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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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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冰清等朔雪和越顷走远后,才对胡翡翠说:“胡大人,今日之事多谢了。”
胡翡翠擦了擦头上的汗,呵呵笑了两声:“将军谬赞了,我就是担心越大人太激动了,所以没多想,直接去禀告陛下了。那什么,时间不早了,胡某先行告辞。”
“胡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胡翡翠根本不想多待,她急忙摆摆手,脚底生风似的飞快跑了。
胡翡翠一边跑一边后悔,她当时要是假装没看见不就好了,干嘛那么多事啊啊啊啊!要是没把陛下叫过来,那莫珩最多不过被越顷多揍一顿,现在可好了,陛下参与进来,她直接挑起了陛下和恩威将军之间的仇恨。
啊啊啊啊啊啊,她到底做了什么啊!胡翡翠决定先回去写好一份辞官书,要是陛下因此想拿走她的乌纱帽,她就先主动辞官。
于是宫中的侍女宦官都一脸惊诧的看着大理寺卿在皇宫内掩面飞奔的样子,他们来不及打招呼,胡翡翠就跑远了。
不同于胡翡翠的纠结,赵冰清慢慢走到莫珩面前,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绢:“擦擦吧,都受伤了。”
莫珩抬起眼睛看着赵冰清:“将军不生气吗?”
赵冰清苦笑:“我生什么气?当初带你走的人是我,勾引你上床的也是我。我害陛下失去最心爱的人,我还让你为此耿耿于怀,我有什么立场去生气?你喜欢我也罢,不喜欢我也罢,这些都是我自愿受的。”
莫珩的嘴唇颤了颤,很多话哽在喉咙里,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要是不愿意,你也可以离开我,陛下已经放开你了,她应该不会再把你赶出京城了。”赵冰清说完就把手绢塞进莫珩手中,她毫不迟疑地转身。
莫珩从背后抱住赵冰清的腰:“不要丢下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将军。”
赵冰清覆上那双手,眼睛看向长长的甬道尽头,那里是深宫禁苑,里头住着的人,是她需要用尽一生来守护的。
“我们回家吧。”
朔雪跟越顷手牵手,一路上回头率高得惊人,所有人都一副下巴惊掉了的样子。
今天是怎么了,先是胡大人在皇宫中狂奔,然后……然后陛下居然堂而皇之的跟越大人牵手漫步,越大人看陛下的目光好温柔好宠溺好甜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所有宫人的内心想法,他们捧着脸目送朔雪越顷,心里又道:看来越大人终于修成正果了啊!
朔雪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她抽不出手,越顷握得太紧了。
日曜宫近在眼前,她停下步子,反而有点胆怯。
“越顷,你先放开我。”朔雪只好出声道。
越顷还以为朔雪后悔了,他紧张的放开朔雪,心底涌起一片失落。刚才朔雪的那番话,果然是为了刺激莫珩才说的吧。
朔雪怎会看不出越顷在想什么,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把心思放脸上。
“我只是手心有些出汗,刚才你握得太紧了。”朔雪把手伸到他面前,“帮我吹一下,吹干再让你牵。”
越顷的眼睛闪过惊喜紧张怀疑等情绪,最后他捧着朔雪的手轻轻吹了两下,那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好像在他面前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朔雪的手掌心感受到越顷吹来的凉气,嘴角上翘:“好了好了,已经不出汗了。”她就着越顷捧手的姿势反握住越顷的手,一字一句的说,“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不是为了刺激谁,我是真的喜欢你。”
越顷问:“为什么?”
朔雪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臣,为什么是臣?”越顷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他忽然很不自信,不知道朔雪为什么忽然就说那些话了,明明他除了善于处理政事之外,既不会哄女孩子,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朔雪又怎么会喜欢他呢?
