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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与你的日常 ...

  •   身为一个“科学的信奉者”,马奇亚斯对一切的,超出自己所认定的“科学”范围的事物,一律持怀疑态度。

      但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超出认识范围之外的,比如人倒霉起来为什么可以这么倒霉,马奇亚斯一直想不清楚。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该死的梅雨季节,湿乎乎的空气扑过来让所有能看到的地方都沾了一层水,墙壁地板上浮出一颗颗的水珠,衣服万年干不了,重重的黏在身上。

      马奇亚斯从早上开始就发现无论擦多少遍眼镜上都还是会有一层白白的雾,下课后里恩一句无心的“马奇亚斯是不是特别严肃啊眼镜都反光得看不到表情了”让七组的大家笑得快晕过去,马奇亚斯咬着牙把手上的眼镜擦了又擦,该起的雾气还是照样会起。

      课间休息的时候,马奇亚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教官进来了半天没人叫起立,还是背后的尤西斯把他摇醒,醒来的马奇亚斯叫完起立后一边擦眼镜一边羞耻得想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坐下来的时候由于眼睛看不清楚,姿势有点夸张,还差点摔倒。

      莎拉教官给大家每人发了一张“毕业志向”让大家填,马奇亚斯望着这张没写几个字的纸半天动不了笔,周围的大家奋笔疾书沙沙沙沙的写,马奇亚斯听到背后传来的那慢吞吞但有很有节奏的笔尖和纸摩擦的声音感到不适,最后他还是交了一张空白的表单。

      要换做是刚入学的日子,马奇亚斯一定能把这张纸密密麻麻的写满,可是现在,他竟然感到了迷惘。

      放学例行的到学生会社参加棋社的社团活动,登上二楼,在二楼和三楼的转角处,看到尤西斯·阿尔巴雷亚正从三楼的阶梯上下来。

      三楼是贵族专用的沙龙,尤西斯这样的在学校里备受瞩目的贵族学生出现在学生会大楼的三层并不算什么意外,只是莫名的,这让马奇亚斯本来就很糟的心情又添了几分抑郁,没有打招呼,就像没看到似地从尤西斯的身边经过,马奇亚斯窜进了社团活动室,迅速的关上了门。

      自然这一天的棋路也是糟得一塌糊涂,连输给社长好几局后,马奇亚斯觉得今天还是看看棋谱就这么算了。

      原本并不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杂书,艾玛推荐了一本不错的诗集《幸运的七个诗篇》,对这位博闻广识的班长推荐的书籍多少有些兴趣的马奇亚斯在离开学校的时候去图书馆想要借这一本书,却发现这本书已经被借走有些天数了。对自己的幸运值不抱任何期望的马奇亚斯自然也没有想把它找回来的想法。

      空之女神多少也怜悯一下我啊,揉着太阳穴的马奇亚斯出了学校拐弯走进了教堂在教堂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教堂神圣肃穆的气氛原本可以让马奇亚斯的心情变得好些,只是坐在前面的几位说话的声音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听说最近很多地方的赋税又加重了,不会是要打仗了吧…?”

      “贵族派和革新派这些家伙们真是闹得托雷斯塔也不平静了啊。”

      “像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估计没几天啦。”

      唰的一声站起来,马奇亚斯快步走出了教堂,不想回学生宿舍,也不知道要去哪,走着走着看到钓鱼社的前辈站在河边聚精会神的专注在钓竿与水的波纹上,忍不住蹲在他的边上静静的看着这位前辈钓鱼,不知不觉天黑了。

      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前辈在收杆之后终于对着呆坐在一旁的马奇亚斯开了口“你是棋社的雷格尼茨吧,第一次知道你对钓鱼这么感兴趣。”

      “嗯。”马奇亚斯回答了之后跟这位前辈聊了几句,发现对方人非常不错,明明社团活动室就在棋社的对面,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

      啊———因为是贵族学生。

      马奇亚斯注意到了对方白色的校服。

      一股自嘲的心情在心底酝酿,如果那家伙在的话估计肯定会说什么“只认衣服不认人,雷格尼茨的交友标准还真是高尚啊。”之类的话,虽然听着觉得不舒服,倒也不算是说错。

      由于在外面晃了很长一段时间,拉开第三学生宿舍的门,迎面传来的是7组的大家大快朵颐的声音,和沉默有序的早餐不同,第三学生宿舍的晚餐通常是热闹而无序的,艾利欧特朝马奇亚斯打着招呼,示意他赶快过来。

      饭桌上正在讨论白天写志愿的事情,兴致勃勃的样子,

      “菲怎么填的?”

      “世界第一的冒险者。”

      “很像是菲的风格呢…艾玛呢?一定很难决定吧?”

