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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act-26 ...

  •   锡吉什瓦拉的整体状况看起来很平静。在这个城镇也是能远远地看见斯巴达克斯爆炸的,不过这里的居民似乎已经兀自传开了能够说服平息事态的说法。

      是势力范围广布罗马尼亚全境的尤格多米雷尼亚,或者是魔术协会的手笔吧。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组织在动作,总之作为有名的观光地,锡吉什瓦拉表面上浮动着平稳的气氛。

      而这个古老的城镇既然是个留存至今的观光区,那么它的出入人口自然也很多。三骑Servant和两位Master混在人流中进了城。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三骑Servant都没有灵体化,他们不仅实体化了,还一个个的都穿着现代的服装。

      走在人行道上的他们,一看就是由外国女人、纤瘦的少年少女们组成的团体。在城镇的落魄户以及扒手眼里,他们想必是不错的猎物吧。

      可是很不可思议的,城镇的行人并没有留意他们。虽然看起来有把他们认作路人,不过那是在把他们当作这座熟悉的城镇的一部分。

      ——多半是用了什么术式吧。在遥远的地方灵体化的“红”之Lancer迦尔纳,一边远远地观察着他们,一边低语着。

      作为Servant而言他的气息过于明显,不过包括Ruler在内的“黑”方一行人还没注意到他。尽管他们之间距离很远是一个原因,还有“红”之Assassin施加的隐蔽魔术发挥了效果这一原因。

      迦尔纳就这么盯着“黑”方的一行人。

      Ruler贞德·达路克没有Master,驾驶幻兽·骏鹰的Rider正拉着人造人少年的手四处撒欢,那个白发的少年应该是Rider的Master吧。

      这么一来,留在最后的女性就是“黑”之Assassin的Master了。

      一眼看上去只是名普通的女性,没有一丁点神秘的波动。如果没有铭刻在手上的令咒,恐怕谁也不会认为她是Master吧。

      迦尔纳想起“黑”之saber齐格飞的话:她原本是被卷进战争的一般人。

      迦尔纳正想着再继续观察一下,本来看着其他方向的“黑”之Assassin的头忽然像人偶摆脑袋似的朝四周转了转,最后落在迦尔纳所在的方向。

      明明既看不见身影,气息也不可能暴露,但迦尔纳能感到那双青色宝石般的眸子透过了漫长的距离,正凝视着这边。

      可是,在迦尔纳想好要怎么做之前,Assassin的Master拍了下她的肩膀,Assassin的注意力就离开了这里。

      Master正指着城镇在问些什么,Assassin拉下脖子上围着的宽大的围巾,向Master回答。接着Assassin不再看迦尔纳的方向,和Ruler以及Rider等人一起朝市区走去,消失在繁杂的人群之中。

      目送娇小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街道中,不知为何有股微妙的、既高兴又寂寞的感慨。

      看来“黑”之Assassin没察觉到迦尔纳的气息,她只是感觉到有点什么,才看了过来罢了。

      她的直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再靠近的话,Assassin绝对会发现迦尔纳。再加上还有个擅长感知Servant气息的Ruler。

      可话虽如此,不靠近点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就迦尔纳个人而言,他对他们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来锡吉什瓦拉并不感兴趣。Ruler也好Rider也好,对迦尔纳来说就是应当打倒的敌人。

      迦尔纳很清楚,思索对策并非自己的本分,自己的使命只有在前线挥枪罢了。

      但是,在Assassin的事上他却不能那么果决。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长年与自己相伴的女性,与他只隔着几分钟就能赶到的距离、只要伸出手就能捉住的地方。

      她就走在阳光下,扎成一束的黑发在她的脑后摇荡,除去服装,那身影和过去的记忆没有什么不同。

      迦尔纳甚至忍不住想:会不会是从那个时候起一直活到了现在呢?但他也非常明白并不是这样。

      Assassin身上的气息,明显是将死者的灵魂放入名为Servant的容器所产生的气息。和迦尔纳以及其他的Servant们一样,她早就已经死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Assassin作为人时是怎样离开这世上的?为什么会被抹去真名、成为Servant呢?迦尔纳无从得知。既然问谁都不可能知道答案,那就只能找到本人再去问她了。

