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飞蛾扑火》夏奈尔没有眼泪

129、五十六粒尘埃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和哈利在魁地奇队一同训练了快一年，但是直到哈利顺着有求必应屋大门的缝隙溜进来的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小家伙的运动神经有多好。

　　“好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弗雷德有些泄气地踢了一脚地毯。“我说过我们会自己处理——”

　　“如果你，愿意花上几分钟听听你弟弟说话的话。”哈利喘着粗气回答道。“你会发现五个人携手，要比两个人，有用的多。”

　　乔治率先拍板，把外面两个摸着墙壁一头雾水的孩子放了进来。

　　“……所以你们居然藏了这么一个好东西一直都不给我看？！”罗恩三下五除二讲完他们的推断并隐瞒了蛇佬腔这件事情后，果然成功的取得了哥哥们的信任，然后就被双胞胎掏出来的地图气得火冒三丈。“瞧瞧，这东西能掌握全霍格沃茨所有人的行踪——”

　　“这并不是万能的，罗尼。”乔治把格兰芬多塔楼那部分翻开，他们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名字。“你看，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出乔丹那家伙究竟是在扶手椅里瘫着，还是在女生休息室门口滑滑梯。”

　　“但是用它来追踪落单的人却很有用，不是吗。”哈利一语中的。“比如，现在让我们来看看，马尔福究竟在哪。”

　　弗雷德把地图摊开，五个人趴在地上仔细地搜索起来。很快，罗恩第一个举起手：“咦，高尔怎么还敢一个人在走廊里游荡……等等，弗利维教授路过了他……他怎么没有被带走？”

　　“复方汤剂。”赫敏分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她正以此为基点观察向休息室汇聚的斯莱特林们。“刚刚弗雷德说过，无论我们看到的对方是什么样子，这张地图都会忠实地呈现本人的名字。”

　　“估计是被打扮成了某个老师。”哈利把目光从校医院里挤着的几名受害学生的名字上挪开。“这一层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好，那么你可以看看二楼。”乔治点点头，正要为哈利腾出一点空间时，哈利忽然直起身扑到地图上：“你们看这儿！”

　　他的手指指向了二楼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在那里，多比的名字一直在门口逡巡。

　　“高尔挡住的是教室办公室去往二楼的路。”罗恩立刻指出问题，弗雷德也从另外一条路上发现了克拉布：“看看，他们在试图阻止其他人去往那个盥洗室。”

　　“可是马尔福在哪儿？”罗恩有些茫然。“我们找了半天了不是吗，他没有在休息室里，也不在学校的其他地方……”

　　乔治沉思了片刻：“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伙计。”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弗雷德接道。他把地图转了个身，示意大家都到他身后来。“你们刚刚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名字也不在地图上。”

　　哈利点头：“因为地图上没有这个房间的缘故？”

　　“或许是尖头叉子、大脚板他们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基地，总之，因为没有记录这个房间，我们从地图上消失了。那么……”
　　“马尔福恐怕也是进入了某个地图未记录的地方，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

　　“结合高尔和克拉布的境况看，那个地方的入口可能就在桃金娘的盥洗室？”赫敏一点即透。“很有道理，如果蛇怪的确是通过管道移动的话，上下水管道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

　　“好了，位置敲定，这场行动我们如何分工？”弗雷德直起身，双手抱胸地看向哈利。“哈利，或许你有一些想法。”

　　哈利沉吟了一会儿：“我确实有些想法。”

　　双胞胎对学校里的密道最为熟悉，他们可以帮助自己最快、最隐蔽地到达盥洗室；那个未知的空间中的敌人，至少是一只蛇怪，所以他们要想办法最先处理掉那个大家伙。

　　“公鸡打鸣会让蛇怪致命。”赫敏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们需要几只公鸡，或许……或许我可以，我的变形术。”

　　“但是要让它们在黄昏时打鸣可不是件容易事。”罗恩凉凉道。“我倒觉得应该先解决掉那东西的眼睛，不是吗？想想看，它用那眼睛杀人——”

