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lose As Strang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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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妮在浴室匆匆洗了个澡，换回原来的衣服，走到客厅找邵柯。
彼时邵柯正窝在客厅里发呆，一个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王安妮挂在邵柯脖子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邵柯看了一眼王安妮，微皱眉：“你怎么没洗头？”
王安妮无奈：“洗了头一不小心吹的太蓬松回家被我妈看出来怎么办，我今儿晚上回去再洗。”
邵柯眉头皱的更深：“你编什么理由跑出来的？”
“喂猫，流浪猫。”
邵柯抬眼看墙上的挂钟：“喂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们这只流浪猫太饥渴呗，我当然得好好喂喂。”王安妮一根小食指掂在邵柯下巴上，眯眼调戏小猫咪。
邵柯汗颜：“你才猫呢，几天不见，当晚上就出来偷腥，也不怕阿姨削你。”
王安妮无赖，一扭脖子，得意：“这么久没见，难道你就不想我？”
“想，想死我了我的小祖宗。”邵柯轻柔的将王安妮搂进怀里，亲吻她的耳缘，轻声问：“阿姨这趟来......住多久？”
王安妮赖在邵柯温热的怀抱里，双手摩挲着他的背：“我妈去年提前退了，现在成天家里闲着，除了我爸她也没什么惦记的，估计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
邵柯沉吟，转而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趁这机会把事儿挑明了？”
王安妮微微一笑，退回来与邵柯对视：“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之前想过，你情况特殊一点，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我爸妈肯定消化不了。这事儿还得慢慢来。”
邵柯轻笑：“听你的。不过我......”
“你担心？”王安妮盯着邵柯沉重起来的脸，笑起来，把邵柯搂进胸口，“没事儿的，别担心，这事儿肯定能成，可能时间久点儿，不过你要相信咱俩是真心相爱，我爸妈又不是什么豺狼饿虎，就是跟你那会儿一样怕自己女儿可能要辛苦一点儿。把这道理掰扯清楚了，他们也能接受的。你要知道我是命运安排给你的，you deserve me。”
邵柯笑着闭上眼睛，伸出不太完整拥抱回应王安妮：“安妮，有你真好。”
王安妮下巴抵着邵柯的头顶，笑着说：“你今儿中午可真够机智的，我那会儿腿都软了，你居然还编的出喂鱼的理由。”
邵柯苦笑：“我实在是没腿，我要有腿我也软。阿姨怎么突然过来了，你也不知道她来么？怎么样，我走以后阿姨没再问你什么吧。”
“唉，一说起这事儿我就想抽自己俩大嘴巴子。你说你是我邻居就挺好，我还偏要补个G座，你一走我妈反应过来G座跟A座也不近呀，可跟我问了半天。”
邵柯一紧：“啊？那怎么办？”
王安妮笑着安慰：“看把你紧张的，没事儿，我就照实答呗。你是我在大摩那会儿一客户，挺惯的，我后来搬进御园发现你也住这儿，就经常串门儿吃个饭什么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邵柯可不放心：“你就解释这么两句，阿姨肯定得怀疑咱俩关系吧？”
“肯定的，你一男的我一女的，而且我还刚变单身狗，我妈看我没接着说就没问，心里肯定早怀疑上了。不过怀疑怀疑也好，等自己看出点儿蛛丝马迹，跟我摊牌还显得不那么突然，之后再多谈谈心，见见你，你人这么好，没问题的。”
