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绛珠无泪》莫沉吟

88、第八十八章 生变

　　李莫愁并不知情花之毒的厉害，手上被刺的那一处，没过多久早已收口，也不再疼痛，当下毫不在意，还跟着裘千尺嘻嘻哈哈说笑。

　　裘千尺采了情花，带着众人回庄。本来炼药也不是甚急，但想着这小姑娘是自家客人，只怕她有个长短，当下叫来公孙止叮嘱几句，自己带了贴身丫鬟，说是要去闭关炼丹了。

　　公孙止听了不由得一喜，但马上就收住笑容，郑重点头道：“你只管放心，我定会把莫愁妹妹照顾得好好的。你这番多炼制些解药备着，咱们往后也就不愁了。”

　　裘千尺道：“正是这话。莫愁，莫愁，你看我这药，果然是为了她炼制的。”说罢盯着李莫愁哈哈直笑。

　　李莫愁也觉得有趣，对她说了几句“只管安心，我是不妨的”之类的话，便目送她进了丹房。后面丫鬟将大门从内闩了，再听不见里面一点声响。

　　她和裘千尺虽相识不久，但性子相似，这些日子处下来觉得很是投缘。如今突然见裘千尺去闭关了，心里便空落落的，不知和谁说话去才好。

　　公孙止一直在旁看着她，这时便笑道：“妹子，你那伤可要紧么？我记得家里收着些清凉药膏，虽不能解情花毒性，好歹也有镇痛之效。我这就帮你拿来。”

　　李莫愁刚说“我没事”，却见公孙止已匆匆走了，又不好追着他说话，只得自己踱到外面，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散步。

　　不一时公孙止已回转来，手中拿着个不到巴掌大的白玉盒子，冲着她笑道：“这是你尺姐姐亲手炮制的白草膏，你尽管拿去试，有什么蚊虫叮咬、或是伤损肿痛也都管用的。”

　　李莫愁一看那盒子十分精致，显然价值不菲，且不是随身所带的大小，忙摆手道：“我哪用得了这许多。涂一点也就罢了。”

　　公孙止听了也不反驳，十分殷勤地替她打开盒子，看着她拿指甲挑了一点，抹在指尖上。

　　李莫愁虽还是少女芳华，身材比寻常同龄人都高出一截，手指也分外纤长。公孙止见院中再无旁人，慢慢蹭到近处，觑着眼看了一阵，才轻声笑道：“单看你这手，可不像小姑娘呢。”

　　李莫愁以往从未和男子正经交谈过，要么就是跑到重阳宫和小道士打架，要么就是在山下小镇教训那些没眼色的小混混，也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这般说话，听了就认实道：“是么？我师父原也说，女孩子家指爪这么长，怕是没福。”

　　公孙止忙道：“也不尽然。你可知神仙中的麻姑？传说麻姑指爪最长，可人都说‘麻姑献寿’，是最吉利不过的了。”

　　李莫愁噗哧一声笑道：“那怎么比？我又不是神仙！”

　　她正是青春娇艳之时，又笑靥生春，秋水含情，公孙止见了哪还忍得住，当即伸手握住了她手指，颤声道：“妹妹，你就是真神仙，求你救我一救！”说着竟将脸也凑上来。

　　李莫愁吃了一惊，见公孙止探着脖子，努着嘴，一副急急可可的模样，也不晓得这是急色，只觉得厌恶非常，连推他都恶心。当即将袖子抓在手中，使了一招“天罗地网掌”，隔开他脸，身形展动，已经向后滑出好几步。

　　公孙止不防备她这时用了武功，但想一个小姑娘而已，中了情花之毒尚不发作，显然还未开窍，只道是手到擒来的。略喘了喘气，站在当地跺脚道：“你跑什么啊！我待你是一片真心，天日可表！你……妹妹，你就成全我吧！”

　　李莫愁先前还当这人不知何故，疯疯癫癫的，如今见说出这话来，就和小镇之上痴缠自己的混混没两样，这才明白过来。伸手指定了他喝道：“住着！你再敢无礼，我就叫起来，让裘姐姐看看你这副嘴脸！”

