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羽翼》风与神舞

5、第 4 章

　　“现在你明白了吗？不是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是因为我的全部感情已经放在西的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啊。没有了心的我是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的啊。水照，我没有你想象中的美好。我爱上了哥哥最好的朋友，深爱着哥哥的朋友。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我不想水照你再像我一样了。我真的不想水照受到伤害啊。我···”风仰起头，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说着说着有点激动起来，声音不知不觉的放大，最后竟有一丝沙哑的感觉。水照吓了一跳，赶紧在风失控之前堵住他的嘴。
　　“别说了。我没事的，先生没有因为我的告白而厌恶我，我已经很感激上天了。我知道了，先生爱了西二十一年，是我永远也比不了的深度。所以，先生别因为此而责怪自己而让我心疼了好吗？看着这样的先生我真的好心疼好心疼。恨不能替你承受这所有的痛苦。所以不要哭了好吗？真的已经没事了，我其实原本就没想过先生会回应我的感情的，不管有没有西，先生都不会跟我在一起的不是吗？先生你只当我是你收养的孩子，是该好好照顾的弟弟而已，在你心里我是也只能是弟弟。”水照轻轻的把风的泪水拭去，捧着风的脸认着的说。
　　“对不起。”风低下头，黑亮的头发垂了下来，落满了水照的手掌。水照的手握了握又松开。
　　“呵呵，干嘛啦。别一副哭丧的脸嘛，失恋的人可是我耶。好啦，先生，你要答应我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忘掉哦，要不被拒绝是多丢脸的事啊。我可不想刚当上天使没几天就被人笑哦。好啦，笑一个。”水照扯出一个他自认为灿烂无比的笑容拍着风的肩膀大声的说。
　　风快速的抬头微笑，又马上低下去。生怕含在眼中的泪水会不听话的落下来，又惹得水照为自己难过。
　　“呼~~~~~~”水照叹了口气，挨着风坐了下来，让风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呐，我说先生。你要是还是觉得抱歉的话，就把你见到陈西后的事告诉我好了。”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呢，风和陈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水照心里酸酸的想。
　　风沉默了，就在水照以为风不会再说的时候，风开口了：“从哥哥和刘诗之的订婚宴走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陈西了。他好像是要避开我似的，或许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我对他的感情吧。一直没有再来过我家，见哥哥时也是只约在外面。等我再次再见到他时是在医院。哥哥就在那次的意外中丧生········”
　　“意外？怎么回事？”水照轻声问道，明知道不该问、明知道问了他会伤心，但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不问，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一切。
　　“······”果然风沉默了，就在水照觉得风不会回答了时风开口了：“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没有叫哥出来陪我买东西，如果我没有在马路边发呆，哥就不会闯红灯过来拉我，就不会被车撞，说到底还不是我害死了哥。”风的声音越来越低，思绪渐渐又回到了那天·······
　　“沐雨！沐雨！你怎么了。沐雨你说话啊，沐雨张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陈西，陈西呀，沐雨！雨！”李沐雨的病床前陈西失去控制般的大吼大叫，疯狂地抱着已然死去的李沐雨摇晃着。
　　从陈西匆匆赶来就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风再也没办法忍受了。他走上去想要扯开抱着哥哥尸体的陈西，这时的陈西已几近疯狂，他猛地一挥手，把沐风摔在一边。风‘咚’的一声撞在墙上，手肘擦破了皮，隐隐泛出血丝来。
　　风恼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抱着哥哥尸体哭泣的陈西，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把他撕烂的冲动。把外套甩开，撸起袖子。风冲到陈西面前狠狠的给了他一拳，陈西歪了歪身子终是倒在了地上。愤怒的抬眼瞪视俯身看他的风，声音嘶哑的叫吼：“你走开！要不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风不屑的哼了声：“对我不客气？就凭你，别说笑了。依你现在的状态想要打到从小练习空手道的我，哼，别痴人说梦了。醒醒吧，李、沐、雨、他、已、经、死、了。就算你再爱他，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抱着手臂冷眼看陈西握紧拳头又狠狠地砸在地上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
　　风的心惊的一颤一颤地，心又开始紧缩泛出一阵一阵的苦水。哥哥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要爱上给你哥哥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回应你的人呢，哥他爱的是女人、是刘诗之啊。尽管心里已经狂风暴雨，痛的无以复加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毫不动摇的表情。