虽说王安妮这么说，邵柯还是悬着颗心放不下来，王安妮就是说的再天花乱坠，嘴皮子就是再溜，任何语言摆在自己残疾的事实前也是苍白一片。哪有母亲愿意把自己宝贝女儿嫁给个废人的，何况王安妮还这么优秀，王爸王妈从小又这么疼她，这事儿估计没那么简单。邵柯一时也出不得面，只能把前期工作先交给王安妮，走一步说一步。只是如果有一天还是会失去王安妮，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太晚了，你赶紧回去吧，安妮，阿姨得担心了。”
王安妮扑到邵柯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跳下轮椅对他眨了下眼睛：“明天见哟，邵柯小猫咪。”
第二天周六，王安妮头一晚和老妈围炉夜话大早晨跟床纠缠不休，蔡新兰以为女儿出差累得半死，心疼小公举自个儿到楼下便利店给两人买早餐吃。一笼儿小笼包两碗豆腐脑儿，一摸口袋没带钱包。
“呃......”蔡新兰面露难色，不好意思直冲老板娘挤笑脸，“对不起啊老板，您看我没带钱包，我就住御园里面，我一会儿再给您拿下来成么？”
老板娘看了看蔡新兰，生面孔，有些迟疑，虽说做的是小本生意，这么大年龄一人，穿的也不寒掺，不像是会骗人，心底正盘算着要不信她一回？
“老板娘，把阿姨的跟我一起结了吧。”
老板娘往蔡新兰身后一看，笑起来：“小邵啊，早上好，今儿吃点儿什么？”
“老样子。”
“好嘞。算上这位大姐的，一共三十二。”
蔡新兰回头，发现身后过来的正是昨天那个自称安妮邻居的残疾青年，正从帽衫口袋里掏钱，一只手慢吞吞的，另一只袖管空空荡荡藏在身侧，轮椅上显得颇让人心里惋惜。
“欸？您不是昨天那个......”蔡新兰一开口，一时又叫不上邵柯名字。
邵柯把钱给了老板娘冲蔡新兰一笑：“是我，阿姨。安妮邻居，邵柯，您叫我小邵就成。”
“哦，小邵啊，不好意思啊，你看阿姨人老了，出门连钱包也记不得带你说。我一会儿回去就让安妮给你把钱送去成么？”蔡新兰抱歉的搓搓手，对邵柯道谢。
“没事儿，阿姨，这点儿钱不用还了。来，您拿好，看都齐了没？”邵柯把一袋子热乎乎的早餐递给蔡新兰，笑得童叟无欺的。
“齐了齐了，谢谢你啊小邵。”蔡新兰笑眯眯的，看着面前面目俊秀的青年。
“阿姨您客气，真不用谢。您还上哪儿买点什么不？我带您？”
“不用了不用了，你看多麻烦你，我这就回去了。安妮那丫头还搁家里等着呢。”
“那我正好也回去，一路吧。”
“行行行，你方便不？用不用阿姨推你？”
邵柯赶紧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您走您的，我轮椅电动的，没事儿。”邵柯回头跟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尾随蔡新兰出了超市门儿。
“小邵是吧，你那名字怎么写来着？”
“哦，召耳邵，单名一个柯，木字旁的柯。”
“看你样子......还小吧，二十......七八？”
邵柯笑：“我不小了，就看着小点儿，今年三十五了。”
“哟，真看不出来，看着真小。”
邵柯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小邵啊，你是做什么的呀？”
“哦，我自己开了个店，做点儿小生意。”
“网店？”
“不是不是，陶艺店，捏泥、做陶罐什么的。”
“陶艺店呀，挺好，挺好。”蔡新兰若有所思的说道，转而又问，“那你跟安妮怎么认识的呀？”
“这个还挺说来话长的，先是安妮来我店里接她侄子认识了，后来我这儿有笔小钱想找个资产顾问，那会儿安妮正好还做这个，我就找她问问，这以后就慢慢熟了，现在发现还住一小区，说来也挺巧的。”
“这样啊。”蔡新兰点点头，心想跟王安妮口径还挺一致的，转眼目光落在邵柯的轮椅上，有些迟疑，“那你平常做个什么的......方不方便呀？”
邵柯笑了笑：“还行。平常都是固定的那几个地方，熟门熟路的，而且好心人也挺多的，基本都能应付。”
蔡新兰笑笑，冷场了几秒钟，实在没憋住又小心翼翼的问：“那小邵啊，你是天生......”
邵柯软软一笑：“我是工伤，工伤事故。”
“事故啊......”蔡新兰有点惋惜，“那挺可惜的，你看这么俊一大小伙子，啧啧......”
