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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ac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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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红”之Berserker的袭击,“黑”之阵营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
但这也不过是大战前的平静,“红”之阵营早晚还会来进攻的。
这次的圣杯战争,“黑”方从一开始就拥有着胜利者才能得到的圣杯。“红”方如果要得到圣杯,那就只能来进攻了。
Assassin想:有六骑Servant要来进攻还住着普通人的城镇,达尼克和“黑”之Lancer真的考虑过要怎么隐蔽战斗吗?
还是说他们觉得只要能用圣杯抵达根源、只要能实现自己的悲愿,毁灭一个城镇也不足惜?
Assassin很讨厌“为了大义牺牲也是难免”的思想,可说到底,她也是很可能会引来毁灭的、十四骑英灵中的一个。
还有,正因为有十四位Servant,必须监督他们的Ruler肯定比这些Servant要忙乱得多。更何况Ruler不能用圣杯实现愿望。
这场圣杯大战,规模宏大到了Ruler都不得不出场的地步。
从Rider轻飘飘的说明来看,Ruler应该是只在圣杯战争有可能歪曲世界和情况下才会现界……
“Assassin?”
袭击翌日的夕阳。
Assassin一边思考一边走在尤格多米雷尼亚的走廊上,撞见从走廊的一角走出的“黑”之Archer,她慌忙打住思考。
“接下来有任务吗?”
“正是。王要你去探查锡吉什瓦拉。”
上次,被任命为Saber后卫的Assassin和“红”之Archer交战了。
观看了她的战斗的达尼克和弗拉德决定修正关于她战力方面的评价,所以这次才命令她单独去侦查锡吉什瓦拉。
潜入图利法斯的“红”之Saber主从也在向锡吉什瓦拉移动,交给Assassin的任务中也包含探查他们的动向。
和其他的“红”方主从分别行动的Saber主从特地从图利法斯回锡吉什瓦拉,一定有相应的理由才对。
Lancer对Assassin下令:虽然不知道“红”之阵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不能放任不管。
斥候是Assassin和Archer的分内工作,一想到自己的努力能使玲霞的重要程度上升,Assassin也有了干劲。
虽然她完全不打算和“红”之Saber正面战斗,毕竟那是她完全赢不了的对手。总之先看看样子吧。
“我想你也知道,Saber是强敌。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要觉得有机可乘……”
Assassin平静地回答沉默下来的Archer。
“当然。谢谢你的忠告,Archer。”
就在两人朝各自的方向前进的时候,Assassin忽然叫住Archer。
“Archer,说起来Saber和他的Master怎么样了?”
Archer点点头回答道:
“他们谈过了,听说他们以‘Saber在下次战斗中打倒敌方Servant’为条件达成了和解。”
“这是Saber告诉你的?”
“没错。”
为了隐藏真名和弱点,Master戈尔德禁止Saber说话,然后这种扭曲的主从关系导致的就是人造人少年的事件。
戈尔德不仅被Assassin和Saber两位Servant反驳,还被Saber打昏了。
面对甫一醒来便为此发火的戈尔德,Saber直接以他的方式真诚道歉,并说了今后一定会在战斗中为戈尔德献上胜利。
Archer说:戈尔德当然不可能完全消气,可他才刚切身认识到“在两骑Servant的目光下,他们魔术师不过是只能老实听话的存在”,所以戈尔德才不得不收起怒火。
“他们也得向你道谢,如果当时你不在,Saber就要用自己的心脏去救人造人的少年了。”
“诶诶?!”
就连Assassin也不禁大惊,拔高了声音。
褪下了无表情的面孔比Archer想象中还要年轻。
“不过正是因为你把宝具分给了他才没有酿成大祸,戈尔德殿下大概也是感谢你的。”
听罢,Assassin含糊地耸耸肩,向Archer行了一礼后便离去了。
Archer目送着Assassin,一直到娇小的身影出了门、灵体化消失。
说到锡吉什瓦拉,那是玲霞和Assassin曾经逃出的城镇。
以灵体化跳跃在城镇的屋顶间,Assassin想道:真没想到还会回去。
和尤格多米雷尼亚敌对的、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们就潜伏在这个城镇。
而Assassin避开他们潜入这个城镇,为什么会容易到这个地步呢?“红”之Assassin的警戒网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
而她就得逃过这个“红”之Assassin的警戒网,并在此之上探查“红”之Saber的动向和城镇的状况。“黑”之Lancer和达尼克又理所当然地给Assassin下了高难度的命令。
但即便如此,Assassin还是使用咒术观察城镇的气息。
然后,她在查找魔力的流动的时候,在附近发现了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们的据点,Assassin悄悄朝那儿前去。
同时灵体化并遮断气息,Assassin潜进了一间普普通通的三角屋顶的民家。排除侵入者的陷阱也没发动,Assassin溜进魔术师的工房时,在那儿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是?
