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在好孕世界回收系统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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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脉？”太上皇在口中把这个词咂摸了一遍，“她怎么了？”
宣舒寒道：“前些日子微臣在坤宁宫为皇后请脉时，正巧遇上太后来探望。皇后便命微臣也为太后瞧一瞧。当时微臣诊断太后有些肝郁气滞的毛病，就开了些药。娘娘也吃了几天了，大概是想着让微臣复诊看看。”
肝郁气滞是宫中贵人们都有的小毛病。而因为皇后时隔多年怀上双胎的缘故，宣舒寒已经被宫里人冠上了“送子圣手”的美称。
只为肝郁气滞这只鸡，太后犯不上特特来请宣舒寒这把牛刀。
太后至今膝下都没有一儿半女。她不是皇帝的亲娘，年纪相近还要避嫌。整个宫里她连个牵挂和盼头都没有。若是能趁现在生个孩子，往后也有了指望。
不过，太后生的，可也是尊贵的中宫嫡子啊。宣舒寒玩味的想着。
“她也算是有心了。”太上皇呵呵地笑了一声，听不出来喜怒，“也罢，你擅妇科，看看也好。”
竹萤正想带着宣舒寒离开，却听到太上皇又开口道：“正好，叫晚晴轩和舒啸堂的那几个也去太后那儿，让宣太医给瞧瞧吧。”
在福宁宫晚晴轩和舒啸堂里住着的，都是才二三十岁的年轻太妃们。此举为何，已然不言而喻。
宣舒寒忍不住挑眉。看来太上皇是嫌禁城太冷清了，打算给皇帝多添几个弟弟热闹热闹呢。
杨永福领命而去。竹萤表情微变，却也不敢说什么，再次行礼后，领着宣舒寒去了太后住的仙居殿。
宣舒寒跟在竹萤身后，却见平日里沉闷安静福宁宫，随着杨永福的报信，像是掉了一滴水的油锅，热闹了起来。
要变天了。他抬头，眯着眼睛望向宫墙外天际处的山峦。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当天傍晚，坤宁宫内。
摆满晚膳的八仙桌后，皇后靠着椅背坐着，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脑中再一次回忆起前几日宣舒寒所说的话：
“微臣的医术水平，如今宫内宫外已是无人不知了，总有一天太上皇和太后会召微臣请脉。大皇子向来孝顺，如今身体见好，定然会向太上皇举荐微臣。那么太后那里，为何不由您来为微臣引荐，好卖太后一个人情呢？”
“太上皇若得幼子，还会庇护本宫和本宫的孩子吗？”她当时这样质疑道。
“太后有子，皇帝才是首当其冲的，其次是太上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上皇也会担心自己和皇帝做了鹬和蚌，叫太后坐收了渔翁之利。毕竟太后可是长辈，一个孝字能压住太上皇以外的所有人，而一旦皇上有个万一，太后所出的嫡子，也比您生的嫡孙更有资格。”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宫里的水太浑了，到底谁是鹬蚌，谁是渔翁，早就说不清楚了。
“母后？”在皇后下首处另设了一桌的萧允琋疑惑地问道，“您可是没胃口？”
皇后回过神来，笑了笑：“走神罢了。来，吃饭。”
她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汤，心中依然在权衡着。
宣舒寒这等人才，若不能专为自己所用，不若借机除去更好。只是，神医难得，自己和孩子总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皇后开口道：“允琋，本宫命人炖了些四神汤，你等会儿去给你父皇请安的时候，顺便带过去吧。”
她一脸忧心地叮嘱道：“皇上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发作了好些宫人。你去的时候，说话可要小心些，别触了你父皇的霉头。”
萧允琋若有所思：“今天又是哪个大臣惹到父皇了？”
皇后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水：“前朝大事，本宫一个后宫妇人又如何得知呢？只知道未时（下午一点）那会儿，好几个宫女太监都被压去慎刑司打板子呢。”
宣舒寒是未时前离开的福宁宫。
若是因为从放在福宁宫的钉子那里得知，太上皇痼疾有救，太后还能再给自己添个小弟弟，皇帝会这般暴怒，便顺理成章了。
萧允琋起身，拱手行礼道：“多谢母后提醒。”
三月海棠桃李开遍，禁城的红垣黄瓦被胭脂染尽。春风渐暖，皇宫也热闹了起来。
而最热闹的却不是锦绣成堆的御花园，而是祥贵妃白于冰的那座遍植松竹不见花草的拥翠宫。
这日是宣舒寒为白于冰请平安脉的日子。
远远地，他便看到拥翠宫外的宫道边上，满满停着的各式嫔妃采仗。
待进了拥翠宫，只见檐廊下挤满了各宫小主带来的宫人，还未进殿内，各种胭脂香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迎着众人或隐晦或直接的打量的目光，宣舒寒从容不迫地上前请安。
白于冰坐在最上首。而她右手边正坐着容贵妃。
宣舒寒微微皱起眉头。
白于冰见宣舒寒来了，忙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就听一个女人开口说道：“娘娘，这位就是您的师兄宣太医吗？先前臣妾只知道宣太医医术好，没想到他竟长得这么俊。”
宣舒寒漠然道：“这位小主谬赞了。”
