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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8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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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王坟?”
“那不是龙鬼冢么?”
这响当当名讳一听,他立马想起老久之前好像在一本外族书籍上见过一眼,但上面记载并不全面。
“八爷,可是听闻过?”我见八爷好像知道点什么,承着他的话便问。
“我也就是在一本书上瞧过一眼这记载,说是这苗王坟原是苗王为了寻得长生不死的秘术而建造,说是墓穴倒不如说这是专门为苗王炼丹药的地方。”
“传言那苗王为了觅得长生术,竟生生将蛊虫种入活人体内炼药,而且大都是些小孩儿...”
手段可见极其残忍,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长生面前不值一提。历代君王爱美人、爱江山...且渐渐不满足于此,开始向往仙人一般不老不死。
“他说的没错,这处墓穴生前是炼制不死药的地方,然而墓主人,也就是苗王,寻觅了大半生终于找到了可以长生的法子...不过她却并未得到长生,而是死后将长生的秘密一起带进了这墓穴内。”
紫鸢生生叹了声气,上面的文字记录了苗王生平所做的事,从如何炼蛊到一路寻找,事无巨细。但她隐约觉得这与现在的阿达姬有些相似,这感觉也谈不上,就是脑海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这个想法自打出冒出来后,她所到之处、所看之闻越觉得像极了,简直是从古早文明延续演变而来......
“呸!真是灭绝人性!这不就是因为一个人的贪念让无数人为其陪葬吗?”八爷为此愤愤不平,一脸激昂不屑。
“那这苗王既然寻到了长生,为何最后不是得到长生而是将它带进了墓穴呢?”
“这一点不觉得很奇怪吗?”
“穷其一生追求长生,可这世上当真有这秘术?”
长生长生,不过是个飘渺无妄的念头,若真有长生也不过是世人为了图个欲念而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谁又真的明白长生的背后是什么呢。
他们行至至今,张启山背后的重则不就是长生之秘......张家人的使命,张家人的守护,而他的父亲母亲最后落得什么好下场了么。
人出生,到死亡,最后轮回,皆有命数。可他生来就是与众不同,身负穷奇,身负张家人的使命,哪怕他们是被家族遗弃的不耻...
“她为什么没得到长生,我们进去看看就能明白了。”
她也很想知道,人人渴求的长生既然得到了,为何不拥有呢?
他们带着各种疑惑站上阶梯,一眼望去,百级的阶梯犹如悬在空中似的,又高又陡。仿佛能想象到所需的人力物力财力巨大,又是一场耗费千万人劳作力的剥削。
——
死水下,眼睛一阵刺痛,扒着巨尾的手在落水的一刻便被那股蛮力甩开,没有氧气罩的加持,很难支撑片刻。更糟糕的是,弥漫在水下的漂浮物将它变得混浊不堪,眼睛压根辨别不了什么。
裘德考双手划着水,水下憋气真是考验人的肺活量,加之身体又要划水,消耗的力气不是一丁半点,他的动作肉眼可见变慢了。
没有什么情况要比这个更糟糕的了,要说有那便是接下来身体不受控制被那伽的巨尾拍向了更深处,越往下视线越暗,那些该死的浮沫一个劲的直往眼里、鼻孔里钻。
狼狈不堪的他感觉身体越来越难受了,呼吸也变得紊乱,‘扑哧’一声,身体感觉到了头。都说快死的时候可以回望往生,难道他只能走到这了吗?
“先生先生先生”急躁躁的声音充斥着大脑、耳边,配以3D立体环绕音效。
身体被一股拖拽力向上拉动着,‘咳咳’,胸腔猛烈的起伏,口腔内溢出一口污水喷涌而出,整个人像被猛然唤醒过来,动作幅度大于自身。
黑色半卷的头发丝根根分明,湿嗒嗒的垂在头上,还不时的向下滴水,一些漂浮物夹在里面,整个人又脏又臭,那味儿就跟泔水桶似的难以入鼻。
卷翘的毛遮住了他的半拉眼睛,光影半暗,看不出先生此时的表情。
裘德考喘上一口气,接连有股从胃泛上来的作呕感呼之欲出,却又迟迟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俊朗的眉头一皱再皱。
田中一看先生有些不对劲,大拇指顺着他的背部从下往上推去,最后将其四指往内推送。
借着外力,那股想吐吐不出的难受总算不见了,裘德考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单手撑着地站起。
“先生,可好些了?”田中再次问询道。
“无碍,只剩下这些人了?”裘德考看着地上不过数十人,所带的背包也少得可怜...这才连个门道都没摸到,便元气大伤,这让之后的行程该当如何?
士未先死,神情落了一大截,心中锐气也不免大打折扣,垂眸皱眉的表情落在田中的视线内,开始忧心先生是否会一蹶不振。
乌漆麻黑的洞穴内,除了天顶落下的丁点星光,实在不足以令他们看清,背包内的枪械电筒浸了水,大多也不能使用。
这等窘迫任谁看了都觉得凄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一件称心如意的事。
人没找到,倒是先自个折损了八百。这没了电筒前路茫茫摸黑大不了进程慢点,可这傍身救命的玩意没了不就是光着膀子给人打么。
别说裘德考不如意,这跟着的一些亡命之徒眼见半条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半点心思,一时间声音四起,纷纷要走。
“现在走,依旧是个死,不如大家一起还能走出去。”田中的话不无道理,正是抓住了他们的同理性,正中下怀。
说是要走,却纷纷打起了马虎眼,左顾右盼,没一个起来。这一群人总比一个人要强,这点粗浅的道理能不知道。不过是过过嘴瘾,毕竟这命就一条,谁都不想丢。
“先生,接下来我们当如何?”