她看见的是:工房的椅子被昏黄的灯光衬得发暖,而椅子上坐着的魔术师呆然地看着虚空。
魔术师的眼神空虚,甚至连Assassin实体化了都注意不到,自顾自地不停嘟囔着。就算Assassin在魔术师眼前挥了挥手,魔术师的眼球也完全没有转动。
——这不正常。
如此判断着,Assassin出了魔术工房,然后又发现其他的魔术师的家,她接着朝那个方向前去。
这个工房也是同样,而再下一个工房也是一个样,屋里只有身为工房主人的魔术师形同废人般的身影。
——诅咒吗,还是说是……毒?
如果说到毒的话,Assassin率先想起的是那个危险的、将玲霞带往满是毒的房间的Master、以及他的Servant。
如果是那个女王般的“红”之暗杀者,很可能会用毒让魔术师变成废人吧。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
那个四郎神父和协会应该是协力关系才对,而他为什么要对身为同伴的魔术师们下毒?
——四郎神父背叛了协会?
可是,“红”方应该还有其他属于协会的Master吧,他们也是魔术协会派来的魔术师们的合作者,Assassin不认为他们会放任城镇里的魔术师们沦为废人。
在万能的许愿机这个奖品面前,也不是不可能因欲望而蒙蔽眼睛、从而导致这等结果,但是怎么会有人在战争的序盘就将协力者连根拔起呢?
——如果说四郎神父和那个Servant是在独断行动,那其他的Master们又在做什么?
——难道说,他们已经是无法出手的状态了吗?
那这么一来,唯一的理由就只能是“合作的魔术师们对四郎来说已经没用了”,因此和魔术协会的联系对他而言完全是碍事的包袱。
哪怕是以清廉为宗旨的圣职者,他想得到圣杯的话肯定能干得出来这事,更何况他还差点给玲霞下了毒。
——这么说的话,四郎神父就这么想要圣杯吗?
Assassin保持着灵体化,站在足以望尽城镇的时钟塔上。
但是Assassin也无法做出决断。
Assassin虽然也猜想过“红”之阵营并不团结,但没想到锡吉什瓦拉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毫无疑问,这事必须报告给“黑”之Lancer。
Assassin甩甩头:那剩下的任务还有一个。
去找“红”之Saber及其Master。Assassin跳下地面,在石板路上行动起来。
……
…………
………………
“红”之Saber的真名是莫德雷德。
而Master是魔术协会雇佣的无所属死灵魔术师,狮子劫界离。
给华丽的亚瑟王传说拉下帷幕的叛逆的骑士、和粗犷的魔术师不可思议得非常合拍,现在已经构建了及其良好的关系。
他们拒绝了“红”之Assassin及其Master共同作战的邀请,而是选择单独行动。狮子劫和Saber不相信那两个挂着可疑的笑容的人。
和某暗杀者主从不同,“红”之Saber主从有着足以单独行动的实力。
他们虽然潜入了图利法斯,但却没能联系上作为支援人员、潜入锡吉什瓦拉的协会的魔术师们,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折回锡吉什瓦拉。
“这是第五个了。”
走出魔术师的家,狮子劫叹息道。
他和Saber找到的魔术师都丧失了活动能力,眼神空虚、半张着嘴不停地嘟囔意义不明的话,甚至对狮子劫和Saber的到来毫无反应。
狮子劫和Saber已经走访了五个魔术师的据点,每个都是这幅模样。如果所有潜入这个城镇的魔术师都成了这幅状态,那没人联系狮子劫也说得通了。
“怎么样,Master?那些家伙的不对劲是因为‘黑’吗?”
“也不是没可能……Saber,你怎么看?”
穿着现代服装的年轻美少女,Saber耸耸肩肯定道:
“那个‘红’之Assassin很可疑。那个女人的话,下毒也不奇怪。”
“是吗……你有什么根据?”
“我的直觉。”
回想起黑衣的女Assassin面向自己的、那如同绚烂的毒花般的笑容,狮子劫觉得自己说不出否定的话。
如果这是她干的好事,那Assassin的Master四郎恐怕也参与其中了。
“嘁,Assassin怎么都这么偷鸡摸狗的烦死人了!”
Saber走在狮子劫身边焦躁地骂道。
“唉,毕竟是Assassin嘛。哪有正面作战的暗杀者啊?”
Assassin这个职阶被需要的只有侦查、斥候和暗杀Master的能力。尽管Assassin是Master最得警戒的Servant,但对Saber来说也不过是杂鱼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就是不爽!”
看着发火的Saber,狮子劫想:这还真是没办法的家伙啊。不过他并不讨厌Saber这种横冲直撞的思考方式。
如幼师般低吼的Saber,视线在这时忽然锐利起来。
“……Master,有人在看我们。”
“使魔吗?”
