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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act-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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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果来看,“黑”的七骑Servant在图利法斯集合了。
尽管只有Assassin被不属于尤格多米雷尼亚的Master掌管,那个Master甚至是个不能顺畅予以Servant魔力的普通人。至于Assassin,作为暗杀者也许是当然的,她的数据明显不是近战型。
只看她的数据的话,除了高得奇怪的敏捷值,把她当成Caster也不奇怪。但她还持有剑和弓,她的真实身份就变得更难以捉摸了。
再说她的宝具,宝具的性能尽管很高,但一旦用了最大火力,就不知为何和“黑”之Berserker弗兰克斯坦一样具有自爆属性。达尼克冷酷地推算着:一旦全力开放宝具Assassin就会消失,那也就是说,只要选对场合,就可以把她当做没有任何副作用的炸|弹来用。
缕清以上的情报,尤格多米雷尼亚的族长达尼克认为Assassin对他构不成多大威胁。
然而,他的Servant·“黑”之Lancer和他的看法有些微妙的不同。在Lancer身为王者的威压下,那个不屈膝、甚至连视线都没有畏缩的Servant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战场亡灵或无名的暗杀者。
再加上据Rider所说,Assassin没有愿望。再怎么说也是英灵,不惜被比自身低等的魔术师当使魔使唤也要现界的人,一定有寄托于圣杯的悲愿。
对怀着尊严许下愿望的“黑”之Lancer而言,宣称“没有愿望”、以及在Lancer看来流着异形的怪物之血的Assassin,她的发言怎么听都很可疑。
Lancer的见解是:且不说被知名度强化的自己,连Saber和Archer都无法战胜的弱小暗杀者一定还有没有交代的事,一定还有隐瞒的事。达尼克对此也表示赞同。
所以“黑”之王才选择适当地给暗杀者一些魔力,有个什么事时就投入使用。
虽然没有诛杀,但也不让她进入城塞,而是作为下等地位的战士来对待。
这是非常符合贵族身份的决策,以保护御主为第一要务的Assassin对此没有不满。
对达尼克来说,他也不必把身为普通人的下等Master招进城塞,所以没有意见。
再说到本应召唤Assassin的魔术师,在达尼克看来,被普通人算计的魔术师已经不配做魔术师了,所以这方面也没有异议。他现在身上还依旧留着Assassin下的暗示,待在日本,也没有令咒,已经不能再参加圣杯战争了。
总之,Assassin的事就算是勉强解决了,达尼克和“黑”之Lancer转而思考与“红”的对决。
在全面的对决开始前还有些时间,为此能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
…………
………………
“总之,我们的国王大人和他的Master最后就是这么个结论啦。”
出现在玲霞和Assassin转移的旅社里的英灵,Servant·Rider开口就这么说道。
Assassin和玲霞从教会搬到尤格多米雷尼亚目所能及的旅社,这时在她们房间现身的就是Rider。
Rider从初次见面起就亲切地过来搭话,开朗到了吊儿郎当、天衣无缝的地步,在Assassin个人看来Rider是个好相处的人,而且在图利法斯发现Assassin的也是这个Servant。
虽然Assassin久违地见到人和街景而欢呼雀跃、至此导致的大意也是个原因,但肯定和Rider幸运A+的数值也脱不了关系。但Assassin仍在想:我并不在意自己的幸运值是最低值。
“嗳,在我看来倒是好事啦。我先还以为你是那个叫开膛手杰克的杀人鬼,但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坏的家伙嘛。”
Rider哈哈笑着。
也许是因为Assassin说过“不会噬魂”吧,善性的Rider对她很有好感。但话说回来Assassin还不知道Rider的真名,不仅是他,除了Lancer之外的“黑”之Servant的名字都没人告诉Assassin。因为自己没有告诉别人名字,所以别人也不会告诉自己名字,对此Assassin干脆地接受了。
Rider从米雷尼亚城塞溜出来是为了给Assassin和玲霞传递情报、顺便在街上游玩的,不过Assassin在内心疑惑道:难道不是出来玩顺便来这里的吗?
如果只是来联络的话,用人造人或者使魔之类的办法不就好了,不至于Servant亲自过来吧?
“Rider,你说是出来玩,不待在Master身边没关系吗?”
