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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act-8 ...

  •   关于放走人造人少年一事,表面上谁都没有受罚。

      最大的原因是在那之后,急急忙忙赶往王之座下的Rider和Saber两人都包庇了那个人造人。

      本要以人造人为材料创造至高魔偶的Caster露骨地表示了不满,而身为贵族的Lancer,对骑士应保护弱者这一誓言也有一定的尊重和骄傲,这回就命令Caster让出了人造人。

      报告的时候,Saber甚至还说:如果人造人因此而死的话,自己会选择以命相救。

      正是因为Saber这句话,Assassin没有及时报告的事、Saber反抗Master的事全都不用追究了。

      总之,Lancer和达尼克就这样一笔揭过了这事。

      一想到如果因为这种无聊的内斗失去Saber,事态会变得多么多么糟糕,比起愤怒,两人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就结果来看Saber的发言成了救命稻草,总之这事就过去了。

      再加上,Archer喀戎在报告中判明了敌对方Rider的真名。

      Archer说,Rider的真名是阿喀琉斯。

      他毫无疑问是希腊神话中最高水准的英雄,况且Archer还说,如果没有一定强度的神性技能,甚至根本伤都伤不到他。“黑”之阵营中拥有神性技能的只有Archer和Assassin,而能发出致命一击的只有Archer。

      在达尼克和Lancer看来,这个问题比人造人的事情要严重得多。

      总而言之,结束了向王的报告,Rider和Saber离开了Lancer的王座之屋,一走到走廊Rider便伸起了懒腰。

      “太好了~总算熬过去了。”

      最后送别人造人少年的人就是Rider。

      带着Assassin临时制作的魔道具和Rider送的护身细剑,少年迈着坚实的步伐消失在群山中。Assassin的宝具似乎是疗伤用的,存放着这一力量的金环只要接触一点魔力就可以治好使用者的伤。

      尽管他原本只是脆弱得见风就倒的人造人少年,但这宝具疗伤的速度远比他受伤的速度要快。Rider想:大概没问题吧。

      “话说回来,Assassin也太乱来了。就算说是道具作成的技能,可她把宝具分割了啊!”

      对Servant来说,宝具作为足以起死回生的王牌,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一般来说,普通的Servant是不会把它用在并非Master的人身上的。首先,Master不可能同意。

      “……是啊。”

      走在Rider旁边的Saber,齐格飞也说。

      “说到乱来你也是一样,Saber。为什么做到那个地步也要反抗Master?他还有令咒呢。”

      Rider的两手托在脑后,问道。Saber沉默了一会后回答道:

      “……我是作为Servant被召唤到此地的。所以,我本来觉得应该遵守Master的命令,但我也是有愿望和想法的。我只是通过你和Assassin的话,想起来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了而已。在这方面,我应该谢谢你们。”

      “嗯?是这样吗?那就好。”

      Rider呆呆地歪着脑袋,对他来说能救到人造人少年才是重要的,他并不太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啊不过,我也会转告Assassin的。”

      Rider的表情毫无阴霾、爽朗地笑着。

      结果,消耗过度的Assassin还是被要求待在城堡外,没有来王座之屋。

      “那就好,我还得和Master谈谈。抱歉,之后就拜托你了。”

      “没事没事,这才没什么好道歉的。不如说这边更要紧吧,Saber?”

      Rider夸张地摆了摆手。

      Saber为了救人造人的少年,甚至不惜打昏自己的Master戈尔德。

      戈尔德现在还昏着,不过Saber决定,等他醒了之后一定要堂堂正正地面对他。说不定会被Master骂得狗血淋头,也说不定会被令咒限制,但Saber想:即使如此也要和他好好谈谈。

      “——啊啊,是啊。那我到Master那里去了。”

      Saber对少见的、认真说话的Rider点点头,灵体化走了。应该是到戈尔德那去了吧,Rider一边在心中祝福着他能顺利和Master讲通,一边走向走廊的前方。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那对主从,迷迷糊糊的Master和认真的Servant的组合。Rider决定到她们那边去。

      ……

      …………

      ………………

      与此同时,一位Servant走在夜晚的森林中。那是Ruler,金发紫眸的少女。

      Ruler看到了理想森林战斗的全过程。

      战斗以“红”之Berserker被俘、“红”之Rider、Archer撤退的形式落下帷幕,唯一令Ruler放心的就是没有普通人遇害。最多只是森林中出现了熊熊燃烧的幻影之炎罢了。

      接下来只要离开森林、回到作为据点的教会就行了。但是,Ruler的直觉告诉她,森林里还有需要探查的东西。

      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将感官提高到极致,然后便感觉到了尽管微弱、但类似于Servant的气息。既然“红”和“黑”的Servant都凑齐了,那应该不会还有落单的Servant啊,Ruler对此很在意,靠着直觉寻找气息的来源。这时的Ruler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将自身作为Servant的气息压制到极限。由于Ruler的召唤并非常规召唤,她不是完全的灵体而是凭依在活人身上,所以可以压制自身的Servant气息。

      然后,在道路的前方Ruler看见了一道人影。

      “——请等等!”

