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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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从来都不是葵认知中的她的强项，但也并不是不能做的事情。
最近的她和被诅咒之前的她在状态上似乎越来越接近了，至少已经对这些原本对她来说说的上棘手事情变得得心应手起来了。
而眼下的事情也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了狡啮的短讯通知——他表示在下一次行动前，他们会通知她。
短讯的编号是私人号码，从简洁的语言风格上来看，应该是狡啮无疑了。
这样想着，葵毫不犹豫的按下了通讯键——而在片刻的等待之后，响起的那个她昨日听过了的，沉静而冷淡的低音证明了她的想法无误。
她轻笑了一声。
“我听说狡啮先生还没有女朋友。”
在她出声的同时，她似乎能听到对面的呼吸一窒。
“——那不知道狡啮先生在工作之余，是否还有闲暇的时间能留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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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惊叹。”
葵低下头，在看到槙岛手中的物件的同时她就明白了他这样说的缘由——在便携的检测仪器上，她的PSYCHOPASS的数值稳定在了22。
“PSYCHOPASS能如此迅速的‘康复’，这应该是连作为先知的巫女也无法想见的事情吧。”
“虽然很想说这是命运的指引——不过很显然，槙岛老师要远比我更适合这句话啊。”
“只是这样吗？”
“——也不会有更多的了吧。”
葵漫不经心的将槙岛手中的检测仪接过打量了两下，之后又把它塞了回去。
“我今天要离开学校一趟——槙岛老师是可以帮我打申请的吧？”
“那我还真是被利用的很彻底。”
即便他这样说着，但神情中并无不满的样子，甚至有些期待。
“是要去约会吗？”
“如果真要说的话，也姑且算是吧。”
“那‘世界’也已经没关系了吗？”
“不，这也算是反击的一部分吧。”
听到葵的话，槙岛挑了挑眉，接着又像是忍俊不禁般眯眼笑起来。
“倘若的确如此，那还真是无情。”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笑着回应了“无情”的指责，葵这样说道，与此同时她的表情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困惑。
她本是该感谢这个“北岛葵”的。如非她是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存在，那葵也未必有机会去接近槙岛这些人。
但最近一段时间，她似乎受到了“北岛葵”过多的影响了。而这样的影响究竟应该算作好事还是坏事，她并不能确定。
“——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
“你看上去对幸福毫不期望，在西比尔的概念中这恐怕也是无法接受的吧。不过，我却是很欣赏这一点。那些仅仅将西比尔的神谕就视作幸福的人，是没有让人注视的价值的。”
槙岛低声的回答又将葵从一晃而过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幸福不是我现在所期望的东西，或许等到我年老一些，懒得辩驳的时候，这种想法才会被提上日程吧——前提是伟大的先知允许这样的我存在到那个时候的话。”
“不过在这样的社会中，像槙岛老师这样的人是不会获得幸福的。”
“哦？”
“从社会根源上来说，老师本身早就已经陷入了不幸了吧。”
话音刚落，葵便合上了教室的门——一切话语都在此时终结。
和槙岛合作的好处在于，只要是被他认可的事情，他就不会去主动干涉你的行动。即便这个认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因为你并不了解他到底在思量着什么，他的认可中又是否会包含些别的什么。
不过只要他还没有看到你的尽头，你至少不会在他的手中迎来终结。
而且说到底，这依旧是PSYCHOPASS的世界——名为槙岛圣护的猎人，是绝对不会偏离名为狡啮慎也的猎物的。
没有人能取代他们对于彼此的重要性，像是葵这样的作弊者则更加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当然，这一点倒也是她所期望的。
举起了手中的便携终端，葵再度拨通了那个编号。
“请问——是狡啮先生吗？”
“啊……已经到了吗？那还真是抱歉。”
“我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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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没事。”
比预计到达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在上车的同时葵一脸抱歉的对狡啮这样说道。然而后者只是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
“——要去哪里？”
在葵坐定之后，狡啮这样问道。然而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她沉默了半晌，狡啮也好脾气的就这样等她回答。
“狡啮先生今天是没有工作吗？”
“今天轮班没有我，不过因为人手紧缺所以还是随时待命。”
“诶——那警察的工作这样看也不轻松啊。”
“……”
葵突如其来的感慨让狡啮下意识的看向了她——而在他侧过头的同时，就对上了少女笑盈盈的眸子。
从画面角度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具有艺术感的定格——沉默不言的青年，满脸笑意的少女，以及在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存在着的眼神交流。但作为当事人来说，狡啮心中的困惑要远大于一切其他感受。
北岛葵，女，父母是厚生省的官员，自小成绩优异，PSYCHOPASS值一直以来都极为清澈并且稳定。目前就读于樱霜学院，在学生和老师中都很受欢迎。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发现别的东西——但除了她私下里似乎是无政府主义，以及并没有证据证明的反西比尔系统倾向，其余也并没有什么污点记录。
但仅凭这两点就已经足够奇怪了。
