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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章 ...

  •   “陈皮,你这时惹那厮是为了什么?”我堵在他的面前,语气不免拔高了几分,却也还是呜咽在喉中。一时间连同自己都摸不着他的心思,甚至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任意妄为的性子。
      视线撞进那潭沉沉的死水中,见不到光亮,摸不到方向,冷峻的脸庞蒙上一层阴霍,陈皮与之较劲,咬了咬后槽牙,恨恨道“既然心里都有了决策,还跑来问什么?”
      火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质问的不可信,明知故问的确不是他的作风,可我却隐隐希望他可以解释,只要他解释就会相信。
      一道靓丽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僵持,“你俩傻愣杵在门口作甚呢?”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咯咯作响。
      尹新月穿着一双白色绑带小皮鞋,将地面踩的噔噔响,淡淡的山茶香萦绕在身上,绕着两人转上一圈细细打量后,语出惊人道“跟媳妇儿吵架丢不丢人?”
      这话显然是在问陈皮的,只是尹新月这话一出令两人纷纷错愕,似乎在想你咋知晓我们的关系滴?
      “啧啧,有啥话不能放到明面上说,非要暗地里较劲呢?”尹新月打陈皮对副官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甚是诡异,谁也撇不下那面说声话,叫站在中间的新月一个劲的叹气,哎,心想男人闹矛盾还真是麻烦。
      尹新月一手一个,揽过他俩的手挽着一路带进府邸,嘟囔道“既然不发话,就都来尝尝本小姐的厨艺吧。”
      陈皮眯了眯眼,有些抱怨道“师娘,我还要去面壁思过呢。”
      “没事,你师父哪儿有我呢。”尹新月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眉眼弯弯,嫩的能掐出一汪春水。
      “师娘真好,师娘万岁!”陈皮咧了咧嘴角,呼之欲出的兴奋显露在外,殊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一场变相“折磨”。
      二爷领着张启山一路来到自己的卧房,行至书桌后方的一副字画前,站定几秒后深吸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一侧,手缓缓伸向字画后的机关,摁下,石门底部摩擦着地面的碎屑,发出悉悉索索的杂音。
      张启山一路而来眉头就这般紧蹙,臭着脸,自踏进二爷的卧房依旧保持着。
      “二爷今日留我入府,莫非是发现了什么?”能让张启山这么耐着性子跟着一路一言不发的世上怕只有二爷。待话问完,只见二爷嘴角微动,“思虑许久,想来这事应该告诉你。”
      嗯?
      一时间疑惑重重,瞧二爷的神情语态似乎做了许久的挣扎,到底会是什么呢?一团浓重的迷雾围绕在心尖,等待着拨云见日的一天。
      “二爷,你总是话留一半说的人云里雾里啊。”张启山放声一笑,与他比肩对视一瞬。
      二爷笑笑不语,走在前头,欣长的体态在烛光下留下一簇黑影斜斜,将身后方的人笼罩其中,走路无声,静谧有然。
      一层层的阶梯往下,不知通往何方,高度正好容下一个成年男人,然而对于张启山来说得偏头低下一些,要不然他的通天穴正好抵在上方。
      不知走了多久,鼻腔的压制感渐渐松了不少,灯火通明,歪着的脖子一阵酸软,张启山捏了捏后椎尾,活动了一下脖颈,酸软感立马消失。
      目光落在左右两侧的两排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摆的端正,肉眼可见没有一丝落灰,想来二爷天天翻阅清扫过吧。
      简单的一桌一凳,一盏落地灯位于书桌左上角,右侧垒了一堆文件书本,还有几张散落的碎纸。
      张启山环顾四周陈设简单,没有多余的杂物,只有看不尽的书籍。
      二爷来到书桌前抽出一张古黄色的牛皮纸,从上面反复的折痕以及磨损度可以看出经常拿来观望。
      二爷反复摩挲着牛皮纸的边角,可以看到那个角已经缺了一个口子,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免叫他愈发思索“佛爷请看。”
      张启山接过,将它延展开来,抚过上面的褶皱,纸张磨砂的粗砺感擦过食指指腹,一股微小的电流流窜在指尖。
      映入眼帘,正是他查询未果的青铜块!
