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在好孕世界回收系统9 ...
-
皇帝和太上皇都呆愣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太后倒是早在皇后吃汤鳗露出想吐的表情时就猜到了，因此只是悄悄翻了个白眼，但随后也忙做出惊喜的表情。
然而此时最震惊的却是容贵妃，她竟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你说什么？谁有喜了？”
桐月抬起眼皮，直视着容贵妃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略带些挑衅的微笑：“回贵妃的话：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喜了。”
只听咣当一声，原来是皇帝猛地站起身，竟然把椅子带倒了。他大步从须弥座上走下来，似乎是要立刻前往皇后所在的偏殿，刚走两步，忽然想起此时在座的还有太上皇和太后，忙强行止住脚步，转身拱手道：“父皇，儿臣……”
太上皇笑着摆摆手：“快去把皇后带回来吧！”
容贵妃站在大殿正中央，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几乎无法维持住得体的表情，只能在脑中大喊【系统！怎么办？皇后怀孕了！那我再生龙凤胎还有意义吗？】
她的一切筹谋都建立在皇后无子，后位不稳的基础上。如今皇后怀孕，若是个儿子，那她不仅后位稳固，而且除非做下犯上作乱的罪行，她的儿子一定是继承大统之人。那自己筹谋的宠妃之路，还有什么意义？
系统略显呆板的电子音在她脑中响起：【请宿主冷静。皇后这一胎性别不一定为男，况且古代婴幼儿夭折率极高，即便生下男婴，也不一定能成功活到继承皇位的年纪。宿主不应该为还没发生的事自乱阵脚。】
容贵妃深深地呼吸，迅速冷静下来，随即展开一个又惊又喜的笑容，在大殿正中跪下，笑盈盈地对着宝座上的太上皇道：“皇后娘娘有孕，此乃江山之福！我大燕定能国运永祚，社稷长存！”
众嫔妃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避席叩首，好听的话不要钱似地往外抛。
在一片庆贺声中，太上皇哈哈大笑，手一摆：“赏！都看赏！”
翻年进了二月，大地便在日渐煦暖的春风中渐渐回绿。
皇后怀胎四月时，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震晕了整个后宫：皇后怀的是双胎！
福宁宫和乾清宫的赏赐如流水一般涌进坤宁宫，京城内外的寺庙内，都奉命开始为皇后举办平安分娩、诞生皇子的诵经法会。
而还在拥翠宫禁足的白于冰，除了禁足取消的通知，还收到了晋封为正一品贵妃，赐封号“祥”的诏书。
这赏赐自然是针对去年白于冰所说的“金童报信”一事了。
“他的记性可真够差的。”宣舒寒笑道，他正在为白于冰请平安脉，“我还以为等皇子皇女降生后，再由皇后提醒，他才能想起来呢。”
白于冰笑了笑：“我倒情愿他想不起来。当这个祥贵妃，我只觉得麻烦。”
宣舒寒正要离开，便有宫女来通报，说有某某嫔妃来访。白于冰笑容一滞，道：“师兄，我就不送你了。”又对宫女道：“请她进来。”
宣舒寒停下脚步，道：“你如今是仅次于皇后的祥贵妃，若有不想见的人，打发走就是了，不必委屈自己。”
白于冰无奈笑道：“只是些想来蹭点福气求子的可怜女人罢了。我没事，师兄你去吧。”
福宁宫内。
太上皇半躺在贵妃榻上，萧允琋正在为他捏腿。
只捏了一会儿，太上皇便拍了拍萧允琋的手：“可以了。好孩子，辛苦你了。手累不累？”
萧允琋笑道：“不累，孙儿现在身体好了很多了，能像这样伺候皇爷爷，是孙儿的福气。”
太上皇捏了捏他的胳膊，又伸手在他衣领内摸了一把，最后欣慰道：“身上也暖和了，不出冷汗了。那个宣太医，很有些本事嘛。”
萧允琋笑道：“在孙儿看来，舒寒的医术，如今太医院的御医无能出其右。”
太上皇眯起眼睛笑了：“舒寒？你倒是叫得亲近。”
萧允琋立刻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忙站起来假借倒茶掩盖少年人怀春的羞涩。而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太上皇其实从去年青霉素事件起，就开始关注宣舒寒了，但始终处于观望状态，并不曾召其来为自己诊治。
究其原因，一来是太上皇深知自己生病多年，能维持住时好时坏的状态已是不易，不想轻易尝试新的疗法，破坏平衡；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他担心宣舒寒是皇帝的人，会为了皇帝害死自己。
太上皇与皇帝之间的明争暗斗，朝野上下心知肚明。本来年轻大臣大多就都站队皇帝，而宣舒寒更是有个做皇帝嫔妃的师妹，立场天然地更亲近皇帝。
太上皇不会信任皇帝嫔妃的师兄为自己诊治。
但他愿意信任与长孙有分桃之爱的断袖。
萧允琋目前的立场极为尴尬。若他还是皇帝独子，自然是皇家千疼万宠的宝贝。可一旦后宫有任何人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皇帝肯定会立刻将这个病秧子弃若敝履，更别说现在怀孕的是皇后。
现如今，他能依靠的就只有太上皇了。太上皇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对他信任有加。
