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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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薇安置好余念后，就急着回家了。
商曳拎着尿袋，不敢迈大步子，小心翼翼地蹭到余念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余念吃粥。
正在吃粥的余念递过去：“吃一口？”
商曳盯着肉粥咽了咽口水，正连连点头张嘴要吃，却被身后的赵止江拎着衣领拉了回去。
偷吃未遂的商曳装作没看见赵止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头朝余念吐了吐舌头：“我还没排气呢，不能吃。真是的，我都走了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排呢？”
“别太着急了。”余念咽下最后一口粥，安慰流口水的商曳。
商曳两眼无神地仰望头顶的白炽灯：“护士美人说我排气后也只能吃流食，你说我要是大半夜排气了，去哪找流食去？再说谁要吃流食，人家想吃肉啊！我都打了两袋葡萄糖了！再打就要得糖尿病了！”
说罢，商曳又对蹲在地上的赵止江道：“二哥，你去问问医生，我吃一口行不行？”
二哥？
余念竖起耳朵。怎么着？商曳和赵止江……还是兄妹关系？
伪兄妹？
这可是个好故事……
蹲在地上正在给商曳尿袋排空的赵止江抬头淡淡地看了商曳一眼，眼神略有责备，商曳乖乖闭了嘴。
赵止江拧好了尿袋的口，端着尿壶站起身，走近了卫生间。
啧啧啧，看着赵止江一身小西装，挽着高档白衬衣的袖口倒尿壶的模样，真是一番好风景啊！
“我去给你买些东西。”赵止江从卫生间走出来，将尿壶放回商曳床底，放下了袖口，望着床上的商曳，“不许偷吃。”
商曳敬了个标准的军礼：“Yes,sir!”
赵止江穿上衣服，朝余念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余念八卦心起，一发不可收拾，待赵止江走后，问商曳：“你和前男友是兄妹？”
无奈地咽口水的商曳哀怨地瞥了余念一眼：“一句话说不清楚……孽缘啊。”
余念暗戳戳鼓动：“来来，反正咱们有大把的时间嘛！”
商曳肚子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不敢做大动作，只轻轻地滚了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笑眯眯地朝余念伸出手：
“我要是告诉你我和前男友的事，你会告诉我你和你前夫的事吗？”
余念一愣，突然想到之前的颁奖典礼沈川会不会看到呢？
“颁奖礼后，大家都很八卦，不过也都是瞎猜，猜的也都是圈里的人，没一个靠谱的……”商曳眨眨眼睛，“余姐姐，咱们都是讲故事的人，换换故事听怎么样？”
听到商曳的话，余念是木然的。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没和任何人讲过和沈川的事。
连最好的朋友徐薇都没有告诉。
曾经，她是那么珍惜和沈川之间的一切，一点一滴都想据为己有，独占专享，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
那是她一个人偷偷珍藏的宝藏。
现在看来，以前和初中生一样的自己自以为是的纯情多么好笑。
但又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更过了和朋友分享小秘密的年纪。好友都当了妈妈，想得最多的也都是怎么尽快还房贷，怎么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她像是掉了队。
“他……”
余念轻启唇瓣刚想说什么，抬头呆呆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屋的沈川，噎了片刻，“你怎么来了？”
沈川没回答，直接穿上从衣架上取下来的黑色大衣，走近床边确认了一下她的输液袋，“现在感觉怎么样？”
“啊？挺好的啊。”
“早点休息。”
“……哦。”
望着沈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余念摸了一把汗，这说曹操曹操到的感觉实在有点吓人。
“余姐姐，”商曳朝她抛了个媚眼，“快坦白！刚才那个帅哥哥……就是你前夫对不对？”
“……”
商曳是乱猜的。
余念也知道她是乱猜的。但被猜中了，余念突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长年地守着一个秘密，也是挺累人的一件事。
余念微笑默认，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现在可以换故事了吗？”
“当然。”商曳看看时间，“我先说吧。看这架势赵二狗肯定是想住在这，等他回来就没机会说了。”
商曳和赵止江的故事实在是很简单。用不到半个小时，商曳就说完了。因为商曳和赵止江两家是世交，商曳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和赵家两兄弟一起玩到大，典型的青梅竹马。
听商曳的叙述，赵止江对她的确很好，而她也不是对赵止江没有动心。
余念不解问：“那怎么就成了前男友呢？”
“还不是因为性格不合。”商曳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感叹，“以前看人家离婚，都说性格不和，我还以为是借口，没想到轮到自己才知道，性格是多重要。”
想到赵止江一副冷冰冰却又彬彬有礼的感觉，实在想像不出他发脾气的模样。余念皱眉：“他性格不好？看起来冷冰冰的，典型的霸道总裁，最近这种人设挺吃香的嘛？”
商曳一脸苦大仇深，“那是小说，现实里家里有个总裁，处处对你发号指令，谁受得了！宝宝也是个小公举，又不是他的员工！”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余念这次沉默着没有说话。
