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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尾声 ...

  •   “你知道是我?”

      “原本我还在想,会是谁找到这里,还说能解我的毒。不过,仔细想想,也只有你了……”

      “小静,她是……”

      “哼……不过我得纠正素子的一个错误。”我望着总司疑惑的脸,笑道,“他可是男儿身。”

      总司有些吃惊,稍稍愣了一会儿,蓦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一身素衣,清秀儒雅,白皙的脸庞与无法让人联想他是个男子,然而仔细一看,挺拔的身姿与成型的轮廓,隐约告诉了一切。

      “好久不见了,守屋忍。”我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看来来者并非不善,看到忍一尘不变的素净的脸庞,带着点漠然,酝酿着桃花般的红润的情绪,多少安心了。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未能完全脱离阴性的轻细,难怪素子无法分辨忍的性别,就如当初我和他相遇时一样,在岛原的走廊里,他一身华丽的和服,那时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个男孩,不过现在,他似乎已经长成了。

      “我猜的呢。”我哧哧笑了笑,不小心按住了心脏的痛穴,难受极了。

      忍叹了口气,上前一把将我拉住,“痛多久了,还能站起来吗?”

      因为头晕的关系,我并没有拒绝忍的搀扶,“没事,忍耐一会儿就好的。”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又重心不稳了。

      总司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好让我的脚减轻压力,但这一抱,却将整个客舍的气氛闹得有些尴尬。我甩了甩脑袋,看了看一脸漠然的二人,无力干笑了几声。

      “先让我回房,总司你带忍……”

      话还没说完,忍便不客气地打了岔,“我去冲田房里借宿一宿,明日开始帮你治疗。”

      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把话补全,“我不习惯和人挤一个房间,今晚你和冲田挤一起吧。”

      “诶?……”我本想说的是,让忍和冲田一起凑合一宿,本着两个美少年,我未出阁君未嫁的,就算我再怎么正经也会想入非非。这个乱世中,什么同志什么男宠,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字眼了,曾经有想过要一睹真正的玻璃,或者找个机会捉个攻寻个受YY一下当作业余兴趣消遣一番,这日子也过得算高质量了。然而,这仅存的邪恶趣味也被忍的冰冷漠然赶得灰飞湮灭。

      本来想,若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这个夜晚会很撩人,只是,在不觉中,他好像已经看破了我的所有把戏,瞬间将危机转嫁在我的身上,说那是危机……大概一点也不过分。

      总司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带着忍去他的房间。我则呆在房间里,直愣愣地看着简陋的床铺,平时自己睡都不能满足左右翻滚的剧烈动作,这回要挤上两个人,就算总司身子再瘦小,两个人的距离至多也得……唔……我得量一量……不行,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自己吓自己。

      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得剧烈,脸蛋红扑扑热乎乎的,我知道这并非毒发的症状。

      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钻进被窝里将整个身体都缩在里面,再想,不成,便“咻”地钻出来,跑到茶几便倒了一杯茶,打算装得怀着无比雅兴独自赏月的样子,自欺可以,但绝对不能被人欺。茶还没入口,便又觉得不对,茶喝多了会睡不着,会失眠,就算我再怎么恐惧夜晚的来临,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作对。

      于是说,我是该马上躲进被窝里咯……装睡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未必灵,不可取;秉茶赏月,他哪会相信我会有这种兴致,不可取;大方一点,把房间腾出来让他睡,大不了自己守夜,这跟喝茶闹失眠有啥区别?反而更恶劣,不可取;和他一起聊天聊到天亮吧……若是他困了呢?……不可取;要不自己睡地板让他睡床铺吧,多少两个人隔了段距离,但这得得到他的许可与谅解,要我怎么解释呢?……不可取!