　　公孙止登时双肩一抖，人也软了下去，躬着背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半晌才道：“妹妹息怒，好歹给我留点脸面。我……是我错了还不成吗？”

　　李莫愁哼了一声，也懒得再和他说话，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白玉盒子还在自己手中，顺手丢还给他，自己一言不发去了。

　　她气冲冲地回了房中，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裘千尺如今还在闭关，倘若公孙止还贼心不死，前来啰唣，自己如何对付？听说他武功是裘千尺教的，方才显然没使出来，当真用强，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就算能叫得尽人皆知，裘千尺也出得关来，自己脸上又有什么好看了？

　　思忖再三，想虽然不告而别，裘千尺将来要嗔着自己不懂礼数，但公孙止必不敢说出真情，这件事也就葫芦提揭过去了。她不是忍气吞声之人，不过碍着裘千尺的面子，又懒得再和公孙止对质而已。

　　打定主意，便收拾自己行装。她原是身无长物，连衣裳都是山庄里的，当下换回来时的白衫黄裙，又想了想，将桌上点心一古脑包了起来，只提着这个小包径自出门。

　　谁知刚走到院子里，迎面便见一队侍女鱼贯而来，手中都捧着个托盘，其中衣物果盘点心茶壶不一而足。众人见了她便停住，齐齐蹲身施礼。

　　李莫愁何时见过这等阵仗，登时有些发愣，吃吃地道：“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

　　为首那侍女起身笑道：“姑娘是我们家的客人，自然要招待得周周全全的。这些都是大爷吩咐送到姑娘房里的，姑娘看看，要是不合心意，只管对我说。”

　　李莫愁向来是个吃顺不吃戗的性子，虽晓得是公孙止心虚，是以拿面子拘住自己，但此刻面对着这些侍女，也拉不下脸说要走。刚犹豫了一下，果然那侍女又道：“大爷说了，姑娘不想要也无妨，必是我们侍候得不好，再不就是大爷惹了姑娘生气了，还请姑娘明示。大爷这就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李莫愁哼了一声，心想自己一走了之也没什么要紧，大不了这些侍女被责罚一通，但看着一众侍女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却又带着一丝忐忑，终还是狠不下心。又站了半晌，才一句话不说，猛地转头回了房中。

　　那侍女晓得她是默许了，指挥着众人将东西满满放了一桌子，才含笑退了出去。李莫愁只觉得气闷，索性放开了，自己倒了茶，拿着茶点又吃又喝，只当泄愤。

　　吃饱喝足，便到院中去练功，刚打了一套拳脚，见刚才那为首的侍女又来，说是“大爷设宴请姑娘”，又是个她不去便没法交差的架势。

　　李莫愁心里气道：“我就去了又怎样？当着那么多丫鬟小厮的，他还敢放肆？”

　　情知这些家人都是裘千尺的陪房，心里总是向着主母多些，总不至于被公孙止收买了，和他沆瀣一气。当下定了定心，跟着那侍女过去。

　　路上问起那侍女名姓，侍女便笑道：“我是当下人的，本姓不必提了，我家姑娘……就是大奶奶了，给我取个名儿叫柔儿。姑娘随便叫就是了。”

　　李莫愁点点头，似笑非笑地道：“这名字却好。以柔克刚，你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武林中人可厉害多了。”

　　柔儿明知她是说笑，也不答话，将她引到花厅之上。果然厅上早摆了一桌酒菜，旁边却无人。李莫愁向四周望望，便挑眉道：“你家大爷呢？”

　　柔儿抿嘴笑道：“大爷说，他白天得罪了姑娘，怕姑娘见了他就生气，不敢出来。”

　　李莫愁心想，那公孙止和裘千尺成婚多年，这一个山庄连他一身功夫都是裘千尺给的，眼前的侍女也是裘千尺的人，他难道不知感恩？只怕白天是一时昏了头，此刻当真臊起来，自己看在裘千尺面上，总不好认真驳了他。点头道：“请大爷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