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三十六～三十七章 ...
-
第三十六章·五行剑
“五行剑？那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五行剑共有五剑，天行健，地入龙，金紫阳，水娉婷，还有……”慕容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笑道：“火嗜妖。”
“火嗜妖……嗜妖？？”我大叫一声：“不会是……那个嗜妖？”
“没错，就是南宫麟飞手上的那柄嗜妖。”慕容然依旧微笑，看着有些相似的脸，我想我如果够温柔的话，笑起来也应该如此儒雅，“不过，他那只是嗜妖，并非火嗜妖。”
“难道嗜妖剑有两把？”我从猴子里那里听到的的确是这样的，南宫麟飞的嗜妖剑杀了百狐。
“所谓五行剑是与五行石同生的，盘古开天地留下五行石，天地与这五行石孕育这五件神器，只是自从人行于世便开始了战事，战事以后各部族为了争夺土地相互厮杀，到春秋时，齐桓公后又因五行剑而称霸天下。”慕容然悠然道：“后来战事不断，各诸侯国都为争夺五行剑而搏杀，及至始皇，为定天下而将五件神器与五行石相剥离，并分别沉于湖中或埋进山野。”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撇嘴笑笑。
“五行剑只有和五行石相配才能发挥它真正的力量，所以南宫麟飞手中的嗜妖并不是真正的火嗜妖。”慕容然指指我的眼睛：“现在筱冰七殿下带着五行石离开的消息已经外传，你要小心，而且与你右眼相配的五行剑正是火嗜妖。”
“苍璧？”我望向他。
“正是。”慕容然笑得一脸悠然：“所以，下次在见到嗜妖一定要远离它，否则一旦被发现，谁也救不了你。”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其他几把剑呢？”
“五行剑并非五把剑，而是五件东西或者……”他顿了顿，笑道：“是人。”
“人？什么样的人？”我有些惊讶，难道人也可以变成剑。
“人？”他挑眉，笑道：“比如……就像我。”
“你？”我的下巴一定掉在了地上，否则为什么我的嘴会闭不上呢。
“你看起来不相信。”他轻笑。
“像你这样的，弱不禁风，论谁也无法相信你是那么可怕的兵器。”我摆摆手。
“有的人并不只是看外貌的。”慕容然依旧是笑，但是我知道，有的人笑起来并不如他外貌那么温顺，而慕容然刚好就是这种人。
“怎……怎么说……”
“比如说，你一定看我双腿残疾，身体病弱，就断定我没有什么武功了？”慕容然道，我老实的点点头，“人不可貌相。”
“的确……是这样吧，那你身体这样怎么伤人啊？”
“这个容易。”慕容然笑着，挑起我的下巴：“你看我的眼睛。”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诡异，甚至有一种让人呕吐的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挪了地方，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扭曲。
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渐渐走近，一脸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我看到他从腰间抽出嗜妖，我却感到右眼一阵生疼……
南宫麟飞！
“啊！！！！！！”
我感到什么东西生生拉我的眼球。
“好了。”
我听到一个声音，猛然一震，浑然惊醒，只感到背后冷汗直流，额上的汗珠也缓缓流下。
“了解了？”他仍旧是笑着望着我，“这就是我的作用。”
“呼呼……你…你可以看到……别人的过去……还可以给人…制造幻觉？”我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正是，让一个人在幻觉中死去，远比杀他的身更仁慈。”慕容然笑道：“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伤你。”
“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我疑惑的问过去。
“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而且是在体验过我的幻术之后。”他笑得一脸无害，我却觉得他内心住着一个小恶魔。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吧。”我一向讨厌说话绕弯子，，可我此时却要了个大弯子，就因为眼前这个人。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南宫麟飞在找这五样东西，慕容江在找这五样东西，而御奉天……”慕容然顿了顿：“御奉天也在找这五样东西。”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我突然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网里，而且还是自己跳进去的那种。
