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梦夜·廿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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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心解读日谈让祭镜雅有些疲劳，之后去西苑散步时还玩了雪，虽说身心愉快，一天下来对身体负担却是有些重了。晚膳沐浴后祭镜雅便支撑不住直接就寝。
以往睡不论入梦与否，总是会无意识一段时间，身体能感到微微轻松，然而今日祭镜雅几乎是刚闭上眼就清醒过来，甚至出现了强烈的晕眩感。
用一眼确认是在鬼先生的院子，没了危机感的祭镜雅捏捏眉心试图缓解不适，自然没发现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他的少年鬼祭。
上次梦境，两人的行为可谓出格，鬼祭当时将祭镜雅赶出了梦境，之后没有再联系对方，但他习惯了时不时想起祭镜雅，更甚是不经意回忆起那次的旖旎。另一方面还有龙玉雪上加霜，时不时用祭镜雅的事引导他，还在他修炼时给予幻觉。
鬼祭知晓龙凤血玉会考验主人，万万没想到龙玉给他的第一次考验会是如此……那个幻觉绮丽无比，让他不禁沉迷。即便他最终破开幻觉，心到底是乱了。
他深刻意识到他对祭镜雅的感情除了对孩子的照顾，还有恋爱。确定了恋爱的感情，鬼祭千百年来难得有了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去讨人欢心，和祭镜雅的相处间，他也习惯将对方当做孩子，转变为恋人不是不可以，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安排，到时候祭镜雅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暂时不愿深入思考和行动，鬼祭干脆先满足了自己的想法，来梦中和祭镜雅相见。不过想起上次的事总有些尴尬，他便用了少年的模样。
当然，不外乎这个样子方便龙玉压制他的部分情绪与力量，以免他再次控制不住杀了对方。
今次若无意外，他想告知祭镜雅更多的事，如果对方理解后愿意站在他这边，无疑最好。
只是意外不可避免，鬼祭暗藏的激动让他失了水准，看着显得头疼的祭镜雅，他心里惭愧一瞬，不太自然地开口，“你还好么？”
听着这带有别扭的关心，祭镜雅便知是少年鬼祭，放下手对其露出柔和的笑容，“有些疲劳而已。”
“那你不该来见我。”假装自己没有记忆，鬼祭默默让祭镜雅顶了这个黑锅，走上前安抚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眼角一抽，这件事明明和自己没有关系，对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眯了眯眼，感觉摸着自己头发的手，观察鬼祭的状态，祭镜雅总觉得有些不太对，试探地叫一声，“鬼先生？”
有无记忆的反应到底不一样，鬼祭听到“鬼先生”三字习惯性想要应声，瞬间反应过来，没有回应不说，反而僵硬了刹那，并且反应到了摸着祭镜雅头发的手上。察觉到不妥后鬼祭放下了手，坚持伪装，“我说过叫名字就行了。”
祭镜雅的心神悉数在鬼祭身上，对方的反应足以让他觉得，此刻的鬼祭，是有记忆的……那么特地用少年模样出现还继续装作失忆是做什么？
思来想去，祭镜雅将原因锁定在了上次的事。心里叹息一声，没想到鬼先生这么在意，那就多给对方点时间思考吧，现在他决定看破不说破，从善如流地叫了声，“祭。”确定了他的态度，也避免对方露出纠结的样子，他会被传染。
鬼祭看着祭镜雅，慢慢让心神安定下来。畏首畏尾不是他的风格，本来今日是特意来见对方诉说正事，那件事对方都不在意，他何必一直惦记误了正事？
想清楚后，鬼祭坐下来，大脑还在犹豫，身体先动手把祭镜雅抱到了怀里。少年模样的他比祭镜雅高一点，让对方坐自己身上刚好，但是用原本的成年身形抱过对方后，有了更好的对比，心里就不太满意了。
小小嫌弃一下，鬼祭问道，“你身体看起来更差了，白日都在做什么？”他被自己的心思与龙玉弄得没法分心去了解祭镜雅白日的情况，导致他对祭镜雅近来如何一概不知，日后万万不可。
“看书、散步，玩雪。”祭镜雅避重就轻单独列出了白日所为，被抱住顺势靠上去，故意在鬼祭耳边回答。
耳际感知到灼热的吐息，泛起了薄红，鬼祭真心实意地表示了一句，“你怎么总是这般故意勾人，狐狸精！”对不经事的少年初次出手后，换成他都没有收敛，明明不是真的狐妖，勾起人来却好似天性，比狐妖更甚。
久违的称呼让祭镜雅忍不住笑出声，靠在鬼祭肩上好不开怀，“祭，你真是可爱。”
“胡言乱语！”鬼祭皱眉捏了祭镜雅的腰际，试做惩罚。
“别下这么重的手啊，会疼……”祭镜雅放软了声音，委委屈屈的抱怨了一句。
“哼，痛才好，你长了记性免得口无遮拦。”鬼祭改捏为揉，发现祭镜雅腰际有些敏感，揉腰的动作轻缓克制，以免不慎擦枪走火，徒增尴尬。
