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爱天颜[百味胭脂弄]》冥灵

28、四、香菇肉燥饭

　　小艾像过去一样到学校上课，心态平常。殷响如约，负责起小艾上下课的接送工作，这让他觉得非常骄傲，可以等待小艾下课，在她的同学眼前往她身边一站，俨然像是她的男朋友。
　　他们一起回家，在车站等车，这时有人绕过车牌走到小艾身边。
　　“伍小艾？”来人叫了一声小艾的名字。
　　小艾抬头看他，模样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再回想了一下，他是那个杂志记者孟家九。
　　“伍小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请借一步说话。”孟家九严肃的说。
　　“对不起，认错人了。”小艾拒绝他，小艾已经决定远离复杂的事情，所以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殷响听小艾这么说，便走到她的身前，挡住孟家九。
　　“伍小姐，这事真的非常重要，我确定您的家人被非法扣压在一处……”孟家九压低嗓音道。
　　“你凭什么确定。”殷响问。
　　“凭我对伍家的了解。”孟家九从口袋里取出一叠照片，照片中的人分别是小艾父母和舅舅，甚至耀杰。
　　小艾震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所说的话，“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是个男人，但受了极大的折磨，我辨认不清了……”孟家九为难的道。
　　男人？！难道是爸爸？！多大的折磨可以让人模糊了长相，天啊，妈妈又在哪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这就打电话回家，让我舅舅来！”小艾着急的朝路边小店走去。
　　“不，伍小姐，你那个舅舅对我有极大的误会，他绝对不会相信我的善意，他来只有阻止此事，说不定就延误了你们去救家人。”孟家九拦住小艾。
　　“那就报警啊！”殷响道。
　　“报警？你真是小估了对方势力。说不定警察没到，留给你们的就只有尸体。”孟家九把他们所想到的办法全都否定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电子门卡，出示给他们看，“那伙人在一幢高级写字楼里，门禁很森严，但我已经弄到了出入证和电子门卡，门卡是有时效的，据我调查今早他们并不在那里，我可以带你们去一次，如果是伍小姐的家人，我可以协助你救他出来，如果不是，我也会立刻带你们离开，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

　　孟家九信誓旦旦的，像是充满了极大的诚意。
　　小艾原地踌躇，手心里已经起了一层冷汗，除了在电影中看到，她从不相信自己会纠葛在如此惊险的提议中。“我还是想先打个电话回家。”
　　“可以。”孟家九很爽快的答应了。
　　“那伙坏蛋到底是谁？！”殷响问。
　　“你们应该不会陌生，就是之前经常骚扰饭店营业的台湾人。”
　　“啊！是他们，那两个混蛋！早看出他们不是好东西！小艾！我们赶紧去一次，如果是你家里人得马上救出来，万一是你爸……”殷响替小艾着急，有些冲动。自从上次被风雷扼晕，他对之前和厄伦彻、莫落灵佐打架的记忆就有些模糊，隐约的，他总觉得自己当时勇敢又勇猛，混淆了自己的能力。
　　小艾赶到小店里打电话，电话是耀杰接的，小艾把事情说了一下，耀杰自然是劝小艾别去，让她原地等自己到了再说。可谁都知道耀杰现在一身是伤，就算遇到危险，他在也无济于事。孟家九便小声提示了一下门卡是有时限的，殷响不知道逞哪门子英雄主义，拿过电话告诉耀杰，自己一定会保护好小艾，便把电话挂了。
　　“我们还没有告诉他地址呢！”小艾总算不糊涂，向孟家九要了地址又拨了电话过去，可这次却是小艾舅舅接的，咄咄逼问起小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要来，我就走，你们的事我爱莫能助，我会活活被他打死的！”孟家九面露惧色。
　　所幸此时电话又被耀杰抢过去，小艾快速的把地址说了，忙把电话挂断。孟家九便带着他们离开小店，到街上拦了一条出租车往目的地而去。