      “啊!……”我抱头大叫一声,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总司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吧,不成。……对了,不是可以到素子的房间嘛,我怎么这么笨,早该想到的……

      我拍了拍脑袋,直奔出房门,日式纸门却在此时被总司无情地拉开。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急匆匆的,你想要去哪里吗?”他没看出我心中的顾虑。

      “呃……没事……我打算找素子聊聊天。”我忙退后好几步,理了理刘海,无奈地白了天花板一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想出绝妙对策的时候找上门来,这个天皇老子,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

      “素子不是已经睡了吗,你不该去打扰她。”

      “哦。”我很乖地应了一句,踩着小碎步折了回去,很不自在。

      “嗯。……”他好像在无趣地跟我的话,间接告诉我,他没什么话题可以跟我谈。

      “那个……今晚太阳真不错呐……”我吐出一句很不是时候却又恰到好处的……冷笑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呸呸呸。

      “你先睡吧,我还不困。”隐约感觉他在叹气,是我太多虑了吗?不过这样也好,中规中距算不上乖巧,却也能保一时之“平安”。我看了看总司的侧脸,心里不禁有些失望,紧接着便猛拍自己的脸颊,甩了甩头,翻身,睡觉。

      隐约听到总司喝茶的声音,掏了掏耳朵,稍稍凑过去,惊奇地发现他还在碎碎念。

      “一波……”

      一波?……一波什么?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呃……

      “走了个坂本龙马,又杀出个守屋忍……”

      这就是所谓的发牢骚吗……总司也有这一面啊……

      “守屋忍……”

      我忍受了近一刻钟的时间,只听他一直念叨着忍的名字,语气里饱含着郁闷。他简直是在考验我的忍耐极限,我再也撑不住了,便猛地从床铺上跳了起来,反正这样下去双方都睡不了,倒不如花整夜一起把话说清楚。

      “你有什么不满吗?与其独自喃喃自语,不如全都告诉我,我选择接受!”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碎碎念以莫须有的罪名□□自己的耳朵,这种人十恶不赦就算是至亲也必须拿来兴师问罪。此时的我,一脸的不满与怒色,似乎让总司有些吃惊,很快,他不服气般地别过脸。

      “没有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

      “骗我!”

      “我没骗你……”

      “你就是在骗我!”

      “我没有……”

      “那你说,‘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是什么意思?‘走了个坂本龙马,又杀出个守屋忍’又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嘛,又不是我对不起你!”我豁出去了,没想到他还会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他先放不下那个瑾,这次反倒千万般委屈似的吃醋,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处于懵懂啊,若再不发现的话,我也不再理睬他了。他挥刀的速度可以达到秒素几十米,没想到情商方面跟龟爬似的。我是该哭还是该笑。一句锋芒毕露的话,会不会激怒他我心里没底,但总是要说的。

      “问你自己啊。你什么都瞒着我,包括与坂本龙马的相识,如今竟还冒出个守屋忍……”

      啧……醋味还不是一般得浓,简直要接近醋酸那般折磨人了。

      “你不也一样吗。土方先生同样也是我的前辈,我也不希望他离开。但是,你还是忘不了那个瑾吧,你还是会把我看做她吧,你就一直将我看做一个已故的人吗?”

      “我没有。”

      “你没有?那有什么?……”一大堆气话瞬间逼到喉咙,但凭着理智还是将它们压了下去,二话不说,我上气不接下气,打算出去清醒清醒,也让他安静一会儿,再这样发展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拉开日式纸门后,一票子人就此跌进了房中。素子,斋藤,山崎,偏偏还有土方先生。他们个个显露出慌张之色,用“路过”的神情掩饰着这种慌张,被我一下子看穿了。

      “你们在干什么?!”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心情很糟糕,应该尽量克制一下,却仍然无法压制住“龙颜大怒”之势,朝着他们怒吼,“难道不知道偷窥是犯法的吗?都给我滚回自己的房间去!”奇怪,我怎么会想到“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该死的脑袋。

      很奇怪的,身后的总司一直没出声。我也不好意思转身,怒视着眼前手忙脚乱一脸假正经的四个人,差点气得跺脚。

      “不是我们想偷听想偷看,而是夫妻半夜吵架苦了邻居……明白?”山崎面无表情地道出了原因。我不假思索地将他们赶出了房间,拉上了纸门。整个屋子,变得鸦雀无声。

      我将头磕在纸门上,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方才真的太冲动了,无论怎样,说得也实在太过分。一直想避开的,女人的嫉妒、执拗、倔强,瞬间全部具备,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总司一定觉得很莫名其妙,毕竟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

      唉,好长的夜晚,为什么还无法听到鸡鸣呢?