　　“李、沐、风。你真冷血！死的人可是你哥哥，你的亲哥哥呀。我爱他又怎样，碍着你了吗？为什么你可以是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呢。还是说你······”陈西擦了擦嘴角，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李沐风你是爱我的吧，所以你可以这样平静的面对沐雨的死，你以为沐雨死了我就会移情于你吗？别说笑了！”
　　“你闭嘴！我没有！没有！”风突然打断陈西的话，不是这样的，不要说出来，不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说出来，不要！不要啊！被说破心事的羞愧和恼怒淹没了风的理智。想也没想就随手抓起放在病床边的小桌子上的花瓶砸了过去。他知道了！不要！不要！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怎么。心事被说破，恼羞成怒了吗？李沐风，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一样！”陈西继续毫不留情的攻击着风，以让风痛苦来减轻自己失去沐雨的痛苦，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李沐风，是你偏要惹我的。本来我可以装作永远不知道的，和你保持朋友关系的。是你逼我说出来的，是你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怪我狠心。
　　“你胡说！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呀——————”风尖叫一声，猛地蹲下身，抱住头。拼命地摇头，嘴里一直否认着。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承认的话一切都完了。不要！
　　西缓缓站起身，越过风，抱起沐雨的尸体走出门外。风愣愣的抬头看他，目光游离。西神色复杂的瞥了眼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时又回头说：“我只是，把他送到太平间去。医生刚刚就吩咐过了。你、你的家人应该一会就到了吧，你跟他们一块回去吧。别在着呆着了。”
　　···························
　　风说完这段往事后就沉默了。倒是水照忍不住的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太过分啦！西怎么可以这样做呢。爱一个人有没有错，他干么那样说你啊。真是的，太过分啦！不可原谅。太过分啦。”
　　风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宠溺的笑。拉水照坐好，把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了。呵，听水照这样说，我好开心啊。真的已经没关系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我就要走了，和西完成这次任务后，我就要离开天堂了。”
　　“我和你一起离开！”水照低声却坚定地说。
　　“呵，傻孩子。成为天使，惩恶扬善。不正是你的梦想么？说什么要一起离开的傻话呀。你呀，就在天堂好好的给我呆着吧，那儿都别去。”风无奈的笑着，不能再让这孩子这样粘着自己了，这样都两人都不好。该是让这孩子独立的时候了，风心里突然生出了看到女儿出嫁的爸爸的心情了。
　　“那，你和西要出的是什么任务啊？可以说吧，要是是机密的话就算了。”我有那样的梦想还不都是因为你呀，聪明如水照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让他很在意的事情上来。
　　“是跟哥哥有关。西这次要杀的是撞死哥哥的何氏总裁的儿子何夕。”风的声音更低了，褪去了和水照说话的温情，变得冷冰冰的。水照打了个寒战道：“听说何夕是个好人啊，从来都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西就算了，连先生都要去杀一个，呃，好人吗？”
　　风听到这句话后放开水照，低下头沉默了半天才道：“我，不是要去杀他，我是要去保护他。”
　　水照瞪大眼睛看着风，嘴巴张得大大的：“什、什么？你要去保护他！？怎么保护呢？先生，这样很危险的呀！”
　　“没关系的。最后一次了，就让我任性一回吧。这么多年为了陈西我都变得不像我自己了，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吧，就这一次，再也不会了呀。”风依然微笑着道。
　　“我只是在担心要是你破坏了西的复仇计划的话，他会找你算账。我不希望先生因此受到伤害。”水照看着风真诚的说出自己的担心。
　　“呵呵，受伤？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吗？别担心啦。”不是不知道水照说的是心里的伤而非身体上的伤，然而还是选择假装没听懂。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哎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真是的”水照着急的抓耳挠腮的。
　　“哎呀，我知道了。你不就是对我没信心，怕我打不过西吗？我都说不用担心了，要是真的认真打起来他不一定是我的对手的。”继续装傻，风的声音又恢复了温度，逗弄着水照。“好了，水照，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还得出任务呢，不赶快好起来是不行的啊。”
　　“啊，可是。唉，好吧。那我先走了，先生你好好休息吧，不打扰先生了。”水照还想再说些什，可终是没有再开口。
　　反手关上门，风颓然靠门倒下。唉——长长吁了口气，风偏过头去。被水照引诱而出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风单薄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