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天天见[娱乐圈]》暂满还亏

43、卸下铠甲不觉危险

　　孟伟彬载着祁凡回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祁凡坐在副驾驶上靠着窗户假寐，身侧是灯海迅速退后连接成一道一道光影。他的脸在明暗相间之中，幻化成无数个碎玉的影子。

　　“怎么总盯着我看？”

　　偷看祁凡的孟总被当场逮住。万年不变的神色有了一些赧然。
　　孟伟彬转过头、假装专心地开着车。
　　短暂的沉默过后，孟总说了句土味情话：

　　“因为你好看。”

　　祁凡没理他。用手肘撑着车窗、看着外头一闪而过的光影。
　　倒是孟伟彬突然对祁凡说：

　　“外面的流言你不要在意，他们说说也就忘了，我一直在做这个圈子，知道这个圈子的人最是善变也最是健忘……”

　　“我没有为网上的流言困扰。”

　　祁凡突然转头看着孟伟彬。

　　孟伟彬有一瞬间的愣怔，似是回味了很久才听明白祁凡话里的意思。
　　他知道祁凡正看着他，但是他没有转身。
　　他听见祁凡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在汽车的引擎声和耳畔的风声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不为这些流言困扰，是因为我知道这些流言都不是真的，他们说的那个形象都不是我，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是在说那个形象而不是我，我没有必要因为不针对我的评论而困扰。”

　　“以前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我靠别人的评价勉强拼凑自己的形状。不仅如此，我还要维持这些形状、因为我要靠这些形状去取悦别人，以保持别人对我的欣赏、对我的喜欢。”

　　“所以认真说起来，我也不曾表现过真实的自己。”

　　“表现真实的自己是需要勇气的。”

　　“那时候的我还不具备这种勇气。”

　　所以说，孟伟彬，谢谢你。

　　祁凡斜倚着身子，用一种很温和的目光看着孟伟彬。如果孟伟彬这时看向祁凡，他就会看到觉得那双眼睛里带着能消融冰雪的春天的暖意。
　　有的时候祁凡会问自己，爱情是什么。
　　如果简单的归纳成荷尔蒙的分泌、一时的心头悸动，似乎显得太过浅薄。爱情是厚重的，似乎也很漫长，历久弥新大抵如是。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于茫茫人海中偏偏是这个人而不是其他人，偏偏是你而不是他。

　　祁凡在想。

　　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旁边的孟伟彬则很震动，因为他从未在祁凡口中听到过这些话。如今的祁凡似乎有些陌生，但好像现在的祁凡才是真正的祁凡。他卸下了周身所有的铠甲，露出本来的自己而不觉得危险。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你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孟伟彬很少把爱说出口，也很少被人追问关于爱与不爱的话题。他很想说是因为命运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但那样的回答会显得太没有诚意。何况他不想在祁凡面前还有躲闪，不然就辜负了祁凡刚刚对他坦诚的那一切。

　　“因为对我而言你是相当特别的人。”

　　这个时候的孟伟彬刚好将车停到车库，在他关掉车灯的一瞬间周围变成漆黑一片。

　　“你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软弱，知道我最不堪、最面目可憎的样子。我曾在你面前脱下伪装的长袍，露出腥臭腐烂的真相，其中的恶臭难闻连我自己都无法忍受不敢回首——”

　　“你却将我紧紧抱住，告诉我即便这样也没关系。”

　　“我想、这就是我之所以爱你的原因。”

　　孟伟彬于此时转头，望向了祁凡望向他的眼睛。里头闪着水光，盯着他看的祁凡也一定不会漏掉。
　　所以祁凡侧身在孟伟彬脸上印下一个吻。

　　祁凡找到了关于爱情的答案。

　　不过是你于我而言、是个相当特别的人，是个可以脱下所有伪装露出真实的一个人。

　　后来孟伟彬跟着祁凡从车库上楼，祁凡走在前头，孟伟彬走在后头。这时孟伟彬想着，他们两个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今天晚上应该能和祁凡住在一个屋了吧？
　　所以孟伟彬跟着祁凡一路走，直到走到祁凡的房间门口。
　　没曾想祁凡进了门，就要反手将房门关上，还好孟伟彬眼疾手快，用身子挡在门前，祁凡才没成功把门关上。于是他们两个人，就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倒是孟伟彬先沉不住气，问到：