      三合归一,本是一块类似铜镜的物体被分裂成三块大小不等,这么一看形似月牙组在一块竟是一块圆镜。
      上面描摹了苗疆之人祭祀、供奉的场景,身穿白袄腰间虎皮相伴,头上挂有满目铃铛以及一些乌舍子相称,赤足伏跪,虔诚无比。
      “二爷,你的疑虑是?”张启山瞧着下面有了进行的方向,心里自是欢喜的,但他不知二爷的想法。
      “佛爷,不可在深入了,这青铜背后并非我们能承受,当初我吾辈中人无一生还而归,在洞中给我们的警醒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
      二爷眉目微闭,双手交叉抵于额中央,撑在桌上,背脊弯曲,一条流畅的曲线直顺而下。
      事到如今,张启山已无退路,半只脚踏进泥潭的人哪有能干净出来的道理呢?是死是活,他的命早已交给天,不光是要寻找长生不老的秘密,他的直觉告诉他青铜与之关联密切!
      世人皆因贪痴唸困于枷锁,不管是妄言也好,还是贪念也罢,人为之逐鹿一生,奔波于疲,直至不死不休。
      “生于九门,这便是宿命,逃不了避不开。”张启山无奈摇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无法言喻的笑。
      “二爷,人活一世总有一些念头要盼,我想您的祖辈也是为了防止东洋人觊觎它而舍弃了性命,将尘土掩埋于地下守护世代。”
      身为子孙后代除了继续为他们守护好,将东洋人的阴谋及时粉碎,及早结束硝烟弥漫的战争,是他最想看到的。
      二爷轻叹,仿若目光飘散,记忆回到儿时,想起父亲常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处之。
      “让佛爷看笑话了。”二爷轻晃脑袋,感到可笑,直到如今他才看破。
      “既已如此,下一步便是探查苗疆人的去向,或许聚齐三块便能找到想要的答案。”张启山碎碎念,神色盎然,只要抢在他们之前一步,哪怕一无所获,也无妨。
      “裘德考那边佛爷作何打算?”
      “这老狐狸到目前都没有大动作,私底下倒是笼络了不少人,也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启山半坐在桌角,一脚腾空,修长白皙的手呈半弯曲,食指指尖带有节奏似的敲击着桌面,暖光的灯光笼罩了一半阴影,看不出他在思考什么。
      *
      “师母,这小白鼠可不是这么当的呀。”陈皮苦不堪言,只觉得舌尖味蕾还残留着上一道的苦涩味,几经漱口后依旧觉得盘旋在口腔中,久弥难消。
      “呸呸呸,本小姐长这么大第一次下厨好吗?况且你看这色香味俱全的,味道怎会差的了?”尹新月不信那个邪,非要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虾仁滑蛋,刚入唇间柔软万分,香味充斥鼻尖,咀嚼几下,一股咸的酸的苦的味道乍现,那脸从青的、红的,白的又转而回到青的,丰富至极。
      “呸呸呸。”尹新月皱了皱鼻头,将口中之物尽数吐在桶中,接过一旁的茶壶倒了三四杯水入肚这才稍稍缓过来。
      “靠!真是美丽的事物暗藏凶机。”尹新月长叹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如意。
      陈皮心里寻思自己与师母半斤八两,但不知怎的,看到师母还是噗嗤笑出了声,引来尹新月一记冷眼相待。
      “师母,失败乃成功之母,多做几回肯定能媲美大厨,莫要灰心。”陈皮机灵接上茬,无比郑重的激励着她,见她眼眸重新燃起战火这才觉得侥幸逃过一劫。
      “你说的是!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的!”尹新月挥起攥紧的小拳头,自信点头应和他的话。
      尹新月重新展露笑容,撸起衣袖埋头于选择菜品,砧板被剁的磅磅响,菜沫四溅,灶台狼藉一片,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
      陈皮咽了咽口水,脚底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烟跑走“师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再接再厉。”
      哎!
      身后的呼喊消失在擦过耳的风中,至于后面说了啥他也不记得了。一路上他都没留意身后还跟了个张日山,跟个隐形人似的走哪跟哪,心里堵着那口气他也不乐意同他开口讲话。
      陈皮七拐八绕来到后院的庙堂,点上三根香插、进香炉中,袅袅白烟升起,熟练找了块蒲团跪下。
      我一路尾随至此,陈皮这厮倒像个没事人一般,该啥啥做啥,也不吭声,心里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我且看着他,那双眼睛盯着他的脊梁骨恨不得在上面戳出几个洞眼子。百般无趣,我斜靠在柱子边上思虑几分最后只得作罢,悻悻离去。
      一言不发的陈皮在他离去后,弯了腰,攥紧衣角的手指早已泛白许久,当一切恢复如初时,他开始颓废了、懊悔了......
      不知自尊心在作祟,听到他对自己的不理解时他是失落大于担忧的,他多么希望他问的是一句:你可好?
      爱一人,牵一发动全身。
      此时的他落魄的像个浮萍,飘荡在河流上被湍急的水浪激得左右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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