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宪》美丽诱惑

10、第 10 章

　　宪住院了。而且很厉害。
　　听阿姨说了一切我才知道，他几年前车祸的后遗症复发了，压迫他左手的神经的淤血没有消散，反而越凝越大：之前他的左手已经没有功能了，而且医生说慢慢的右手功能也会丧失…
　　由于在头部，医生也不敢贸然开刀…
　　听了这些我只是哭，想起临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跟他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愚蠢。
　　我坐在病房外很久，以往宪对我用心良苦源源不断的涌出来，我竟然浑然不知，我想他一定好伤心，觉得在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身上付出这么多感情真的好浪费！
　　“别哭了，进去看看他吧，他很虚弱！”阿姨轻拍着我的肩膀说：“医生早确诊过了，他一直叫我不要对你说，怕你担心，怕你觉得他懦弱，难道你看不出他是喜欢着你吗？”
　　我只剩不停的流泪…去洗手间洗了脸，不想一脸的眼泪进去去看他…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我偷偷的看他，他一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好象我第一次见他一样那么英俊，平静！只是脸色更苍白，他很向往的望着窗外，其实窗外什么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蓝天，看着他这样我心都碎掉了，一个人到底要承受多少折磨才够呢？我只想恳求上帝不要再给这个男人痛苦…
　　我敲了门，他没有惊讶，很熟悉的微笑着说：“我知道你来了，在外面坐了很久，我也在这里等了很久，你不敢看到我这个残破的家伙吗？”
　　我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决堤一样涌出来，眼前一片朦胧，只听见他一个人继续说：“你怎么变的爱哭了？当初就看你没心没肺才决定认识你，就算我怎么样，都不会有人为了我难过，没想到，你竟然比别人更爱哭呢！”他笑的虽然开心，心却都是苦的…
　　他费力的想伸手替我擦擦眼泪，但是右手只微微的抬起一点，我的心都凉了，天，他曾经唯一健康的右手，竟然…
　　我寻着他的右手看去：他的左手一动不动的放在那里，手指蜷缩着，他今后怎么生活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可以开心的笑出来，他到底能承受多少痛苦？
　　“我有点困，想睡，要不你跟阿姨先回我家吧！”他有点疲倦，边困难的想用右手撑着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不回去，就在这里陪你！”我口气很坚决：“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想翻个身，这样躺着有点累了！”
　　我轻轻的推他的身体，他在我帮助下翻身，被单下短残肢徒劳的挣扎了几下，看到他的左手不自觉的甩到了背后，我心里很难受，他好象看透我在想什么：“我也觉得它们不听话，可是我管不住他们！”
　　“以后我替你管！”说着我坐在他床边帮他的左手做起按摩…
　　他先是猛然一惊，随后就笑咪咪的看着我说：“呵呵，可惜它们感觉不到，否则它们不知道多开心！”
　　“你不是困了吗？睡一下吧！”
　　医生来查房，很严肃的对他说明他的左手已经丧失了功能，右手如果经常按摩，锻炼可能没那么快恶化…而且他的双腿情况也不乐观，由于神经受到压迫，残肢痛会加剧，抽筋的频率会增加…他默不做声的躺在那里，好象医生说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医生走后，我去水房接热水，因为等下阿姨来了，要为他擦洗身体…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他喝水的杯子碎在地上，他的样子很难看，我知道他的手已经拿不起杯子了…房间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好久他突然问我：“你说，我这么辛苦的活着是不是很傻？”
　　他的话质地有声的撞击着死寂一般的房间，似乎能听到每个字撞碎的声音，因为我的心也碎了…
　　我没有别的什么可说，一切话说起来都很苍白，因为我永远不可能切身体会他的苦。
　　“别想那么多，你会好起来的…”
　　“会吗？呵呵，你知道，我现在两条腿没了，唯一有感知的右手连水杯都拿不住了，怎么会好起来，好起来又能怎么样？我可以站起来，打篮球，游泳？呵呵！”他说的很沮丧：“好起来？最好就是我的右手不再废掉，唉！！”
　　他一个字一个字戳着我的心…
　　突然话锋一转，他又很平常的问我：“啊，你来这里跟你男朋友说了吗？不要耽误那么长时间了，回去吧，我一个人怎么样都这样，多一个人看我难受又何必！”被他一说，我才想起来竟然把他给忘记了
　　“我想我们分手了！”我把那天男朋友帮我剖析的话说给宪听…
　　“为什么呢？没的转机了吗？”他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