“我姐姐一直把我带在身边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这些年我们一直努力隐藏我的能力，包括姐姐答应远嫁麒国也是为了保护我。”慕容然说着，眼中流露出一种甜蜜的神色：“这些年姐姐一直为了我担惊受怕，怕我被慕容江带走，我们知道如果慕容将知道我是五行剑之后，一定不会顾及同族之情将我带走，为成就他一番霸业。”
“霸业？什么霸业？”我不解：“不会是传说中的争霸天下吧！”
“确实如此，四国之争，谁不想一统四方。”慕容然说着，笑的有些僵硬。
“那你就不怕南宫麟飞抓你么？”
“怕，当然怕。”他淡声道：“但纵使他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五行剑会自己送到他手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错。”
“那我该怎么办？”我也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况且御奉天也想得到五行剑和五行石。
“御大哥是江湖人，自是不会参与朝野之事，况且御大哥为人一向正值，做事光明磊落，就算知道你是何人，也不会对你阳奉阴违，和他在一起，他也可以保护你。”慕容然又笑笑，“只是为人木讷了些。”
“那我可以放心跟他一起去洛城了？”
“你大可放心，御大哥想得到五行剑和五行石，也只是想将其收为己有，将祸世神器封印在奉剑山庄庄下，五行剑与五行石同归一处，万物平衡，也算是想为世造福。”慕容然道。
“然儿！然儿！你在哪啊！”
正当我们谈话之际，突然听到慕容嫣的声音。
“姐姐。”
慕容然一笑，也没着急回头，只听“砰！”的一声，一个粉色人影就已闯了进来。
“姐姐，你来啦。”慕容然笑道。
“然儿，你里这个人远一点！他他他他听…他不是好人！万一你被他发现了……”
“姐姐。”慕容然笑着拍了拍慕容嫣的手背：“我都已经告诉他了。”
“什么！！！！傻然儿！他是筱冰国七皇子啊！万一他……”
“姐姐，你放心吧，辰虞不是坏人。”
“辰虞！他不会是那个辰虞吧！”
“正是……”
“不行啊，然儿！他可是我们的‘情敌’啊！”
“什么啊！！慕容然！你不是说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吗！”我有些气急的望过去。
“辰虞，你有所不知，我与姐姐心意相通，就算我不说，姐姐也会知道的。”慕容然道。
“然儿！不要跟他废话！我们走！”慕容嫣说罢，推着慕容然的轮椅夺门而出，我只无奈的笑了笑。
“对了，那个叫辰虞的！”慕容嫣突然笑的诡异道：“那个南宫麟飞很在意你啊！”
第三十七章·杀戮夜
什……什么啊……
突然说出这种话……
我突然感到房中空气异常的寒冷，如果可以，我希望飞到太阳上烤一圈，烤肉味的……
不过幸好慕容嫣来得快，走得也快，寒冷的感觉转瞬即逝。
我望向窗外，天空异常的晴朗，完全不符合这个沙化的国家，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泥土味，也许是下了雨吧，我想，那个梦里，也吓了可怖的雨，那对猩红的眼睛……
又是一阵冷风，转眼间窗前坐了一个人。
“你……不使他。”我淡笑的望过去。
他望向我，猩红的眼瞳中并没有那嗜血的色彩，但是确是寒冬腊月的冷漠。
“我不是他。”
“敢问阁下高名。”我用手撑起上身，托着下巴看向他。
“单名一字。”他简单答道，“莲。”
“他去哪了？”我问。
“他还未醒。”他答道。
“那你叫醒他。”我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大爷状。
“他仍在天龙座前。”他答。
“开玩笑，你不是已经回来了？”我挑眉。
“是，我与他本是并蒂莲。”他说道：“食梦灵猴本是阴阳两性，我乃阴面猴。”
看得出来……我在心中暗叫。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问。
“筱寒让我来。”他答。
“他让你来干嘛？”我问。
“保护你。”他答。
“跑到别人的梦里保护？而且还制造那么恶心的梦？”我轻笑的看向他。
“那是……”他突然抬起血色眼瞳，眼中满是警觉，只一瞬，清风扶过面颊，我连忙拢住纷飞的头发，那人已不在原地。
莲……
并蒂莲……
难道食梦灵猴是双重人格？或者本来就是两个灵魂，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寒冰。
这一切太迷惑，有机会一定要问清楚。
我伸了个懒腰，门突然开了。