      “你过来,坐在我边上。”他好像在下达命令似的,我有所顾虑,却不得不老实地走到他身旁,乖乖地坐在榻榻米上。总司这是怎么了?大概是我的失常也让他变得失常了吧。

      “你要说什么,我听着。”我的声音稍显有气无力。

      “你还是放不下吗?瑾的事情……”

      “放不下的是你吧。”我不禁脱口而出。明明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再任性了,却还是办不到。

      “放不下的人是你吧,如果我忘不了瑾,我就不会选择和你久住在这里。”

      “因为我长得和瑾一模一样。”

      “但我也不会吻你。”

      “因为我长得和瑾一模一样!”

      “那你为何要接受我?”

      “因为……”

      “因为?因为什么?回答我!”他放高了音调,好像在咄咄逼人。就算不能解决问题,我也好想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吧!”

      突然有些疑惑,过往的一切,总司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陪我一同走下来的,“我”,究竟有没有在他生命中真正存在过……?

      他忽然伸手拂过我的刘海,深邃的瞳眸一直盯着我的脸。“是,你的脸长得的确会和瑾一模一样。”说到这里,我已不想再听下去,手却被他拉着,无法挣脱,“但是,你的脖子上有刀痕,与她不同;你的手上有很深的伤痕,与她不同;你脱口而出的话总是与众不同,与她不同;你对于这个时代对于人生对于生命的思考,更是与她不同。在我眼里,你早就不是那个瑾了,你明白吗?”

      说了一大堆,好似在给我演讲驳论文一般,却让我安心了许多。我深深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嘴便被他堵住了。

      唇齿间缠绕着柔情蜜意,慢慢地去接受,可以感觉到一丝甜味,只是,这样的吻越来越深,在无意中渗入了性的意味,再放任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身体变得无力之前,我准备推开他,屋外却恰好传来了碗碟敲碎的声响。

      “啊……对不起对不起!”素子连声的道歉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和总司相互以目示意,一同走到屋外。

      素子手里拿着空盘子,身边是衣衫不太整洁的忍,地板上静躺着砸碎的杯碟。这种情景,诡异又暧昧,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素子,这是怎么回事?”总司上前问道。我站在他身后,发现土方先生一行人也循声找来,立刻向他们使眼色,顺利地让他们撤退。

      “不、不,是我不小心……”素子的声音在发抖,时不时瞄忍几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想了一会儿,忽的打了一个响指,“我明白了,你原本是要送茶水和糕点夜宵给这个被你认为是女儿身的不速之客,无意拉开了纸门,发现他正在更衣,从而发现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碗碟落地和连声道歉就此上演了……我说的没错吧?”

      素子把头埋得越来越低,忍继续一脸漠然,凭此我了解到,我全猜对了。

      “没事了,素子我帮你收拾一下吧。总司,忍,你们先回房休息。”我耸了耸肩,方要上前去捡拾碎片,总司一把拉住我,用难以言喻的表情探视着我,我回给他一个无恙的微笑。

      “天亮之前,必须让我看到你睡得香香的噢!”说罢,他也笑了。

      我疾步走过忍的身边,隐隐然感觉这个人正在注视着自己,身体猛地一抖,三十六计,逃为上。

      在厨房里,素子一直发着呆,可能是余惊未了吧,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她原本纯真无邪的瞳孔中,添加了另外一种东西。这是一个意外吧,或许是一个惊喜。我暗暗地笑了起来。

