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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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梦，惊起山摧地崩。
憔悴蓊，换来血雨腥风。
曽几昌盛，虚缈浮云沐于神间心亦横。
春秋朝暮不与生，忆相逢。
难忘相识别梦一场秋声。
双脚的跟早已磨破，一身戎甲，却也已经遍体鳞伤。
我握着手中的刀，迟迟不肯丢下，四周是面目狰狞的尸体，全部由于喉咙被深深割破而当即毙命，脚下瞬间血流成河。眼前，是那个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人，用他的正义，来挑战心中的感情。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侧过刀，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眼睛直盯着坂本龙马的脸，时不时注意着他手中的那把枪。
四周的敌人不早攻击这里，竟绕过我们直攻向五棱郭，很快，那里便出现了土方先生的身影，只身一人，面临众多兵马，一夫当关。我急了，方要过去助援，龙马便从身后用枪指着我的，在我耳边喃喃着。
“不准动，再动你就活不成了。”龙马似命令我，却又像在恳求我。
我哼笑，“再不离开，我们都会命丧于此，粉身碎骨。”若是再这么拖下去，恐怕我的话就会成为现实。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急。
“听好，别忘了我还活着，别忘了你曾在我面前允下的承诺，不准在留恋那里，不然的话，”龙马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将枪指向土方先生那边，“不然我就杀了他。”
“你敢！”
“我有何不敢？”
“你若动他分毫，我便自刎于此！”说罢，我干脆地将手中的刀举起，快他一步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他十分吃惊，全身忽的一僵，我便趁机逃脱。
“你疯了！”龙马厉叱道。
“我才没有疯！我永远都不会跟亲手杀死自己朋友的人相伴，更不可能在一起！”心中的悲愤瞬间爆发了出来，眼中充满着血丝，喉间有恶心感，仿佛要呕吐一般，喉咙越发变得嘶哑。心好痛，真渴望总司能在身边，扶住筋疲力尽的自己，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歇，愿悲剧不再重演。
谁知，失神片刻，自己便漏洞百出，一下子被龙马钻了空子。双手一瞬被禁锢在背后，手中的刀被打下，形势瞬间逆转了。牙齿拼命蹂躏着唇，任凭怎么挣扎还是无济于事，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举枪发出了子弹，眼泪霎时从眶中蹦出。
“不要啊！”
声嘶力竭之际，我全然听不到周围的声响，世界变得寂静，变得寂寞，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耳边吹来一阵疾风，身体的禁锢一下子松开了，眼眸中所映出的土方先生，痛苦地倒在地上，霎时将一切希望化为乌有，所有的斗志埋没在了沉重的土堆之中。
斋藤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有没有听错，只感觉被人拎起，腾空移动起来，这个人短短用了几秒便杀出一条道来，直冲土方先生倒下的地方。倒幕派的武士一个个地涌向这里，来一个杀一个似乎不切实际，寡不敌众一定是最终的结果。
我发疯似的刺穿每个敌人的心脏，跑到土方先生身边，探视他的呼吸，方知他还活着，便松了口气。他只是手上受了枪伤，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昏迷。这一枪，是土方先生躲过了，还是龙马打偏了？
没时间多想。我抬头便看到，四周围满了敌人，却迟迟无法逼近。总司，斋藤，还有山崎，仅仅三个人，剑术却足以抵抗千军万马，但是，最大的隐患不在于此。我向远处望去，霎时变了脸色。
“大家快点离开这里！快！”我大声叫道，唯恐他们听不到自己的喊声。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手边伸入衣袖中摸索一番，朝他们喊道：“快退下！退到我身后！别多想！赶快！”
他们都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横下心向后退，我抽出衣中的一些特制药物，用力撒向地面，前方顿时轰起一阵响声，烟雾四起，且气味极为刺鼻。慌乱之中，我支起身子，将土方先生扶起，交给斋藤。空白间，背后突然遭受一股冲力，致命般的剧痛从背后袭来。脑充血一般，口中不自觉地吐出一大堆的鲜血。