御奉天依旧板着俊脸，然后走近。
“五日后启程。”他扔下一句话：“你的体制很特殊，伤势竟然不出三天就恢复了，但是相对造成身体负荷加大，所以才会高烧不退。恢复性体制，对于没有内力的人并不是好事。”
的确不是好事……
他走过来，用食指和中指在我腿侧轻轻一点，只见几道银光纷纷从我大腿，膝盖，小腿和脚踝射出，他一伸手，几根银针已出现在他手上。
“哇！好厉害的功夫！”我头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手上功夫，不禁有些兴奋，“御大哥，你教我好不好。”
他先是愣了一下，并未打算睬我，专心的看着银针，半晌从袖中抽出一个布囊，将针插进去
“腿上的针我已经帮你取出来了，你活动一下，看看哪里不舒服。”他扶我起身，我起先感到双腿有些无力，随后便感到血液如同潺潺的小溪瞬间流遍全身。
“可以了？”他试探的松开手，我点点头。
适应了一下，不一会，我就在屋里活蹦乱跳的了。
后来的几日，御奉天教我骑马，为的是接下来的路程他不用再用马驼着我，这样也会加快行进的速度，只是我太笨，总把他弄的手足无措。
“抓住缰绳，双腿夹住马腹，不是那样，当心别掉下来！”看着御奉天担心着急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这个总是随时绷紧神经的“正派人士”，偶尔惹他紧张也是挺有意思的，就像他这样想急又不知如何发火的样子，最好笑了。
“哇！！！”
“都跟你说过了夹住马腹！”
“我忘记了……”
“握紧缰绳！”
“不行！我手都破了…你看…”
“这点小伤算什么，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被这点小伤折服！”
“疼啊……”
“再跑三圈！”
“御大哥……”
“不行。”
“奉天哥……”
“知道了，休息一刻！”
“哇！我就知道御大哥最好了！”
在御奉天严厉的教导下，没出三日，我便驾着他的白马将他这庄里跑了个遍，没办法，我南宫辰虞天资聪慧，学骑个马算什么难的，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学会转弯，但是他的白马像是有灵性，每次我拍拍他的脖子，他就知道转弯。
他这庄子很大，但是毕竟“人烟稀少”，我已经大了胆子，想跑出去到城里玩，但是御奉天不让我出门，也许是怕我出去又碰到慕容江的人，他说上次我们运气好，慕容江不想得罪奉剑山庄，但是再遇到，尤其是我只身一人的时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于是就这样，直到第五日我们离开。
道别了慕容嫣然姐弟还有竹儿和兰儿，我和御风天继续向洛洲国都前行。
一路上风沙很大，路途也颇为顺利，直到第七日入夜。
这一夜的风不是很大，却堆积了很多云，白白的云，月亮躲在云后，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由于这里离最近的城池也要一个多时辰的路，于是我们又在戈壁上“风餐露宿了”。
吃过了简单的干粮，我呆呆的望着篝火，火星噼里啪啦的作响，火星后是御奉天那张极其缺乏表情的脸。
这时，身侧的矮木从中突然发出了琐碎的声响，我警觉的望过去，御奉天也握紧了腰侧的剑，但是他依旧沉稳的坐在原地。
“御大哥？”我小声的叫了他一声，他依旧不理会。
白光凸现，御奉天的剑已横在我眼前，我看到剑身上反射出我的脸，紧张的蓝色眼瞳，还有额边的冷汗。
“叮！”一声，御奉天将剑移开，我看到地上一颗铜钉，如果刚才那一瞬间御奉天没有将剑横在我面前，此时我已被爆头了。
我跟御奉天一同站起身，他将我护在身后，我几乎听到了他沉稳的心跳。
此时，旁边已跃出约莫二十几黑衣人，而我们深知，就在不远的暗处依旧攒动着隐隐的杀气。
月下，微风吹拂御奉天的白衣。他一跃而起，一个转身剑未刺入，周身的人便已被剑气所杀，他的目光冷峻，已没有了往常平稳的神态，乌黑的眼中隐隐露出冰冷的杀气。
“不要管他，抓住七殿下。”其中一个人大喊一声，剩下的人一拥而上，包围御奉天，而暗处的人也窜出将我围住。
“御大哥！”我大喊一声，连忙后退，而身后又冒出几个人。
御奉天挥剑，那群黑衣人慌忙后退，也不乏有冲上去送死的人，只是就算人多势众也敌不过御奉天一人的剑气。
血花四溅，学光漫天，但御奉天那身白衣与剑身都为沾染上半点污浊。
只是从暗处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御奉天正竭力向我移动，我一边摆脱那些企图抓住我的人，一边向他跑去。
他一个翻身，跳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举着剑在身前，他舞剑的样子极美，只是此时我没有心情欣赏罢了。
