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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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一下，最近学校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或者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呢？”
“好的，了解。”
“看样子问学生还是老样子——”可爱的虚拟影像在走到一旁的阴影下后抖动了两下就消失了，从虚拟投影下出现的青年满脸的无奈，“这所学校把学生保护的不错……一看就看得出都是些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啊。”
“喂，监视官，那里怎么了吗？”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青年声音拔高了一些。被称作监视官的人回过头瞥了眼那个青年，又再度看向了他们对面的楼上。
“刚刚——好像有什么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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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复仇者自己受到了惩罚，那就不能算是报仇雪恨。若是复仇者没让那作恶者知道是谁在报复，那同样也不能算是报仇雪恨。”
“所以，要将自己视为复仇者吗？”
“不，只是单纯的复仇的话就太过于狭隘了。”
在楼下的青年监视官看过来之前，葵就退到了窗帘后。在那之后透过窗帘间缝隙，她又再度瞥了对方一眼——而对方似乎对她的存在有所察觉，同样往她这里瞥了一眼。
——嗅觉灵敏的家伙。
葵不再去看他。她眼帘微垂的侧过了身，而槙岛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距离她相当近的地方。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入目的便是他紧盯着窗外不放的模样。
他在看楼下的那个人——这让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说起来，槙岛老师会觉得困扰吗？”
“……”
“那个，我是说……如果藤间老师被抓到的话，槙岛老师会觉得困扰吗？”
“楼下的公安局，很明显是为了藤间老师而来的吧？”
见槙岛始终看着窗外而迟迟没有回答自己，葵有些不安的这样再度问道。
通过另外的渠道，她已经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如，藤间幸三郎已经开始行动了。楼下的人正是因为发生了案件，才会对学生进行例行调查的询问——即便多数情况下这种询问在这样的学院里都不会得到什么切实的成效。
而藤间幸三郎的行动，是和眼前这个人绝对脱不了干系的——他绝对是知情者。
而她之前甚至差点忘记了——这两个人，也就是眼前的人和楼下那个监视官的命运，正是在这次的事情之后才混乱而彻底的纠缠在了一起。
而楼下那个监视官——那个名为狡啮慎也的青年的人生的转折，大概也是以此为起点开始的。
“可能会有一些遗憾吧。”
没有否认葵的话，槙岛笑了起来，然而那笑容却让人看了忍不住有些战战兢兢起来。葵深吸一口气，努力的驱散了心头的那种不安感。
她并没有告诉槙岛全部。在那句听上去非常帅气的“您愿意毁灭这个世界吗”的问话之后，她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她并不会高估自己，不过她也知道槙岛不会拒绝自己——然而在不拒绝以外他会干什么，那也是她所无法预料的。
能列入角色栏，却又并非主角的人无疑是最容易理解“世界之外”的概念的人，但在她并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情况下，槙岛已经是最好也是最保险的人选了。
所以她告诉他的部分，仅仅是她被世界针对——至于他会如何理解，已经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了。
不过与其说她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倒不如说她期望他如此去做——在他探究她的过程中，她必然能保证自身一定的安全，而即便他知道了那个答案，恐怕也不会再顾着她这里。
像他这样的人……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一定会做什么的吧。即便他在主线中最后似乎走了一条与这个社会相反的道路，但道路的尽头却实际上与社会真正的目的相重合的，他是期望变革的人——仅仅只是选了更为艰险的一条路罢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选这样一条路——
大概，还是因为愉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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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世界的方式，其实也并不困难。
“——杀死某个角色，或者将世界主线破坏到它没办法修复的程度就可以了。”
鹘是这样说的。
不过为了便于行动，葵也问过他关于PSYCHOPASS的问题——她的PSYCHOPASS过高的数值让她没办法回避那些检查，就像她这次会被槙岛发现一样，之后她也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人发现。而对此鹘告诉她，在世界主线的大事件发生的情况下，“世界”的注意力会高度集中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帮她稍微掩饰一下——但是在事件结束之后，她就会彻底暴露。
从某方面说，鹘还真是万能，但就他所表现出的这些能力——或者说是权限，也总让葵忍不住对他“隶属政府”这一点划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说自己隶属政府这一点可能不假，但说到底这也并不是什么实质性内容，政府内部也有着各种各样的部门分工。他既然有如此之高的支配权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身份也同样特殊？
当然，即便她对此抱有疑问，到底也没有勇气去问本人。
事情越多，她反而就越是失了去探究的兴趣。好奇往往是毁灭的开始，对于鹘这个人……她总觉得她还是不要去深究为妙。
