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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8章 ...


  •   “唔...唔...”隔着厚物鼻腔发出模糊不清的支吾声。
      阿巴赫等一众亲信本在昨日小酌怡情庆祝阿法放下了心结,没想成两杯下肚人就开始飘飘然,发觉酒有问题为时已晚,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阿巴赫醒来已是隔天清晨,头昏沉欲裂,身体酸软无力,直呼酒里的药性劲头猛烈,一夜还没缓过劲来。挣扎一番未果,手脚捆绑严实的无缝可钻。

      甩了甩不算清醒的头,阿巴赫端倪四周,他们此时正被关在放置柴火的木房中,空气中漂浮着白色木屑似的雪点。

      门外两蹙黑影投在米黄色浆糊纸上,还有细小的交谈声,“真倒霉,就剩我俩兄弟苦不伶仃留下看门。”语气不甚友好抱怨。

      另一人倒觉得乐得清闲,这差事可比去送死强多了,不免驳了他的话:“难不成你想去送死?想想刚来就折了那么多兄弟呢。”

      “说的也是,不过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一回事,总觉得阴风阵阵,邪门得很。”自打来了这片地方,这心里总是忽上忽下,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都走过了,唯独不想折在异乡连个全尸都没交代。

      想起那些说没就没了的兄弟们,心中一阵郁结惶恐,说着说着氛围就悲肃起来。谁又不是这么想,赚血汗钱却没命花,最后还不知落个什么下场。

      “走一步看一步吧,谁叫天生这个命。”另一人吹嘘了声,任由牛鬼蛇神作祟,他只想安静苟着。

      两人杂七杂八说了一堆,愣是没注意到里头的动静。一个个兴致不高,颓拉着脸,饶是没心情分心其他。

      阿巴赫靠在门口,边听边想着法逃离眼前的困境,心下寻思阿法已可能和他们一样陷入困境,只是无法得知他在何处。

      阿巴赫对着亲信眼神示意,得到信号的亲信蜷缩身体,像条毛毛虫似的贴在地面驹起身体,够到一侧碎裂的瓦片后,双腿发力挟住,对准他的手借力使力,精准落入他的双指间,不伤一毫。

      不一会儿功夫,药效也在切割绳子的过程中慢慢挥发掉,直到所有人面面相觑,接受阿巴赫的动作指挥,开始行动......

      阿巴赫猫着腰,将脚步放到最缓,掩藏在门夹与木柴的后方。窗户外传来一记哐当声,当门口的两人起身准备查看时,三人夺门而出,在他俩还未回神间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人击晕。

      待脱困,阿巴赫首先将寨中所有地方检查了个一遍,发现除去他们几个,空无一人,整个寨子像被掏空了似的。

      神情渐变凝重,希望阿法还是安全的...带着不安携亲信前往苗族一探究竟。

      白雾林,越往深处去浓障越深,随之也更寂静,听不得一点活物的声音。
      越是静,反而将心中恐惧无限放大,变得疑神疑鬼。目及所触,除了能感知到相连的那只手,却一点儿也看不清身旁人。

      张启山在浓障变深前,快步移到她的身旁,牵起她的手,一本正经道:“以防走丢。”不忘顺带拉上二爷的手,以表示他真的只是出于担忧而做出此等举动。

      紫鸢眉眼微动,只是轻皱了下眉头,便也信了他的胡诌任由他紧紧牵着。
      “佛爷,你们还在不?”八爷左右来回盼望,声音空灵,还有点回音传来。

      咯噔...咯噔,心脏咚咚直响,紧张到快跳出嗓子眼,眼神游离,看不清一点东西。
      “八爷,放心,大家都在附近。”我出声安抚,生怕八爷因为自身恐惧变得焦虑。

      “胆小鬼,老子手都要给你掐断了...”若是此时能看到他的表情,保准被那一脸铁青给吓到。

      听着一旁的咬牙切齿声,我仿佛能联想到他此时的神态...果然,除了八爷,便只有嬛儿,能让他这般有生气。

      “嘘,好像有什么动静,你们听到了吗?”八爷视线一怔,那敏感的神经捕捉到一丝声响后便猝不及防停下脚步,将陈皮等人一个趔俎硬生生扯回推后了两步。

      众人纷纷停下,在浓障下判别八爷口中的声响来源何处,细细听来...那声音就像鬼魅一般只存在于八爷的脑海中,他们压根没寻见那声音。

      “老八,你是不是听错了。”张启山只觉得是八爷过于害怕,而臆想出来的动静。
      “不可能,我真的听到了!”八爷挺起腰杆理直气壮道,坚定了他绝不是因为害怕而瞎说的。

