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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二周助 ...

  •   从河村家的寿司店回家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是阳光普照了。不二周助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从厚厚云层里探出头的太阳,被那光芒晃疼了眼睛才移开了视线,落在依旧阴霾的另一片天空处,厚重的云前仆后继地叠加在一起,让人心生戚戚。

      虽然电话里说是要讨论一下新学期的训练方案,最后却变成了一场怀旧的故事会。因为河村不再打球,所以,故事的重点落在了那个释放青春和年少的时光里,那一年,不二15岁。

      说了太多关于曾经的言语,以至于到最后,所有人举杯而起。桃城还大吼出来:“为了我们消失的年少,干杯!”话说得有些矫情,想起来却不免伤感。就好像,我们在夏天里想念冬天,在冬日里却又无比怀念起盛夏一样,等到时间过去了,所有的一切便甜蜜起来了。

      不二周助以他长久不变的笑容走过了一年,两年,走过了每一年。

      到家门口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院子外的门没有关,在微风里吱呀摇晃着。他走进门,仔细地关好。平日里精心侍奉的花在台风的侵袭下花瓣凋零,枝叶残败,无力地伏倒在地面。不二周助心里微微升起一些惋惜。

      ——你为你的玫瑰所失去的时间,使她变得重要了。BY -《小王子》

      如果平时只当她们是生长在这里的野花野草,现在看到这副样子,心里大概会很平静吧。不二依稀想着,打开门,最后看了看这些花儿。

      姐姐在家。

      想起这个不二周助脸上的微笑便更深入了一层,他刚想和由美子打招呼,视线里却突然闯入一个纤细的身影,黑眸少女站在他面前,苍白的容颜,和在她嘴角漾开的,天真无邪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日后长久的行走中,他鲜少见到。

      “呃……你是?”不二周助微蹙起眉头,努力回想自己是否与这样的少女有过任何交集,“是由美子姐姐的朋友?”话出口,才突然想起来,姐姐说过家里是要有个女生来住的。面露歉意。

      女孩不在意,脸颊两侧微微浮起丝丝绯红,她说:“不二哥哥。我很想念你。”

      不二想起了女孩的名字,他说:“月城么?……”对方还没回答,由美子走了过来,一如往常一样:“周助,回来了啊。有什么事情去客厅说吧,站在门口肯定不自在。”

      他刚想说好,便看见少女用手打掉了由美子伸过来拍他肩膀的手,表情变换,说话的语气充满了挑衅:“你凭什么碰他?”

      “我,是他姐姐啊。”不二由美子显然被吓了一跳,突然慌了神。月城星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一言不发地拉起不二的手往客厅里走。

      冰凉。不二诧异于少女冰冷的手,仿佛置放在最冷的冬季里,凉意丝丝。

      月城星说:“真的是很开心,哥哥,我在遥远星球上的告白你再也不会听不到了。又或者,‘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眼不用经过漫长的跋涉才能到达你身边了。”仿佛在和他说话,又仿佛在喃喃自语,似有一层模糊的毛玻璃,隔离了不二周助对这个女孩的观察。

      生命深处一直亮着一盏灯,有些人拿它照亮了前方的路,让许多人通过昏黄的光线,看到了这个人,有些人,却把它放在了衣服里,别人看不清楚他,他也看不清楚自己。这么孤独地被一圈寂寞的光环所笼罩。

      所以,总要有个人告诉他,如何照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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