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当你来到我的世界》星野十三

27、你有些折腾

　　清晨约莫五点出头，天已经蒙蒙亮，被窝还是热乎的，一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揉了揉眼睛，陈皮正在穿衣，目光瞟到一旁褶皱的被单。

　　陈皮扣上最后一粒纽扣，转身来到床边抱怨道“昨天为了你我可太累了。”

　　我皱了皱眉，不知他讲的是何意，折腾反问“你说的是？”

　　他记得昨天夜里睡的蛮香，几乎没醒过，这是近些天来睡的最酣的一次，难道是途中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转念一想自己睡觉也老实，大抵是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是不是在唬我？”我瞅他有些不怀好意，定是拿我开玩笑。

　　陈皮啧啧了两声，非常怨念的看着我，说话间也不忘将昨天夜晚的情形以动作描述了遍，还说道“你晚上睡觉也太不规矩了，对我动手动脚的，虽然我是没什么意见，但你真会折腾我。”

　　陈皮扶了把腰，摇了摇头道“今日这腰疼得不行。”

　　我笑了笑，对着他的屁股蹲就是一脚，“不可能，我睡觉一向老实，少拿我打趣。”

　　不管陈皮所言是真是假，这一天的初始心情不错，我拿上外套利落套上，大致洗漱了一番，拿过面巾搓了把脸。

　　“你够帅了，别倒置了。”我见陈皮还在整理头发，左一搓右一搓倒也没看出啥区别，寻思这家伙啥时候在意起这些了。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好歹也是老大得有面。”陈皮回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极了。

　　闻言我掩鼻笑了声，扯过他的肩膀道“赶紧的干活了。”以前没发现他爱倒置这些，大男人活的糙惯了细看也别有风味。

　　陈皮扯了扯嘴角，被人拉走。

　　置民所这边，安排水和食物后，经过两天修养，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我带着陈皮先行认识其中领头的陈仁，介绍道“这位是陈仁，是湘南村的村长的儿子。”

　　目前前两区的置民所已经住满，算算百来号人，长沙城尽管够大，可随着人群壮大也抵不住消耗，只有将他们输送到各个产业链找一份活计并在长沙扎根，才能解决问题。

　　“陈仁兄弟，这位是陈皮，我的朋友，手上有几个码头，我想着男子可去做些活计有一份收入，你看如何？”我询问道。

　　陈仁想也没想，直言道“这自然最好不过，我们村之前都已出海打鱼为生，女子在家就是纺织，这些天我和大伙们也商量着这事。”

　　陈仁心中也有此想法，与张日山不谋而合，他虽是一介匹夫，不懂打仗治国之道，可简单的生存之道也晓得，对于外头的流言他也有耳闻。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一味帮助对于现状只是以卵击石，只有真正深入长沙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久而久之度过难关。

　　“那就好，既然陈兄也有此意，你先将人集合，今日先让我这朋友带你们熟悉一下。”听到陈仁这般说，原先他还想着一番说辞，这下正巧。

　　“好嘞，那你们稍等一会儿。”陈仁感谢道，不一会儿人都差不多到位，年龄都在三四十多模样，也有快二十的年轻小伙位列其中。

　　我将陈皮拉到一旁，小声道“你按平时来就行，这些人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陈皮咧嘴笑了笑，被夸有点开心，“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张兄弟，我这人都齐了，十五个人。”陈仁效率很快，我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其他两排区房也挑选了部分男丁，拢共约莫五十多人。陈皮将人带走，我则起身去往城防部。

　　七点多的城防部，兄弟们都像熬过大夜般疲倦，黑压压的人头都耷拉着，没有一丝生气。

　　我看了看手表，估摸这个点佛爷还没来，原想出去买点早饭让大家先温饱一番，刚踏出门便见着二爷而来。

　　“二爷，早。”我上前打了声招呼。

　　“早，副官。”二爷回道。

　　“昨日你写的信我看到了，今日就想来同佛爷商量一下。”二爷直接点明来意，我想着先将人带去办公室，平常佛爷会提前一刻钟到，这会估计也要到了。

　　“好，二爷随我来。”我将人带到二楼，转弯口看见佛爷的办公门敞开了一条缝，里面有光亮，心想佛爷也留在这里过夜了吗？

　　我上前轻唤了声，见没人回应，这才推开门，此时佛爷正趴在桌上小憩，应是太累了没听着自己说话。

　　二爷走进门，我与他眼神示意一番，随后关门离开。正巧碰上上楼的李奇，我冲他招了招手，说道“去聚烟坊给大伙带点早饭，钱从我工资扣，吃完让大家轮流休息在工作。”

