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宪》美丽诱惑

8、第 8 章

　　时间一天天的过，我和我大学的他经常通个电话，或者通过网络联系，他总说等着我考虑清楚时让我过去，他不会给我压力，等我想去找他的时候再去。
　　周末傍晚我跟宪在院子里闲聊，突然电话响了，是大学的他，我接了电话，他好象喝多了，一直在电话里很大声的说爱我，要我去他那里，我没办法跟他解释那么多，只好挂了电话；可是，没多久他还是打来电话重复着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只好应付他说会去找他的，挂了电话就把手机关了。我看了看宪，他一直低头看着他的摄影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他知道我跟我男朋友的事…
　　晚饭后我很投入的看着肥皂剧，连阿姨走了我都不知道，突然发现好长时间没有宪的声音，“小子，你干什么呢？”我眼睛没离开电视，咦？没回答哦？“小子？”
　　卧室没有，院子没有，那就是在卫生间了…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恩，我在卫生间里打算洗澡！”他终于回答了…
　　“小子，你吓我一跳！”
　　“……”
　　“喂，你真的在洗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回答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还没有！”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音，但是都是浇在地上，不是在洗澡的声音啊，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担心他有什么事，于是慢慢扭开卫生间的门，“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进来了啊？”
　　门缝里我看见花洒的水乱喷到对面的镜子上，他摔倒了…
　　我赶紧推开门，他趴在地上，右手抓住浴缸的边，左手撑起身体正努力的挣扎着要“站”起来，轮椅翻在一边，浴缸里方便他坐的那木凳子也翻到了浴缸里，还好他并没有脱衣服，但是衣服被不小心拔开的花洒淋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优美的胸肌…看到他这样辛苦，我赶紧过去，关掉花洒，然后扶他翻坐过来，他腾出右手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尽量坐稳，我帮他放好浴缸里的木凳子，然后正准备扶他坐进浴缸里去，他突然情绪好激动，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腿，很大声的对我说：“你以后都不要管我了，就让我这样吧！我就是这么的没用！”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一条腿跪在满是凉水的地上，动不了…他从来没这么大声对我说话过。
　　“你不要帮我，你帮的了我一次，两次，你还能帮我多少次？你总会离开的！”他低下头，他声音一点点小下去，最后的字估计他自己也听不到了！
　　他撑着身体的手微微的发抖，身体被湿衣服纠缠着，两条残腿微微抖动，我看着他的样子，想着平时他在我面前那轻松快乐的样子，觉得心里一阵隐隐的疼…
　　我没有理会他，拉起他的手放在我肩上，然后非常努力的想把他抱起来，但是地下太多水，我一条腿还跪着，另外一只脚一滑，连他带我一起又跌倒在地上，我心里感到挫败…眼泪止不住往外涌，后来竟控制不住哇哇大哭…
　　其实我是因为自己摔到他才气哭的，但是却吓坏了宪，他搞不清是因为他对我很大声说话伤到了我，还是因为我真被摔疼了，才这么鬼哭狼嚎般的哭。
　　“天，你怎么了？你摔到哪里了，很痛吗？到底摔到哪里了？别哭啊…我刚才，因为自己摔到，觉得自己很没用，才发脾气，我不是发你脾气，我是发自己脾气啊！我错了，你别哭了，哭的我心里好乱…”他边说着，边双手撑，向我蹭过来，然后一下把我搂进他的怀里…
　　他的身体很冰，我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是那么的实在，又那么的快，我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任由他紧紧的搂着我，我们就这么坐在冰凉的水里，他好象对我说，也好象对自己说：“你不要哭了，我只应该叫你开心，但是我又是那么的没用…当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就任由你走进我的生活，后来我竟然很失败的喜欢了你，我知道我这样一个人，生活状态那么差，根本不配喜欢你，给不了你幸福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很在乎你…”
　　他还是搂着我，继自言自语的说着：“那些日子，我其实知道你每天都在楼门口跟你男友告别，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真的很想跑出去跟他说，对这个姑娘好点，她很在乎这段感情，但是我不能，我只能在房间里吸烟，然后觉得自己没用；我甚至嫉妒你醉酒的时候把我当作成他，你对着我说喜欢我，其实你当我是他，我其实都很清楚；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喜欢你的心，我盼望每天跟你在一起…但又清楚不能那样拖累你，每次见到你，我都会不自觉的更加虐待自己，因为要努力又痛苦的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搂着我，一股脑说了这么多，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自己的感情还没开始就被自己扼杀了；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几点回来，他在关了灯的黑暗房间等我，听着我的脚步声…听着他说，我哭的更厉害，因为我痛恨自己忽略了自己身边这么关心我的一个人，而他又是这么的辛苦…
　　“对不起，我说了太多；不应该把这些烦恼强加给你！其实我不说，我想我还会强迫自己永远不要说！”他缓缓的松开手，颓败的低着头：“对不起，我原本想一辈子都不要说，总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离开我，我想就这么静静的爱你足够了，但是我还是贪心了…不要告诉我你的感受，我早已经想过，面对我这样一个废人的表白是什么感觉！我曾经试想过如果真跟你在一起，连简单的挽手逛逛街都不能办到，我能给你什么幸福呢？呵呵！”他很自嘲的笑了…
　　“上帝，别再哭了，你哭个没完，声音还那么大，左邻右舍的听见还以为我死了呢？”他刚才的温存很快就消失了，还是好象以前一样对我玩世不恭的说话！
　　听见“死”字，我的哭声刹然而止，我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臭小子，以后不许你提你会死！听到了吗？”
　　他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我，我没再搭理他，再一次搀他起来，先帮他倚坐在浴缸边上，接着挽住他，帮他放进浴缸边，再扶他坐到凳子上，将花洒递给他，拉上浴帘，带上卫生间的门…
　　我觉得头晕，回想刚才宪的话，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说实话，我还没有想过宪会喜欢我，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觉得一切是那么的混乱…越想越混乱…
　　过了一阵，他洗完澡出来，其实如果他左手没有发作，洗澡这些事情是可以自理的，他摇着轮椅来厅里，我们互相对望了一下，立即都收回了眼神，可能多少有点不自然…
　　“很晚了，我回去睡了，要上班，你，自己可以的吧？”我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傻忽忽的起来，要回去…
　　他抬头看一眼挂钟，其实才8：00多：“对不起，我说那些话，吓到了你…”
　　“不，不是的，你别这样，我就当你没说过！”我慌不择言，话出口，才觉得又伤了人。
　　他苦苦的一笑，然后对我说：“上楼小心，晚安！”
　　回到家，洗了澡，我想了很多。对我而言来的有些突然，可是他也埋藏的实在太辛苦…
　　心里乱糟糟的，迷迷糊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