　　哈利附议：“这是一个办法，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都思考到。首先赫敏说的公鸡，我们需要几只；以及攻击蛇怪的眼睛。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一个人，或者一个活物来吸引蛇怪的注意力……”

　　“一只大狗，或者其他什么的。”弗雷德摆摆手。“这个包在我们身上。”
　　“不要小看我们的变形术，哈利。”乔治扯着嘴笑了笑。“如果我们想好好考试的话，麦格教授会很开心的。”

　　“好的，接下来就是如何攻击蛇怪的眼睛……”

　　哈利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使用魔咒，但是他们之中有谁能够有这个能力，能够在不看向蛇怪的时候瞄准它的眼睛，并及时将之摧毁吗？

　　罗恩看了看沉思的哈利，禁不住用肩膀碰了碰赫敏的肩膀，赫敏会意，却只是摇摇头。

　　这是乔治忽然问了一个危险的问题：“可是，”他迟疑了一下。“我们似乎忘记把马尔福考虑在内了。”
　　“他会黑魔法，还能够操控蛇怪。”弗雷德扶住额头。“有金妮一个，已经够令人心碎的了。”

　　哈利试图张开嘴：“我可以——”

　　“不！”赫敏截断他的话头。“你不可以，哈利。我们需要想一个方法，一个杀死蛇怪的更适合的方法，也是一个避免让你正面对上马尔福的方法……”

　　“虽然蛇怪的蛇皮坚硬无比，且滑不溜手，又有可怕的眼睛，但是，”罗恩吞了吞口水。“我们或许可以爬上它的蛇头，蛇总不会看到自己的脑瓜顶吧？”

　　屋里静了静，接着双胞胎的大巴掌就争先恐后地落在了罗恩背上。“好小子！”弗雷德终于有了点喜色。“这可真是个好方法！”

　　“还可以用飞天扫帚！”罗恩的灵感被哥哥的夸奖和巴掌拍得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来。“我们从地上骚扰那个大家伙，哈利你只管从天上发起进攻就是了！这学期我们学过好几个咒语都能管用，四分五裂、弹射咒……”

　　“我和弗雷德去拿你的飞天扫帚。”乔治当机立断。“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些道具能派得上用场。”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恶作剧玩具，并介绍了几种伤害力比较大的东西。“还有一排尖刺，这玩意是我们上次打扫费尔奇办公室时搜罗来的，给你用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们，待会儿我们和你们一起进去。”临走前弗雷德再三叮嘱。“在我们回来前，你们不要离开这间屋子，否则就进不来了。地图留给你们，如果发现我们俩在同一个地方一直画八字形的踱步，那么你们就马上回休息室，千万不要擅自行动，听懂了吗？”

　　双胞胎们走了。

　　赫敏几乎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就扑在了地图上，紧张地观测着那两个名字的位置。

　　罗恩正在摆弄那一堆恶作剧物品，显得有些兴奋。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之前双胞胎不让他触碰的，理由是“未完成品，危险性强”。他一边小声复述着双胞胎刚刚说的那些使用方式，一边安慰过于紧张的赫敏。

　　只有哈利一个人陷在扶手椅里，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刚刚说的那些计划。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面色苍白、眼神阴鹜的马尔福。

　　和梦里吐着丝丝蛇语，命令那只蛇怪杀了对方的自己。

　　他恍惚间似乎又睡着了。

　　这一次，梦中的自己不再像上一次一样脚踏实地地站在那里，而是似乎漂浮在半空中。这种不真实感令他恍惚了片刻，直到他听到自己张开嘴发出了声音：“……我说过的，你须得听我的指令。”

　　紧接着视角向下，哈利终于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庞大、黑暗的空间内，地上到处都堆着一堆又一堆的小骨头，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白森森的光。不远处有一座小山一般的阴影，光线照射在那上时，哈利看到灿烂斑斓的蛇皮上长着一个硕大无比的蛇头，那双会杀人的黄色眼睛就掩盖在蛇怪假寐的眼皮之下。