      “有东西再水下游动。”沉默不语的紫鸢出了声,认同了八爷的话。
      八爷误打误撞因着敏感觉察到那点微乎其微的异动,而紫鸢一路上都在屏息凝神,探测周遭是否有异动。

      起初,还不确定,当八爷提出后,她开始确定那抹似有似无的异动。
      “它很庞大,都小心着点四周。”紫鸢开始警惕众人,它的气息时有时无,唯有水面荡起的一点水花。

      进来已不知多久,从未听过丁点水流声,但刚刚分明一闪而过的是水花......除非,它是死水。

      而那点水花是那不知名的生物带过发出的,能在水下游走,且隐匿这么深的一时间她想不出会是什么物种。

      光是白雾林外遇到的牙兽,那体积足以庞大到超出人现有的认知,这儿所有略闻都颠覆了平时想象,唯有一叹再叹表示自己的认知短浅。

      “艹,这鬼东西在暗,也太被动了。”陈皮咬了咬后槽牙,表示不悦,很不喜欢这种身处贼窝被人掌控的感觉。

      “小心点,它越来越近了...”那股自带的阴冷潮湿在向他们靠近,悄无声息又饱含危机来袭。

      这感觉似有若无,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他们四面楚歌,犹如困兽之斗。
      “那...那是什么!”
      只见白色浓障下,三抹幽幽红光紧挨着,需得仰头才能看到,同时伴有‘嘶~嘶’的声响。

      巨大的浪花溅了周遭一片,随之浓障在一声声拍打下渐渐散开,露出星点可见的影子。
      八爷伸出手向外摸索着,两边镜腿有些松动,鼻托落到了鼻翼骨那儿,架在鼻梁上传来一丝不适,收了收手重新将眼镜框推回到原位。

      刚做完推眼镜的动作,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冰冷划过手背,快得不易察觉。八爷带着疑惑向外摸去,刚刚是否是他的错觉?

      一寸挪一寸,眼珠子滴溜溜快速左右来回飘着,碍事的眼镜框再次往鼻梁骨下方滑落,麻烦的皱了皱鼻尖,不再理会。

      咦?
      好像碰到了什么,八爷用手指戳了戳,凉凉的,硬硬的。无奈手指尖接触的面积太小,他又揣着好奇将整个手掌往上拍了拍,摸了摸,这下更真实了!

      ‘啊!’出现在音乐中的高八度,猛然将人的五官拉升到极致。
      循着声音望去,巨大的多个蛇头吐着一米粗的猩红信子正藐倪着底下渺小如蝼蚁的人类。

      原来先前瞧见的三抹红光是因为这蛇拥有三个蛇头,如同二郎神一般,多了只‘天眼’,蛇头左右摇晃,巨大的身体盘踞在陆地上,一条粗壮的尾巴在湖边拍打着水花。

      八爷愣如痴儿,双目浑圆,被那巨尺高的蛇唬在原地,吞了吞口水,惊得手都忘了收回。

      三头三眼,黑鳞傍身,一鳞宛如人的拳头般大小,通体黑泽泛着青色的幽光。

      它的尾巴一动,带起一阵疾风,将方圆十里的浓障散去。这回他们终于看清了它的全部面目,也发觉他们已被囚困在蛇的圈庇下,只一层盘踞,犹如一道城墙高高筑起。

      早年间,在北方打仗时,我也听闻过数十米的巨蛇袭击过村落,虽未亲眼见过,却也能想象到...直到现在,亲眼所见,这蛇怕是成了精,得是那曾曾曾曾曾曾祖辈才能长这么大吧?

      难以想象它活了多久,“是那伽之蛇。”紫鸢窃窃私语了声,小时候曾听闻大长老讲过印度的神言,见她喜欢便讲了大大小小的事迹,其中包括了那伽之蛇的传说。

      但,被誉为印度的蛇神怎么会出现在此呢?这相隔十万八千里,总不能是因为气候宜人搬迁宜居在此吧?