      “命运中没有偶然,人在遇见某个命运前,其实已经朝着那个命运迈进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

      看着素子尚且稚嫩无知的脸,实在窝心,我吐了吐舌头,“自己去领悟吧。”

      之后的几天,忍使出浑身解数,很快便减轻了我不少痛苦,很快,身上的毒自然而然地解了,土方先生感到欣慰,也下达了即将离开的通知。总司在高兴之余,也渐渐面临了左右为难的处境。

      完全摆脱身上那种毒液的困扰后,忍迟迟没有离开,一直都让我跟总司呆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聊这聊那……什么都扯过了,整整熬了好几个彻夜未眠,黑眼圈都冒出来了。有时候很想把这个赖在家里不走的家伙一把掐死,但怎么说他也曾是我的朋友,如今他又帮我从困境出解救出来,于情于理,我都该对这个客人做到毕恭毕敬,服务周到。

      一次清晨,我带着两个黑眼圈从屋子里爬了出来,把总司唬睡后,一个人悄悄出来打算做早点打发时间。

      “喂,大清早的,在干什么呢?”

      还没开工,忍就出现在厨房里,真怀疑他是计划好的。

      “没什么,只是起太早了,打算做点东西来吃。”

      “哦,那么……做什么?”

      “嗯……煎饼,法式的噢,你一定得尝尝!”

      “不必了。你的厨艺我不敢领教……”他置疑别人都不皱眉头,反而让别人更不好受。

      “你……”

      “反正,我吃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

      “我要离开了。”

      我蓦地看着他,“你要……离开?”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都还未反应过来。

      “是的。”

      “现在就走?”

      “没错。”

      “那么急?”

      “怎么,你希望我留在这里?我的存在只会让你们独处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吧。”他在冷笑。

      “……”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放心吧,我的任务,只是让你好好地活着,这样便够了。”声音平缓起来,总算是流露了一丝感情。

      “忍……我……”

      “你曾经对我说过,祝我幸福的……没忘吧?”

      “的确……是。”

      “那么,就让我尝试着忘掉你吧……”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一去就再也没有折回。

      我独自愣在哪里,许久,素子跑了过来,急促地喘息着,“忍……忍不见了……他……他回去了?”

      “是啊。”我叹了口气,摸着素子的头发,看着她满脸的失望与泄气,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犹豫了……”

      素子迟疑了一会儿,坚定地点了点头,方要离开厨房,我一把叫住她。

      “但是!”她蓦地转身看着我,“以后要常给我写信噢。”

      见她快乐地点头,然后离开。整个厨房只剩下我一个人,有些失落,但也很充实。

      之后,斋藤他们也匆匆离去,他们还有希望去做的事情。土方先生临行时,总司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已经远远离开我们的视线,他还站在那里。多情自古伤离别,土方先生的离去也让我愁郁了好几日。如今,这个屋子,只剩下两位主人了。周围还住着一些农民,他们的孩子经常会到这里来找总司玩耍。看着总司日渐快乐的脸,我想他多少恢复了。

      可是,那一日,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窥看到,他在自己的房中,静坐着,身着白色浴衣,手中握着开鞘的菊一文字,一副在思考什么的架势。

      我慌了,脑中一片空白,发疯似的冲进屋中,不假思索地用说握住菊一文字的刀鞘将剑扔在角落。看着总司惊讶的眼神,不顾自己手上的血洒在他白色的浴衣上,猛地揪起他的衣袂。

      “小静!你这是干什么!”

      “如果你要切腹,就先帮我介错!”

      “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以为你已经忘记那段痛苦的回忆了,但你始终还是无法抛去武士的身份……没错吧!”