趁着烟雾还未散去，斋藤一行人匆匆离开此处，总司回头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变了脸色。我尝试着前迈一步，头却愈发昏眩，很想就此倒在地上，如此只会惨遭践踏，便勉强支撑着，直到总司快步迎上来，二话不说环住我的腰将我抱起，疾步离开。
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原处是榎本武扬走出五棱郭投降的声音，幕府彻底失败了，永远的颠覆了。我急喘着气，背后那颗子弹若不快取下来，神仙也难救我了。
四周是隐蔽的丛林，新政军暂时不会找到这里。我咬紧牙，抓住总司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用你的刀，将我身后的子弹取出来！快！”
山崎烝看到我的情况后，甚是一惊，看着总司一脸犹豫，也急了起来，“快一些！若再不取出子弹，小静就没命了！”他似乎注意到了总司心中的惶恐不安，淡淡道，“这件事我无法插手，只能由你来。”
我吃力地呼吸着，看着总司将左手伸到嘴边，霎时背后袭来一阵剧痛，久久徘徊着，刀不能在□□中停留过久，总司只能尽量加快速度，我狠狠咬住了他的胳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口中传来一阵血腥味，很快，子弹被取了出来。我松开他的手，既安心又疲惫地昏了过去。
土方先生在那一次后获救了，我们一同转移到了原田所处的山区中，那里远离战火，环境十分平和，非常适合土方养伤，但他终日郁郁寡欢，怕也是在不断地自责。幕府的颠覆，新撰组的灭亡，不止是对土方打击深重，对斋藤，对总司，对山崎，打击同样大。我挽回了土方先生的生命，却无法琢磨他下一步会走什么棋。我留下了自己的生命，却不知今后又会如何，体内的毒由于体质的下降似乎加快了扩散的脚步，手脚一天比一天无力，山崎费尽心思也查不出我究竟中了什么毒。
正在大家气馁的时候。总司忽然出现在我房中。
那时我正将双脚放入凉水中，尽量放松心情，不要让这不知名的毒再影响自己分毫。
“小静，”他坐在我身边，不禁握住我的手，缓缓道，“方才，坂本龙马出现在这里。”
我一听，头一昏眩，差点晕过去，死死抓住他的袖子，问道，“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可恶……他竟然还死死不放……”
“不，小静，你误会了。……”总司顿了顿，继续说，“他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他不来见你，是怕你再次伤心欲绝……他只是想来要回你的那个头饰……还有……”
“那头饰不是在你这里吗？”我没多想，一口气说道。
“是，我已经交还给他了，另一只被损坏了，我也告诉了他。”
“那还有什么然后……？”我别过脸，不打算再听下去，总司忽然递过来一封信。
“这是龙马要我给你的……他走了。”
我忽然才意识到为何龙马要单独去找总司，看着总司满脸欣慰的笑容，我缓缓给过那封信，里面只写了一首和歌：
夜夜解衣卧，猎衣挂壁陲。
猎衣悬有处，思恋了无时。
佐野居东路，中山亦可亲。
如何轻薄甚，终是念伊人。
枕下虽成海，海松竟未生。
海松能照影，人面也难呈。
如火相思意，经年熄未曾。
夜来衣袖湿，何以总如冰。
“小静……他真的走了……”
“嗯……”
我完全无法了解，坂本龙马，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算到最后，我也无法理解，他对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刻。或许，我曾经有想过与他厮守，但是，命运预言了我们终不悔走到一起，反而会愈行愈远。或许，他所做的一切极端行为，都是在反抗，我却一直误解着他。
尤记得，最后一眼看他的脸庞时，他似乎在哭泣，无声地哭泣，他大概对我很失望，直到最后一刻还不被我所理解、接受，反倒成了我心中仇恨的最终根源。他的离开，他的放弃，永远只是不想让我再受到任何伤害。
“小静，该结束了吧。你不该恨他。”总司逝去我眼角的泪水，无比的温和。
我淡淡地笑了笑，也许，是该我看淡的时候了吧，一直以来，多少人为我失去了生命。这个世界，我有太多的羁绊，已无法再回到从前。我属于这里，好似这里有个人，他也属于我。
歩姐，阳平，永仓……过去的点点滴滴永远铭记于心，看着眼前好不容易挽留下来的生命，既有说不尽的悲伤，又有道不清的喜悦。我环保住眼前这个男子，紧紧地，一辈子都不想再放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