      受惊于Ruler的喊声,一位少年回过头来,他的银发红眸即便在暗夜中也很显眼。

      面对警觉地后退的少年,Ruler向他仔细说明了自己不是敌人、以及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的职责,随后少年眼中的警戒之色才渐渐淡去。

      “……我知道了,就相信你吧。”

      这么说着的少年手里似乎握着什么,Ruler感觉到的微弱的Servant气息也是从他身上发出的。

      “非常感谢。那个,请问一下你有收到过Servant给的什么东西吗?”

      犹豫了一会儿,少年摊开了手掌中的金环。

      封印着火焰的金环在暗夜中闪着光芒,看着这个金环,Ruler意识到她感觉到的气息就是“这个”。

      “Assassin好像把宝具的一部分放在这里面了。”

      “她是为了救你吗?”

      “我认为……是的。虽然那时我昏过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后来放我走的Rider告诉我的。”

      Ruler想:看来,这些Servant还真是好心,倒不如说实在是老好人过头了。正因为有他们在背后推动,这个少年才能平安地走到这里。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那个……”

      话说得太匆忙,意识到自己还没问过对方名字的Ruler紧张起来,而迄今为止无名的少年在沉默了一会后,希望Ruler称呼自己为“亚修”。

      少年选择“灰”这个寓意作为自己的名字,一定是因为将他治愈至今的火焰吧。

      握紧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Servant送给他的金环,感受到金环中传来的暖意,少年思考着Ruler的提问。

      他一直、一直听着与他同样身在供给槽中的人造人们,发出的求救的声音。脆弱的自己过去无法回应他们的声音,少年如今也无法忘记那些呼救的声音。

      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脆弱了。

      而这正是因为Assassin把身为灵魂一部分的宝具赠予了少年,并治愈了他。这股亲和力甚至超出了Assassin的想象,将力量给予了灵魂近乎无色的少年。

      “Ruler,我——”

      最终少年开口说着,他的意志确实传达给了Ruler。

      ……

      …………

      ………………

      ——比想象中稳定。

      以灵体化离开米雷尼亚城塞的Assassin一边赶路,一边确认似的张合着手掌。

      身体没什么问题。虽然分割宝具的时候因为灵基混乱而不得不灵体化,不过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本以为Saber会因为殴打Master、放跑人造人而受到处罚,不过Rider没事人似的转告在城堡外待机的Assassin:“黑”之Lancer没有追究。

      大概是Saber和Rider的功劳吧,否则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收场。

      当然,哪怕说是不追究了,但也有东西切实的失去了。失去了一部分宝具的Assassin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中缺失的感触。

      Rider与Saber的宝具以道具为形体,而Assassin的宝具和他们不同,她的宝具原型是她生前就拥有的力量。

      那力量恐怕是神千分之一的权能,Assassin的做法就像是将切开的水果或蔬菜分给他人一样——虽然就连她自己对这种说法都不是很有把握。

      这也许是对渎神者的惩罚吧。

      ——不,事到如今还谈什么惩罚呢。

      在神秘变得薄弱、连神都不知去了何处的现在,这个世界如何早已不值得他们注意。

      Assassin把三个宝具中的一个分裂,给予了他人。就她自己而言肯定是不后悔的,但她的举动对神而言毫无疑问是暴行吧。

      但是,玲霞希望Assassin去救救人造人的孩子。所以她可以骗自己:自己就是因为Master的愿望才分割宝具的、自己完全是为了达成指示。

      ——不、不对,那完全是因为我自己想做才做的。

      不是因为受人所求,但即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行动。

      再加上不仅仅是宝具,她连爱用多年、累积了她长年魔力的发饰都送人了。就算当时除此之外没有能够立即使用的魔术道具,现在想起来Assassin还是觉得难以释怀。

      Assassin放缓脚步,撕开衣服的一部分做成丝带,代替金环扎好头发,然后走到了城镇的屋顶上。

      虽然失去了宝具的一部分,不过那个宝具原本就不是战斗用的。她想:就算受了伤咒术也是可以疗伤的,战力方面并没有下降多少、大概。

      Assassin悄无声息地逆着夜风行走,回想起今天的战斗。

      今天开战的是“红”之Berserker、Archer、Rider。Berserker已经被“黑”方捕获,所以Assassin没有和他战斗,问题是Archer和Rider。

