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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97章 ...


  •   人总是会重复过去的道路,做着一样或者类似的选择,那便是衍生而来的罪恶。

      哪怕是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也会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本想着做出改变谁知这改变并不能改变现状,甚至将它推上了风口浪尖。

      诸如此类的情况数不胜数,谁也不知道意外与明天哪个会先来,就如同人类的生活有太多的突发事件与意外。

      我椅在竹栏上,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浅淡的蓝色入目成为悲伤的源头,所有的思绪堵在心腔上无法疏通。

      除此之外,大家的心情都格外沉重,每个人的脸上漂浮着可见的凝重。
      八爷看着病倒的罗叶只能站在房门外一筹莫展,正所谓心病终须心药医,汤药只是暂时的缓解剂,治根不治本。

      可那伽已经随着地宫一同埋入无尽的海渊下,而她的家人...没了心药这可如何是好?
      耳旁传来接连的踱步声以及发自肺腑的幽幽叹息,这声音将人推向更深的府衙内,紧锁的眉头都快拧巴成一条麻花了,却迟迟不见好转。

      “八爷,坐会儿吧,你这干走着也不是办法。”这话八爷自然明白,两手一拍急瞪眼道:“你说这好好一姑娘,遭的都是什么事啊。”

      这话说的不就是那般,罗叶的际遇是千万人中偶然发生的一瞬,能得此自然也说明此人的命运多舛,有着非常人的命运。
      只是可怜了罗叶这一生大多以悲惨收尾,还未好好感受家人的重逢温暖,也未看着陪伴多年的那伽得到好的归宿便也终此一生。

      “人各有命,她能不能挺过这一遭就得看她自己了。”

      八爷回头看了眼门房,透过那层白色的窗户纸心里默默祈祷她能平安醒来。

      不远处,霍三娘同婉儿在说着什么,只见着婉儿露出了不同以往超出了原本的冷漠,还有一些惊诧。
      “管首!”婉儿压低声音惊呼了一句,她万万没想到管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霍三娘撇过头侧了身,只留下半张明艳的脸。不论何时,她总是保持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娇美人姿态,柔美的轮廓线带着一抹冷寂将人拒之千里外。

      “经此一别,就都散了吧。”
      清冷的声音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可言,冷艳的外表下却包裹着一颗炽热的心。然而这颗心已经不起蹉跎。

      “管首,这些年的经营你忍心付之东流吗?”婉儿抱着反问的疑惑问道,这些年管首是怎么挺过来的大家有目共睹,可她却在此刻选择放弃这些......她难以理解。

      霍三娘看向前方,目光恍惚,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还要她怎样呢?
      “这件事到此结束,莫言多言了。”霍三娘转身看向她,在这乱世下还能保持清明,属实不易。

      婉儿垂下头,见管首心意已决,便没有在多言。她心知管首说一不二的性子,可这些年她看到的除了剩下惋惜便也就是惋惜。
      她的余光瞥到前来的人,收起崩散的情绪重回那副淡然的模样。

      “三娘。”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尤其是那眼睛,看谁都是深情的模样,这打眼一看就觉得这男人英姿卓越,且长了副好皮囊引得女人为他癫。

      霍三娘闻言收了收神情,对着婉儿挥了两指,便也叫着她离去。
      婉儿难得认真瞧了眼二爷的模样,却不见得欣喜,反而蒙上一层厌恶之色,踩着快步就离开。
      二爷挑了挑眉稍,紧接着拧了下眉头心想她刚刚是瞪了眼自己么?
      甩开刚刚的想法,与霍三娘之间离着半丈的距离刻意保持两人目前的状态。

      “有事么?”
      “想问些问题。”
      二爷来此便也不拐弯抹角,这显得不真诚,他既已把东西交出,为何还来此呢?

      “既已为陌路,为何还来?”二爷讲出自己的问题,目光落在霍三娘的面上,瞧着她的变化。
      霍三娘轻笑了声,淡然的面容多了一丝反嘲,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做法,没有得到他的一句谢谢,反而迎来的是他略带责备的话语。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步步为营不过是为得到一眼青睐,穷其一生的暗恋都在黑暗下行走的小心翼翼。她看过太多的女人流连在他的身旁,如今他终于落了脚,可悲可叹的却不是自己。