邵柯勉强一笑：“......还好，反正就习惯习惯，也不是特别困难这个......现在也能接受。”
蔡新兰对邵柯笑：“挺乐观的小伙子，挺好。”
邵柯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那小邵，阿姨到了，先上去了，钱一会儿我让安妮送去。”
“别，您可千万别客气，您上楼小心，慢走。”
“欸，你也回去吧，小邵，回去吧回去吧。”
“行行，我看您上去。”
蔡新兰一开家门正好看见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王安妮拉开卧室门。
“妈，您大清早的上哪儿去了？一大早的找不见人。”
蔡新兰把早点放到餐桌上，坐在一边一念自己刚刚在便利店的尴尬劲儿又看见口无遮拦的王安妮就委屈：“你说你啊，这么大一姑娘，生活这么不规律，你看看你都给睡到几点了。我到楼下给你买个早点，结果钱包也没带，你看你，要不是你睡懒觉，我还至于闹这么一笑话？真是靠不上。都二十七了又跟男友分了，生活乱七八糟的，我和你爸老了可怎么办呀？”
王安妮汗颜，叼着牙刷把头探出来：“妈呀，您自个儿没带钱包跟我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您能别总拿这事儿说事儿么？这算什么呀。”
蔡新兰也觉得自己有点儿上杆子，一看桌上的小笼包豆腐脑想起邵柯来：“哎对，安妮你一会儿吃完早饭给那个姓邵的小伙子把这钱还了，要不是正好人在帮我给了钱，你妈现在还搁楼底下丢人呢。”
王安妮糊着一脸洗面奶一把跳出来：“您刚刚遇上邵柯了？”
“对呀，我看他也是去买早点的。”
王安妮想了想，看老妈的反应十有八九该是没出什么岔子，于是又若无其事的接着问：“邵柯帮您结的账？”
“是呀，小伙子人挺不错的，你一会儿上人家里还了钱道个谢。”
王安妮不以为意的一笑：“没事儿，那么点儿钱不用还。”
蔡新兰就不明白了，走到盥洗室门口质问里面的王安妮：“欸？！我说安妮，你怎么回事儿的，你爸怎么教你的？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这突然是怎么了？说话随随便便的。”
王安妮头大，一想这也不失为一种光明正大去邵柯家的幌子，转而敷衍：“行行行，我吃点儿东西就去。”
蔡新兰嘀咕：“这还差不多。”
饭桌上王安妮吃，蔡新兰看。
“安妮呀，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跟那个小邵聊了两句，挺好一小伙子，就是怎么残疾了？看着人心里怪难受的。”
王安妮艰难的吞下包子，喝了口白水压压惊：“您还跟他聊了一路啊？”
“当然了，以前不见你有这种同学、同事以外的朋友呀，你也没跟我和你爸讲过，突然冒出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儿的邻居，还是知根知底点儿好。”
王安妮眼轱辘一转，强笑：“您都知什么根、什么底儿了？”
“也没什么，就是年龄工作什么的。”
王安妮心下一松。
“我听小邵说他开一小店，这店在哪儿呀？”
“芍药居那儿。”
“哟，挺远的呀，他去一趟挺不方便的吧？”
“还行。他开车。”
“他能开车？”蔡新兰瞪眼，大眼睛跟王安妮一个赛一个。
王安妮耸肩：“怎么不能？妈，您别老觉得人残疾就干啥都困难，邵柯脑袋瓜好使，人给自己生活倒腾的妥妥当当的，一天到晚的活得比您姑娘滋润多了，您别瞎操心。”
“那他干嘛不住近点儿呀？”
“这我哪儿知道？人愿意。他现在那房子一层有个小院，他挺喜欢那小院的，估计就冲小院去的吧。”
“他那房子是买的还是跟你一样租的呀？”
“买的。”
蔡新兰的兴趣被挑起来：“买的？北京房子这么贵，你们这小区还这么高级，他一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能买得起房子？他家是做什么的呀？”
“他爸是退伍军人，后来在国企做管理，他母亲去世早，母亲家里是做古玩生意的。”王安妮随口一答，一想又诧异，“欸，妈，人买房子跟他家做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您别老以为所有人都跟费德明一样行么，吃喝拉撒全靠老爸。您姑娘不就是个正面例子？人邵柯买房子的钱是自己的。人以前在美国做机器人研发的，教授，有钱着呢。”