      “啊哈哈,确实很难决定呢,一定要说的话,想成为看更多书籍的人。”

      “亚丽莎是想成为贤妻良母咯?”

      “谁要成为贤妻良母了啊!”

      大家相互对了对自己在纸上写的东西,发现竟然都写的是看上去极不正经的玩意儿,相互嘲笑之余,对前途的焦虑也减少了几分。

      “尤西斯写了什么?”

      “也就是那些吧。”尤西斯回答道。

      身为四大家族子弟,协助家主打理家业是已经确立好的道路,无论是在权力中心政治斗争也好,作为军队将领在外协助也好,无非是这条路,身不由己。

      “马奇亚斯的话,是政府任职还是,宪兵队?”

      马奇亚斯的脑袋里出现了那一张空白的表单,以及背后的的沙沙作响的写字的声音,现在想起来是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令人焦躁了,竟然让他连这两个理所当然的答案都写不上去。

      没有回答,短暂的沉默让原本轻松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凝滞了,马奇亚斯推开凳子站起来,对上尤西斯那双若有所思的冰蓝色眼睛。

      这种好像把马奇亚斯自己都没看明白的东西都看得很清楚一样的眼神让马奇亚斯感到浑身难受,脑子里刚刚没过去的焦躁感又随着大浪扑了回来,淹没了一切。

      “我回去了。”马奇亚斯放下手上的餐具,对着没吃两口的晚餐表示了抱歉,转身走上了楼梯。

      心情差的原因似乎随便动动脑子就能得到答案,可是这个答案一定会让自己更加烦躁。

      快到门禁时间,宿舍的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马奇亚斯疲倦的打开门,尤西斯正拿着一个西洋棋的棋盘站在宿舍的门口。

      “哼,正好许久没下棋了,有些技痒。”尤西斯扬了扬手里的棋盘“来一局吧。”

      在状态非常不好的时候竟然遇到百年不遇的切磋,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马奇亚斯疲倦的坐在棋盘前看着尤西斯把黑色的棋子在自己面前整齐的排好,感到思绪有些混乱。

      尤西斯修长白皙而骨骼分明的手操纵着棋子在棋盘上纵横。白棋在黑白色格间牵制、截断,封锁,战术简单直接毫不留情,即使作为对手,马奇亚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欣赏尤西斯这种棋风,只是看着自己的黑棋在对方手下一枚一枚的被吃掉,自然没什么心情欣赏对方的技术了。

      “我赢了。”尤西斯从容的吃掉了黑棋的王,把这枚棋子摆在了自己的手边。

      看着对方那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如果换成是马奇亚斯自己,赢了的话肯定就喜形于色了吧,

      但尤西斯从来不把自己想表达的事情表现在脸上,真让人莫名恼火。

      被吃掉的黑棋整齐的一颗颗摆在尤西斯的手边,不像是被打败的兵卒倒像是被邀请的客人,马奇亚斯捡起了其中最大的那一颗黑棋皇后,捏在手里把玩。

      尤西斯正在摆他的白棋,准备开始第二轮的样子,表情很认真,和其他人不一样,尤西斯在和马奇亚斯所有的交往过程中——包括嘲讽和捉弄的时候——态度都很认真,比起任何时候都显得不正经的库洛前辈,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人感到生气。

      哼,真是个讨厌透顶的家伙。

      马奇亚斯一只手托着腮帮,另一只手拈着黑色的皇后,轻轻的在尤西斯的额头上盖了一下。

      “将军。”

      尤西斯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马奇亚斯,立刻让马奇亚斯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脑子里想的事情做出来了。

      “我在干什么…”马奇亚斯用手扶住了微微发烫的脸颊,不敢去看尤西斯此时的表情。

      移开手后,却发现尤西斯的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在离得很近的地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马奇亚斯闭上眼睛以为手指的触感要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但却没有。

      马奇亚斯睁开眼睛,发现尤西斯的手指只是帮马奇亚斯抹掉了眼镜上的雾气。

      也许是气氛变得尴尬了,尤西斯叹了一口把棋子收进盒子里,没等第二局开始便匆匆离开,马奇亚斯倒上床,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枕头湿乎乎的,透不过气。

      真是,糟糕透了的一天。

      理所当然的比所有人都要更早起床,马奇亚斯合上205室的门,看着对面的203室紧闭的门,突然回忆起了去巴利亚哈特实习的时候的一个瞬间。

      尤西斯蹲下身奖励一般的揉了揉那个坐在长凳上小孩子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是马奇亚斯从来没见过的,纯粹的笑容,连平时总是皱着或者扬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虽然说[尤西斯·阿尔巴雷亚]露出这样表情对马奇亚斯来说是非常不应该的,但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这个金发的青年温柔的笑着揉揉孩子的脑袋,画面确实美得让马奇亚斯心中的弦拨得有些乱了。

      就像是回应马奇亚斯的视线一般,紧闭着的203室轻轻的打开了,203室主人的脸上还挂着早起低气压的黑气,注意到马奇亚斯的视线,他扬起了眉头。

      “怎么?”