      又是匪夷所思的一问。
      八人围成圈,蛇身盘踞因着它的蠕动再度缩小,猩红的蛇信子嘶嘶吐着,摇头晃脑盯着他们。

      八人一动也不动,蛇的眼睛如同人的近视眼,只要保持不动它便不会随意攻击。
      然而蛇身骤然晃动,圈越来越小,他们若不在想办法只怕会被绞死。

      “我来吸引它的注意,你们趁机寻找遮蔽物。”紫鸢紧皱眉头,话音刚落,脚踩蛇身借力飞去,向着反方向跳开。

      好在身体比之前轻盈,要不然她也不敢保证能否越过这道城墙。纤瘦的身躯飞速移动,尽可能躲避在树木后以此避开它的视线。

      得到猎物移动的讯号,那伽猛地摆起巨尾,扭动着身躯在树林间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拖着一地湿痕,蛇身碰撞树木发出巨大的躁动,连着附近的大地为之一震。

      巨尾带过的力量不可小觑,二爷护着新月纵身滚落不巧与尾巴相撞,两人双双被拍飞到数十米开外,二爷的身躯不偏不倚砸到枝干上,发出一记闷哼,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口齿间。

      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护在身下的新月揽过他的肩头焦急道:“二爷!”
      那力道一瞬间震的人眼冒金星,整个五脏六腑都跟搬了家似的,令人难受作呕。

      ‘噗’的一声,一口浓血溢出,随后被刺鼻的血腥味呛到,接连咳了几声,声带的振动将方才的器官再次牵动,生疼生疼。

      新月眼见二爷保护自己受此重伤,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声声二爷挂在嘴边,顾不得半分体面哭成泪人儿。
      纤柔的双手拖着二爷的背部和腰部,使着奶乎劲将他扶起,二爷扯了扯殷红的唇瓣,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一处树洞下。

      忍着那股疼劲,揽过她的肩头快步而去,“新月,别担心。”话语轻柔得像呼在耳旁的风,密密麻麻落在她的心尖上,可她却知他是在逞强。

      新月抹过眼泪,将他大部分力量承在自己身上,好在巨蛇被紫鸢张启山二人吸引开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前往树洞下躲避。

      “二爷,这里!”我将八爷安置在树洞后,随着陈皮赶往二爷身边,陈皮急赫赫跑去,拦腰抱起,大步流星。

      我将新月护在一侧,四人一前一后跑着,目光时不时瞟向前方奋战的两人,待将他们安置妥帖后,加入这场空前绝后的拼搏中。

      “八爷,你与新月在此好好守着二爷,莫要出来。我与陈皮去助佛爷一臂之力。”厚重的目光落在八爷的身上,委以重任的他郑重点了头回道:“小心!”

      我与陈皮视线交接,脚步生风直奔巨蛇而去。陈皮掏出九爪钩,神情嗜血,风雨摇曳的目光势要破釜沉舟。

      招招快速狠辣,铛铛铛,金属与鳞片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每一勾飞出都与鳞片火光四溅,它的鳞片坚硬无比,不论陈皮如何使出几分力都落得个不伤它一毫的结局。

      这样的攻击于巨蛇而言不痛不痒,力量相差悬殊不说,且近不了身。稍不留神就会被它巨尾扫过,来上一记重磅的袭击。

      呼~呼~呼,厚重的喘息声,它只需轻轻摆动巨尾,而他们四人却要全力以赴。一时间精疲力竭,紫鸢跃身纵于陡峭的枝梢上,掏出利刃飞扑向蛇头。

      她的两手相环也抱不住巨大的蛇头,只能扒住鳞片死死贴住身体,那伽发了疯似的狂甩蛇头蛇身,巨大的冲击力将人裹着劲风拍打着四肢,晃的人只想作呕。

      紫鸢凝住眼眸,风呼过眼睑刮得生疼,一瞬便发酸泛了红。迎着风将利刃刺下,却被那鳞片震的手肘发麻,短刃瞬间飞出,不知所踪。

      ‘啪’一阵震天响,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那伽三头向着树木而去,硬生生将它撞断。而紫鸢惯不住那力道,身体呈抛物线似的飞出,手中还抓着一片带血的黑鳞。

      “紫鸢!”
      “佛爷小心!”
      几乎是在一瞬间,张启山冲向紫鸢坠落的地方,算准时机接住她的身体,被拔去鳞片的巨蛇深感剧痛,肆意横行在各处。

      而他们四个,还未做出反击就迎来一阵猛烈的急吼,巨尾将他们通通扫落...紧接着三头匍匐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冲他们而去。

      心惊动魄之余,他们都以为要玩完了......刹那间,远处传来阵阵笛声,抑扬顿挫,婉转悠长。

      那伽听闻笛声瞬间温柔,扭着蛇头向着声音而去,而他们劫后余生。

      笛声来自一名少女,那伽恭敬得将头臣服于她的脚下,顶了顶将她的脚尖将她带到蛇头上,高高俯视着地面下。

      紫鸢看向那名少女,眼神与心脏在触及到那张长发下的脸庞时蓦地一怔,难以置信间吐露出:“罗...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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