　　“但是你那样不听话。”梦中的“自己”继续这样说着，哈利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马尔福的声音。

　　几乎就在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证实了这个猜测，这一次，他在地上的污水、杂物和白骨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马尔福。马尔福的面色更加惨白了，连嘴唇也失去了颜色，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盯着“自己”呵呵地喘着粗气。

　　“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但是你都没能够把我的意愿传递给大家，那么……”他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那么，你的身体，就交给我来使用吧。”

　　一股力量从马尔福那里传递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实质，但是却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逐渐的强大、有力起来。“他”开始笑了，笑的越来越大声，拿着马尔福魔杖的手在空中轻轻晃了晃，一排金色的字体悬浮在半空中。

　　汤姆·里德尔。

　　“他”又晃了晃魔杖，这次那些字母自己拆分开，重新排列组合起来。

　　我是伏地魔。

　　“斯莱特林的继承者……”哈利听到“自己”喃喃道。“这一次，就由我亲自告知世界，斯莱特林的继承者回来了吧。老伙计，你也应当彻彻底底地苏醒过来了，就先从这个城堡开始，如何？”

　　梦中的哈利又开始尖叫了，眼前的景象螺旋般后退着，将他从梦中猛地甩了出来。他的伤疤火热且剧痛，令他滚落在地。几双手将他从地上扶起，赫敏尖利的声音震动着他的耳膜：“哈利！你还好吗？哈利，睁开眼睛看看我！”

　　“……必须……马上……”哈利从剧痛中找回一些神智，一遍遍喃喃着。“……马尔福……他快要被杀死了……蛇怪……汤姆·里德尔……他要杀了马尔福，再利用蛇怪杀了这城堡里的所有人……”

　　“哈利！”弗雷德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听着，清醒一点！扫帚我们已经拿来了，现在我们立刻就出发！”

　　“为什么只有你？”哈利好容易睁开眼，皱着眉头盯着看落单的双胞胎。弗雷德咬咬牙：“半路上遇见了老蝙蝠，乔治冲他扔了个霹雳焰火，我才能脱身……”

　　哈利呵呵地喘着粗气：“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马上过去——”

　　“你刚才梦见了什么？”赫敏担忧地问道。“我听到你喊了马尔福的名字……”

　　“路上再跟你们说。”哈利抓起自己的魔杖重新爬起来。“弗雷德，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需要你替我向洛哈特教授传个话，请他立刻到桃金娘的盥洗室来……我们，需要他的帮助。”

　　弗雷德的眼睛睁得老大：“谁？洛哈特？那个花孔雀？！”

　　“是，洛哈特。”哈利没空解释那么多了。“当然，麦格教授也必须通知到，但是教授们现在都在管理学生，洛哈特的办公室距离我们最近不是吗？拜托你。”

　　“我还是不懂——”

　　“内亚姆楚教授离开学校之前叮嘱哈利，如果有困难，洛哈特教授是最值得信赖的人。”赫敏轻声道。“弗雷德，拜托你。”

　　弗雷德又看了眼罗恩，见弟弟也别别扭扭地点点头，便咬咬牙应了下来：“好吧，但是你们必须等我们到了以后再做行动！”说完就扭头匆匆跑开了。

　　哈利、赫敏和罗恩三人重又躲进隐身衣里，在走廊里快速移动着。

　　“……你是说中午你也做了这样的梦？！”罗恩听了吃惊不小。“你甚至没有和我说！”

　　“我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刚刚在梦里，我得到答案了。我想，”他顿了顿，脚步却未停。“我想，我恐怕能够和伏地魔产生一些联系的。”

　　比如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比如中午，比如刚刚。

　　赫敏还在咀嚼着汤姆·里德尔的那个文字游戏，闻言忧虑地嘱咐道：“但你不能够再去刻意的做那种梦了，哈利。”