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然而这种事情一旦有迹可循，就不可能不存在。
也就是说，一个西比尔系统判定下的优秀公民，却有可能在反对西比尔与政府的情况下，还包庇了一个残忍的连环杀人犯。
……怎么可能。
“狡啮先生——狡啮先生？”
“……抱歉，刚才走神了。”
猛然发现自己就这样对着葵发起了呆，狡啮下意识的就撇开了头——但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掩饰实在没什么说服力，甚至于还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咳，所以，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
——注意力似乎又转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不过对此葵也并不在意，背靠回了椅背上，她又再度看向了前方。
“因为听说狡啮先生曾经是杂贺让二老师的学生，所以想要拜托你带我去见他。”
“……如果你知道老师，那也应该很清楚这样做可能有的结果。”
“啊，我知道。”
葵这样回答道——之后便再没了下文。而听到她的回答，狡啮眯眼看了她半晌，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
…………
杂贺让二，曾经是教授，研究方向是关于犯罪学的内容，但因为在授课期间学生的PSYCHOPASS值迅速上升所以被叫停，最终被迫停止了教育事业，在郊区独居。
在一连串几乎把人绕晕的弯弯绕绕之后，狡啮将车停在了路边——但是在葵从车里出来之后，她却发现附近并没有什么房屋之类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车能到达的最近的地方——到老师家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距离，你确定还要去吗？”
沿着狡啮的手的指向一路看了上去却依旧没有看到什么切实的位置——在对方打趣的眼神中，葵噎了一下。
“因为你事先没有说，所以我也没来得及提醒你要穿轻便的衣服。”
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跟的小皮鞋，以及几乎要及地的裙摆——与此同时她听到狡啮对她这样说道——她莫名有种自己被愚弄了的感觉。
“如果不能坚持的话，今天就还是先回去吧。”
“……不，请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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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啮先生，你是在愚弄我吧？”
在经过了第三个岔口之后，葵忍无可忍的这样问道。
“北岛葵”虽然并非不擅长体能，但要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并不稳定的山路上前行也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行动极为不便的同时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让泥土沾到衣服上，哪怕葵已经极力注意了，形象上也还是狼狈了许多。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我知道。”
狡啮言下之意就是她这纯粹是自找的——事实上似乎也的确如此，然而葵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她不得不极力找一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担注意力，来使自己感觉上不那么疲惫。
“狡啮先生每次来都要这样上来吗？”
“平时会骑车过来吧……不过有的情况下也会这样上去。”
“……”
她想——她已经非常确定他是故意的了。
“说起来，狡啮先生也没有问我要见杂贺老师的原因。”
“如果你要说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也并没有什么必要。”
“……那您还真是看得很明白了。”
“……”
对于葵已经怨气满满的语气，狡啮沉默了一下。他突然绕到了葵的面前——被挡住了的葵一开始还有些莫名的看着他，接着她就看到狡啮直接蹲在了她面前。
“上来吧。”
“……请容许我拒绝。”
“以你这样的速度，恐怕我们天黑都到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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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他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早上收到你的简讯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不过我刚刚估计你也应该快到了，所以咖啡也已经泡好了。”
瞥了眼青年背上背着的人，杂贺让二看上去明白了过来。
“……这样啊，那请进吧。”
“麻烦老师了。”
狡啮轻声这样说道——他朝着杂贺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稍稍偏开了头——他的颈侧可以感觉到少女轻微而平稳的呼吸声。
说起来，这似乎是个很不妙的姿势。刚才上山的过程中他还可以极力忽略这一点，但在动作平稳下来之后，那感觉就更加明显了起来。
最开始这个名为葵的女生还在极力推脱，然而最后她似乎也意识到他说的是实话，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不过大概是前面的山路已经走得很累了，她原本还努力保持着意识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但到最后就完全没了声音，直接就这样睡了过去。
……虽然看上去一副老成又警觉的样子，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
在侧头瞥见了少女毫无防备的睡颜之后，狡啮不由得这样想到。
在进屋之后，狡啮在将少女安置在了客房里之后就回到了客厅里——
“要聊聊吗？”
“……或许吧，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