她最近总有一种一旦靠近，就会被某种黑洞吞的连渣滓都不剩的感觉——
至于这个世界的大事件，就最近的来说，那也就只有“标本事件”了吧。
她是不可能等到更远的时间了——再在这个世界拖延下去，她只会面临被杀死的结局。
因而在这样决定之后，葵就开始时刻注意起了外界的动向。
至于计划……她是打算救下佐佐山光留的。
而救下他的方法……
——叩叩。
葵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眼前的大门。
“请进。”
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后，她推开了眼前的门。
“初次见面，我是北岛葵。”
她礼貌性的对着眼前的青年露出了一个笑容，即便后者只是相当冷漠的盯着她。
“……请问，称呼……？”
“——狡啮慎也，监视官。”
“我是他的部下，佐佐山光留。狡啮这家伙只是个不太擅长应付女人的优等生而已，北岛小姐不用在意啊——”
另一个嬉笑着的青年——也就是佐佐山——率先打破了沉默并代替狡啮回答了葵的疑问。
“……啊，好的。”
但对于佐佐山的主动，狡啮只是皱了皱眉，又再度将注意力转向了葵。
“我听校长说，你是主动要来见我们的，并且要求不需要旁人陪同。”
“是这样。”
“因为父母是厚生省的官员，所以校长其实是不得不同意你的要求。”
“是。”
“你还希望我们在这次行动中能带上你一起。”
“嗯，没错。”
“但是你只是个未成年的学生，也并非隶属于公安局，按照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你如果对公安局的工作有兴趣，大可以往这方面发展，通过考核之后再进入——”
面对狡啮的回答，葵再度笑了起来。
“您似乎偏爱于规则。”
“人类似乎有这样的倾向，建立一项规则叫别人遵守，同时又极力使自己成为例外，不受它的约束。”
“……卢梭，《忏悔录》。”
“我的确赞同规则，但在紧急的情况下，规则只能成为累赘，所以我也同样赞同例外——这两者并不矛盾，甚至能达成统一。”
葵站起身并稍稍前倾，毫不避讳的笑着与狡啮近距离的对视了起来。
——效果很明显，他在评估她。
对待槙岛和狡啮这样的人，最为稳妥而又堪称捷径的办法就是以他们的方式接近他们。尤其对于这个时期的狡啮来说，猎犬的本能还并没有完全觉醒但却又不失那生来灵敏的嗅觉，是相当适合与他打交道的状况。
虽说这就像是小偷在可恶的剽窃，但无疑也是行之有效的。
当然，在这些人面前葵也必须保留一定的自我，因为他们也从来都看不起失去本我的人，并不屑与这样的人多话。
她的前辈——或者说从时间线上来说应该是后辈的——王陵璃华子正是因为轻视了本我的重要性，如此才会在一无所知下，最终得到了惨死的终局。
她到死都没有明白自己的误区——也就是自己的愚昧之处——她最后都认为她只是被槙岛腻味了，所以才会被抛弃。
但这或许是槙岛对她的仁慈——即便这仁慈是这般的怜悯于她，却又充斥着残忍。
“啊啊——原本以为来的只是个可爱的小姐，现在看这还真是优等生之间的对话啊。”
“不过小姐魅力很大噢？毕竟也是头一次看到能让监视官这么感兴趣的女性。”
“……佐佐山。”
对于佐佐山的调侃，狡啮很显然还是不太能适应。
佐佐山的插话打破了两人似乎要继续对视下去的状况。他翘着腿，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模样看着两个人。他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徘徊着，并最终落在了葵的身上。
“所以呢，小姐你又知道什么吗？”
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但佐佐山很显然并不是能小觑的角色。即便他最终的结局是死亡，但这并不能遮掩他是比原本的狡啮都要敏锐，差一点就能追上槙岛的人这项优势。
葵低下头，倒是没什么因为他的调侃而尴尬的意思，她在笑着的同时又再度坐回了椅子上。
“如果我说我知道未来，你相信吗？”
“哦？”
“虽然很想试试这样说，但是很显然还是做不到的——我只是知道一些事情罢了。”
在佐佐山饶有兴趣的目光下，葵摇了摇头。
“你被那个犯人盯上了啊，佐佐山先生。”
葵的语气很是轻松，但会议室中因为她的话骤然安静了下来。
这里本就没什么声音，但这次却像是连呼吸都消失了一样。
“……你知道那个犯人是谁？”
“是啊。”
“但是你并不打算告诉我们。”
“没错。”
“小姐真是好胆量。”
“多谢夸赞。”
“但是——”
伴随着机械摩擦的声音，泛着蓝光的Dominator就这样指向了葵。
——Dominator，支配者，公安局配备的武器，被称为“巫女的眼”。
Dominator在联网的情况下会登陆西比尔系统，之后才能开启镇压执行系统并使用。而在确认对象犯罪系数超过安全值的情况下，Dominator才会解除保险允许射击，而根据对象的犯罪系数值的不同它也会切换成不同的执行模式，形态也会有相应的变更。
所以，将Dominator称为“巫女的神谕”，也可以说是极为形象的事情。
葵瞥了一眼一旁的狡啮，他并没有阻止佐佐山的行为——其实也可以想见，一直追踪的残忍的杀人犯突然有了消息，提供者却是个未成年的女学生，并且还拒绝合作，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出现的。
而即便不排除犯人另有他人的状况，但在这其中最值得怀疑的，也必定是这个女学生。
“我一直觉得dominator的设计很符合我的审美，虽然很少有机会见到。”
“那现在你见到了——”
佐佐山的话语突然停了下来。那抹幽幽的蓝光暗了下去，并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中。
“我的犯罪系数如何？佐佐山先生。”
“……”
“另外，狡啮先生那边的分析官又探查的怎么样了？我又有没有携带屏蔽检测的仪器呢？”
“……”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葵的问题，他们紧紧的盯着她。满意于自己造成的效果，葵站起了身。
“那么，我就先不打扰了——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只要你们接受，其他方面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过即使不能接受我的提议，接下来也请二位务必小心。”
说完，葵微微躬身行了一礼便径自离开了。
「你还真是乱来。」
在身后的门合上的瞬间，她听到了鹘的声音。
“——彼此。”
她笑了起来，继而又向前走去。
鹘站在门口的位置，他并没有跟上去，只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葵沿着走廊逐渐远去的背影。
蓦地，他也笑了起来。
「越来越近了啊……离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