“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不然作甚你每每都要强调狐妖一事？”祭镜雅今日被凤玉刺激，加之当下疲惫的心神，让他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理智，一旦鬼祭的态度松软，情不自禁就顺着情感缠了上去，身体的亲密距离让他言语间也放纵起来。
鬼祭可疑地沉默了，他觉得自己算不上正直，也没太轻浮才是，何来强调？但要说喜欢，不可否认也有……“说说其他事吧，上次给你的字典，你回去使用了么？”
字典一事他至今没想起来，仅仅在上次整理时发现字典不见，搜寻一番无果，再想到没有恢复的记忆，这才联系起来。
这是转移话题了？祭镜雅眨眨眼，点头，“嗯，用了，不过还没解读结束。”
“有何不明吗？”果然在这里。得知字典的去处，鬼祭安心下来，祭镜雅自己注意到祭家的事然后查出来的结论，远远比他所言可信。
不明白的地方是有，不过按凤望所言，祭镜雅决定不询问鬼祭，“还好，我平日闲来无事，慢慢对照正好打发时间。”
鬼祭心下了然，不怀疑祭镜雅的说法，毕竟对方是怪物后裔，理解起来理应比常人更快。他就不多事了，免得冲击太大。“嗯。”
“你这是愿意我知晓怪物的事了？”
祭镜雅感觉今夜鬼祭的状态不对。怪物的事，鬼祭没有记忆时满是不赞同他知晓，而鬼祭本人更是提都不曾提起，唯一一次提起还满是厌恶与勉强，作何今晚频频问起？而且腰间发热了，凤望想告诉他什么？
提起怪物，鬼祭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既有兴趣，又已深入，早晚会控制不住想知晓更多，我阻止亦无用。”况且，我不想最后被你怨恨。
“……”祭镜雅靠着鬼祭不作回应，单纯抱着鬼祭的肩更加贴近对方，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希望自己的态度与龙凤血玉的联系能让鬼祭平静。
执念的仇恨和对祭镜雅的放纵，让鬼祭本就被折腾的不稳的心境现在可谓极度糟糕，若不是借由和祭镜雅相拥，凤玉亦可帮忙压制，鬼祭莫说冷淡，现在恐怕是已经恢复厉鬼的本性，未有理智可言。
所幸，鬼祭现在这样，没心思去注意祭镜雅，缓缓放低了声音，自顾自地将对话进行下去，“华岁……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嗯。”淡淡地应下，祭镜雅从未说过，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像现在，他觉得鬼祭要说的故事绝对很重要，是他一直想知道的某些事情之一。
鬼祭摸着祭镜雅的背，闭上眼，慢慢讲述起来。
时间大概是千百年前。当时并不像现在这般，按照方位分为了四大国，而是无数小国组成。
约莫在现今白的西国南侧，有一个靠山临水的地方，那里以前有一个繁荣的城镇，城镇边缘有一户富庶人家，男女主人琴瑟相和，恩爱十年不变，终于喜得一子，取名洵之。
洵之被父母庇护宠爱，长大后为人难免略有自傲，尤其做事不拘一格的性子，导致周围不少同龄人不太愿意和其为友。但洵之并不介意，父母的宠爱是他无声的支持。
时间一天天过去，男孩变成了少年，准备慢慢接手家业，奈何世事难料，洵之的父母在一次外出收账时偶遇不幸，双双丧命，从此家里仅剩少年一人。
家逢变故对洵之而言打击巨大，洵之萎靡了好一阵子。还未从阴霾中走出，突然有一李姓女子称是父母故人之女前来拜访。
少年心情不佳，告知父母死讯并直言怀疑女子身份。
女子闻言，丝毫不计较少年的无理，而是对少年双亲去世感伤不已，另拿出了证据与其父亲让之带来的信物，一一作证。
女子所说人家，洵之知晓，自家父亲和对方家主是忘年之交，他记得父亲提起时有提起过对方有个女儿，叫李巧巧。奈何早已和家父失去联系，虽说女子有信物在手，洵之并不完全信任对方。
待两人详谈，少年方知，女子父亲因家逢变故，举家搬迁，意外下和他父亲断了联系，好不容易家中安定，立即四方寻找他父亲的消息。
女子的父亲寻到后本想动身前来，却是年岁已大，家中变故又给身体留下暗疾，不能长途跋涉。女子一直在旁侍奉，待到老人家驾鹤西去，女子为了完成老人心愿，特地寻了过来，却不想少年双亲已经去世……
洵之虽说还不太信任女子，但无亲无故的他们总有同病相怜之感，洵之见女子在附近的客栈暂居，每日又前来安慰她，难得愿意和对方交流起来。
一来二往，洵之发现李巧巧见多识广，其学识、气度无不令他折服，莫说对方对他温柔包容，隐约让他有面对生母之感。
李巧巧家中亲人四散，各有各的生活，也算无牵无挂，因着担忧洵之年幼，与洵之协商，经同意后，李巧巧以洵之父母故人之女的身份在家中住下，洵之就此多了一位义姐。
久而久之，两人关系渐深，李巧巧期间略有暗示，奈何洵之没有丝毫深入发展之意，女子便歇了心思，两人继续以亲友之情相待。
平静的生活让洵之慢慢从父母双亡的事情中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梦夜·廿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