      他就是怀着这样的决心,从过去找到了如今。

      他曾在照耀大地的太阳神的御座上,眺望这世界。那时能看见的范围比作为人类生存时要广得多,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能找到。

      也曾在聚集着诸多英雄灵魂的“座”上寻找过。可是,那也只是竹篮打水。

      迦尔纳当然明白,自己在能伸手的范围里已经无计可施,过去也不可更改。

      如果说迦尔纳想要挽救她的死,那也仅限于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但这个机会永远也不会到来了。

      这就是死亡。

      可是,如果连缘由都不去问清楚,就什么也无法改变。

      在他们早已死亡的现在,即使知道了恐怕也不能怎么样,但是迦尔纳并不想向Assassin挥枪,她作为Servant以正直的道理在维护Master的愿望。一旦将枪指向Assassin,Assassin绝对会死在迦尔纳的枪下。

      这可不是出于预感,而是确信,是单纯的事实。

      当然,比起迦尔纳Assassin对此更有切身体会。就算以后他们进攻空中庭园,Assassin也绝对不会和迦尔纳一对一吧。她可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唉,虽然她在这场战争里已经干了不少鲁莽的事了,应该是因为时机太糟吧、大概。

      总之,这么一来就更显得时间紧迫了,今后恐怕不会再有能够对话的机会。现在不是嘴笨的时候。

      说到底就个人而言,迦尔纳心里偏袒的只有Assassin及其Master罢了。那个持有Assassin一部分火焰的人造人说来还有些微妙。

      就在迦尔纳思考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他们分成了两路。Ruler朝城镇的教会去了,剩下的人继续朝市中心走去。

      迦尔纳跳下高地,追上后者的队伍。

      ……

      …………

      ………………

      Ruler朝四郎等人曾经的阵地教会去了。

      虽然大概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们之后再汇合。临走前Ruler紧紧握住亚修的手,说着“Rider就靠你看着了”,然后才放心离开。

      亚修认真地点头,说着:我知道了。Rider鼓起了腮帮子:也不用点那么多次头吧,再说不应该是我看着Master嘛。但没人附和Rider。

      尽管有个令人无奈的开端,留下来的几个人继续一个个地调查魔术师们的据点。

      Rider基本上就是在观光,他拉着亚修的手,看着摆着土特产的摊子、以及飘着面包香味的小店,两眼直放光。

      亚修光是跟上Rider就已经尽力了,他跟着东奔西跑的Rider,被他拉着团团转。

      Assassin和玲霞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亚修时不时朝她们投来求助的视线,但玲霞一边出神地看着街道一边走,Assassin即使对上了亚修的视线也会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这两人彻底地把Rider交给了亚修。

      事实上,亚修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喧闹的状况,所以她们干脆地把这个Master交给了喜爱Master的Servant。

      Assassin所想的也是事实,尽情欢闹、甚至能让与自己同行的人也一起快乐起来的Rider,比什么都较真的自己,要适合相处多了。

      当然Assassin也不光只是呆呆地在走而已,她在用术式一家一家地搜查魔术的气息——不过玲霞是真的在边走边看街景。

      就在他们前进的期间,探知的术式找出了有魔力的屋子。

      Assassin叫住走在前面的Rider等人,指向一家民房。看起来和其他的房子没什么区别,至少在亚修和玲霞眼里是如此,但Assassin能感觉出这里的不同。

      “是这个屋子,有魔术的气息。”

      “好!那就轮到我出场了!”

      话音刚落,Rider就显现出魔术书拍向大门。

      即使看起来吊儿郎当,但那也是Servant的力气,足够把门打垮了。他用书强行解除了排除侵入者的魔术。

      “这样就好了。怎么样?这道具光是拿着就很方便吧?”