　　“该死的，这个殷响真是没脑子！”小艾舅舅破口大骂，“原以为他在小艾身边多少总比小艾思路清楚，没想到是个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的家伙！”
　　耀杰不吭声，却到一边拿了皮夹等东西塞进口袋里准备出门。
　　“你上哪去？！你出去找他们？就你现在被打得半残的样子？万一走到半路遇上莫落灵佐怎么办？！你觉得你还能挨多少打？！”小艾舅舅嗤笑他。
　　耀杰看着风雷，眉头紧锁，于是反问，“那你要我怎么办？！坐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臭小子，你跟我拧什么劲？！”
　　“是你在刁难我！你明明知道我不行，却从来不肯主动告诉我究竟该如何改变现状！”耀杰也怒了。
　　“我有吗？！我看是你根本还想当你的阔家公子，穿你的名牌衣裳，开你的豪华小饭店！根本吃不了你无法想象的苦头！”风雷嗓门比他更大，气势夺人，“别以我不知道小艾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排斥我，她信任的是你，依赖的也是你，可是你没本事！臭小子！你以为纹个身，或者名字前加个铎钧氏，就有铎钧氏的威风了？！你甭想，你自以为是这么久，那是我不揭穿你，甭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小子！”
　　不知道这是不是激将法，当风雷把耀杰扔向地面时，他果然显得很沮丧。

　　另一边，小艾和殷响已经跟随孟家九来到一幢高级写字楼前，像他所说的一样，从门卫、车警和前台保安都显出这幢写字楼的管理有序。这是小艾和殷响初次出入这种高级大厦，对它并不了解，所以被它的装璜和样子所震慑。孟家九凭证件果然很顺利的带着他们进入内部，乘坐电梯直接降入地下室。
　　台湾人竟然在地下三层租住了办公室。孟家九用电子门卡刷过仪器并输入密码，先带他们进入了第一间房间，里面黑漆漆的，果然像是没有人在的样子。屋中弥漫着一股室内清香剂的味道，透着一股股阴冷。

　　孟家九打开一排灯光控制开关，屋子中亮了起来，原来他们所处的是一间小会客室，布置的非常简单整洁，除了没有窗，让人觉得幽闭，其他倒不会让人产生危险感。
　　“他们真的不在，放心吧，我这就带你们去见人。”孟家九说道。
　　小艾并没有说话，殷响怕她害怕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这时孟家九打开另一扇门，木门内却是一道拉锁门，门内是条短短的走廊。孟家九打开了它，带着他们往内走，走廊里贴着几幅小小的装饰画，几盏暗黄的小灯照亮它们，像是咖啡座的气氛，再打开廊底的木门，进到的又是一间不算大的屋子，屋子的四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照片，铺天盖地，从黑白到彩色，高倍清晰到模糊跟踪，从都市到森林，石库门房子到石寨竹楼，两种迥然不同的环境，还有其中各种人物。小艾从几张照片中看到了自己和家人，看到舅舅还有耀杰，真奇怪，那些照片就像孟家九刚才拿出来给他们看的照片一样，是出自同一处的。
　　“唉……把你们请来真不容易啊。”孟家九关上门，门锁自动上了保险。说话间屋子中另一扇门被人打开，一直跟在严老先生身边的严秘书捧着一盒盒饭走了出来，吃得正香。
　　“你们是一伙的？！”殷响指着他们道。
　　呵呵，孟家九笑，扒开地上的纸堆，坐在椅子上。“我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找你们聊聊。”
　　“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小艾拒绝谈话，“请让我们离开。”
　　“你不想见你家人了？！”钱秘书嚼着饭问，仿佛那不是骗局，而是手中真的掌控着谁。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殷响质问。
　　“别激动啊，我们真不想怎么样，说实话，其实是我们想不明白，很多事，我们希望能让伍小姐给我们解答。”孟家九指了指墙上的照片，“伍小姐，那些照片里看着有你眼熟的东西吗？照片都是严老先生出资雇我去拍的，我跟踪你家有很长时间了，并且去了贵州不下五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吧……”
　　小艾却直接问最重要的事情，“你们是不是绑架了我的父母？！”
　　“别急，我们先聊聊嘛，等下你总会知道的。”钱秘书又从门内拿出一盒盒饭来递给孟家九。他们古怪的笑着，完全不顾小艾的感受，顾自吃起饭来。
　　“你们要不要尝尝？！这可是从附近最好的一家台湾小厨中订的。”孟家九举起盒饭，殷响拿过来就往墙上一砸，香菇肉燥从饭盒里溅了出来，糊在墙上，酱汁滴滴掉落。气氛顿时紧张，殷响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冲动会将局势变得危险，但孟家九也只是冷笑，“不吃就不吃吧，何必浪费。还弄脏那些照片……”
　　孟家九昂昂头，示意那些照片，“好在我也拍累了，不想老这么偷偷摸摸做事了，所以才请你们来，开诚布公谈一谈。”
　　孟家九说着话，钱秘书在一边斜视着殷响，似乎在提醒他最好放聪明一些，不要抵抗。