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当你来到我的世界》星野十三

37、37章

　　“青铜传说...？”众人神色诡异，纷纷低头耳语呢喃，好似被那四字一下子牵扯住了神经，云谲波诡，变化万千。
　　张启山目光睨过一众，语重心长道“不知各位是否还记得我们曾允诺一位故人？”
　　十年已过，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被拉到众人眼前，在座的人不得不审视张启山的来意，而今年便是轮到张启山。

　　“佛爷想说的可是张起灵？”解九爷率先打破沉默，守护之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个年轮到佛爷身上，今日提及必然是遇到了事，联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似乎也能估摸出几分。

　　“不错，九门曾与他约定守护青铜门，可如今战事频发，频频发生古怪之事，东洋人更是已经渗入长沙，前段更有鬼车入镜，扰了这一方安静...”张启山话语中参杂了疲惫、忧虑、以及自责。

　　“那佛爷打算如何？”八爷附和，虽不知全貌但也参与其中，此时想想当时险境如同鬼魅般浮现眼前，惹得胆小怕事的八爷背脊一紧，浑身颤了颤。
　　张启山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那块月牙形的青铜块，摩挲着上面已生了白锈的一面，好似一股精神力被突然牵扯其中，双眼朦胧，一瞬恍惚。

　　“佛爷。”二爷察觉出不对劲，立马起身出言喝道。
　　张启山晃了晃头，只觉得头痛欲裂，眼皮酸乏，整个身体仿佛腾空了起来，置身于一片白海中看不着尽头。
　　二爷夺过青铜块丢在一旁，弯腰侧身查看佛爷的状态，有些萎靡，神志不清。目光再次落到那块其貌不扬的青铜块上，眉头紧蹙。

　　八爷等人纷纷起身，查看佛爷是如何，一个个围在张启山跟前。
　　八爷更是一声长一声短询问，估摸拿起那块青铜想要细细端倪是否有玄机，竟也跟佛爷一般症状，开始头痛欲裂起来，只是老八这身体情况愈烈，鼻腔中一股暖流沸腾，随即那抹殷红缓缓流下，脚步虚浮，面部挛动。

　　好在二爷出手及时，救下老八，约莫一会儿功夫神志清醒，一摸鼻子蹭了一手的血迹，面色一沉，骂骂咧咧道“奶奶个腿，这玩意真是个凶物！”
　　八爷愤愤不安，吐了一口弥留在口腔中的血腥子，从衣袖中掏出方巾擦着手指，跟躲瘟神似的离那凶物远远的，嘴中还念起佛经篆。

　　佛爷与八爷都中了招，一时间众人对那青铜块更加好奇了，霍三娘一介女流，对这青铜早有耳闻，现如今见了更是不解，难道世代轮流守护的就是这东西吗？
　　但仔细一想它又是从何而来？很快霍三娘想起陆建勋的提醒，原来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至此，也只有她心中还揣着歉疚殊不知佛爷早已踏过了那条分界线。

　　霍三娘目光扫向张启山，三分讥笑，那张美人脸下藏着一颗狼子野心，可叹世态炎凉，她不多做点打算恐怕早已被人瓜分干净。
　　“佛爷，您不说说这青铜块的故事么？”霍三娘细指纤纤交叉上下重叠搭着，嗓音仿若黎明初升的太阳，温暖且清脆。

　　张启山清了清喉咙，捏了捏鼻根，深吸一口气，“据我所知，与张家人约定守护青铜门，每十年轮一次，而他们寻找长生不老的秘密。我想而这块东西应是来自青铜门后，至于它的用途尚未可知。”
　　“这也是我为何召集九门的原因，大家对此可有了解？”张启山原想着一人解不开，不如与大家共享，一来若能找到线索自然是好，二来也是想找到幕后之人。

　　这青铜块的出世仿佛一张支离破碎的纸张，牵扯着九门、张家人以及东洋人，甚至一些不知名的力量在暗中潜伏。
　　仅靠他一人独木难支，他需要借助外部力量，不管对方是否为一把利刃会刺伤他也罢，为了人民，为了国家与安定，他甘愿赶赴一场不可知的荆棘之路。

　　对于青铜块的信息只有凤毛麟角，但他知道！在座的人定会有人知晓哪怕这是一步险祺，他也要进去蹚一蹚。

　　“不知佛爷可听说过一个坊间传言？”一路而来都默默无言的半截李此时发声，那双如鹰的利眼散发着精光，语气令人不可捉摸。

　　“不妨说来，李大哥。”张启山眸光锐减，静候他的下文。
　　半截李阴沉沉的脸颊上闪过一抹怪异的笑容，竟唱起了一首儿歌:
　　月儿圆
　　古龙现
　　青铜诡
　　人间难
　　道上水月原是月
　　镜花本是潭中花
　　莫要追
　　莫要看
　　寻龙问铜
　　昙花一现
　　......青铜之谜随着这首儿歌被唱尽兴衰，不难看出青铜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只是一旦揭晓，必然不是他们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李大哥，这首儿歌其中讲的青铜怎甚得古怪？古龙与那青铜又是何关联呢？”八爷越听越邪乎，不免多嘴问道。
　　半截李嘿嘿阴笑，挑了挑眉梢，摆摆手，给众人打了哑谜又迟迟未解其中深意，这给心急的八爷闹得人心痒痒，一阵风似的窜到他面前晃来晃去滴。
　　“老李，赶紧的说啊，你这闹得！”吴老狗出言，袖中的小狗也随主人汪上两声，有一种催促的意味。