　　“话都聊到这份儿上了，咱们两个还分居啊？”

　　祁凡没着急说话，老神在在看着孟伟彬表演。孟伟彬当然也看出来了，祁凡根本就是在有意刁难。可谁让他是比较着急的那一个呢？只能硬着头皮死皮赖脸不要脸。

　　“我觉得咱俩现在这关系该住在一起了。”

　　祁凡挑眉。

　　“什么关系？”

　　孟伟彬从祁凡腋窝底下钻进房间，不等祁凡转身就开始脱外套：

　　“黄脸婆和红脸怪的关系呗！”

　　那两只小娃娃正躺在祁凡房间的椅子上，怒目圆瞪地看着他们两个，那表情的意思是说——这锅我不背。也就祁凡瞟了那两只小娃娃的功夫，孟伟彬已经脱好衣服躺在床上还钻进了被子里。
　　全身上下只剩下半张脸露在外头。

　　“老婆别收拾了，快来睡觉，今天累坏了吧？”

　　这招反客为主用的好。

　　祁凡一路捡着孟伟彬的衣服走到床前，戳戳孟伟彬的肩膀跟他讲：

　　“老实点，该回自己屋了。”

　　“啊，老婆，你说什么啊？啊，我好累啊，我要睡着了——呼呼，呼噜——呼噜——”

　　孟伟彬抱着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祁凡不说，还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呼噜。

　　“……”

　　祁凡把孟伟彬的衣服扔在地上，放了句狠话：

　　“你不要是不走，那我走了好了。”

　　祁凡说完话，还真就准备转身，但是孟伟彬明显动作更快，他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下子就抱紧了祁凡的手臂。

　　“你刚刚都亲我了。”

　　“你根本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这下该换祁凡无话可说了。

　　刚刚你都哭着卖惨了、我也是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不过孟伟彬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怪不得我祁凡辣手无情。祁凡把孟伟彬推了推，让他睡到床的另一侧，自己也反身上床，用手臂撑着身子侧躺在床上：

　　“既然我们关系都到这个份上了，我感觉我们以前的旧账也得好好算算了。”

　　祁凡把“这个份上”四个字咬得格外重，明显是在呼应孟伟彬前头说的那句话，所以孟伟彬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祁凡的动作让他放松了警惕。因为祁凡把自己的腰带卸了下来。

　　“哦？”

　　孟伟彬的表情告诉祁凡他正在做不健康的联想。

　　祁凡倒是也不生气，笑靥如花显得很和蔼可亲的样子：

　　“孟总交待一下吧，以前除了我还有几个男朋友啊？”

　　要不听祁凡这句话、光看祁凡这张脸，那还以为祁凡现在心情不错。
　　但孟伟彬长着两只耳朵，两只耳朵还都能工作，孟伟彬几乎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道送命题。祁凡明显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孟伟彬抓着被子的手都紧张的出了汗。
　　何况祁凡还从躺着的姿势换成了跪坐的姿势，大半个身子悬挂在孟伟彬的上方，这股气势太过强大霸道总裁也顶不住啊。

　　“每个人都姓甚名谁，年纪多大，都在一起多长时间啊？”

　　“五年前我走了以后身边还有没有过新人啊？”

　　祁凡前后变化的太过明显，孟伟彬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整个人除了拨浪鼓式的摇头就是把身上的被子抓得更紧了。
　　祁凡则是抡着腰带在床上猛甩，发出一声让孟伟彬颤抖的闷响。

　　“……”

　　我以前那只乖乖可爱又可口的小绵羊去哪里了！这只凶神恶煞的母脑虎是从哪来跑来的猴子啊！
　　孟伟彬在思考现在逃走以后还有没有回来的可能性，然后绝望的发现他今天只能选择硬肛啊！
　　好巧不巧，身旁又传来了一句死亡怒吼：

　　“不老实交待清楚，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觉！”

　　“……”

　　嘤嘤嘤，新娶的媳妇儿超可怕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