蔡新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着王安妮直问：“美国？教授？这么年轻？”
“不信吧？”王安妮一边洗碗一边嘿嘿一笑，“一开始我也不信。我去过他家，一整堵墙都是他发的论文，家里搞得跟科研实验室似的，相当高端。您去外国网站上查，能搜到他名字的，别看他成天一副文艺小青年的样子，厉害着呢。”
蔡新兰也是一口吃了个大惊，回想起刚才邵柯软绵绵、笑眯眯的样子，真是想不到居然如此有来头，一开始本是怕他身体不便会麻烦王安妮，现在到像是自家女儿白捡了便宜：“安妮呀，你跟小邵......有多熟呀？”
王安妮一愣，其实最怕蔡新兰这么问，只好轻描淡写的打哈哈：“挺熟呀，认识一年多了。”
“一年多？之前没听你说过呀。”
“我朋友多了，难不成我还列个单子跟上生辰八字上交给您和老王？！”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是说毕竟你一姑娘家，说把房卡给邻居就给邻居，做事欠考虑，万一要是遇上坏人心存歹心怎么办，你现在一个人生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多危险。”
王安妮觉得好笑：“妈，您也看见邵柯的情况了，他把我怎么样也怎么样不了呀，况且您跟他聊过几句也应该知他为人，他像个把我怎么样的人么？！”
蔡新兰一时语塞，想着邵柯也不容易，被自己这些莫须有的怀疑一通也是无辜。
王安妮看着终于不再说话的蔡新兰，摇摇她的胳膊：“妈，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去邵柯那儿一趟，回来咱俩逛街去！”
“什么？！今天吃饭？！太快了吧，我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要不我先剪个头发捯饬一下？”
“剪头发？我还洗个头呢！”王安妮笑趴在邵柯身上，“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给我和我妈当个司机，然后我俩请你吃顿饭，饭桌上正好都聊聊，聊聊好，我妈刚不是在楼下跟你说了两句话么，回去以后我看印象不错，咱再加把劲。我刚才出门的时候犯二说是一会儿回去领我妈逛街，来你家路上才想起来我不是车摔报废了么，现在可千万不能给她看见你给我买的那辆新的，你说我妈那么大年纪一人了我又不能到处打车折腾她老人家是不是，正是你这乘龙快婿大显身手的绝好时机，走起！”
王安妮这么一说，邵柯也觉得在理儿，怯生生的被王安妮裹了一身人模狗样拉着出了门儿。
王安妮楼上游说老妈，邵柯楼下把后排座位装上车，勉勉强强把自己的轮椅塞了进去。少顷一切就绪，王妈妈也下来了，一看见邵柯就笑得张不开眼：“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小邵，刚麻烦了你结账现在还得劳驾你给我母女俩当司机，你看一会儿你把我俩放商场你就走吧，别耽误了你开店做生意。”
“哪儿的话，阿姨，我跟安妮这么铁，她的忙我哪有不帮的道理，今儿我就您专车司机，您老远来一趟，我跟安妮带您好好转转。”
王安妮也扶着老妈坐上副驾驶：“妈，您就甭操心啦，坐这歇着，我给您张罗。邵柯给咱出出苦力一会儿咱请人吃饭，您这礼，少不了。”
终于半推半就的都给人安顿好了，邵柯耍着自个儿的邵氏驾车技巧，开着自己的邵氏奥德赛出发了。王安妮看着前排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舒舒服服的仰靠在座位上，万事俱备，终于可以召唤神龙了。
“小邵啊，没看出来，年纪轻轻你可真了不起，把车改成这样，阿姨真是佩服你。”
邵柯笑：“也是兴趣，反正也总得出门，我这身体不方便，有辆车还是挺必要的。”
蔡新兰也笑，顿了顿，试探着问：“就是......就是这车旧了点儿，想过换辆新的没呀？”
邵柯没心没肺，本来想着说改一次麻烦懒得换了，结果腰上一痛，正是王安妮掐他，赶紧口风一转：“正......正打算换呢......”