而他也是因为清楚太上皇的心理活动，当初才会特意嘱咐宣舒寒进宫时把那枚木瓜海棠红玉佩戴上。
太上皇喝了口茶，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听说你现在每隔几天就要针灸一次？”
萧允琋回道：“是每隔一天。正好明天就要针灸了。”
太上皇道：“明天的针灸，就在福宁宫进行吧，也让朕开开眼界。”言下之意，便是同意让宣舒寒给自己看诊了。
于是第二日，宣舒寒的施针地点从萧允琋居住的端本宫，改在了福宁宫的东配殿绥福殿内。
即便顶着太上皇灼灼的目光，宣舒寒依然面不改色，额头连一滴冷汗也无，快稳准地将长短粗细不一的一根根银针扎进萧允琋的身体，并将关键穴位的长银针上插着的艾条点燃。
太上皇满意地点点头，见他施针完毕，正指挥宫人搬来防风的屏幕将床架围住，便悄然离开了绥福殿南梢间，在明间内坐着，慢悠悠地喝着太医院开给自己的药茶。
很快，宣舒寒也离开了南梢间，给太上皇请了个安。
“起来吧，起来。”太上皇命人给他看座，端详了他好一阵，才和蔼道，“是个好孩子，难怪允琋要把玉佩送给你，看面相就是有福气的。听说你于易学上也颇有见地？”
宣舒寒道：“不敢说有什么见地，只因习医的缘故，与阴阳五行上有些研究罢了。”
太上皇笑道：“在朕面前，不必如此谨慎谦虚。你且抬起头来。”
宣舒寒抬起头，视线只落在太上皇的下巴上。
太上皇问：“先前你一眼就看出白氏和容氏相克，虽说白氏的孩子没保住，但也亏得从容氏那儿搬出去了，才能熬到六个月。如此，朕也是病了许久的人，你也看看朕的面相，是谁克着朕了，还是这福宁宫不是宜居之所？还有朕的寿数，到底是几何？”
于是，宣舒寒把视线又往上挪了挪，终于正视了太上皇的眼睛。
太上皇不由得饶有兴致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若是常人听到帝王让自己相面，早就怕得匍匐求饶了。这宣舒寒一个小小的太医，竟有如此胆色，只做个太医实在是可惜了。
宣舒寒面不改色地仔细观察了许久，最后拱手道：“依微臣之愚见，太上皇身为天子，天命所归，至尊至贵，因而天下无人不可服侍，无处所不可居住。至于陛下的寿数，若未遇到微臣，只怕还未可知，即便得以长寿，也有中风之险，既然遇到了微臣，便是长久健康之数了。”
太上皇大笑：“你倒真敢说！”忽地冷下脸来，“允琋真是把你惯坏了，竟敢如此狂妄放肆！朕这肝阳上亢、阴虚火旺（高血压）的毛病，这么多誉满杏林的名医都治不了，你一个黄口小儿，敢在此大放厥词？”
他猛地一拍桌子，一屋子的宫女太监犹如朔风折草一般，哗啦啦地跪了一地，福宁宫的首领太监杨永福膝行至太上皇脚边，心惊胆战道：“哎哟，老爷子欸！太医说了，您万万不可动怒啊！”
宣舒寒却不卑不亢，从容不迫道：“现在的医生，只知道继承先贤医术，再怎么发扬光大，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因此古人无法治疗的疾病，现在也无法治疗。但微臣不一样。”
他直起身：“肝阳上亢、阴虚火旺之症，对症药方颇多，可大多初期略有些效果，便很快对病症无能为力了。这并非药方有误，或者大夫医术不精，而是因为药材中治病的精华太少！可若想通过汤药摄取到足以医病的精华，同样也会摄入药材中那三分毒素，治好了甲病，却引来乙病。”
太上皇越听越感兴趣，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身体向前，倾向宣舒寒的方向：“你有办法解决此问题？”
宣舒寒道：“正是！微臣对大秦（古罗马）香料商人萃取香精油的方法进行改进和扩充，在药材上做了不少试验，获得了提取药材精华的办法。”
说完，他请宫人将他的药箱拿来，从里面拿出几个纸包一一打开，里面分别装着不同颜色的粗糙粉末。这都是宣舒寒这段时间从有降压效果的中药中提取的有效物质，因为条件限制，精度纯度不够，杂质也比较多。但在这个时代也是碾压性的了。
宣舒寒一一介绍：“这是从黄芩中提取的黄芩素，这是从钩藤中提取的钩藤碱，这是从川芎中提取的川穹嗪，都可平肝潜阳、疏肝解郁。这是从葛根中提取的黄豆苷元，可辅助治疗；这个是从天麻中提取的天麻素，可治脾虚血少之症。”
太上皇用手指捻起一小撮药粉，搓了搓，又放在鼻下闻了闻，沉吟片刻后道：“杨永福，去找几个跟朕有同等病症的患者来试药。”
他又看着宣舒寒道，厉声道：“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朕不管你是不是允琋的心上人，都会把你和白氏活剐了喂狗！但你若真能治好朕的病，朕便加封你为奉恩伯，给你老师一家追赠官爵！”
宣舒寒叩首道：“微臣定不负陛下期待。”
待为萧允琋收了针后，宣舒寒便要离开。刚走出绥福殿，只见一个大宫女正在门口徘徊，见到他顿时眼睛一亮，就要上前。
“竹萤？”太上皇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怎的，太后有事？”
竹萤是伺候太后的宫女，她忙行礼道：“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让奴婢召宣太医去请个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在好孕世界回收系统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