　　李奇迷糊的眼睛一听瞬间有神了，狗腿兮兮扒拉着我的手道“队长，我可真是爱死你了！”一听到聚烟坊的名头李奇可激动了，毕竟那味道尝过一回没说不好吃的。

　　“行了，赶紧去吧，晚了可就排不到号了。”

　　李奇这家伙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呲溜烟不见了，我看了看还有些时间，回到办公室将昨天剩下的资料整理归档。

　　余港码头，作为长沙往南方向最大的通货港口之一，有着数以千计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当地人，除了装卸货物，大部分以调度、仓库、船员等工作。

　　在余港旁有一条通货小道，来来往往的人们赶大早都是为了挑上新鲜的海货，这是陈皮新开辟的一条赚钱渠道，既然码头环海，不如让渔夫出海捕捞货物并将地方以长期租借的方式给这些人售卖货物。

　　所以说余港不仅是最大码头之一，同时也是海市人群聚集最多的，不仅海货新鲜且便宜，也可以双方等价交换，对于普通人家足够生活。

　　陈皮带着一行人来到余港，大致将其中的岗位介绍了番，经过他思考，还是让他们加入打渔行列，毕竟他们之前熟悉过。

　　陈仁看着来来往往的商贩，以及熟悉的吆喝声，觉得很亲切，曾经他们也有一片美好家园像这般模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不甚美好。

　　“陈大哥，你看那条通货道，是租借给附近渔民贩卖海货的地，你们以后也随他们出海打渔，正巧也是你们熟悉的。”陈皮指了指旁的道解释道。

　　“好，谢谢兄弟。”陈仁是个爽言爽语的人，不爱说拐弯话，张兄弟能给他们安排活计他们都是很感谢的，对于陈皮他也是当做自家兄弟，不说客套话。

　　“没事，有你们才能经营的更好啊。”陈皮笑呵呵的，领着人继续往前走，看到负责码头人事的赵魏正在指挥刚到的货船卸货，井然有序。

　　赵魏转头间看到老大陈皮便放下活匆匆跑来，抹了把脸上的汗道“老大，今天咋来了？”

　　“喏，给你带了一批人，给他们安排出海打货，他们都是能手，你找个时候叫人带他们走一趟。”

　　赵魏看着陈仁等人，个头身材都不错，看起来有两把刷子，能让老大带来想必有点事，赵魏是个识趣的人边听边点头回“好嘞，我这就去。”

　　陈皮与陈仁话聊两句便分开了，陈仁跟着赵魏往办公楼走去。

　　城防部，佛爷办公楼中，男子睡上片刻这才幽幽醒来，二爷看着他，不免责怪“为了身体，为了长沙城，你应该多学会照顾自己。”

　　张启山拿过毯子折好放在一旁，想起抗日那会儿不禁笑到“泥炕雪天都睡过，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对于经历过抗日的那会儿的张启山，有什么没见过呢，以树皮果腹，山间晨露为水，一双布鞋不出半月连底都穿了洞，赤足踏过烈日下的礁石，睡过冰窟扛过腊月三冬，现在的生活于他而言已满足。

　　“你大病初愈，还是应当注意身体。”二爷只有在此时会多说两句，就因为佛爷不把这事当做大事，难免被他唠叨几回。

　　“好好好，我知道了。”佛爷一听赶忙应和，生怕二爷又开始唠叨自己。

　　“二爷，这么早来是因为何事？”佛爷话题一转问道。

　　“关于城中流民的事我觉得应该召集九门中人，一起商讨对策，各家门下不同产业能用到的人自然不在话下，我想这方法更适合他们。”二爷将此行的目的说出，其中也有副官的提议，与其说是因为流民，同时也是为了给九门中人的警醒。

　　佛爷摸着下巴揣摩良久，对于集合九门人的确不失为办法，只是他的心中还是存有忧患。

　　“这件事情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二爷不解，对于佛爷的疑虑也无从考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事，便继续道“关于那块青铜，不知佛爷可有打算？”

　　狄越本是被陆建勋派来送电报，无意间听到青铜的消息，不久前陆建勋与裘德考会面有提到过此物，不禁陷入思考，站在门外寻思了一会儿打算折身返回，先去禀报。

　　我看着狄越从二楼匆匆下来，手中的电报并未送出，那么方才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呢？我刚想叫住他，见他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察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