　　“如果……如果我们这次能够成功。”他心里窜起一股火苗来。“那么，我一辈子都不需要再做那种梦了。”

　　他们敏捷地躲过了马尔福的两位跟班，来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前。果然，隐形衣似乎并没有瞒过多比，他们还是在看不见的墙上撞的龇牙咧嘴。

　　“多比！”哈利从斗篷里面跳出来，少有的急切且愤怒地吼道。“我知道你或许是想保护我，但是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马尔福他就快要死了！”

　　多比瑟缩着，眼球咕噜噜地转：“哈利·波特先生，多比听不懂你的意思，小少爷不让任何人进盥洗室，哈利·波特进去后也会受到伤害。多比必须要听话，多比想要保护哈利·波特——”

　　“但是再这样拖下去，我们和马尔福都会完蛋的！”罗恩低声咆哮着。“你这个死脑筋的家养小精灵——”

　　“注意言辞！”赫敏挡在多比身前。“他只是在忠实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不！”多比从她身后伸出自己的脑袋。“保护哈利·波特，不是主人的命令，是多比想要做的事！”

　　赫敏惊讶地回看着多比棕红色的脑袋，片刻后她忽然开口道：“是的，多比需要听从命令，也需要保护哈利，但那是在你有空的时候。”她一把推开哈利和罗恩，举起魔杖对准了多比：“现在，多比要和我打一架，为了执行主人的命令，并保护哈利·波特。”

　　哈利还有一丝茫然，罗恩却第一时间明白了赫敏的意图。他冲上去挤开赫敏：“行了，这事儿不需要你来。”他说。“你比我们都聪明，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的战术是什么样，你都比我清楚，你陪哈利先进去，我等下去找你们。”

　　赫敏在那一刻犹豫了，哈利却只是对着罗恩点点头，拉起赫敏就跑进了盥洗室。几乎就在他们迈开脚步的同一时间，罗恩就跳脚大喊起来：“装装样子好吗，老兄！你怎么还下狠手！”

　　没有时间耽搁了，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慌，他甚至已经开始幻听，听到蛇怪在管道中滑行的声音来。他们马不停蹄地在盥洗室里搜索开来，赫敏不愧是罗恩亲口承认的万事知，没有一分钟她就开始大喊哈利的名字：“这里！”她猛地挥手。“我没记错，这个水龙头从来没有水，而且这里有一条小蛇！”

　　哈利快步走过去，伸头看到了那条小蛇，他强忍着跳动地越发剧烈的心脏，张开嘴发出了一阵蛇吐信子般的丝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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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一阵响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管道，管道里黑黢黢的，未知的恐惧和黑暗几乎瞬间要将哈利吞噬。

　　“嘿！伙计们，我来晚了吗?”罗恩带着几分狼狈地跑进来。“那小家伙真能打——嚯！这是什么东西？！”

　　“拿好东西，我先下去。”哈利想都没想就双脚向下滑了下去，罗恩说了半截的话挂在嘴边，然后就看到赫敏戴上了一副曾在瑞伊脸上看到过的奇怪眼镜。

　　“听着，罗恩。”赫敏紧张之至地喘着粗气。“蛇怪恐怕更中意我们这些麻瓜出身的学生，你知道的，毕竟对方是……是神秘人。”

　　“你在说什么鬼话，赫敏。”罗恩一瞬间就窥破了赫敏的主意，他又气又急地抓住赫敏的袖子。“你不能——我们的计划里，我们只需要躲在一旁给一些骚扰——”

　　“不一样，那是在我们不知道马尔福已经……的时候。”赫敏吞了吞口水。“我会在逃跑时尽可能的多变一些公鸡出来，只要有一只能够打鸣——”

　　罗恩气得原地跳了两下，终于还是妥协道：“好吧！”他咬牙。“我就用弗雷德和乔治的那些东西来辅助你。”

　　“不能失败。”
　　“不能失败。”

　　很快，他们就相继跳下了黝黑的管道中。

作者有话说

　　我竟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