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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熵阳卷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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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以为那时候我会死,我抱着今日睡过去也许明天就再也醒不过来的心情,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见见包大人,玉堂你知道我从很小就没有了亲人,所以包大人对我,就像是我的父亲。而那个时候,就算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有孩子,那有能怎么样呢?”
“我怕你唾弃我,怕你不相信我说我恶心,从此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所以我宁可瞒着你,能瞒一天是一天,哪怕等哪天终于瞒不下去了,也许那天就正好是我死的时候,我想,我还能幸福的死在你怀里……”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不顾自己脸上的泪水蹭得展昭一头一脸,白玉堂胡乱的吻着、亲者,吻着这个让他心疼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人,亲着他脸上浅浅扎人的胡渣确认它活着,好好的活在自己怀里而不是已经抛下他到了他所说的那一个冰冷孤寂的黑暗中。
“好,不说了,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今天就回中原,回家……咳咳、咳咳!”
“猫儿,你累了,再睡会。我现在就出去找马车,我知道一个地方,是我熟识的 。”扶展昭躺下,给他已各安心的笑容,白玉堂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转过身离开。
左脚才踏出门口,白玉堂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
昨夜的风雨洗净天空,初生的太阳把展昭笼罩在晨光中,平稳而浅薄的呼吸显示出他又睡着了。一呼一吸间拂动鬃边白色的发丝和他脸上短短的绒毛此时被光芒染成一种淡淡的金色,金色光芒中浮尘静静无声起舞,一切安静的就像一副画,一幅世界上交他怎么也看不腻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和一切守护的画。
仔细的用双眼描绘着展昭墨云飞瀑的青丝和点缀其上的飞霜雪白,坚毅的眉角高直的鼻梁,还有那张吻其来由那么一点干燥,有那么一点粗糙却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唇——从上到下,再从下至上,深深的将画中人印在眼底,笑意爬上眼角,终于满足的带上门,纵身跃上宫墙朝熵阳城中急奔而去。
阳光,渐渐从展昭的脸上移到他的胸口,从让人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得温暖变成耀眼的白光,将墙边水盆中的粼粼波光折射到褐色的蚊帐上,闪烁不断的光刺激着展昭紧闭的眼睑,经过几个时辰的回笼觉后他终于得到较为充足的休息,就算他还能再睡下去,但腹中燃起的饥饿感却让他再睡不下去。
日光显示着时辰已至晌午,白玉堂就算是去租辆金车银车,到了这个时辰也早应归来,但无论展昭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的身影,心中焦急腹中饥饿。看看房梁上的蜘蛛又在自己的网上织罢三圈,再忍不住自己掀了被子,套上鞋子下床。
离开棉被后并没有觉得太冷,正午的阳光似乎终于驱散多日缠绕在他身上的阴霾。深深呼吸一口将太阳的暖意呼吸进五脏六腑之中,虽然喉咙仍旧带着过渡呕吐后的疼痛,但淤积在胸腹中的戾气似乎已经消失。积压在心头的大石放下后,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勉强撑起身体后发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竟在颤抖,依旧低温,展昭额头上去冒出一层虚汗。看看就放在不远处案几上的茶壶,七步,只有七步。
一步、两步——展昭的脚踩在地上,觉得自己全身像是棉花做的,软绵绵的使不上班分力气,手脚都被抽了筋去了骨不再是自己的。冷汗从额际顺着削尖的下巴吧嗒一声滴落在地,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他不断喘气的声音。
扶着床边的架子,深褐色的木面上渐渐出现一个淡淡的手印,才挪动了三步,展昭已经头晕目眩。
后悔自己不应该逞强——也许再过一会玉堂就会回来了,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又会生气吧?为高估自己不断后悔着,一想起久未归来的白玉堂心中更是焦急,正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被冷汗浸湿的背后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有什么人,推开了小屋被拴着的木门。
“玉堂!”惊喜地转身,汗湿的手心让他失去支撑忽然一个趔趄就这么摔在地上。被白玉堂打扫得很干净的青石地面上扬起义片金色的灰尘,飘在空气中,随后又安静的降落地面。
手肘传来疼痛的感觉,恐怕逃不了又会瘀青,小腹虽然有些隐隐的酸麻胀痛感但却并不是昨夜之前让人几乎要剖开自己腹部的剧痛。像撑起自己的身体无奈手臂仍是使不上力气,正奇怪白玉堂为何回来了既不出声也没什么动作,灰尘终于从眼前全部落到地上的时候,一道黑色的阴影落在展昭头顶上为他遮挡住有些刺眼的日光,他,也看到了那双装饰着兽面纹样和紫水晶的鹿皮靴子。
“你是谁!”逆光中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第一眼看到的靴子,展昭已经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白玉堂!就算身上穿这辽人的服饰,可是玉堂也从未改变它只穿白色靴子的习惯!
回答展昭的,却是几句他难以明白的契丹话。
(*以下[]号内为契丹语。)
[就是他!带走!]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从他的语气中展昭听出此人绝非善类,来人是白玉堂所派的想法也瞬间打消。
发现来人身后跟着的竟是几名辽兵打扮的内宫侍卫侍卫后,心中一凉,莫非玉堂?!心下才转过这个念头,立即感觉到双臂一紧,几名辽兵拖起趴在地上的展昭就走。
“你们是谁,放开我!”将仅有的力量聚集在双臂上,无奈丹田中仍旧是空空荡荡,被提起身体剧烈的摇晃后本药出手的几个招式也在浑浑噩噩中打到了空气里。
[你们动作快点,这可是大王的要犯!]吆喝声中几个辽国士兵走的更急,拉扯着展昭已经出了小院,这个他将近月余未踏出一步的地方。
“不、不——!唔!”徒劳的挣扎着,却换来肋骨上重重的一踢。
“闭嘴!我可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你落到我手里,就是老天赐给我的良机!”夹杂着契丹语调的汉话,查哈特布耐烦地以脚踹倒展昭身上。这样大好的机会,他已经派人监视了这个院子一天一夜,若是他的同伴回来,恐怕就不会这么顺利。不管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以这样隐蔽自己行踪的行为来看,不是被通缉的逃犯就是因为身上所怀异胎而躲藏在辽国皇宫中意有所图。
哼哼,正好,正好!
老天爷送上眼前的机会,我查哈特不会再错过,不会再犯当年的错误,不会,不会了!只要向天再接五百年,辽国的皇帝,大宋的疆土,还有什么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何况,他能得到的不只是五百年,而是永远的生命,永远的生命!
心中压抑不住兴奋,只要再借助辽国皇帝的手,自己所需要的药引都已经备齐,只要这最重要的尸蛊胎儿到手,长生蛊的炼制就易于探囊取物!
见自己已踹之下展昭又昏了过去,查哈特赶紧让士兵们放轻手脚,自己太过兴奋下,差点就伤到了腹中的胎儿!
掩上小院的门后,一行人快速而轻巧的消失在殿宇深处正午的杨光也照不到的黑暗中。明晦交替中展昭只闻到一阵让人昏昏欲睡的药香,甜腻的气味,似乎让他失去大量血液的身体兴奋起来,小腹处升起奇异的热源,似乎在不断的吸收这随药味散发的甜腻,让他空虚的腹腔与其中的胎儿渐渐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