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摸腿 ...
-
“怎么回事？大夫之前的不是开过方子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盛九重厉色，也不知是因为真的担心盛迟还是为了明日的婚事才这样。
盛迟半阖着眼，一副没力气不想说的样子。
“大夫说少爷是在水里泡的太久，人能醒已经是不错了，腿上落下病根是肯定的了，少爷之前腿脚就不好，这下子更糟糕了……”
盛迟听着飞白说话，心里给了他加了一分。
他受的罪大了去了，要是他知道这副身体能没用成这样，那时候一定让岑寂把他捞起来。要东西的办法多了是，用身体来换，这买卖根本划不来。
盛迟睁着眼睛泪汪汪看着盛九重，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一副痛到极点又不得不忍住的消息。
这让盛九重怎么把他明天就要嫁到卫府的消息告诉他？这孩子，刚刚受了委屈就要嫁到别人家去，心里肯定是有怨的。
再怎么不好说，盛九重还是告诉了盛迟明日卫府就要来接人。
原来再痛也没有掉一滴泪的盛迟，眼泪马上哗哗往下流。撑着身子就去拉盛九重，“爹爹是不要我了吗？是因为我腿瘸了所以就要赶我出府了吗？”
一双眼睛无辜又可怜，扑棱扑棱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滴。
“怎么会呢？爹爹不是早就告诉你这件事吗？”
“可是三姐说我是个连生母都不详的庶子，卫府的人到时候想怎么作贱我就怎么作贱我，没人会管我死活，爹爹我不要去好不好！”盛迟哭着大喊。
连玉这个不成器的！
盛九重光想想就能知道自己的女儿背地里是怎么说的！苛待庶弟也没有这样的！盛九重看着盛迟可怜的小模样，连忙保证起来。
“那都是你三姐胡说！爹爹已经让她去跪祠堂了。”
“可我觉得三姐说的有道理。卫府的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盛迟低下头去，看起来难过极了。
盛九重当然知道，等盛迟嫁过去之后会怎么样，就不是他能保证的了。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住盛迟，别让他说什么不去之类的话，否则明日盛迟要是跑了或者在礼堂上弄出什么来，他们盛府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怎么能这样想！爹爹难不成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你的嫁妆是按着你母亲准备给你姐姐的分量来的，除此之外，因着你是男孩子，爹想了想还是给你名下划了二十个铺子，遍布应国各地。你有了这些自然有底气了，卫府也不会因着你没有生母而看看轻你。”
才怪！盛迟心里说。
卫府的人能看得上这些钱才怪！
贩夫走卒，是为下等。商人世家的子女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嫁给官员之女，门不当户不对，这门亲事说白了就是盛九重巴着脸往上攀。
不过自小被送到平海郡乡下庄子里的盛迟可不该知道这些。
如果是真的盛迟，现在应该被父亲的话感动得稀里哗啦了。
“我知道爹爹都是为了我好。”
盛九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爹爹，那我嫁便是了。”
“只是，可惜以后再不能去看看别的地方了。”盛迟低落地说。
“那好办得很，家里的商队到了哪里爹爹就让人给你买些东西带回来，这样可好？”
“真的吗”盛迟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爹爹还能骗了你不成？”
“那我要从身边选个人，爹爹把他送到商队里去，等回来了他就可以去卫府上给我讲些外面的事情！”
“行，你说怎样就怎样。”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不过就是塞个人而已，反正都是盛府里的奴才，只要能把盛迟哄高兴了就成。
“我让飞白叫人过来，爹爹现在就去办！不然等明天我去了卫府就迟了。”
岑寂早就打听到了消息，盛府的商行这月月底就要往燕国行商，现在关于行商的人数和呈递有司的通关令申请文书还没交上去，这个时候把人安插进去再好不过。
盛九重为了让盛迟安心，当着他的面叫来了管事，把人安插进了商队里。
“谢谢爹爹。”
盛九重怜爱地摸了摸盛迟的头，“你好好休息，腿上疼得受不了的话爹爹让大夫给你用些止痛的丸药来。”
盛迟嘴上答应得乖巧，心里却在冷笑。他怎么不知道他口里所谓的止痛药不过就是五石散，有强烈的镇痛作用，又能让人感到极致的愉悦，价格高昂，向来只有各国上层人士才能负担得起。
只可惜多食会让人上瘾，而又于人的内脏有害。从塞外传来的时候害死了不少人，现在已经被四国列为禁药，只是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服食罢了。
曾经的他差点就误服了五石散，于是对此深恶痛绝。
盛迟看了一眼盛九重命人送来的一小盅足够让人上瘾的分量，让飞白分了一些出来，其余的通通倒在了冷掉的茶水里。
“少爷，这药您好歹吃一些吧。”飞白看着盛迟蜷着身子忍不住劝道。
盛迟冷笑，渗人得慌。“出去。”
“少爷——”
“滚出去！”他本以为盛九重对这个儿子还是有点良心的，可现在看来，一切只不过是他为了一己私欲作出的妥协。
飞白没能顶住盛迟话里的冷然，缩着脖子就出去了。
盛迟默默躲在被子里把暖炉按在右腿上。
岑寂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让属下给您按一按腿吧。”说着就轻轻把盛迟身上的被子掀开了少许，看到盛迟没有阻拦，心里还惊喜了一小下。
岑寂将手上的药酒搁在一边。
盛迟原本蜷着的腿在岑寂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伸得笔直。
他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在盛九重面前还可以说是做戏，可在岑寂面前他无法做到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空气当中。
室内一片压抑的沉静。
岑寂将裤管往上卷了卷一直过了膝盖到大腿一半的位置。
盛迟的小腿苍白又瘦削，一看就是主人疏于锻炼的结果。
他的小腿膝盖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留下的。
可岑寂不知道这些，他只以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殿下从燕国被赶出来，受了不少苦头。忍不住轻轻摸了摸，然后就感觉手下的皮肉立刻绷紧了。
岑寂心道不好，忘了主上的禁忌，随即听到了盛迟的斥责声。
“不会弄就滚出去！”
“主上息怒，是属下大意了。”岑寂嘴上认着错，手上的动作却是紧紧握住盛迟的小腿，怎么也不肯放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摸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