      “尤西斯”马奇亚斯的视线在尤西斯身上停留了数秒就赶紧移开“昨晚,谢谢。”

      “哼。”

      一定是注意到了马奇亚斯状态不好,才打算用下棋的方式让他放松一些,这个人,虽然总是表现得千变万化让人琢磨不透,也许把乱七八糟的顾虑排除之后,真正的他就像他的棋风一样,简单而直接也说不定。

      跟在尤西斯的身后下了楼,看着尤西斯的背影,马奇亚斯忍不住出了神。

      自那以后,这个金发的青年再也没有对谁露出过那种温柔的笑容。

      他到底会对什么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心情的海滩,第一波焦躁的海浪扑打了上来。

      课间休息,马奇亚斯忍不住向艾玛抱怨了在图书馆借不到《幸运的七个诗篇》,把读书的时间都好好的划进了每日时间表,却借不到这本书,只能找另一本书填补了。

      “确实,我记得那本书,图书馆的库存只有一本,被借出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艾玛安慰马奇亚斯“我这里有一本自己的,可以借给你。”

      艾玛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蓝色封面的诗集,把它交给了马奇亚斯。

      马奇亚斯随手翻开这本诗集,这本诗集确实像名字所说的一共有七个篇章,每个篇章由若干首诗组成,马奇亚斯翻了翻,页面刚好打开在其中的一首诗的上面。

      我的名字对于你有什么意义?

      它像拍击遥远海岸沉闷涛声

      它像密林深处的夜半幽响

      不会再在你的生命中留存

      它最终只能变成用难以辨认的文字

      刻在墓碑上的潦草字体

      吊唁诗稿上小小的痕迹

      你的名字对于我有什么意义?

      它是命运唱诵的圣歌

      它是静夜叨念的悲戚

      它被写在了生命日记的每一页里

      无论抄写多少次

      力气穿透纸张

      想要让它铭记

      它也永远不属于我

      马奇亚斯心情复杂的合上了诗集,转过身看着身后座位上正聚精会神于一本野史小说里的尤西斯·阿尔巴雷亚。

      [马奇亚斯·雷格尼茨]

      [尤西斯·阿尔巴雷亚]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马奇亚斯用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被我好好的珍藏着,却被你随便丢进垃圾桶的意义。”埋在书里的尤西斯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啊?”

      “哼。”

      马奇亚斯顺着记忆的线索往上找,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丢掉了可能很重要,但也有可能是无关紧要东西的事情,马奇亚斯记不太清楚,正准备开口询问尤西斯,尤西斯却刚好被艾玛叫住。

      “莎拉教官让你去找她。”艾玛说着“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问毕业志向的……。”

      艾玛话还没说完,尤西斯就放下书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了教室。

      ……毕业志向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袭上了马奇亚斯,如果莎拉教官叫到自己,他该怎么对那张空白的表格做出解释。

      如果真的把自己的那张表填了,那么把他和尤西斯的两张表放在一起看的话一定很好笑吧。

      宪兵队和联邦军。

      中央政府官员和地方贵族。

      马奇亚斯一点也笑不出来。

      梅雨季节依然在持续,又冷又湿的寒气穿透防御不佳的衣服直接渗到骨头深处。

      亚丽莎给大家送来几个能够抽湿的导力器,大家如获珍宝一样冲上去分了,二楼的抽湿器是几个男生轮流着用的,今天刚好轮到马奇亚斯使用,房间里的水汽也已经到马奇亚斯无法忍受的程度,便走到203房问尤西斯要来用。

      203室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尤西斯的房间按他说的就是“保护个人隐私绝对不能乱闯”,马奇亚斯想到这家伙一天到晚乱闯自己的房间,不由感到有点不服气,反正门也开着,进去坐着等等也好。

      这个房间因为来过很多次,也算是非常熟悉了,窗户边上的巨大家徽不知道是他自己授意还是阿尔巴雷亚家的执事女仆们按照规矩装上去的,在这个老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张扬。

      书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摆满了没有任何学术意义的杂书,帝国野史,奇人传记,异域风俗,妖神鬼怪图鉴……马奇亚斯顺着一排书脊看下去,发现了一本不知有缘还是无缘的书。

      《幸运的七个诗篇》。

      图书馆里仅存的一本,原来是尤西斯借走了。

      真是的,马奇亚斯叹着气摇头,这个家伙真是什么意义上都是自己的死对头啊,拉住书脊把这本书抽了出来。

      这本书看上去最近也翻过不少次,书页上的湿气比其他的书都要大一些,翻了翻,发现其中的一页里夹着什么东西。

      马奇亚斯瞄了一眼,这一页刚好是这本书里自己唯一读过的一篇。

      我的名字对于你有什么意义?

