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吃嫩草》陆毕毕

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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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昶的声音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就连反应迟钝的高凌都察觉到了这一异常，连忙追问：“你笑什么呢？怎么我一提小舅舅你这声音都变了？”
　　“嗯？变了么？”陆昶努力地控制一下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冷静一些，“手机还有99%的电，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哈？你过分了！我要去挂你！”
　　“欢迎为我的黑料添砖加瓦，希望你能用你那小学生的写作水平讲清楚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说完，陆昶就挂断电话并且迅速拨通陆之珩的号码。
　　这次陆之珩很快就接了起来，陆之珩似乎正身处酒吧之类的地方，背景音乐很吵。陆之珩生怕陆昶听不清自己说话似的吼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出去跟你说！这里太吵了。”
　　陆昶乖巧地应了一声好，然后下意识地规规矩矩地坐好。
　　陆之珩那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大约是从酒吧里来到了马路上，隐约还能听见路过的车声。
　　“怎么了？”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突然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陆之珩柔声笑了起来，“是么？我声音有这么吸引人？”
　　“嗯。”说来也奇怪，明明刚认识不久，陆昶就是觉得陆之珩的声音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让他一整天的焦躁得到缓解，让他的疲惫不那么困扰。
　　“那我是不是应该开通个收费项目？专门接待喜欢听我说话的人？”陆之珩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想到陆昶不假思索地阻止道：“不行，你不能接待他们。”
　　“哦？为什么？”
　　“因为我会嫉妒。”
　　陆之珩楞了一下，他也没想到陆昶会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嫉妒，像个没有心机的孩子一样，他几乎能想象得到陆昶在说这话时专注的表情。
　　“行吧，这个热线是专门给你开设的，24小时待机，只要你拨通就能立马听到我的声音，这样的话……满意吗？”
　　陆昶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非常满意，给你一个五星好评。”
　　“下周就比赛了，你还不休息吗？”
　　“准备回去休息了。”陆昶忍住了想告诉陆之珩自己今天提升0.01秒的事情，掏出耳机戴上，“可以陪我走到宿舍吗？”
　　“可以。”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通着电话一直互相分享着今天遇到的琐事，虽然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废话，但是两个人闲谈甚欢，甚至越聊越投缘恨不得当场拜个堂，啊不对，是拜个把子。
　　聊着聊着陆昶突然意识到什么，忙问道：“你的脚怎么样了？不要紧吧？听起来你好像在酒吧？”
　　竟然还跑去蹦迪？？？
　　路边的陆之珩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坐着的轮椅，“我坐轮椅出来的，朋友过生日，我喝两杯就走。”
　　说起来陆之珩还要感谢一下陆昶给他打开的新思路，本来觉得一个小小的崴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行动不太方便了些，但是一旦有了轮椅，这个崴伤完全不耽误他的任何事情。
　　陆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只能作罢。
　　“我到宿舍了，准备洗漱一下就休息。”
　　“嗯，你忙吧，我等一下就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身残志坚的陆之珩忙着谈代言的事情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而陆昶忙着训练也基本上没空联系外界，两个人就此断交到陆昶1500米决赛当日，陆之珩刚结束一天的拍摄工作到餐厅吃饭就看见饭店的电视上正好在播放陆昶的比赛。
　　与平日里相处时的不同，比赛时的陆昶严肃而认真，高冷气场全开，终于有了和身高相符的气势，攻得判若两人，让陆之珩不禁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老板，这是直播么？”