Saber没有回答狮子劫,只是以手示意他保持安静。
Saber扫视了一圈周围,最后不慌不忙地将视线落在了一家民房上。在那里,一道人影以狮子劫可见的速度由光粒凝成了人形。
风将那道人影身披的灰斗篷吹了起来,逆着月光站在屋顶的那个、毫无疑问是Servant。
Saber举起实体化的剑挡在狮子劫面前,不过灰色的人影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狮子劫能从斗篷的深处感觉到那个Servant的视线。
狮子劫想:“黑”之Saber是使用大剑的剑士,和这个人影不一样。Lancer是弗拉德公,所以不能在这里现身,那么应该是Archer吧?
“你这家伙,是‘黑’的Servant吗?”
“正是。那你们就是‘红’之Saber及其Master吧。”
是用了什么魔术吗?明明距离这么远,Servant澄明的声音却听得很清晰。
狮子劫拦住恨不得立马飞奔出去的Saber,然后向那个Servant发问道:
“城里的魔术师们都没神智了,这是你们‘黑’搞得鬼吗?”
影子般的Servant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见此,狮子劫放下拦住Saber的手。仿佛解开锁链的饿狼一般,Saber收束起周围的魔力。
屋顶上的Servant看着Saber,平静地低语道:
“既然你向我问这个问题,就说明那些魔术师的惨状与你们无关。那也就是说,是其他的‘红’干的。”
“不过这些事,和现在就要死在这里的你——已经没关系了!”
伴着怒号,Saber放出魔力以炮弹般的骑士袭击而来。
灰色的Servant力图躲避,但Saber的速度更快。
Saber的大剑从Servant的肩膀砍到腰,将这道人影撕裂,但下个瞬间人影便黯淡了。
“幻术……?!你这家伙是Caster吗?!”
幻术什么也无法回答,只是伴着玻璃破碎般的脆响四分五裂。
闪闪发光、如同耀眼的雪花般的幻影降落在Saber的周围,Saber举着剑警觉地扫视四周。
“知道这些就够了,告辞。”
但是,声音是从狮子劫的背后响起来的。
Saber看向狮子劫的方向,小巧的人影正站在道路隔绝的建筑物上。
是从一开始就是幻术呢?还是从途中切换的呢?Saber和狮子劫是不可能看穿的。
“你这——!”
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欺骗,Saber大怒。
Saber立刻转身朝屋顶上的人影以炮弹般的速度冲去,但灰色的Servant更快地放下了手,释|放的青色火焰打在狮子劫的脚边。
火焰一瞬间就熄灭了,但Saber明确地意识到“下次会毫不留情地攻击Master”的沉默的意志,嘁得咋了下舌。因为她判断出比起自己砍死那个Servant,对方放出的火焰杀死狮子劫的速度会更快。
同时,灰色的Servant的轮廓也暗淡了。
“要逃吗,‘黑’之Servant!”
即使面对狮子劫的挑衅,灰色的Servant也如同机械人偶般没有任何表示。
然而,就在灰色的Servant即将溶解于黑暗的刹那。
Saber他们的背后,耸立在城镇的高耸时钟塔上,爆发似的聚集起大量的魔力。
狮子劫和Saber、以及灰色的Servant的视线都不得不转向那个方向。
转头的Saber以超人般的视线捕捉到时钟塔上站着的是个颀长纤瘦的青年,那恐怕也是Servant。
是“黑”方的援军吗?Saber将视线转回灰色Servant的方向,但不知为何屋顶上的Servant停止了灵体化,冻结似的僵住了。
“——到处都是空隙啊!”
伴着怒号和魔力放出,Saber径直朝灰色的Servant砍去。
直到快要砍到了才反应过来的Servant赶紧朝一旁闪去。
但是Saber的攻势要快得多,横砍过来的剑将遮着Servant的脸的兜帽以及肩膀一起砍裂,一时间血花飞溅。还称得上年幼的女性的脸露了出来。
女人的脸因受伤而扭曲,她的右手一闪放出冰之箭。
但持有高等级对魔力技能的Saber对这贫弱的魔术嗤之以鼻,继续突进,可随机她就被冰箭打中、被这意想不到的力量打飞。Saber想不到的是,这个女性Servant使出的不是魔术,而是咒术,是面对对魔力这个技能也不会减弱的物理性攻击。
但即便如此,最优的Saber也没有完全停止突击,Saber高高地挥起剑,下一击眼看着就要降下。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足以杀死这个女性Servant了。然而,从背后袭来的杀气令Saber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女性Servant趁此机会跳下屋顶,消失在小巷的暗处。
“靠!!”
Saber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城镇,但女性Servant的气息已经无迹可寻了。
而那个放出杀气的、站在时钟塔上的Servant,回过头来的时候也不见了。
看来,那个青年Servant也只是以杀气来引开Saber的注意力而已,他不打算和Saber战斗。
就在Saber考虑要不要追的时候,下方传来狮子劫的喊声,于是Saber跳下地面。
“跑掉了吗?”
“啊啊,给那家伙来了击狠的,但是没杀掉。”
Saber愤愤道,狮子劫耸了耸肩。
“算了,今天我们就撤吧。”
Saber也对狮子劫的话表示同意。
而对那个一度戏耍了自己的女性Servant,她的心中仍然沸腾着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