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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归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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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很重,起来很是费劲。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绷带,绷带下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只知自己静静的呆在床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不料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压了回去。只好睁开沉重的眼皮,探寻着那人的身份。可是一睁眼,我愣住了,那人是——
“小竹……”我低语唤到。
“醒了就好。”他似生气非生气的声音竟让我有几分难受。见我想动,又嘱到:“不要乱动,好好躺着就是了。”我顺从的眨了眨眼,却发现自己开口说话很困难。
“小竹……被……被子……重……”我觉得哑口了,咿咿呀呀没说出几个字,肺就像被锁了一般,说完就不住的喘气。
他光是听着,把被子换成了薄被,并脱下自己的那件深蓝色外套搭了上来。“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换绷带。”然后准备走掉。我越发拉紧了他的手。
“陪……我……”我丝声嘶力竭——他坐在了床边。静静的,不动。过了很久。
“疼吗?”他的手抚了抚我的脸,问着,“刚才……我打了你……”他握住我的右手,转过头去,自责道。
“不……”我摇头,忽然到来的头痛开始加剧,变得难以忍受。我皱起了眉,左手按住太阳穴,不曾离开。他立刻牵下我的左手。
“不要!痛……”我狠劲的摇着自己的头,试图减少自己的痛。
“糟了!”他翻然醒悟,脸色大变:“盅毒发了。”说着,用自己的手压着我的额。
“王子大人不需要着急,更不需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着急。”一句锋芒毕露的话语从屋外穿插而进。小竹一时语顿,马上警觉起来,诘问:“谁?”
门口瞬时出现了一个妩媚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个朱红的瓶子,语气无奈:“想不到王子大人这么敌对我啊,居然还是为了一个玉族女子!”话语更加犀利,尖锐刺耳。
“青衣……?!”小竹脸上的警觉和紧张忽然烟消云散:“你怎么在这里?!”
“婢女青衣拜见王子大人。”那女子顿时像被剔了骨似的,跪倒在小竹的面前,锋芒收敛了很多,头不敢抬起来。定睛一看,不是那个青衣裁缝吗?
“起来,起来。”小竹俯身双手扶起她,眼中充满了一个统治者所具有的威严和平易近人。“你来得正好,医师。”医师?这个女子是医师?她不是……想不下去,头又痛了起来:
“小竹……小竹……痛……”小竹甩身过来,抚住我颤抖的手。
“她中的是盅毒?”那青衣焦急的问着小竹,脸上渗出一丝丝粉汗。小竹点了点头。
“把药给我。她已经中毒很深了,还要银针。”她从小竹手中性急的夺过银针包,又放了一颗朱红的药在我的嘴中,昏昏沉沉的头渐渐变得清醒起来。一根银针扎进我的冥穴,又抽出,淤血顺着我的鼻梁缓缓流下。她用手绢帮我擦净。小竹紧锁的眉宇终于散开,握我手的冷汗渐渐消失。
过了很久,都快睡着的我突然被一女声惊醒:“好了。”口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一瓶药放在了小竹的手上:“这是缓解盅毒发作的药,记得以后每月给她吃一颗,三年后就会好的。”小竹点了点头。青衣抽身离开我的身边,向小竹告退:“婢女告退,下次若有吩咐,请驾身去那家布艺店找我。”
目送青衣走远,我望着窗外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一只手抬起了我。我颤了一下,浑身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就这样软在他的怀里。
“小竹……”我徒劳的推他,在他耳边喃喃:“不要这样……”
“不要说话……”他再次抚上我的长发,更拥紧了我,让我喘不过气来。“真该死的,我居然打了你,真是对不起。”
“不。”我摆头。
“真是,刚才看着你这么难受,我就觉得好心疼。我真恨不得痛的人是我……”他把被子拉起盖上我冰冷的背。我感到还有些许凉,如小猫般缩进他的怀中。一种温暖冲上已经冰了很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