朔雪踩了越顷一脚,气哼哼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朕,朕也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呐。”
“为什么?”越顷又重复问了一遍。
朔雪不厌其烦的说:“好吧好吧,朕告诉你,因为你是全天下独一无二对朕好的人,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是我大夏最完美的男子,朕就是喜欢你这木头人,喜欢你的笨,喜欢你陪朕的样子,还喜欢你喜欢朕的样子。怎么样,满意了吧。”要是不说清楚,越顷肯定会想破头的,为了避免以后还要再解释一遍,朔雪只好把话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
越顷愣愣看着朔雪,他好像被朔雪强行灌了一大罐蜂蜜下去,现在浑身上下甜得有些齁。
“陛下,臣能抱抱你吗?”越顷的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朔雪伸展双臂被越顷抱了一个满怀。
越顷只觉得怀中的少女轻盈得不像话,她香甜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间,令他忍不住抱着她在原地旋转。
银铃般的笑声自朔雪口中传出来,她笑得眉眼弯弯,双手搂住越顷的脖子,任由越顷带她转圈。
正午的阳光耀眼而刺目,天空蔚蓝。
日曜宫前,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两人的身上,显得那么静谧美好。
宫人们都呆呆地看着那两人,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天地间只有那一抹色彩,鲜艳而明亮,明媚动人。
“灵大人。”宫女金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站在一旁的灵珰制止。
“嘘,我们还是不要打扰陛下和越大人了,今日大家都放假,这里交给我就好了。”灵珰轻声吩咐道。
日曜宫的宫人们都喜气洋洋的一个接一个悄悄把地方腾给朔雪他们了。
灵珰呼出一口气,陛下终于接受了越大人,这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结局真好。
当朔雪被越顷转得晕乎乎后,她终于要求停下来。
“我饿了,我们去用午膳吧。”
朔雪看见只有灵珰站在宫门前,于是明白了灵珰的用意,她也不说破,直接跟越顷去用膳了。
灵珰第一次没有进去伺候朔雪用膳,听到里面传来碗筷的声音,她笑盈盈的回自己的院子了。
很快,陛下跟越大人的好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时悠知道后,把准备送给朔雪的那件礼物重新装进了箱子。
原本当初他以为等自己游历归来,朔雪也长大了,自己就可以给朔雪讲述大夏番邦的风土人情,要是朔雪想去什么地方,他也能带她去。
只是他似乎弄错了一些事情,他没能在朔雪最需要他的那些日子陪她。
朔雪需要不是一位博古通今,才高八斗,见识广博的凤君,其实她要的很简单,就是有人陪着她。
时悠把自己的东西慢慢收拾好,只要朔雪开心就好。
他把那个箱子交给了一位宫女:“请帮我转交给陛下,劳烦告诉陛下,谢谢她让我在宫中养伤。”
宫女问:“时少爷,您要去哪儿?”
时悠淡然一笑,风流潇洒:“天地之大,处处皆是我想去的地方。”
胖墩,以后若有缘我们自然还会再见的。
第二日,全京城都知晓了怀熙帝和越顷的关系。
很多百姓主动鸣鞭炮庆贺,他们觉得怀熙帝和越顷能够喜结良缘,实在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
越顷为官清廉,实在是好官中的典范,这样的人去做凤君,那是再好不过的。
有越顷辅佐怀熙帝,以后的大夏当然会越来越昌盛繁荣。
越老太君的脸都能笑成一朵菊花了,很多人都想登门庆贺,被越老太君婉拒于门外。
“虽然陛下已经跟三少爷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了。但是陛下还没亲口承认,要是我们因此而得意忘形,小心惹得陛下不高兴,还是等事情板上钉钉了再说吧。”
越府的管家只好去跟门外的客人赔礼。
“对了,三少爷呢?”
“太君,陛下下朝后没有回来,大概是陛下留他在宫中用膳了吧。”
越老太君开心道:“哎呀,好啦好啦,以后三少爷不回来,我们也不用等他了。”
皇宫的御书房里,朔雪知道时悠离开后有些愧疚。看完时悠留给她的手偶后,她吩咐灵珰:“把它们都收好吧,派人去打听打听悠哥哥去哪里游历了。”朔雪从木偶里面拿出一只胖乎乎的女孩木偶,其他都让灵珰存放好来。
这个木偶就是照着她小时候来雕刻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时悠雕刻的。
越顷出声道:“陛下,您没事吧?”
朔雪摇摇头,拿着木偶问:“这个朕可以留下来吗?”时悠一走,也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再见,她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是再也不会见面了。
越顷道:“陛下若是喜欢就留下吧。”时悠对朔雪而言亦师亦友亦兄,越顷并不会因为这个木偶而吃醋。
“听说时姝回来了,你陪朕去上官府一趟吧。”
去往上官府的路上,二人同乘一辆马车,越顷几次欲言又止,还是朔雪看出了端倪,主动拉住了越顷的手。
越顷坐得端端正正,不敢去看朔雪,最后朔雪说:“越大人,你很怕朕吗?”
“不,臣并不怕陛下。”他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她。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想牵又不敢牵?”
越顷转过头小声道:“臣是想亲一下陛下,但怕陛下生气。”
朔雪凑上去碰了一下越顷的唇,四目相对的瞬间,越顷捧住了朔雪的脸,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