      或许在她喜欢上的那一刻,没有说出的勇气便已经是错过了这段缘分。

      人与人间的缘分妙不可言,不会因为先来后到而改变既定的命运,正如他与她认识十余载也未抵过相识一月的认识。

      “许是路还未走到尽头,人还未明白。”话如此,带着三分凉薄,空洞的眼神带着数不尽的悲叹。

      如果,自己早早说了那句话,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幽幽蓝天,拂晓的晨光落在他俩的身上,带着无言的禁忌相望对方,望到最后徒留一抹淡然。

      “三娘,有些事情既然过了就莫言再去追望,徒留将自己陷的更深,未来的路还很远很长。”
      二爷也不知两人的关系是从何时变得疏离起来,思绪回到以往却也怎么想不起来,她的心意他自然明白,但她于自己而言只是视作最好的妹妹。

      正所谓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两人间若不是都有意,一方的只会越陷越深,奈何二爷与霍三娘之间便是如此。

      霍三娘扯了下殷红的唇角,眉眼微动,在阳光下浮动起一层晶莹的光泽氤氲在眼眶内,强忍着将它憋回去都红了眼。
      一副娇滴滴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两分,只叹缘分浅薄,踏不出一步。

      “好自为之。”

      二爷捡起宽袖子藏在手踝间,垂下眼睑将着落下一层阴暗的色彩,转身间深吸了口气拧了下眉头,所有的愁绪都潜藏其中随着叹气一并烟消云散。

      我瞧着回来的二爷有些阴沉,紧接着后面的霍三娘像是哭过,带着红彤彤的眼眶向着里屋西北的房间进去。

      “陈皮,你瞧这...?”就想听听他的见地。
      陈皮半椅在一旁,借着休息半寐了会,听到他的话掀起沉重的眼皮子瞧了眼两人间的气氛,微微皱了下眉头,很快回了句:“你这啥时候学会八卦了?”

      我瞪了眼他,话没正经,只道是不恼接着说:“二爷与霍三娘都是九门一首,你说这闹了嫌隙于之后也没好处不是?何况霍三娘来此就是为了二爷,只可惜二爷对她无情。”

      明眼人瞧着看得都真切,只是没放在明面说来,毕竟那是人俩的事,都说无益,也怕恼了人。

      陈皮啧啧了两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摆了摆手白咧道:“师父与师娘恩爱就行,这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有那些个你长我短说道,何必抓着不放给自己徒增烦恼是不?”

      他倒是看得开,只可惜她人却没这思维,更没这么没心没肺不是?
      我摩挲着食指的骨节上下滑动,擦着那层表皮肤有些毛糙,只想着这一遭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变化。

      想着事情暂告一段落,至于之后还有第三块青铜需要寻找,想起裘德考不知所踪,也不知是死是活。
      更不知如今的长沙城是何样,想着他们回去也不远了,这之后便是将陆建勋拉下台来,重新稳定政治安全。

      我起身拍了拍裤脚的灰尘,向着佛爷走去,来到他的面前见他有些发呆,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换了平时那精锐的余光早早便能发现了。

      “佛爷。”我出声提醒他。
      “嗯?”佛爷在回神间打了个问号。
      “佛爷,这里暂告一段落,那接下来您有何打算呢?”
      ......
      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思考。
      良久,佛爷抬手压了压军帽帽檐,这才发现自己走神的厉害,都忘了是在何处。

      我瞧了眼佛爷这是打心眼里烦闷才会下意识做出的动作,看来佛爷的心里也很乱。
      “今晚你先去准备船只,若能顺利明日便返程回长沙,离了这么久该回去看看故人了。”
      “是。”
      我抬手敬了个军礼,收到旨意便不敢怠慢半分,只希望事后事事能顺利前行,有个好的盼头,早起迎来解放的一天。

      房间内,紫鸢与云亦还有迦娜呆在一块,云亦站在一侧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很是心疼,那股心疼隐忍在眼眶内,整个人陷在阴郁之中。

      “母亲,近日天凉,多穿些衣物保暖。”紫鸢看着母亲的面容,伸出手触碰了下,却是凉得很,如今她已病入膏肓。
      苍白的面容没有一点血色,那双明艳的眼眸也深陷了进去,变得及及可哀。
      “你回来了。”迦娜的声音很小,有气无力的,一口气还为接上来便浮了下去。

      她像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待着她回来在好生瞧上一眼便要撒手人寰。
      紫鸢冲母亲笑了下,尽管嘴角有些僵硬。她以为母亲还能伴她长长久久,可生活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甚至连同她的也夺了去。