      到头来,我还是改变不了这个少年的命运吗?我无能为力了吗?……幸福,好像真的遥不可及。

      “笨蛋!”他大骂一声,将我搂在怀里。

      “你……”

      “镇定点,听我说,”他死死抱着我,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在千驮谷的那段日子里,那个冲田总司……早就已经死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有点吃惊,耳根能清晰地分辨他的呼吸,隔过单薄的浴衣,可以感受他的体温。

      “现在的冲田总司,他已经不是一个武士,也没有什么回忆,他只有未来,他可以有幸福的权利,因为有你存在。如果没有你,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我从未想过,通过这双手,可以重启另外一个人生,如果没有我,这些就不复存在。

      父母的婚姻失败让我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怀疑着,以至于裹足不前。以前曾认为,爱情观比爱情更值得重视,其实,爱情比爱情观更加真实,爱情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命运,心灵,轨迹,甚至是爱情观。

      “我只是想把这些东西收起来而已。这些已经不属于我了……”

      “嗯。”

      “握住我的手好吗。”他含着微笑喃喃道。

      “……嗯!”然后,我回应了那个拥抱,隐约感到了一种微妙的味道。

      从一开始,就仿佛是注定的,注定两个人会相遇,注定这段路会有众多波折,注定两个人终将在一起。

      我们究竟拥有什么?——只有幸福知道。

      若干年后。

      烂漫的山桜盛开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中,溢满了童孩的笑语欢声。

      “宗次郎,小宗他说要跟着我学医咧!”

      我继续做我的医师,顺便和他一起管理着归属我们的那片土地。这里的村民待我们十分友好,如同己出。我们周围时常围绕着许多童孩,个个都十分可爱。

      “小宗吗?……那别的呢?”总司围着一群孩子转圈,差点忙不过来,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大家一起学咯,多才多艺嘛。小宗,小次,小郎……还有你你你,大家以后要跟你们的母亲大人一起学数理化,知道吗?”

      这些孩子是战争的牺牲品,我们在这里将他们抚养成人,教给他们礼仪道德,有了个我,自然少不了先进思想的传授指导。

      总司顿感头疼,“小静,话说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拆开来给他们呢?”

      “因为我实在不大会起名字啊。”我叹气。让身边几个孩子排成一排,自己像幼儿园教师一般,领着他们回家。

      “呼……为什么这些孩子的名字都是由你来起的呢?我就没有这个权利吗?”总司开始反抗了。

      我置若罔闻,“孩子们,今天晚上有烤地瓜吃噢~”

      孩子们都兴奋地跳了起来。总司凑到我耳边,喃喃道,“对了,小静,为什么你昨晚一点酒都没有喝啊,提议喝酒暖身子的人是你吧,再说那是米酒,就算你酒量差也不太可能那么容易喝醉吧。”

      我有些想笑,装傻一样地大步向前,他一把拉住我。“难道你是想将这些孩子训练成酒鬼?”

      “噗……你想到哪里去了呀!”我差点笑得腰疼,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敲,“你真想知道?”

      “难道你还想隐瞒我什么?”

      “那好,”我让他坐在地上,自己则慢慢趴在他背上,顿时感到有些反胃,头晕乎乎的,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很久,作为医师的自己会比常人更加敏感,稍稍一把脉,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用手将他的一些碎发梳理一番,清晰地看到,那个隔过几年却依然动人的轮廓,白皙的肌肤与挺拔的身材,他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得吸引人。我悄悄在他的耳边喃喃,“亲爱的,背我。”

      总司微微摇了摇头,一副“算是败给你了”的样子,只能无奈将我背了起来,与孩子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满地的樱花,纯粹的樱色,毫无瑕疵,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这次,就由你来起名吧。”

      恋爱的开始,就是人生的开始。

      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在日本北部,有一处地方,终年是一片雪海,极少有人问津。那里成天被晴日普照,素净的雪却久久不见融化。雪就像银白色的沙子,有时比阳光更加璀璨耀眼,和风可以在这片学海中留下足迹,然后慢慢削弱那个凹陷的地带,渐渐地将里面埋葬的东西挖掘出来。一把武士刀就静埋在那方净地里,在武士刀的旁边,还系有鲜红的相思子。

      代表至死不渝的爱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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