      Rider站在打开的门前挺起胸膛,Assassin面无表情、玲霞依旧笑呵呵的,两人给Rider鼓了鼓掌。

      亚修被此景象惊到了,决定保持沉默。

      “嗯,很精彩,Rider……话说回来,这个的真名想起来了吗?”

      “啊,这个啊请再等一等吧~”

      玲霞和亚修只得对岔开视线的Rider苦笑了一下,走进房子里。

      在外人看来,用古书拍门强行入室一定很奇怪,所以Assassin施加了认知障碍的魔术,令经过的行人即使看见了也会不以为意。

      就这样,以Rider为首的几人走进屋子。房间里只布置了床、桌子等最低限度的家具,一件装饰品也没有,完全没有人类生活的气息。

      “魔术师的家这么煞风景啊。话说回来这里没有人啊?”

      玲霞四下瞧了瞧房屋,亚修回答道:

      “因为这里只是潜入的据点吧。魔术师会花|心思布置的只有他们的魔术工房,如果这里有魔术师,那他应该会在工房里。”

      玲霞嘟囔着:原来如此。Rider又听从Assassin的指示,用魔术书拍着通往地下的门,把门给拍坏了。

      “啊,发现魔术师了!”

      他们挤进的地下室很昏暗,文件和宝石等物品杂乱地散落着。在房间的中心,一个形容憔悴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男人瞳孔呆滞,嘴巴半张着,对侵入者们没有一点反应。

      Assassin赶过来,掀开他的眼皮确认了一番,然后把手抵在男人的额头上低语了两三句什么,这才离开。

      “看出什么了吗?”

      “……这不是在这里就能解的毒。不过,在好点的地方接受治疗的话很快就能康复。”

      Assassin说着,环视了一下工房。

      她旁边的亚修也跟着解析起工房的状态。

      工房里一道伤痕也没有,但主人的意识却在神游天外。哪怕魔术师布下再多的防卫,在赛米拉米斯这个Servant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想到他们的对手是如何强大,一股寒气就禁不住从肺腑升了上来。

      亚修不知不觉抱住了自己的双壁,Rider浑然未觉,拉住他的手、挥着魔术书欢快地说道:

      “OK,那这里的任务就完成了!去下一个吧!”

      在工房留下能让之后赶来的尤格多米雷尼亚回收班看见的刻印,他们离开了第一间屋子。

      走在Rider和亚修的后面,玲霞悄悄朝Assassin耳语。

      “好像很花时间啊,不用魔术覆盖整个街道吗?”

      “……这么做的话马上就会做完,如果不享受一下逛街的乐趣也太划不来了。”

      Assassin压低声音回答,她的视线正落在亚修和Rider身上。

      如同小声哼歌似的,Assassin继续说着:

      “我希望亚修君能开心一点,如果就这么去战场的话,我担心他会不惜用命去给Rider换魔力。”

      在亚修短暂的人生中,Rider就占了一大半。如果是为了回报Rider的恩情,恐怕亚修什么都会做吧。

      那既是幼儿对于父母的亲爱,也是友爱,语言都无法将这包涵着诸多因素的情感准确描述。

      如果真有个万一,亚修肯定会比起自己,更重视Rider的生命。

      当然,他也不会特地去送死。只是真到了那种时候,他心中的那杆秤一定会偏向Rider。

      亚修之所以会将他人的命看得比自己更重,与其说是他有迦尔纳那样坚强的意志,还不如说是因为他的人生太短。

      Rider不希望他这么做。

      他也以朋友、庇护者的身份,以温柔的爱喜欢着亚修。

      可是Rider知道,即使Rider不同意亚修肯定也不会听他的话吧。

      那么,该怎么做才好呢?