      这么一想,整个人生都很可悲。
      自从自己成为阿达姬后,她也发觉自己变得像母亲那样,即便这样,她的内心被困着一头野兽在同它做着斗争。
      在见到苗王的那些事迹后,她便明白这就是成为阿达姬的后果。

      可她不想这样,变成一个没有情感没有灵魂的一具傀儡。
      “母亲,我一切都好,你好生保重身体。”看着母亲的神情似乎还不知道事情,若不然这副身体自然是撑不下去。

      迦娜偏过头看向云亦,冲他招了招手,拉起紫鸢的手放在手掌上,然后将来的云亦的手拉过叠放在紫鸢的上面,欣慰的拍了两下道:“冬天来了,也该去了,母亲没能好生照顾过你俩,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彼此,你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厚的人了。”

      “今日外头格外清冷,想来是因为冬天快到了吧...”迦娜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纤弱的手滑过搭在床沿边上。

      原来,母亲是知道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她的族人离开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佯装坚强的背后是不为人知的强撑生命到最后一刻,因为母亲还有不舍,她还想再看看,再看最后一眼才能放心离开。

      迦娜到最后一刻都是笑着离开,她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也了然于心苗族没了的事实。唯独不放心紫鸢与云亦,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到了现在。

      “母亲...”
      紫鸢看着母亲的面容整个人怔住了,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落在地上,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却与她的神情格格不入,看起来很是扭曲痛苦。

      云亦坐在床头,只觉得浮生若梦,一切来的太快。疲惫的眼皮子在这一刻终是抵不住酸涩起来,犹还记得上次哭还是父亲走的时候,这一别转眼就到了母亲...还未好好体验欣喜的神情,悲痛就接踵而来,令人猝不及防。

      思绪回到父亲还在的时候,暖阳的午后他抱着母亲的照片坐在院内梧桐树下旁的藤椅中,时不时对着喋喋几句,也忘了是说些什么。只记得父亲的眼神带着点思念与忧伤,有着说不出的情绪包含在里头。

      云亦想,他们之间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因为他能感觉到父亲一直是思念着母亲的。到了如今,他也没能找到他俩分开的原因,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母亲去了天的那一边,会找到父亲好好在一起的。

      关于迦娜,一切从简,最终选择了火化的方式送她离开。
      紫鸢想母亲半辈子都献给了苗族,更不应在离开时还用悬棺葬等仪式束缚她,且做一个自由的灵魂,带着风混着土入了海便是。

      火红的光印染在人们的眼睛里,柴木被火吞噬的发出滋滋的折裂声,火焰将着五颜六色的花朵衬托的更加妩媚,带着它们的芬芳一同随她去了。

      夜里,晚风凉的刺骨夺人。屋内,半掩的窗台吹进风来将着烛光摇曳,影子晃晃悠悠。
      “大长老,明日随我们一同去长沙吧。”
      紫鸢想着寨内便剩她一人了,尽管她已经猜出了答案还是这么说了。

      大长老笑了笑,拄着拐杖的手向下挪了两寸,偏过头看向紫鸢语气幽幽道:“不了,人老了念旧,想着死也该死在故里。”

      紫鸢听着拧了下眉头,不过一瞬也很快释然,很淡道:“大长老决定了我便不多言。”
      “孩子,你的路还很长,莫要为了复仇让自己活在苦海里,这不是你母亲希望的。”

      “谢谢大长老教诲,我会铭记。”
      大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则很小的册子,不过手掌大点,黄褐色的封面,瞧着里面却是厚厚一页纸。
      紫鸢眼眸染上一点疑惑,只听见她说:“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
      “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些个孰是孰非,到了现在,已经不能作为任何的评判,只有带着满腔的怀念随风而去。

      隔日清晨,众人已收拾好行囊,我站在门口随着佛爷等人向大长老告别。
      相处时间虽短,却是一段难忘的回忆,些许苦涩成了闭口不言的禁忌。

      “走吧。”紫鸢背着行囊,倒也不是真的行囊,不过就是腰间跨了只紫色布袋,上面系了串银铃,这些便是她的全部家当。

      再后来,罗叶也随着他们一道回了长沙。
      至于阿法嘱托云亦的事儿,便也不了了之,走到半道他们遇到了阿达罗,身上还背了根荆条,想着是要学廉颇负荆请罪?
      从头到尾,阿达罗都没敢正眼瞧紫鸢一眼,带着深深地负罪与他们擦肩而过,至于他的结局可能是好也可能是坏。

      这一个月的时间仿若是做了场梦般,恍惚间,他们还是在船板上,只是这次醒来风吹的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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