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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二裕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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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来袭的时候,缩在宿舍床上感觉一股一股清冷的凉意穿过单薄的衣服冻得自己难受得要命,趁着台风减弱,不二裕太决定回家拿几件秋装——听说今年还会有一两个台风。他深刻地明白,已经被台风冻了一次,就绝对不要让自己被冻第二次。
从圣鲁道夫到家的公交车路线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不二裕太打着伞在站台上等车。想到赤泽受观月鼓动莫名其妙的暑期封闭训练就恨得牙痒痒,他抬头看了看略有些阴霾的天色,雨从灰白的天穹泻下,清晰可见。
上了车。不二裕太习惯性地挑了最后靠窗的位子坐下,在车缓缓的行进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大多数的商家在这样的天气里关了门,街上行人甚少,颇有些经济萧条的味道。一棵被风刮倒的树横亘在人行道中间,落叶满地,湿漉漉地贴在暗红的地面上。雨丝落在透明的窗上,聚成水滴成股流下。突然停了车,不二裕太奇怪地朝前看,立在道路边巨大的广告牌竟然摊到在前方的马路上。咋舌。
无奈之下,只能计算着脚程走路回家,还好并不是太远。他撑开伞走在人行道上。风突然刮了起来,雨霎时斜了起来,白色的衬衫上多了不少雨点留下的痕迹,他一边把伞微微向前倾斜一边嘀咕:“这歪风!”
好歹是到了家门口。裕太舒了一口气,本想拿钥匙开门进去,想起今天姐姐和哥哥似乎都在家,于是便敲了门。
开门的是姐姐由美子,“裕太,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合宿吗?”
“回来拿些衣服,很快就走。”不二裕太合起伞,准备换拖鞋,意外发现鞋柜里只有哥哥不二周助的拖鞋,“姐姐,我的拖鞋呢?”
“刚才先给客人用了。”不二由美子解释道,弯下腰拿出不二周助淡蓝色的拖鞋,“你先穿周助的,他刚才出门了。”
“这种鬼天气出门……欸,你说客人?”
“嗯。以后要暂住在我们家。现在在客厅里。”由美子朝客厅指了指,“全身都湿透了,而且好像什么都没有带。”由美子微微蹙起眉毛。
银灰色的眸略有触动,不二裕太微微探了探身,看到蜷缩在客厅沙发一角的月城星。身上披着由美子的衣服,瘦小的身子令由美子的衣服显得肥大起来,她的手臂紧紧环住膝盖,暗紫的发丝遮住了部分面庞。——好像弱不禁风。不二裕太心里微微起了一些怜悯。
“裕太,你拿衣服要不要我帮忙?”由美子的话让不二裕太回过神来,他朝姐姐摆摆手,噔噔跑上楼去。
他拿了哥哥的行李箱,决定一次性把冬天穿的衣服也带去。开学之后仍然是要住宿的。也省得下次再这样狼狈地跑回来。裕太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回来的时候不二周助不在家。
提着行李下楼的时候,由美子从客厅里走了出来,按照日本人一贯的礼节送不二裕太离家。随口问了一句:“姐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她。”
“哦,刚从美国回来的。叫做月城星。”由美子笑笑,兄弟俩在某些方面真是初奇地相似。
行李箱猛然落地,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哐”。由美子吓了一跳,客厅里的女孩依旧抱着腿,盯着茶几上不二一家人的合照。
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不二裕太脸上呈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客厅里静默的少女,看她的长发,看她纤细的手臂,看她苍白的脸色。眼眸里微微闪过一丝歉疚,一丝忧伤,表情隐忍。他的手攥得紧紧地,站在那里很久,直到由美子唤他,才拎起行李夺路而逃。
仓惶至极。不二裕太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跌跌撞撞地离开自己的家,心绪复杂地往沿路前行。
那些隐埋多年的记忆,常常是在某一个闪光的瞬间被猛然打开。而涌上心头的,往往不是陈年美酒的香气,而是依旧苦涩的悲伤,瞬间湮灭了所有。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