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未央九

16、变相表露心迹

　　“妙！妙！”李非墨连赞两个妙字。

　　“画风承袭燕公子昭，留白染云，笔法灵动自然，颇得公子昭画之精髓，细节处虽有不到之处却无碍整体观感，不过笔触尚有几分青涩，稍加沉练几年便可。盛四公子以此年纪绘得此画，便是在我唐国御画府也是少有。不出几年，说不得又是一位公子昭。”李非墨大加赞赏，毫不吝溢美之词。

　　“盛迟倾慕公子昭久矣，日日参悟临摹方得其中三分，远不及公子昭之能，李先生谬赞了。”他的画风早已定型，先前绘此图之时便难以跃出原来的套路，此时只好称是仰慕公子昭，日日参摹。

　　此前听其他人说这位李先生油盐不进，而今却独对盛家四少亲眼三分，盛老夫人眉眼间皆是笑意，而其他人已是心思转开，若是李非墨喜欢盛家四少爷的画，不如私下里求一幅送到李府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画还怕不好办事吗？

　　“李先生所言甚是，盛小公子所画当值千金。”有凑热闹的人上前观看，急急附和。

　　说千金已经是有些夸大了，毕竟盛迟的画虽好，却也仅仅是得了公子昭几分精髓。此前更无什么名气，再加上是个小辈，自然不可同公子昭画万金难求相比。

　　不说别的，除了当做国礼赠送的两幅以及李非墨费劲多重手段私藏的一幅，唐国便没有第四幅公子昭之作。

　　公子昭出生又是燕国皇族，自然不可能有卖画之举，便是求画，也不是人人能得的。再加上公子昭已死，其画之价已然上升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

　　过他眼的画何其之多，有才的画师更是数不胜数，但李非墨今日却第一次觉得这位盛府小公子若是稍加培养，未来成就未必逊于公子昭。

　　这才生出几分惜才的心思，而什么千金难得，希望不要让盛迟自我膨胀才好，他见过太多小小年纪便徒有虚名，最后不过了了之徒了。

　　前厅又传来一阵喧闹声。

　　“卫府前来贺老夫人寿辰。”

　　卫府？众人的注意力立马从画上转开了，盛迟暗叹一声从李非墨手里接过画收好，递给下人。

　　晔城除了那个卫府还有哪个姓卫的？

　　平海卫氏，整个应国最煊赫的氏族之一派人来参加盛府老夫人的寿辰，这代表着什么？就算盛府是皇商也未见得能让卫府赏脸。

　　“来人啊，还不快上座！”盛九重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心中激荡不已，卫氏这时的举动在他眼里那便是坐实了即将迎娶盛迟的消息。本来那日卫夫人派人私下里接洽时他还有些不太敢相信，但卫府今日派人了，如若不是即将要迎娶盛迟，以示亲近那还能是什么。

　　“不必劳烦，今日在下代表平海卫氏前来恭贺老夫人寿辰，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来人不假辞色，送上贺礼，给老夫人拜了个寿，视线在人群中稍稍停留片刻便要离开。

　　按说此等姿态在此时无疑是极为失礼的行为，在场却没有一个敢这么想的，平海卫氏，如此这般已经是给尽了盛府面子。

　　盛九重自然不敢拦，能代表卫府前来的必定不是等闲人。

　　宰相门前七品官，卫府可比什么宰相厉害多了，这个关节眼可不能出什么差错。他亲自送人出了门，本想再探听几句消息，却在那人一脸冷淡之下闭了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迟觉得那人好像是认识他似的，说话的时候看了他好几眼。他却不记得这段日子有见过陌生人，难不成是原主的旧识？

　　盛迟摇摇头，刚好看见盛连玉一张扭曲的脸恶狠狠盯着他，忍不住便对她做了个鬼脸。今日可是多亏了盛连玉，要不是她非要看他的画，也不至于让他得了个露脸的机会。

　　卫峥转身之时恰好看见盛迟极快的变脸，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少许便见盛迟反应极快地看过来。

　　果然看走眼了，这人怎么可能是手下口中温柔的小白兔，分明是只小豹子才对。不枉他今日走了一遭还能见到这般有趣的场景。覆了人皮面具的脸下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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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夫人？”盛迟神色古怪地问。

　　“是，老爷请您过去呢。”

　　“罢了，待我整理一番再行随你过去。”卫夫人指名道姓要见他是怎么回事？和盛夫人商量着来不就好了吗？把他叫过去是想怎么样？

　　到了前厅，盛九重与盛夫人皆在，另一位坐着的便是卫夫人了。

　　卫夫人只见远处一个人影翩翩而来，却似乎走得不大稳当，心里便是“咯噔”一声，先前只听说幼时伤了腿，无碍行走，看这情况却并不似当日说的那般，下意识便看了陪坐着的盛夫人一眼。

　　待到人掀了帘子，抬起头卫夫人眼前便是一亮，如此姿容仪态，确实能进他们卫家的门。

　　待到了近前，卫夫人却又觉得心神一晃，再一看，哪里还有刚刚翩然之态，不过一相貌清俊的少年而已，心下难免有些失望，幸而她之前也想过要个老实的进了门才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父亲，母亲，卫夫人。”盛迟看上去有些拘谨，实则是不知这三人把自己叫来干什么。

　　“这孩子我见了倒是合眼缘。”卫夫人见盛迟不是很自在的样子笑着说了句，既然八字合得上，也看着不是个坏心的便早些定下来吧，她暗自拿了主意。

　　“阿迟之前身子弱，在平海的庄子里将养了几年，让夫人见笑了。”

　　“无妨无妨。”身子弱便省得在内宅弄出些乌七八糟的腌臜事来，其他家这种事情她见得还少吗？卫夫人心里边想边道：“让这孩子来便是想知道这孩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愿意嫁到我卫府里头来，毕竟算是委屈了你这孩子，这门婚事也要你自己同意才作数的。”

　　都事到临头就差最后一脚了你们现在来问我的意见会不会太迟了？盛迟心里暗暗腹诽，事关男人面子……

　　盛迟深吸一口气，为了通关令，面子什么的还是先放放吧。

　　“我……我愿意的。”盛迟有些矜持地对卫夫人说，玩儿得一手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盛九重和盛夫人闻言立马松了口气。

　　今天这出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要是盛迟拒绝了，那盛九重之前打的好算盘可全都落空了。

　　“好、好、好。”卫夫人心里一阵激动，本来她今天来没打算问这个的，可是谁料她丈夫亲口叮嘱她定要问上一问，如今见盛迟的态度不似作伪，更是高兴。

　　“阿迟之前还同我说过仰慕卫大公子呢。”盛九重一脸感慨道。

　　盛迟绝、对、没、有、说、过！

　　“是吗？”卫夫人盯着盛迟瞧，大有定要盛迟亲口承认的架势。

　　盛迟还能怎么说，答了一个是字便没脸地低下头去。

　　“这孩子脸皮薄，害羞呢。”盛夫人也打趣道，像是同庶子关系极好。

　　“不闹这孩子了，这事便这样定下来。等我这边选好了日子便差人来说。峥儿刚去，便不用大操大办了，不过也不能委屈了孩子，该有的都不能少，具体章程我会让管家拟个单子过来，你们这边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还是夫人您想得妥当。阿迟嫁过去我这个做主母的也算是了了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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