      把这个夹着的东西抽出来看,一瞬间唤醒了脑海中的记忆。

      这是一张印刷得很精致的票,票上印着编号,中间的空白处用整齐干练的钢笔字写着一个名字——尤西斯·阿尔巴雷亚。

      这是前段时间学校里搞活动使用的玩意,只要能和心仪的人相互投出对方的票,两人就能收到对方寄过来写着自己名字的票,从而明白对方的心意。

      这张票让马奇亚斯非常熟悉,字迹是自己的,编号也是自己的,毫无疑问是自己投出去的那一张。

      “马奇亚斯,你在干…”房间的主人刚好回来,站在门口,对这位不经同意闯进来的客人表示不满,准备开口,却扫到了对方手里的东西。

      尤西斯盯着马奇亚斯手上的那本书和另一只手上捏着的那张纸,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马奇亚斯快步走出了房间,把那张纸塞进书里放进到尤西斯的手中,并没有询问对方什么,马奇亚斯直接下楼冲进了堆放着未送处理废纸张的杂物间,埋头翻找了起来。

      之前收到的那一张,被自己丢进了垃圾桶里,明明已经意识到可能是那个人送来的,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会随便的丢掉?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相互确认过心意了,为什么一直没能发现?

      马奇亚斯咬着牙一张一张翻着这堆废纸,看着没检查过的纸堆越来越少,仅存的希望逐渐一点点变为绝望。

      “翻得这么乱,那个女仆回来会生气的吧?”背后传来的是马奇亚斯暂时还不想面对的声音。

      “在找这个?”马奇亚斯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卡纸。票号和自己那一张差两个房间号,票的中间用工整的花体字写着马奇亚斯·雷格尼茨。

      “…………”马奇亚斯接过尤西斯递给他的这一张告白票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抬头想要跟尤西斯道谢,却呆滞在尤西斯的面前。

      尤西斯对着他轻轻的笑了,并不是平时那种带着讽刺,高傲的笑,而是一个很纯粹的,感到很高兴的笑容。比起马奇亚斯在巴利亚哈特偶然瞥见的那个笑容,似乎更多了一种满足感。

      并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是作为一个被给予者。

      意志力不够坚强的话就会这么陷进去了吧。可是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抓住那个明明已经能看到的焦躁源头,勇敢的去面对它。

      “已经决定好去向了吧?”马奇亚斯开口问道。

      “……”尤西斯用沉默当做回答。

      “这样啊。”马奇亚斯想起了尤西斯在餐桌上说的那番话,确实是已经决定好了。

      尤西斯已经为自己的前途做好了打算,而马奇亚斯自己却因为绕在乱七八糟的思绪情感迷宫里出不来而没办法坚定的确立自己的目标,如果是下棋,真是满盘皆输,早已被对方将军。

      尤西斯紧闭着嘴唇等待马奇亚斯继续发话,也许是期待吧,如果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的话,那么就只能是现在了。

      “尤西斯。”马奇亚斯捏紧了怀里那重要的纸张。

      “我想,将来也许会因为今天没有说出来的事而感到后悔。”

      “但我并不打算就这么说出来。”马奇亚斯直视着尤西斯“说出来的话,一定会更加迷惘,无法按照很久以前决定好的路那么走下去。”

      就像那张写不出一个字的毕业志向,即使曾经一路同行,也终究是要分道扬镳。

      “……哼。”尤西斯低下头看不到表情,抬起头后又恢复到了平常那种认真而高傲的状态“棋路逐渐清晰起来了啊,雷格尼茨。”

      “哼。”马奇亚斯站了起来,直视着面前这个只能把名字写在心底最深处的,最重要的人“绝对不会被你给将军的,尤西斯·阿尔巴雷亚。”

      持续一段时间的梅雨季节终于过去了,干爽的风吹过来,让人的心情也逐渐转好了起来。

      糟糕的运气终于随着梅雨季节一并过去,马奇亚斯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学习状态中来。

      马奇亚斯问莎拉教官要了一张空白的毕业志向表,把它填的密密麻麻的交了上去。

      莎拉教官对主动完成任务的马奇亚斯感到很满意,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说你和尤西斯也太过分了,一个交白卷,一个根本就不交。”

      唉?

      你的名字对于我有什么意义?

      尤西斯把手上这张写满了[马奇亚斯·雷格尼茨]的毕业志向调查,撕碎丢进了风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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