“快抓七殿下！伤了也没关系，别杀死他就成，主子要活的！”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突然有五六个人影举着刀向我扑来，我心想这下惨了，我手上也没有武器，再被砍个七八十刀不死也给半残。
正当我紧闭双眼等着挨砍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当然不是我发出的，也不是御奉天，我睁开眼睛，月光之下，眼前站着一个如梦似幻的身影，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人头，红色的眸子平静的望向我。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救了我。
第二个反应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人头啊！！！”
我差点摔倒在地上，幸而莲扔掉了手上的人头扶住我。
“妖……妖怪啊！！！！”
“喊什么喊！还不给我上！”
“可是……妖怪。”
“不过是个猴妖！有什么好怕的！都给我上，抓到七殿下的有赏！”
人影又向我扑来，莲勾起嘴尖，一脸邪魅的笑，周身迸发出紫色的火焰，他一个纵身，冲过来的十几人便已身首异处了。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连连，那是被御奉天伤的人，而莲，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留给那些死人，他如同地狱修罗一般，在月下肆意杀戮。
我从地上捡起一柄短剑，护在胸前，幸而敌方的主要战力都被御奉天和莲缠住，我的周身已安全了不少。
正当我想躲进矮丛里观战时，突然看到不远的树上，有一个人影跃下，直冲御奉天。
“御大哥！小心！”
尽管我一喊出，但是我的身体却先我一步冲过去。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眼看着那个冲过来的人手中的刀尖离我越来越近，我一把推开刚刺倒一人的御奉天，他先是一愣，然后我只听到“噗”的一声。
我紧闭着双眼，只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到我的脸上，沿着我的脸颊流到脖子和胸膛。
“你……”
我小心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他眼中满是惊讶，愤怒最后转变成恐惧，在这恐惧中，他的瞳孔逐渐放大。
我低头看去，我手上的短剑已经深深刺进他的胸膛，鲜血迸溅在我的脸上身上。
我突然嗅到了浓郁的血的气息，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早已忽视了身旁的战事，忘记了自己正深处危险中。
我……杀了人……
我颤抖的松开手，那个人的身体直直的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我想大喊，可声音哽咽在喉间，怎么也叫不住来，我的嘴连同我的身体都不住的颤抖。
我闭上眼睛，眼前确实那人死前的脸，惊恐的愤怒的。
有一个生命，被我剥夺了……
“老大！！”
“糟了！！老大死了！”
“兄弟们，快撤！”
树倒猢狲散，剩下的敌人慌忙撤离，整个沙场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韩漪秋，你没事吧。”御奉天轻盈的落在我身侧。
我跪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双手的血迹发呆。
“韩……”他的手打在我肩上，我连忙躲开。
“御大哥……我……我杀人了……”我颤颤巍巍的说道，眼睛以不知道聚焦在哪里，只要我一眨眼就看得到那个人死前的脸。
“韩漪秋，他们是坏人。”
“可……他们……他们也是人…………”我不住的发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使不出。
“韩漪秋，想开点，没有人怪你。”他安慰道。
“御大哥……”
他走过来，蹲下揽住我颤抖的肩膀，我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用力咬着牙克制心头的恐惧，可恐惧的眼泪却诚实的溢出。
御奉天没有动，单手持剑撑着地，隔着衣料，我能听得到他沉稳的心跳……
我的双手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服。
他那雪白的衣服从未染上过鲜血，尽管杀戮，依旧洁白，只是此时，我染血的双手却玷污了那一袭白衣……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三十六～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