      如果Assassin单身战斗,趁着近身战、再靠幸运加持的话还有点打倒Archer的可能性。

      但是,Rider就没办法了。她可不觉得自己能战胜一个几乎可以正面压制Saber的对手,那么同样的,能与Saber平分秋色的“红”之Lancer她也赢不了。

      ——战斗并非你的生存方式。

      某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耳畔苏醒过来,Assassin抬头望向夜空。这个时代的灯光变多了,而银沙般的星星变少了,是因为夜晚的黑暗变得薄弱的原因吗?总觉得连朝阳的光辉都变得与以前不同了。

      似是要将声音甩掉似的,Assassin加快了脚步。因为是灵体之身的缘故,所以她没有发出脚步声。

      她不喜欢战斗,以后也一定不会喜欢。现在的Assassin寻求的只是打倒、杀死敌人的力量,反过来说,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求。

      ——也许,这才是我将宝具给那孩子的真正理由。

      死者回到现世是等同于奇迹的偶然,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想以某种形式将自己的痕迹留在这世上。

      Servant死后连尸骸都不会留下,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死者,这种死法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即使如此还是令人感伤。

      Assassin想:我竟然这么伤春悲秋啊。首先,要怎么跟玲霞解释呢?就在Assassin这么思考的时候,她看见的旅馆的灯。与火焰的灯光不同,没有丝毫摇荡的电力点亮房间,Assassin敲了敲房间的窗口。

      “欢迎回来,Assassin。”

      玲霞立刻过来开了窗。

      玲霞保持着微笑迎接实体化进入房间的Assassin,看见Assassin身上并没有伤口,玲霞安心似的呼出一口气。

      玲霞不是魔术师,所以她既不会远观的魔术也使役不了使魔。尽管通过Master和Servant的链接玲霞能知道Assassin有没有消失,但一旦Assassin离开,玲霞就只能通过想象来了解状况了。

      两人之间可以用念话联系,需要令咒的时候Assassin会直接用念话告诉玲霞。也不是不能共享视觉,但是Assassin不想让玲霞看到她战斗的样子。Assassin有种玲霞立刻就会适应战斗的氛围的预感。

      “……你战斗过了吧?怎么样了?”

      “‘红’之Servant来了三个,是Berserker、Rider和Archer。”

      Assassin简短地说明了战局始末和之后发生的骚动。

      在讲到自己在战斗中多少留下了魔力、把宝具分割给人造人少年的时候,Assassin窥视了一下玲霞的表情,玲霞只是微微笑了笑。

      “那,那孩子成功逃掉了啊。”

      “……是啊。”

      “太好了。谢谢你,Assassin……但是,把宝具给了别人你自己不要紧吗?有没有哪里痛?”

      听了玲霞的话,Assassin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答道:

      “我没事。生前肯定是做不到的,不过我们现在是以太……那个、就是魔力构成的身体,所以操作自己的身体也是可能的。”

      “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

      Assassin重重点了点头,玲霞微微歪了下脑袋。

      外面已经日出了,白色的日光照进房间。玲霞沐浴着日光,似是因为太阳的刺眼而眯了眯眼,然后微微打了个哈欠。

      “玲霞,难道你一直没睡吗?”

      “这个啊……嗯,大概吧。”

      玲霞就这样一整晚等着自己,因为自己一直在外面战斗。

      这么一想的话,玲霞发肿的眼睛、和看着太阳时因炫目而虚幻的眼神也说得通了。那是当然的,因为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等着某个人回来。

      “……玲霞,战斗还将持续下去,我也非去不可。不过……今天应该是不会出战了,请你好好休息吧。”

      听着Assassin体谅的话,玲霞温柔地微微笑起来。

      Assassin忽然想:自己是不是也在用同样的表情微笑呢?

      “这样啊。那Assassin,我想听听你以前的故事。”

      只是,听着玲霞下一秒讲出的恶作剧似的话,Assassin泄气地垂下肩膀。

      她不讨厌和别人说话,但她打从骨子里不擅长讲自己的事情。

      Assassin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以前难敌曾说过:你们两个如果不互相补完对方说的话,那别人根本就听不懂。

      一想到曾这么告诫自己的王、曾和自己无奈地相视而笑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她就不由得感到寂寞。

      Assassin一边想着“说来也奢侈,成了Servant之后欲求反而变多了”,一边转向如求知的孩子般两眼发亮的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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