这女人继续说道：“听说宣太医是个孤儿？说起来，娘娘也无兄弟，令尊为何不收宣太医做义子？既传承了医术，也传承了家业呀。”
另一个女人捂嘴笑道：“想必是当时还有别的打算吧。”
这“别的打算”，自然是暗示让宣舒寒当上门女婿。这两个妃子一唱一和的，竟是要给宣舒寒和白于冰扣一个有私情的帽子。
一时间，殿内一片安静，只有几个人发出意味深长的轻笑声。
白于冰也听懂了，顿时涨红了脸，但她向来不擅长这种口舌官司，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宣舒寒叹了口气，道：“这里人多味杂，不便看诊，还请祥贵妃移驾。”
白于冰立刻站起来，领着宣舒寒进了次梢。
一进屋，白于冰终于松了口气，小声抱怨道：“上门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原还以为是来蹭福气的。现在想来，倒像是想从我这儿走走门路，好请你这个‘送子圣手’送她们一个孩子的呢。”
宣舒寒如今专门负责太上皇、皇后和大皇子的身体，除了太后和皇帝，其他人轻易请不动。想求子的嫔妃，也只能从白于冰这里曲线救国了。
宣舒寒失笑道：“这倒也不是难事。”又问道，“刚才说话的那两个是谁？”
白于冰立刻露出反感的表情：“欣淑媛和静贵人。”
宣舒寒用肯定地语气道：“可是与你有过矛盾的？”
白于冰表情有些郁郁：“她俩都是容娇儿的人，先前嘲笑我攀龙附凤的，最主要的就是她们两个。她们也知道得罪过我，反倒破罐子破摔了。”
宣舒寒温和地看着她：“于冰，你还记得老师为何会给你取名叫‘于冰’吗？”
听他提到亡父，白于冰面色有些动容：“当年我说我要当女医，悬壶济世，父亲便把我的名字从玉瑚改成了于冰。父亲说，世人看不起女医，将来我必然会遇到各种难堪，若想走下去，就要有一颗比冰还冷的心，无视这些于医道无关的折辱。”
宣舒寒道：“你以前只是一介白身，上门给人看病，遇着其他大夫，看不起你是个女人，阴阳怪气地羞辱你，你尚且敢针锋相对。如今你已经是祥贵妃，只在太后、皇后之下，为何反倒缩手缩脚了起来？”
白于冰一愣：“我……”
宣舒寒继续道：“至于我，太上皇和大皇子都指望我续命，太后、太妃盼着我能送子。你有地位，我有恩宠。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白于冰呆愣了片刻，眼中泛起了泪光：“是啊，我到底在怕什么？”
她忽然站起来，直接自己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明间内，众位嫔妃正在闲聊，就看到白于冰气势汹汹地冲了回来。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听到白于冰说：“来人！把欣淑媛和静贵人给本宫压过来跪着！”
殿内顿时一静，白于冰冷冷道：“既然如此，使唤不动的奴才，趁早打死算了！”说着，她随手将桌上的茶盏拍了出去，茶盏落在厚厚的地摊上，声音闷闷的，却比直接摔碎了还令人心惊。
立侍在一旁的拥翠宫宫女们立刻上前，扭住欣淑媛和静贵人压到白于冰脚前跪着。
白于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给本宫掌嘴！”
欣淑媛素来身强体壮，竟挣开了宫女的束缚，冲到白于冰面前：“臣妾做错什么了，您要这样羞辱臣妾？中宫娘娘也不曾打过嫔妃的脸……啊！”
只见白于冰一拳击中她的鼻子，将她直接打翻在地，捂着脸的手指间，有血渐渐涌出来。
白于冰收回拳头，心神气爽：“真当本宫听不懂你们在阴阳怪气什么吗？”
静贵人已经吓得开始哆嗦了，她生怕自己是下一个挨拳头的，战战兢兢地狡辩道：“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没有阴阳怪……啊！”
白于冰再次收回拳头，冷笑道：“你觉得？你觉得个屁！只要本宫听着觉得不舒服，那就没有误会！”
白于冰抽出手帕用力一甩，差点打中一旁容贵妃的脸。
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各位可都看见了，本宫没打脸，本宫是揍了她的狗头！你们若有谁想去找皇上皇后告状，尽管去，本宫就不信了，皇上和皇后还会维护妄图玷污本宫清誉的贱人！”
她帕子一扔：“今儿没兴趣聊了，送客吧。”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转向容贵妃：“以后，拥翠宫不欢迎容贵妃、欣淑媛和静贵人登门！谁也不许放她们进来。”
说完直接丢下众人，返回了内室。
众嫔妃的目光都落在了容贵妃的脸上，只见她面容扭曲，脸色铁青，扣在扶手的手更是青筋暴起。片刻后，她猛地起身，也不管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径直离开了。
回到关雎宫，容贵妃立刻砸了昭阳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直到没力气了，才瘫在贵妃榻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系统！】她在脑中呼唤道，【我要怀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在好孕世界回收系统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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