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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行走于光影之间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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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短，但总好过不写吧（。）
*最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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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奇亚斯靠在车厢的座位上。
离巴利亚哈特最近的一个站是凯尔迪克，需要两个半小时才能抵达。
列车经过铁轨的间隙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用这种声音来计算经过的时间，马奇亚斯觉得这个世界仿佛慢得快要静止了一般。
这种规律的声音能让他从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稍微发呆一会，但那也只是逃避罢了，回过神来心纠痛，不安焦躁的感觉要从内部把他整个人炸开。
想找点能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来做，对了，准备考试的事情吧，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还是放了下去。
双手冰冷，使不上力还在发抖，这样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六年前他拿着奥斯特的食品店买回来的热腾腾面包推开家里的门，个子还不高的他眼中一动不动的姐姐，那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无助，恐惧撑破了他的世界。
尤西斯一定会没事的。
不停对自己这么说的马奇亚斯，脑子里却是乱七八糟的画面。放学后坐在窗前拖着腮看着窗外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尤西斯，一个人坐在图书馆一楼若有所思表情翻翻书的尤西斯，午后托雷斯塔契茶店遮阳伞下托起红茶茶杯的尤西斯。
士官学院的时候，除了部门活动外尤西斯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其实马奇亚斯很想上去搭话，用不怎么友好的语气和对方聊聊，可是他没有这么做，瞥了一眼就把那个人丢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这次，他又把他丢下了。
或许，也许，再也没办法……
掏出了口袋里的ARCUS，那几个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就能脱口而出的数字，无法按下去。鼓起勇气按了，意料中的无人接听。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遇到这种事情至少可以冷静的处理，等真到面前了才体会到无助。
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换乘的火车终于回到了公都，夜幕已经降临，公都的车站已经被全面封锁了起来，每一位旅客都要详细核查身份。
认识马奇亚斯的站长体贴的让他从车站直接冲了出去，费力的爬上贵族居住区那长长的坡道，一位穿着礼服的老者端正的姿态站在门口，仿佛在等着自己。
“尤西斯——他”马奇亚斯低头喘着气问阿诺，他不敢看阿诺的脸，害怕从他的脸上的表情里得到什么不好的信息。
如果这是一场冗长的审判，那么它即将要结束了。
“雷格尼茨先生请放心，少爷没事。”
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随即而来的恶心，疲倦无力感让他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站住。
“子弹没有击中要害，受伤后立刻用魔法做了紧急处理，接下来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就能恢复意识。”
“啊啊，太好了…”尽量掩盖住不适的感觉，马奇亚斯强打精神“能让我看看他吗？”
“少爷他也一定希望雷格尼茨先生能陪伴在身边。”
随着阿诺的指引到了公爵府的医疗栋。私人的治疗场，比马奇亚斯去过的所有地方都要安静。
尤西斯躺在病床上睡着了，脸色苍白，但睡容还算安详。
阿诺带着其他仆从退去留下马奇亚斯在房间里，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尤西斯苍白的脸心里很难受。
尤西斯是因为到车站送他才被袭击的。一直被严密保护的他只有那么一刻会露出防御上的破绽，而那个破绽被人捉住了。想要保护挚友而到公都来的他反而成为了使他受伤的原因。
他伸到被子里去握住尤西斯的手，很凉但是能感受到指间脉搏的跳动。
啊啊……还活着……太好了
安心感带来的困意笼罩着他，便那样靠在床边的凳子上意识逐渐朦胧了起来。恍惚之间他走出了医疗栋，在公爵府里走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双脚好像已经知道了目的地。
那是他很喜欢的中庭花园，那里不像以往摆放着桌椅阳伞红茶和点心，空荡荡的。
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墓碑，墓碑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看不到上面的署名。
是谁的墓？
脑袋里还是空空一片，眼泪却不能控制的掉了下来。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好奇心终于让他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走上前去，抹去墓碑上的那层灰。
【 】
惊醒。
全身冷汗，透过眼镜镜片看到的是已经有阳光照进来的医护室，他坐在尤西斯旁边的凳子上，病人已经起来了，悠闲的靠在背垫上翻着一本书。
有时候做一个噩梦能让人醒来后更珍惜现在，马奇亚斯由衷的这么想。
他还活着，好好的在这里，中庭里一定也还摆着那些贵族风情的桌椅。
“今天政治学院考试，你怎么在这里？”尤西摇了摇头“第一名偏执狂错过了考试，要捶胸顿足大半年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奇亚斯生气的说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无情自私的人？”
尤西斯轻哼一声“被看到这么窝囊样子，真是让人没办法说出感谢的话。”
“又不是想听你表达这么一声感谢才来的。”马奇亚斯小声嘟哝“谁干的，心里有数吗？”
尤西斯摇了摇头“调查得那么清楚恐怕也是有备而来，短时间内不可能抓到人了，怀疑对象倒有几个，不确定。”
“怀疑对象是……”
“你考试怎么办？”尤西斯打断了马奇亚斯的问话“可以补考吗？”
这家伙都命悬一线了竟然还担心自己考试的事情，马奇亚斯有一种无力感“我把参考书都扔火车上了，考不考试，无所谓了。”
“…参考书扔在火车上…”尤西斯笑了起来，笑了很久。
“有什么好笑的！”马奇亚斯涨红了脸“那种、那么危急的时刻，不可能还挂念行李之类的吧！”
“倒是你，劫后重生有什么想法？”马奇亚斯问。
“……”尤西斯沉默了一阵“我想喝咖啡。”
“哈？”马奇亚斯不解的歪了歪脑袋“你这家伙，不是最讨厌咖啡了吗……红茶的话我也是会泡……”
“我想喝咖啡。”尤西斯重复了一次。
“……好吧。”不明白好友在执拗什么的马奇亚斯唯有放弃。
“想喝什么样的？”
“你认为最好喝的。”尤西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