“换什么呀？有没有看好的？”蔡新兰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穷追不舍。
“哦，我得放轮椅，还想弄辆商务车，看了辆奔驰挺好的。”
蔡新兰一乐：“好，奔驰好。”
邵柯也附和着干笑了两声，瞄了一眼后视镜，王安妮搁后排跟开了一朵大花一样，挤眉弄眼的跟他对唇语：“你真棒！”
“小邵啊，我听安妮说你以前在美国做教授啊？”蔡新兰笑盈盈的看过来。
邵柯不好意思的笑笑：“哦，也就是个称呼，开发点儿科技产品什么的，其实也就普通工程师。”
“工程师好啊，安妮她爸就是一工程师。”
“是么，那真巧了。叔叔是做什么的工程师呀？”
“她爸做供电的，以前也在学校里做过讲师，后来就出来做了。”
“哟，那我跟叔叔还是一家呢，都是跟电打交道的。”
“那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做了？”
“这不后来就出事儿了么，身体扛不住也不方便，还是个伤心地儿，就回来了。而且我姥姥年纪大了，身边就我一个亲人，我还是想回来多照顾她几年。”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蔡新兰笑得眼角满是皱纹，回头数落王安妮，“看看人小邵，安妮，看人家多懂事，看看你。”
邵柯一笑：“阿姨，安妮挺孝顺的，经常见她提起您和叔叔，还买东西给你们寄回去。”
蔡新兰摆摆手：“欸——小邵啊，不能光看这些，你估计不知道，安妮刚跟他男朋友分了，这个男生条件挺不错的，跟安妮谈了七八年了，本来都谈婚论嫁了你说，结果人一家要移民，说是带上安妮，安妮倒好——不去，分手。哎哟，你说一姑娘家呈什么能耐，你看看现在，奔三的人连个归宿也没有，给我和他爸急的哟。”
王安妮一看老妈在邵柯面前提这些就急了：“妈！您在家还没给我嫌弃够还要搁人邵柯面前嫌弃我。”
“哟哟哟，你看，还不让说了。”蔡新兰白眼。
邵柯干笑：“阿姨呀，我倒觉得这事儿见仁见智。安妮年轻有为，有理想有抱负，您让她太早进入婚姻她也憋怯。况且安妮这么优秀是吧，不愁没人喜欢，您和叔叔甭担心，耽误不了。安妮挺好的，真的。”
蔡新兰听了邵柯一席话抿嘴笑：“啧，你看人小邵真会讲话，讲的阿姨现在心里可舒服，多让安妮跟你学学，小丫头尽给我添堵。”
王安妮无语，老妈一副邵柯亲妈的嘴脸，自己倒跟倒贴似的，早知道邵柯吃得这么开，真是自己多虞了。
考虑到邵柯不太方便，王安妮专挑人少、设施齐全的商场下菜，给老妈挑了几身衣服，买了一块手表，一起还给老爸捎了点儿礼物。邵柯跟在后面当劳模，轮椅上堆得大包小包的。中午吃饭王安妮请客，清淡的上海菜。邵柯缩着半截断臂，一顿饭都没敢伸上桌。
桌上蔡新兰又开始查户口。
“小邵啊，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呀？”
“哦，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妈就去世了，我爸现在在石化。”
蔡新兰一听邵柯那么小就没了妈心生怜悯：“哎哟，十几岁呀，受了不少委屈吧，来，多吃点，啊。”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进邵柯碗里。
邵柯受宠若惊，赶紧端起碗接上，直说谢谢阿姨。
王安妮看着好笑，趁乱给邵柯侩了两只馄饨送进他碗里：“谢谢你给我和我妈当苦力啊。”
邵柯看着特高兴，说了三遍不用谢。
“那你还有兄弟姐妹什么的么？”
“哦，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异母......你是——有继母？”
“嗯，我妈去世以后我爸又娶了我阿姨。”
蔡新兰微微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那你家庭关系还行吧？”
“还可以。我现在三十多了，基本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儿，就逢年过节回去一趟。”
蔡新兰慨叹：“唉，多好的孩子......”转而又道：“成家了吗？”
“还没，正打算。”
“有对象了吗？要不阿姨给你介绍几个？”
邵柯脸红，笑着摇摇头：“不用了，阿姨，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王安妮听着别扭，桌底下踹了一脚邵柯的轮椅，若无其事的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么？”
邵柯看了一眼王安妮，又低下头：“还......还没见家长。”
蔡新兰瞅着心疼，倒替邵柯难过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lose As Strang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