖和了，由着几个孩子淌水下河摸鱼去，大人们一边洗衣服，一边家长里短的聊着，河边嬉笑声连成一片。
书雁寻了个位置把木盆放下，盛了些水把衣服泡着，自己则坐在石头上，学着那些农妇们把鞋袜脱了，把脚泡在水里，这样洗衣服不但方便了许多，更不用担心把鞋袜沾湿。
临着书雁近的几位农妇，好意腾了些位置，拉着书雁一起聊天，书雁不好推辞，就往她们那边挪了挪，书雁觉得好似掉进了麻雀窝似的，这些农妇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就不让话落地，书雁偶尔插上几句话，说说笑笑的，倒是一点也不耽误洗衣服。
大家同住一个村，她们聊起来也左不过围绕着男人、孩子唠家常，哪家夫妻拌嘴吵架了，谁又和公公婆婆不对付，话茬就从没停过。
书雁看着这些女人们聊得热火朝天，不免想到了自己，村子里的女人们在她这样的年纪，有的早已儿女绕膝，嫁得好的，有男人疼着比什么都强，若是嫁的不好，动辄吵架拌嘴，三天两头闹着回娘家的也不在少数。
书雁有时候想，成亲早能有啥好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伺候丈夫，伺候公婆，成天的围着灶台打转，稀里糊涂的过日子有甚意思？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和这些农妇们一样，聊着东家长西家短，整日里围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过得平淡无味。
河水被日光晒得温煦，清冽的河水波光粼粼，孩子们三五成群的下了水，年龄较长的一个猛子扎进水，变着法儿游起水来，那些个胆小的，就在水浅的地方站着，皆是一脸的向往。
陈大虎是这群孩子里年纪最大，体格最壮实的，这会儿在水里游得欢腾，抓了河底的小鱼小虾就往孩子堆里一扔，让他们抢着玩。
小他两岁的陈小虎看得眼急，可就是没胆量往那河中间游，便嚷道：“大虎哥，河中间水深，你别再往那边儿去了！”
陈大虎冒出头，扑棱着拍着水面儿，“这好玩着呢，我还要捉大鱼去，你不敢过来就站在那看着吧，胆小鬼！”说着，大虎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我才不是胆小鬼呢！”小虎被这话激得就要往那河中间游去，不甘落后，早就把爹娘交代的忘了，净想着河中间的大鱼了，今儿要是他领先大虎抓着了大鱼，待会玩官兵捉贼时，他就能当一回官老爷了。
陈小虎往着河中间游过去，河水清澈的很，那些个鱼儿看起来好像就在脚底下似的，可一下手去摸，一麻溜就全不见了，陈小虎试了几次都没摸着，又瞧这水也没他想得那么深，便壮着胆子继续往河中间游。
越往前，河水渐渐漫过了小虎脖颈，这边的水也比岸边的要湍急，陈小虎心下有些慌了，便扭身往回游，脚下使劲儿踩水。
陈大虎游水游得累了，就想上岸歇会，待会再下来抓鱼，游回到小伙伴身边，却唯独不见自己弟弟陈小虎，他拉住其中一个问：“我弟弟小虎呢？上岸去了？”
几个小伙伴被问住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答：“刚才还在这和我们打水仗呢，可也没见他上岸。”
陈大虎往岸上瞅了瞅，也没有陈小虎的踪影，这时小伙伴们忽然大叫起来：“快看，小虎在那呢！他什么时候游到河那边去啦！”
只说陈小虎就要折回去，可河中间的水要湍急许多，加上陈小虎身形瘦小，遇上这种情况也是慌了神，越使劲儿游反而越使不上劲儿，被水流越冲越远，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脚下有一股吸力要将他往水下卷，陈小虎彻底的慌了，在水里使劲挣扎起来。
“救命！救救我……”陈小虎拍着水花，大声叫喊道，可一张嘴，就被水呛了下。
“小虎！”陈大虎也发现了正越漂越远的小虎，立刻就要去救他，可陈小虎已经被水冲到了河水最深的地方，听大人们说，这条河水下有好几个漩涡，平时只准他们在岸边较浅的地方玩，想到这，陈大虎也不敢再往前游了。