Assassin站在一旁,坐在她身边的玲霞问道,而Rider收起笑脸困扰地挠了挠脸。
“啊,嗯。我的Master是黑魔术师,有点……怎么说呢……有点那个。要我一整天跟她待在一起?饶了我吧。”
在这点上,你们关系这么好倒是叫人羡慕啊。听Rider这么说,玲霞高兴地笑了,Assassin也暧昧地笑了笑。
Assassin想:脱离了常人的生存之道的魔术师,对身在正道上的英雄Rider来说,恐怕怎么样都合不来吧。
Rider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接着说道:
“啊,还有,Saber和她的Master好像到图利法斯来了。那家伙很强哦,除了幸运以外的数值全部在C以上,据说还有一部分数据隐蔽起来了。”
“……又是一个强敌啊,隐藏起来的数据也很麻烦。”
“不是、在没有真名这方面你不也一样嘛……但是确实,Saber和Archer姑且不论,我和你肯定是打不过的。”
尽管这么说着,嘿嘿笑着的Rider脸上却并没有怯色。虽然玲霞和Assassin还不知道,这个Rider是个名副其实的“理性蒸发”的骑士,他是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真名为阿斯托尔福。恐惧这种情绪平时处于缺席的状态。
“还有……啊,对了!听说Ruler现界了。”
“Ruler……是负责裁判的人吗?”
“听说是裁定者的Servant。因为这次圣杯战争的规模太反常,所以才被召唤了。”
Ruler这个职阶Assassin还没听说过,她也很惊讶:连这样的Servant都现界了啊。
不过,Rider似乎也不太清楚Ruler的事,他告诉Assassin不知为何盯上Ruler的“红”之Lancer现身了、而为了防止“红”之Lancer对Ruler动手,“黑”之Saber和“红”之Lancer交战了。
“那个‘红’之Lancer好像很强哦,用的是和他身高差不多长的枪……唉,不过我也没亲眼看到啦。”
既然是Servant就应该能灵体化,但不知为何Ruler却选择搭顺风车从布加勒斯特前往图利法斯。然而,就在“红”之Lancer埋伏着准备抹杀掉她的时候,“黑”之Saber赶到了。
但是,战局并未变成Ruler、Saber对Lancer的二对一。Ruler以自己是裁定者为由,拒绝与Saber并肩作战。
于是,在通往图利法斯的公路上,Saber和Lancer的对决从夜晚开始一直持续到黎明。
直到天亮两人也没有分出胜负,“红”之Lancer撤退,“黑”之Saber的Master邀请Ruler来米雷尼亚城塞,但她并未答应、独自向图利法斯去了。
“既然是裁定者的Servant,那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是裁判啊。”
玲霞歪着头说:要是偏袒其中一方的话,裁判就无法运作了。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戈尔德……就是Saber的Master啦,他好像特别不高兴。”
听Rider说,Saber的Master戈尔德·穆吉克·尤格多米雷尼亚深信最优秀的职阶·Saber是最强的,所以他才会得意忘形地去拉拢Ruler。
然而初战就遇到了能和Saber平分秋色的Lancer。
“那还真是灾难,如果Saber和Master之间互相信任就好了。”
“啊——这个,恐怕很困难。毕竟那家伙为了不暴露Saber的真名,都命令Saber不准多说话了。所以我也没和Saber说过话。”
Rider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双脚。他大概相当想和别人说话吧。
那个使用跟身高差不多长的枪的Lancer、还有“红”赶着抹杀中立裁判的企图都令人在意,但更令人担心的是,“黑”之阵营的最高战力Saber和Master之间的不和。可话说话来最大的问题是,这些都是Assassin和玲霞、以及Rider都无法插手的事情。
“‘红’之Lancer和Saber虽说都很强,但我也是查理曼的骑士嘛,该上的时候还是会上的。”
然后,这个蛮勇、无谋、鲁莽、什么都干得出的骑士不假思索地说出了事关自己真名的话,本质上是个正经人的Assassin都不知道该不该指出来告诉他。
玲霞即使听到查理曼这个词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用手撑着脸颊听着罢了。
“所以Rider,你没别的事了吗?”
Assassin就当过没听见过查理曼云云,转而问Rider,而Rider的表情就像覆上了一层薄云似的阴了起来。
这还真是少见,Rider像是在想事情,环起手腕看着虚空。
过了一会后,Rider敲着膝盖站了起来。
“嗯,决定了!你也来帮忙吧!”