　　“对啊，亚运会直播。”
　　陆之珩愣了一下，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微信，上次互发消息还是几天前，心里多多少少有一点失落。
　　然而陆之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屏幕上的比赛吸引过去，沉积多年的伤痛和舆论的压力是陆昶躲不掉的阻力，连次比赛失利让陆昶十分重视这次的比赛。
　　可想而知陆昶此时此刻的压力有多大。
　　“老大，你怎么不吃啊？要凉了。”小助理刚风卷残云一般解决了一份面，见陆之珩不动筷很疑惑，“不和胃口？”
　　“没。”陆之珩机械地戳着碗里的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陆昶。
　　比赛开始，入水后陆昶并没有取得占有优势的身位，但是也并没有落后太多，一直紧紧跟在第六名的身后，划水频率不高，看起来还是有所保留。
　　毕竟1500米的比赛和100米200米的不一样，如果前面冲得太猛很有可能在后半段比赛时候体力消耗太大而降低名次，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陆之珩虽然不怎么关注体育赛事，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所以并没有太担心陆昶，只不过是捏爆了手里的奶茶，吓得小助理手忙脚乱地帮他擦，反而被他嫌弃挡了视线。
　　而守着第三泳道的陆昶在几个转身之后便追到了第四名，这样的提升让解说员的语气都开始变得兴奋。
　　屏住呼吸注视着屏幕里的陆昶，陆之珩从未觉得时间会如此漫长，眼看着马上就要游到800米，在这个时候不光是陆昶，其他运动员的肌肉、心肺都即将到达极限，体力不足的缺陷让一些选手很快就被落出去很远的距离，而陆昶，仍旧保持着一开始的划水频率，不紧不慢地向前追赶着。
　　“哇，看他们游1500米我觉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小助理吃饱喝足，见陆之珩还没离开的意思就开始跟着看比赛。
　　“这样的比赛是极其消耗体力的。”陆之珩敷衍似的回了这么一句，心早就跟着飘到赛场去。
　　“还剩最后一百米，陆昶开始加速了，看这个打水的频率，陆昶追上第三名了，紧接着第二名也被陆昶落在身后！陆昶加油！加油！”解说的声音随着距离的缩短变得越来越亢奋，陆之珩也紧张得握紧了拳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陆昶，恨不得给陆昶身后加个马达。
　　泳道上的陆昶，仿佛接收到了众人的鼓舞，不断加速，在最后冲刺的时候超过一直领先的选手，率先触壁，赢得金牌一枚。
　　顿时整个饭店都欢呼起来了，电视机里的解说员也在向陆昶表示祝贺，陆之珩露出老父亲的笑容看着电视上的陆昶得知自己拿了金牌后兴奋得拍水，看着他代表国家站在领奖台上骄傲地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金牌。
　　没过多一会儿，陆之珩就接到了陆昶打来的电话，听得出来此时的陆昶很兴奋，邀功似的说：“珩哥！我拿到金牌了！”
　　“嗯，我看到你的比赛了，表现非常出色。”
　　听到陆之珩这样说，躲在休息室打电话的陆昶突然有些羞涩地裹紧了浴巾，“嘿嘿，你怎么有空看我的比赛啊。”
　　“嗯，最近是挺忙，但是今天不是决赛嘛，一定要看看。”陆之珩是什么人，怎么能告诉陆昶自己是不经意看到了这场比赛，那多影响陆昶接下来的发挥啊！
　　“我……我这几天没有找你主要也是因为我想激励自己。”
　　“哦？”
　　“我告诉自己只有拿到了金牌才能给你打电话，所以我就使劲儿的游啊游，然后……”
　　“然后你就从第六名追到了第一名。”
　　“嘿嘿嘿。”
　　陆昶像个终于等到老师表扬的孩子，站在原地傻呵呵的直乐。陆之珩也被陆昶这样的情绪感染到，语气都变得轻快许多。
　　旁边的小助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眉头拧成个川字，默默拿出手机给秦术术发微信，“完了，老大中邪了，茶饭不思，神情诡异。”
　　要不怎么说小助理这么久也没转正是有原因的呢，换个脑袋灵光一点的人见到陆之珩这样肯定要八卦一下，问问是不是老树开花第二春了，可小助理的思路剑走偏锋，他觉得陆之珩中邪了。
　　“你接下来还有比赛吧？好好准备，等你回来给你庆功。”
　　“嗯！”
　　挂掉电话之后，陆之珩还有点没缓过神来，美滋滋地吃着已经凉透的面，这一反常行为让小助理感到更加惊悚，忙不迭的给秦术术汇报情况，“老大病的不轻，冷了的面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一天后，陆之珩忙着新游上线的事情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吃饭，腾出时间看手机的时候决赛早就结束了。然而陆昶那边并没有任何动静，陆之珩有点慌了神，难不成比赛成绩不理想？
　　这样一想，陆之珩赶忙上网查了一下陆昶的比赛结果，呵，又是第一。
　　“真是没什么惊喜。”
　　嘴上说着没什么惊喜，实际上嘴角快要咧到后脑勺，陆之珩看着比赛的回放坐在办公室傻笑，全然不知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