      那就只能让亚修自己,对这个世界更渴望一些了。

      无论是怎样的留恋都好,希望它能将亚修与这世界相连。

      所以Rider这么闹腾,是为了让亚修看到这世界之美,尽可能地让他了解世上的快乐。

      “Rider是这么考虑的?他的理性不是在月亮上吗?”

      玲霞不假思索地问,Assassin忍笑似的低下头说道:

      “如果他根本什么都没想就这么行动了,那就只能说Rider的直觉简直是天才了。既然他有事先考虑,那Rider果然很厉害。”

      “也就是说?”

      “Rider是个好人,不管他有没有理性……唉,不过确实闹腾过头了。”

      玲霞点头:确实如此。然后她说出令她在意的事。

      “但是,和Rider一起开心的时间越长,那孩子不就会更重视Rider吗?”

      走在前面的Assassin这时回头看向玲霞,她的目光非常真挚。

      “……玲霞,你很在意那孩子吗?你在担心那孩子吗?”

      “是啊,因为……”

      玲霞说到一半的话止住了,她并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亚修。

      说起来,原本Assassin救起亚修的契机,就是玲霞拜托Assassin救救那个人造人的孩子。玲霞从一开始就和他的性命扯上了关系。

      也许又是因为,曾经差点被魔术师用做祭品的自己,和人造人那连同魔力、性命都被夺走的不公的命运,重叠起来了吧。

      “因为……很在意嘛。”

      结果玲霞只说得出这句话。

      Assassin对这个回答没有什么表示。Assassin的话,也许仅凭这句话就能分析出玲霞的意思,但她并没有这么做。玲霞很感谢她的关照。

      “既然如此,那玲霞,你也该去和他们一起玩一玩才是啊。”

      Assassin用抛弃似的口吻说着:既然想要“幸福”的话,那就至少要好好享受这一天啊。和她的语言相反,她的眼神极为温柔。

      建筑物的阴影打在路上,玲霞在影子下方看着Rider等人,他们正走在前方明亮的石板路上。

      阳光照耀的小路上,Rider拖着亚修往前走,他的白发在太阳光下闪着亮光。

      玲霞看向一旁的Assassin。她白皙的侧脸隐没在建筑物的阴影下,而青色的眼眸却如同春日的海洋一般美丽而平稳。

      望着这样的眼眸,望着浮动于那双眼眸中的光芒,玲霞忽然感觉一旁的Assassin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

      Assassin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看待亚修和自己的呢?

      玲霞知道Assassin的一生。以身为Master这一理由,她看见了Assassin的过去。对Assassin来说什么最重要、Assassin以怎样的心境看待自己的死,玲霞都知道。

      所以她才更加不明白,Assassin的眼神为什么能这么宁静呢?

      玲霞动了下嘴,但在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Assassin骤然间如同甩鞭似的迅速回过头,看向遥远的虚空。

      同时,Assassin一瞬间散发出作为战士的气息,Rider也注意到Assassin的变化,回过头来。

      “Assassin,怎么了吗?”

      “……Rider,‘红’方的Servant……迦尔纳在那边。我刚刚感觉到了气息。”

      和惊得说不出话来的亚修比起来,Rider只是滴溜溜地转了下眼睛而已。

      “这可真要命。不过……好像没有要战斗的感觉,要是有杀气的话我也能发现的。”

      听罢Assassin点点头,玲霞见此不禁抓住Assassin的手臂。

      “Assassin,去吧。”

      看着Assassin陷入惊诧的表情,玲霞忽然觉得十分急不可耐。

      “好了,快去!”

      玲霞叫起的同时她的手背放出光芒。

      作为身为Master的证明此时正放着红光,六导玲霞所使用的是独一无二的神秘结晶。

      不需要神秘也能使用令咒,哪怕只是单纯的叫喊,只要有意志就能引发奇迹。

      “诶!等等玲霞,这个难道是、令——!”

      在Rider的话说完之前,令咒放出的红光就包围了Assassin。当光散去后,她的身影也从此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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