Assassin和玲霞听了Rider的话,对视了一眼。
听我说啦。这么开了头,Rider开始讲述道:
据Rider所说,尤格多米雷尼亚的一名用于提供Servant魔力的人造人奇迹般地获得了自我、并且从供给槽中逃走了。可是,与他身具的一级魔术素质相反,人造人脆弱的生命体令他无法自如地行动,也没办法逃出城塞。而这个人造人,现在就藏在Rider那里。
顺便一提,尽管理由不明“黑”之Caster正在阴魂不散地搜寻人造人,所以很难把他送出去。
“所以你是在隐藏他?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没什么理由啊,那孩子向我求救了嘛。所以我想尽可能地帮助他啊。”
Assassin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原来如此。玲霞瞥了Assassin一眼。
就在几天之前的夜里,暗杀者的Servant也曾对玲霞说过与Rider一样的话。这个Servant现在正环抱着手臂。
“虽然我也想帮忙,不过必须得先把这个人造人带出城塞才行啊。”
“是啊,我的骏……我的宝具倒是可以飞天。”
骏、听到这个字Assassin不得不再度停止思考。
“我姑且也有飞空的能力,但是生前也就罢了,在这个时代抱着一个人飞行实在太引人注目了。要说的话,嗯……比如在Servant来袭的时候趁乱带他出去?”
“啊!这主意不错!采用!那就等到敌人来袭吧。”
Rider沉吟着:呣呣呣。玲霞这时抬起手。
“也考虑一下逃了之后去哪里吧?比如说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们势力范围外的村子或者城镇,一定要想一想。这附近有这样的地方吗?”
“啊……说的也是。嗯!幸亏找你们商量了,回头我问问Archer。”
说着“拜拜!”Rider又风风火火地回城塞去了。
“还真是狂风似的Servant啊。话说回来,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竟然说自己是骑士啊。”
看着Rider跑走的身影,玲霞不由得说道,而站在窗边低头看地面的Assassin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玲霞,Rider可是男性啊。”
“诶?”
“他看起来确实很可爱,但是他可不是少女。”
Assassin说:生前曾见过一个女装得特别高超的英雄,所以她这才能看出Rider是男性。暂且不论正嘟囔着“比巨苇大人还要……”并移开视线的Assassin,玲霞开始思考Rider的真名。既然他是男性的话,那玲霞以Rider是女骑士为前提的猜想就错了。
不过现在看来,是查理曼大帝麾下的骑士、还拥有以骏开头的名字的坐骑,Rider的真名已经缩减到相当小的范围了。
尽管在名字方面没有说别人的资格,Rider这么毛糙真的好吗?Assassin一边站在旅馆的窗口看着越变越小的桃色头发,一边如此想道。
“Rider说的那个人造人的孩子,能得救吗?逃走之后,能好好生活吗?”
这时,玲霞忽的想起来问道,Assassin转向她。看着Assassin的脸色,玲霞明白了。
玲霞虽然不知道人造人是什么,但Assassin都垂下了眼睑,想必他很难正常地生活。
“……Assassin,你能不能救救那个想活下来的人造人?——就像救我那样。”
Assassin像是难以拒绝似的,一边搅动着束着金轮的长发一边低语道:
“……如果是Master的命令,我会尽量的。”
Assassin看着玲霞的眼睛说道:但是。
“我们是Servant,本质上是负责战斗、厮杀的存在。即使是现在,我们也必须摄取他之外的、没有自我的人造人们的魔力,否则就无法维持身体。况且,让一个人活下来,远比杀死他要困难得多。”
——所以,我拜托你。别那么简单地将杀人说出口。
最后的一句话Assassin没能说出来,她行过礼后便消失了。玲霞也沉默下来。
不知怎的想看看辽阔点的景色,Assassin来到旅馆的屋顶。
视野下方是夕阳西下的图利法斯街景,一旦入夜,很可能还会在某处开始圣杯战争的小型战斗。
即便如此,Assassin看着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建筑物,忽然想起Rider说的话。
——和身高差不多长的枪啊。
到底是谁在用这么难操纵的武器啊?至少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世界中的英灵星罗棋布,仅有这么点信息什么都猜不出来的。但不知为何Assassin对Rider的这句话很挂心。
Assassin叹出一口气,将头枕在一边的膝盖上看着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一直到米雷尼亚的使魔到来、玲霞呼叫Assassin为止,暗杀者的Servant一直在此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