这个问题真是问倒了他,他们该如何,又能如何?心中一片凄凉,没由来的错落感交织在一起令他久久不能自已。
疲惫与头胀在一瞬间爬上脑,明明触手可及的东西却在此时变得遥不可及,身处困境总是被下意识打垮,而他——也不例外。
裘德考拧了拧眉头,声音低沉道:“先往前寻条出路吧。”这话与平时的他对比起来丧极了,那么不可一世觉得什么事情都能掌控在手里的裘德考,竟也有些没落。
“好,先生。”田中一直秉持着心中信念,先生倒了她可以扶起来,先生遇危险她可以替他抵挡...就怕先生的意识一蹶不振。
为了帝国,她自认是兢兢业业,几乎每件事亲力亲为。虽然有时候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与计谋,却也有着对帝国的信念加注在他的身上,是全身心的相信。
光线很浅,就如同人的心,溢满了黑色,也快要将那一点白淹没。
一众人收拾完毕,再次前行,压抑且人心的灰暗也在逐渐递增,顿感死气沉沉。
厚重的皮鞋与灰岩摩擦发出咚咚的声响,单手摸着湿冷的岩面,慢慢前进。
男人的侧脸略显冷峻,紧皱的眉头只高不低,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在阴冷的环境下镀上一层冷白的霜。
由于光线问题,他们不知现在是处在什么样的境况下,只能凭借周身的感知判断是否有东西,以及对环境的温度等判断。
前方的气压越显窄小,空气也变得稀薄,加之冷潮,整个人陷入麻木打颤的状态,冷不丁就是一个喷嚏袭来。
没有火源与干净的衣服,只能将自己卷得紧实些,整个人蜷缩着身体,四肢也适度发出咯哒的作响。
裘德考回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先是死水,再是眼前的洞穴,两者间的关联会将他们带样何处?或者说这洞穴后是否延伸到其他大道呢?
冷冽的湿意攀附在衣层间,贴上皮肤又是一阵冷颤,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裘德考加快步伐,风的流动更快,湿冷中多添了分凉意。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洞穴,连同耳膜也在嗡嗡响。
众人纷纷回头,被那声惊叫吓了一跳,摸着黑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这黑布隆冬谁看得见。”
“好像有人不见了!”
......
一时间众说纷纭,连个情况都摸不清。一群人跟无头苍蝇似的,越说越慌,神啊鬼的冒出来,这心里一个劲的打鼓。
“救...”下一个字还未说出来,便又少了一道声音。
跟在身旁的人越来越惊恐了,满目惧色道:“是什么牛鬼神蛇在装神弄鬼!”
一行人双双贴在一块,背靠背,以防再次被那不知名的怪物吞了去。
“先生,小心。”田中压着嗓子,小心提醒着他。
裘德考拧了拧眉头,难道是老粽子出来吃人了?思虑间,手跟子旁多了面软乎乎的东西,似水似泥,分不清是个什么玩意。
提着神伸出手指尖戳了戳,竟能穿过石岩层,不信邪似的又将整个手掌穿过,竟一点事儿也没有!
当真是神奇!突然,那团软乎乎的东西开始挪动了,裘德考心下一说不好,脚步跟着而去,一股吸引力将他生生拉进去,他下意识拉住身旁的东西,却不慎将其全部反牵进去。
又是一声惊呼,无疑又是恐惧傍身。
“嘶”
“哎呦”
“嘛嘛类”
各种拟声词层出不穷,众人接连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哀嚎,这身体与地面的碰撞可谓相当强烈,疼得嘴眼都要挪位了。
壁室内,灯火通明,同样照得人身上暖洋洋。裘德考抖了抖肩膀,眨了眨不太适应的眼睛。当目光落在眼前的壁面上,光滑平整,他连忙爬起身开始对着壁画一阵摸索,嘴里不停喃喃:“怎么没有了...怎么没有了...”
田中见先生行为怪异,不觉间皱了皱眉头,目光打量了一圈,四面都是壁画。
灯火将墙面照得通红,色彩猛地一下卷涌进眼帘中,细腻的线条流畅自然,仿佛浑然天成,壁画中的人被刻画的栩栩如生,仿佛被赐予了脉搏与呼吸,看久了竟觉得她在动,抬手垂眸生动自然,不禁看得出神。
裘德考还在寻找那股软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寻找未果的裘德考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乍一看四周壁画刻画的内容竟是关于古老的苗王。
制蛊、活人甬、献祭,最后是新生的婴儿...这一系列操作与他所研究的青铜步骤竟大大滴相似,那传闻中战无不胜的阿达姬难道也是因此演变而来的?
天灾、人祸、民怨,鲜血的蛮横撕裂,祭祀的人神情晃荡恐惧,这场历史的前沿并未得到友好的结局...
这是什么?裘德考凑近瞧着祭台上一块圆形的物体,有些模糊,但又分明在哪里瞧见过。
思绪突然夹紧——是青铜!
完整的青铜,竟是这般,难怪之前张启山那块有断裂的不完整痕迹,原来它是由三块不一的拼凑而成。
只有集齐三块归一,才能验证它的力量,到底是长生,还是不老不死的怪物呢?
“好家伙,这待遇不得是帝王级别的,忒会享受了吧?”
壁画的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咋咋呼呼的,这声音他都能耳熟能详描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