叹了一声，商曳轻声道：“他的确对我好，可我不需要一个上司，有时候他对我越好，我越觉得喘不过气来，总觉得我们不像是在谈恋爱。普通的情侣，闹个别扭，吵吵闹闹，转脸就好了，可他压根就觉得我幼稚，都不稀罕搭理我，只会晾我一个人静静，宝宝不喜欢静静，宝宝就想和他吵吵闹闹嘛……余姐姐，你别笑。”
“嗯，我不笑。”余念捂嘴，偷偷瞥见门口晃过一道身影，咳了咳，“所以，你希望他怎么对你呢？”
商曳眼珠一转，“我要求也不高。只希望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放下点架子，我不是傻白甜，他也不是什么霸道总裁，角色扮演一次新鲜，两次有余味，三次四次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他都替你倒尿壶了，还不满意？”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会亲自照顾我，如果往常，肯定又让他那几个小跟班来伺候我。”商曳想了想，无奈地望着余念，“其实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心愿，只希望他有空的时候，亲自来和我谈个恋爱，不要再指挥下属对我照顾来照顾去的，我又不是智障儿童……余姐姐，你说我只想好好谈个恋爱怎么这么费劲呢？”
余念余光瞥着门口问：“他要是改了，你会重新接受他吗？”
商曳眨眨眼，“他要亲自煮粥，还亲自喂宝宝，宝宝也不是不能答应。”
“你的心愿……还真挺容易实现的。”
“容易？余姐姐，你太不了解他了。”商曳咋舌，“让他下个厨，还不如让他给我买这一季度最新的奢饰品来得容易。有钱的人儿啊，真无聊，赚再多的钱又怎样，当上总统又怎样，不还是要正常吃饭，睡那么大的床，如果连正常人的生活都没有，只知道赚钱有什么意思……”
余念想起来了，难怪她看赵止江眼熟，原来是年轻才俊，地产大亨，经常在金融杂志上出现。
既然两家父母是故交，那商曳家境也是不差。
余念倏地安下心，羡慕地望着嘀咕赵二狗不是的商曳和门口晃过的墨蓝色身影。
这对欢喜冤家，除了他们内心的障碍，想要最后走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余姐姐，我想听你和那个帅医生的故事。”商曳眨眨眼，“正好我最近还在纠结什么时候结婚，你给我点好的忠告呗！”
余念苦笑：“我失败的经验想来对你也没什么用处。”
“那……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离婚吗？”商曳眼中一抹淡淡的忧愁转瞬即逝，抬起头双眼又恢复如常。
“因为什么，”余念想了想，“很多原因，当初结婚的时候也是草率，但主要原因应该是因为一个女人。”
商岚惊坐起，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睁大眼睛：“卧槽，他出轨了？”
余念笑着摆手，示意她冷静，淡淡道：
“因为他妈妈不喜欢我。”
“呼……吓死宝宝了，差点粉转黑……”商曳摸着肚子再次平躺。
待商曳听完余念的叙述，刚想发表意见，赵止江回来了。
商曳和余念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闭了嘴。赵止江带回来一个保温桶，放在商曳床头。
给商曳掖好被子，赵止江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轻声交代：“保温桶里装的粥，你夜里如果排气了，实在饿了就吃点。”
商曳努努嘴：“又是管家送来的吧？”
“嗯。”
商曳朝余念挤挤眼，一脸——你看，和我说的一样吧——的表情。
“等你出院了，回家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赵止江握住商曳打着点滴的手。
“二哥……你吃错药了？”商曳一脸惨白，旋即一脸惊喜，“我排气了！”
“嗯。”赵止江打开保温桶，“你打针呢，我喂你。”
“余姐姐……”
商曳激动地转过头，却发现余念拒绝吃狗粮，早就背对他们装睡。到了熄灯时间后，赵止江才离开，但是也并没有走远。他租了一张小床，睡在病房外。
从外面进来的商曳移着小碎步挪到余念床边，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余念的被子：“余姐姐，你睡着了吗？”
为了不牵扯伤口，余念缓缓地翻了个身，“怎么了？”
“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在做梦。”商曳啪啪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余姐姐，你掐我一下？”
余念捏住商曳软软的脸蛋捏了两下：“醒了吗？”
“真的不是梦啊，居然肯睡那么破的床，褥子脏的我都嫌弃。”商曳挂好尿袋，钻进被窝，还在念念不忘地嘀咕，“真的变成赵二狗了……”
余念微笑：“不好么。”
“好是好，”商曳转过头，“余姐姐，你想和前夫复合吗？”
“没想过。”余念想了想，“这几年一心想赚钱，等再见他的时候甩他一脸。生病后他突然有出现了，还成了我的主治医生……看来是没机会甩他一脸了。”
商曳摇摇头：“听了你刚刚的话，虽然他妈妈占大部分责任，可我还是觉得他有点渣啊……”
余念缓了一会儿，笑道：
“是嘛。我能理解他……也因为情况相近，都没办法好好地恨他，所以这么多年也没能重新开始。”
那个女人是唯一与沈川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无论她做什么，沈川都不会丢下她不管。
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什么地位，余念再清楚不过。
“不过，”余念倏地坏笑起来，“就想把他勾到手，再甩了他……”
商曳来了兴致：“需不需要帮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