　　众人齐刷刷看向半截李，有疑惑的、有垂眸停首的，有不明深意的……诸多心思垂于心中，各怀鬼胎。
　　“瞧给你们作甚急的？”半截李哂笑，继而继续说道“原也只是听说每当月圆之夜，上古古龙出现，便有青铜现世，只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天灾人旱，就是疟疾肆地，所以说啊这青铜出现了，这长沙城可就要倒霉喽。”

　　张启山陷入沉思，这与之前书上看到的类似，不同的是，这回多了个古龙。然而说了这么多，并没有得到靠谱的消息，那东洋人费尽心机寻找的青铜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支队伍进去生还的人数寥寥，那些被掩盖的尸骨，以及未完成的隧道……

　　这些未解的谜题无一不在警醒着他，要在快点，快点找到真相，正如半截李所言青铜现，人间必有灾难，不管是哪一方他都要快人一步抢在之前阻止。
　　“非也非也，我这听闻老一辈说过，这青铜乃是神物，是被人供奉寺台的，后这神物坠入人间，福泽遍地，还能心想事成呢。”吴老狗也插上一嘴。

　　“你可拉倒吧，吴老狗，没看到这玩意碰了小爷差点命都要搭进去了？”八爷一听吴老狗的话立马反驳，要说是神物他齐铁嘴的名字倒过来写！打死他那也是不信的。
　　吴老狗哼哼了两声，不去理会八爷的无知，“这些个不过是传说，是真是假滴现在哪有人能去说得准？”

　　此话不假，都是几十年甚至更久远的事了，哪里还能再去证实真假。此刻这青铜已被带出墓，现了世，唯有追其溯源，方能找到破解之法。
　　令张启山感到疑惑的是，东洋人追其寻觅如此久，怎会没发现这块青铜呢？何况当时的密室记录了很多要闻，从发现到开凿……明明近在咫尺，却未发现，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好了，既已如此，说法不一，今日便暂且到这，若有其他的消息他日再论。”张启山瞧再议也无果，不妨回去从长计议。

　　“咳，那就散了吧散了吧。”八爷甩甩衣袖，捂嘴打了个哈欠，这等繁杂之事还是交由佛爷二爷来做，他就当个清闲的散人，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命要紧呐。
　　二爷先行一步，将那块青铜包在手帕中，关切道“佛爷，小心此物。”
　　张启山点头会意，将它揣进袋中，与众人一一话别。
　　霍三娘笑而不语，跟上佛爷的步伐走在后面，一把摇扇打开，墨色渲染在白色宣纸上，且浓且重，且淡且轻，山峰交错，与那山间带着蓑笠的小人相得益彰，若影若现。

　　众人离去，二爷邀佛爷府上一聚，说是有要紧事要谈，在车上二爷闭目凝神，坐在前排的我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两人，感觉这一聚首，大家的氛围紧张得很。然而眼下更令人忧虑的是陈皮，也不知这厮现下在哪里。
　　我瞧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毫无欣赏可言，心中牵挂如巨石般压得人闷声不能喘息，一手打在车沿，弯曲骨节，有力敲击着，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车子缓缓驶进小巷，离开闹事的人群，进入一条幽静、参天大树的庇荫下，高低不平的青石路面，使得汽车有节奏的上下颠簸。
　　打开车窗，迎面而来一股子香樟树的清雅气息，萦绕鼻尖，让人的心情减免了几分浮躁。我瞧着二爷的府邸就快到了，正了正身，坐直了腰板，却在不远处的拐角看到一抹很熟悉的背影。
　　正是自己想寻觅的——陈皮。
　　瞧他正百般无聊站在门口，一会儿凝望着大门口，一会儿踢踢脚下的石子，就是站着门口不进去。

　　车子停在路的一侧，车上下来的三人纷纷看向陈皮，陈皮那机灵劲立马规规矩矩站好，弱弱喊了声“师父。”那双贼溜溜的大眼睛低头看着布鞋，知道犯了事不敢看师父的眼睛。

　　“我与佛爷有要事要谈，你且先去后堂跪着自省。”二爷是个赏罚分明之人，即便是自己的亲传弟子，犯了事也不会纵容一分，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是。”陈皮悻悻点头。

　　“佛爷，请随我来。”二爷伸手领着张启山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