孩子们的呼救声惊动了在岸边洗衣的大人们，立刻都放下手里的活，往那边一瞧，便有人喊道：“不好，有人溺水了！”
书雁跟着大伙儿往河边赶去，本在水里玩得孩子们都跑回了岸，大人们一问这才知道出事了，领着孩子出来的妇人们赶忙来认自己的孩子，都吓得不轻，待问清楚还在河里的是陈家的两个小兄弟时，人群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村妇惊叫了一声，腿下一软，跌坐在河岸上，险些昏过去。她便是那陈家小哥俩的娘，住在村子南边儿的陈大嫂。
“快救救我儿子，快去喊人来啊！大虎，你别往那边去了，快回来！”陈大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家也都慌了，连忙跑去近处田埂喊人来。
河岸边顿时乱作一团，除了那些小孩子，竟没一个人会游水。
大虎回了岸，陈大嫂已经泣不成声，抬手就给了大虎两记耳光：“怎么给你交代的，别去那河里玩，你就顾着自己玩，也不看着你弟弟！”
陈大嫂是又急又气，要不是周围人拉着，她非要再抽陈大虎几耳光不可，陈大虎捂着脸连气儿也不敢吭，泪汪汪的躲到一边儿，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这种情况下吓得也不敢哭。
水面上，陈小虎时不时冒出头，拍打几下水面，挣扎的厉害，书雁看得直揪心，儿是娘的心头肉，要是今日出了三长两短，这不是往陈大嫂心上扎刀吗？
陈小虎挣扎了片刻，也是没力气了，身子一点点往下沉，周围人惊叫起来，陈大嫂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沉进了水里，哭得更加凄惨。
怕是等不到人来救，孩子就没命了，当下，书雁顾不得许多，便跳进水里去，好在春日里河水不凉，书雁淌进河里，往陈小虎那边游去。
上一世里，书雁曾苦练过游泳，想不到今时今日却排上了用场，书雁游得极快，岸上的人都为她捏了把汗，眼看孩子被水冲远，书雁渐渐跟了过去，大家这才缓了口气。
书雁在水下紧闭着眼睛，因太久没下过水，书雁时不时要透出水面换气，离小虎越来越近，书雁看他被水呛的不轻，在水中起起伏伏，想必力气已经用尽，便一刻也不敢耽误游到了小虎身边，抓住了孩子的手臂。
此时，书雁也感觉到了水下的漩涡，似是磁石一般的吸力卷着她和孩子往水下拉，书雁不敢慌乱，猛吸一口气沉下，托住孩子摆脱漩涡。
书雁伸出手臂绕过孩子腋下，将他抱紧，一手托住他的脖子，使他的头高于水面，这时的陈小虎已经奄奄一息，书雁选择用侧游，渐渐远离漩涡，书雁累得不轻，却不敢懈怠，憋足了一口气往岸边游。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岸边，在附近田里干活的男人们听到有孩子溺水了，把锄头往地里一扔，便往河边跑。
书雁把孩子拖到了岸边，此时可她已经用尽了力气，游不动了，好在赶来救人者也都纷纷下水，过来帮书雁一把，从书雁这里接过孩子，安全送上岸去。
陈大嫂挤过人群，看着自己孩子一脸青白的从水里拖上岸，“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扑倒在陈小虎身上又捶又打：“你这不听话的小崽子啊……”
终于被就上岸陈小虎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从嘴里吐出好些污水，陈大嫂见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捡回一条命，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会就只知道抱着孩子哭。
书雁瘫坐在河岸上，浑身湿淋淋的，见到小虎得救，终于松了口气，春日里的山风还是有些凉的，往身上一吹，冷的书雁直打哆嗦，也不知道是谁递了一件衣服过来，书雁道了声谢就接了披在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